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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偏执温柔风 / 007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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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水益/文
  
  叶筱筱吐了吐舌头,“那是我妈,我先走啦,拜拜。”说着朝他眨眨眼,转身跑了。
  
  雨已经停了,季风没有把伞收起来,劲瘦的手臂仍稳稳撑着伞,他朝叶母的方向轻轻颔首,看着叶筱筱挽住母亲的手,撒了一会儿娇,两人走上车子,开进了小区大门。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车内,叶母还在回首,“真是同学?”
  
  “真真真!你看我浑身都淋湿了,是我同学好心把我送回家!”
  
  叶母终于转回身子,“既然人家大老远把你送回家,怎么不介绍给妈妈认识?好歹留人家吃顿饭。”
  
  让季风来家里吃饭?
  
  叶筱筱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她只顾着担心被妈妈发现她恋爱的事,都忘了可以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他到家里来……
  
  “妈,你不早说。”
  
  叶母有些失笑,“你急轰轰就把我往车上撵,我还以为你怎么了,话说虽然有段距离,但那个男同学,长得还挺帅的。”
  
  叶筱筱内心有些得意,却不敢表露出来,“还好,还好,小帅小帅。”
  
  叶母又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哪里还能看到人,她收回视线,自言自语般道:“……就是看起来有些眼熟。”
  
  ……
  
  自从那一次雨天同行之后,两人的感情似乎突破了表面那一层陌生,多了几分熟稔。
  
  对于叶筱筱来说,这小小的一步很不容易,她觉得这是两人感情进展的重要一步,受到鼓舞的她,再接再厉,成天变着法子对季风好。
  
  于是,早晚短信问安聊天是日常,给他带好吃的是日常,就连给他带饭盒……都是日常。
  
  季风原本不想收,可是抵不住叶筱筱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睛的无声攻势,只能妥协,有了一次,就有了无数次。
  
  这天是周五,趁着课间休息季风说道:“下周别给我带饭了,我回饭堂吃。”
  
  叶筱筱眼睛瞬间像个小灯泡亮起,“你中午不出去啦?”
  
  季风:“不去了。”
  
  他不用去打工,叶筱筱比他还开心,不知是不是恋人视角,她总觉得季风去打工这阵子,瘦了好多。
  
  趁着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她递过去一小袋牛奶糖,“累的话吃点糖,补充能量。”
  
  季风嘴角有些抽搐,顿了顿,收下来,“谢谢。”
  
  叶筱筱双手托腮,撑在桌子上看他,脸蛋红粉绯绯的,“不用客气哒。”
  
  前排的刁智敏耳朵动了动,抬抬眼镜,凑近薛洋道:“你觉不觉得,叶筱筱近来跟风哥,好像走得蛮近的?”
  
  薛洋睨他一眼,“你想多了。”
  
  刁智敏挠挠头发,“我觉得也是,”说着他清咳一声,拨了下头发,转过来对叶筱筱笑嘻嘻说道:“筱筱,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这话一出,前排的薛洋瞪大了眼睛,扭头一看,见季风抬眼看着刁智敏,神情淡淡的,心里暗叫一声糟。
  
  叶筱筱不知道刁智敏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话,歪了歪头道:“谢谢,但我没什么问题。”
  
  刁智敏半侧着身子,在草稿纸上写字,一会儿抬头看她,脸上竟然有些害羞,“是这样的,老师……”
  
  “智敏,老师找你。”季风插嘴道。
  
  刁智敏往外张望,“哪个老师?”
  
  季风看了眼没领会到发生什么事一脸茫然的叶筱筱,倏地起身,绕出座位拍拍刁智敏的肩膀,“我正好要出去,一起走。”
  
  刁智敏一头雾水地跟着出去了。
  
  叶筱筱望着季风走出教室,咬着笔头翻开手帐本,开始写写画画,薛洋则是一直望着教室外,半晌回头看了眼认真画画的叶筱筱,摇了摇头。
  
  季风和刁智敏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才回到教室,随后,季风递过来一条纸条。
  
  【放学我要打球,你等我吗?】
  
  这是季风第一次主动给她传小纸条,叶筱筱心里忒激动了!想笑又不敢太过份,暗暗跺了跺脚,迅速提笔回复。
  
  【当然~】
  
  文字后面可爱的波浪符号是她快乐荡漾的心情,季风嘴角勾起,笑了笑,翻开课本听课。
  
  放学后,叶筱筱随着同学们三三两两走到室内篮球场。
  
  “上周我们打到一半,雨那个大啊,把大家淋成了落汤鸡,这次还是预约室内篮球场保险。”
  
