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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乘道缘 / 第七章《神功初成》

第七章《神功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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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生安渐渐感到不对劲,三师傅教的动作做到一半,身体各处仿佛就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运气发力,而这一点在三位师父看来,则是小安的动作越做越快,全身各部好似自成整体,行动自然纯熟。
  一遍,两遍,三遍….六遍,七遍......最后小安的身形好似一道旋风,在太极图中央左右摆动,双脚踩实而上身如游龙!
  当余生安做到第六、七遍的时候,大师傅就已经微微蹙起了眉毛,瞪大一对虎眼使劲盯着。此时三师傅频频点头,二师傅亦是哈哈大笑“这孩子,还上瘾了啊,哈哈哈”待到转头看向大师傅,老头儿接着不笑了。大师傅低沉开口道“小安,够了,停下来。”顿了顿“小安,停下来。”听到这,二师傅和三师傅身形就一晃动。大师傅却一抬手“欸,等等。”接着三人仔细的看着余生安。
  小道童原本是感觉在水里行走,现在则是感觉像是在有着连绵不断的大浪翻滚着的大海里行走,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海浪吞噬。渐渐的,道童开始转换动作,拼命的在海水里游动着,身形上下晃动,左右摇摆,双掌变拳又变掌,就为了在原地站定不动,道童展开了对大海的抵抗。全身肌肉在感到海浪来时紧绷,在海浪离去又松垮自然。
  此时三位师傅却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师傅喃喃道“这是…什么功?”二师傅眯起一对小眼睛“他在找最舒服的状态,挥最省力的动作。”大师傅圆睁虎目,一脸严肃道“没错,在对战中,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就是让敌人最难受的动作,此消彼长……此功又连绵不断,一招变换一招,一式紧随一式,动若浪潮压顶,静若无风湖面,虽现在看来,不成章法,无有其实,可这其中的势……”“大浪…滔天式吗……”三师傅一对狼目恍惚不已,低声喃喃着。
  海浪终究还是平息下来了,小道童也挺了过去。只见小安浑身衣裤被汗水浸透,两膝微屈,与肩同宽,两跨下坐,肩背稍有弯曲,左手掌心向内,手肘弯曲,右手掌心朝外,手肘前顶,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二师傅走到小道童面前,眉飞色舞的看着他“小安小安,辛苦辛苦。”三师傅则将小安背到后背“走,吃午饭去。”小安疲惫的眨了眨眼睛,另外两个老头跟在一旁。“你知道你刚才练的叫什么功吗?”三师傅眯着一对眼睛开口道。“徒儿…不知。”“好!我知,此一式…名唤大浪滔天!”“大浪...滔天式.....好名字。”说完小安就将头低下。另外两个老头则笑盈盈的看着他俩。
  四人围着圆桌坐成一圈,吃饭的场景变的很诡异,四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再交谈一个字,只有咀嚼饭菜的轻微声响,小安也和三位师傅一般,吃的出奇的慢,每一口送进嘴里的饭菜都会不多不少的咀嚼三十六下并且缓慢无比,所以很平常的一顿午饭,且每个人只有俩馒头,四个人吃俩素菜,他们愣是吃了将近半个钟头。
  二师傅放下碗筷,眉飞色舞“为了你早日实现目标,成为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大大大高手,以后嘛,你得饭前练,饭后练,睡不着觉了也得练,总之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功,嘿嘿。”说着眯起一对豆大眼睛盯着小安。“所以什么回笼觉啊,这休那休啊,就都取消了,嘿嘿嘿。”声音和表情都有些幸灾乐祸。
  余生安听到这,眉头一挑,一拍桌子“什么!好嘛,老东西折磨人上瘾啊!”三师傅淡淡开口“稍安勿躁,你二师傅说得对。”转头看向小安道“还坐着干啥?起身吧,还用我请你啊。”小道童耷拉着脑袋低声道“噢—”大师傅眉开眼笑的跟在后面。
  四人又来到了画着太极八卦图的方形空地上。待小道童站定在太极图中央,三位老头各自走到位置上,站在左后方的三师傅缓缓开口“以后饭后,和刚睡醒,要练我接下来说的——两臂直垂,指尖向下,掌心向前。乃将臂徐徐从前面举起,平肩为度,大指在外,掌心向天,两手中间之距离,与肩膀之阔度相等。在两手上举之际,两踵亦同时提起,以离地二寸许为度。略略停顿之后,两手徐徐放下,两踵亦轻轻落地。如此起落各行十二度,再举掌如前,手掌向上一抬,肘即向下一扎。同时两踵提起,再轻轻收回,恢复原状。踵落地之后,即将足趾向上翘起,离地以一寸为度。如此亦连续行十二度。”三师傅边说,小道童边做。
  大师傅看着,淡淡一笑“你可以把这一段看成是练功前的预热,或者是练功后的收尾,此段乃舒展全身经络血脉之法,任何一种功夫,行时气力不免偏注,故,必须用此一段以调和之,而使气力偏注于全身各部。”师傅说完二师傅接着开口道“小安呐,不管以后如何运功,都可以使用我教你那套吐纳方法哦,嘿嘿嘿。”说着咧开一口黄牙。
  等到小道童练完,三师傅接着说“嗯,我们继续练今天上午的,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回忆起那大浪滔天式来?”说到这,三位师父都有些表情紧张。
  小安挠了挠脑袋,望向已经偏西的太阳,低头思索了一会“啊—应该能吧,就是用三师傅教的功,用二师傅教的吐纳,练的时候找到那个感觉…”
  大师傅眉开眼笑“好!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余生安愈练愈感觉三师傅教的武功玄妙,颇有一种万流归海之感,而余生安感觉到,自己要做的,就是退海还流!三位师父越看小安越是满意,大师傅圆睁虎目,捋须不已。二师傅眉飞色舞,上下打量。三师傅一脸恍惚,神游天外。
  忽然,小道童两手翻转,向上托起,头稍后仰,脚跟提起,两眼望天,势如托天!左脚横跨,屈膝马步,掌指回屈,掌心虚含,成龙爪状,陡然身体左转,转到停顿处同时发出一声“呵!”声音清脆,双臂拧转,左手下按,右手势似闪电,向前一抓。
  大师傅眼含赞许“好一式,潜龙出海!”三师傅微微点头。二师傅眼睛好似要瞪出来了“不愧是我徒儿,继续努力啊,继续努力!”
  四人一直待到黄昏。此时天地昏黄,万物朦胧,三道高低身影立于太极中央,长长的影子,渐渐要与黑夜融合。但还有一道在太极图中央的影子,或踢腿,或出拳,或转身,或上下翻滚……
  正如二师傅所说的,小道童白天练,晚上练,有时睡不着觉了夜里偷偷出来练。下雨也练,下雪也练,刮风打雷更是不在话下,每次三位师傅都站在道童四周,就算是小安偷偷练的时候,也总有最少一位师傅站在远处,站在黑暗里,凝视着,或喜悦,或紧张,或恍惚不已……
  仿佛应了那句话——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秋去冬来春又催,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余生安就这样在花谢花开,骄阳寒冬之中,练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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