  钟思筠一脸后怕的模样惹得叶筱筱噗嗤一笑,她一边帮忙摆放矿泉水,一边看着场中打球热身的季风。
  
  男孩子穿着宽松的蓝色球服,熟练运着球在场中穿梭,他的旁边有数名认识或不认识的球员,然而在叶筱筱眼里,那些人全不重要,因为她眼里只有他。
  
  她看得认真专注,旁边一直在讲话的钟思筠却误会了她的目光,以为她被班长的球技给征服了,她感叹一声:“还是班长的球打得好,多久没看班长打球了。”
  
  说着她兴致来了,把手圈在嘴边形成个圆喊道:“一班加油!一班必胜!”喊完看她,撞了撞她的手肘,示意她也一起喊个口号,叶筱筱小脸有些发热,璀璨如星芒的眼眸不住闪烁,她两手交握着,看着季风喊道:“班长加油!班长必胜!”
  
  喊完,场上所有人都望过来。
  
  叶筱筱不明所以,被大家看着莫名其妙,而其中,又以季风的注视让她害羞,旁边的钟思筠惊讶了两秒,立刻反应过来:“班长加油!班长必胜!”
  
  被钟思筠这样一搅和一带动,一班的女生全都放下矜持,冲着场内喊:“班长加油!班长必胜!”
  
  高涨的情绪惹得场上一班的其他男生哇哇大叫:“你们女生也太偏心了,只给班长加油!我们不用加油啊!”
  
  叶筱筱终于反应过来她刚刚喊了什么,一时脸红得像个苹果,场内的季风却忽然笑了,他一边运着球,一边冲她挑了挑眉,下一秒倏地加速,带球跑动,起身跳跃,手部灵活扣球。
  
  “三分!”
  
  “哇!”
  
  体育馆里的气氛一时推上了个小高潮。
  
  大家都在欢呼,只有叶筱筱手指绞着毛巾,红着脸看着季风,笑得傻乎乎的。
  
  这是一场十分精彩的篮球比赛。
  
  一班的整体实力强过二班,更不用说今天季风没有缺席,他是一班的核心,是融合整体的灵魂人物,有他在,整体实力更上一层楼。
  
  原本应该是没有悬念的比赛,然而今天组织后卫刁智敏不知怎么回事,心思似乎不在打球上,屡屡出错,给了二班不少机会,所幸季风强势挽回,最后以5分小差距赢过二班。
  
  比赛结束哨声响起,二班的宋泰然气得把篮球贯到木地板上,篮球高高弹起,他冲到季风面前,就想动手,“你他妈的还是个男人!梦琦喜欢你多少年了!”
  
  这话一出,全场安静一秒,球员们随即将宋泰然拦住。
  
  “别冲动!别打人!”
  “我艹,你们二班输不起啊,一输就想打架?”
  “……风哥你退后啊!”
  
  季风不闪不避,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看着宋泰然道:“你想替人出头?”
  
  身后传来曾梦琦呜呜咽咽的哭声,宋泰然把脖子一梗,“我就是看不过去!她喜欢你多少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啊!”
  
  季风淡淡点头,丝毫没有被他高举又被人拦下的拳头影响,“你不是也喜欢她很多年?既然如此,你们在一起好了。”
  
  宋泰然一怔,立刻涨红了脸,“我、我……”他何曾不想,只是她不喜欢他啊。
  
  季风知道他的意思,却觉得没意思,对宋泰然这种双标的人,辨多一句都不想。让帮忙禁锢他的同学们放手,最后看了他一眼,旋即转身,留下一句话。
  
  “我不喜欢她,你喜欢,加油。”
  
  场地边的曾梦琦哭得更大声了。
  
  出了这场变故,大家面面相觑,一时安静如鸡。
  
  处于焦点中心的季风却恍若无事人,他安安静静收拾着书包,想拿毛巾时旁边伸过来一只小手,递来毛巾。
  
  季风莞尔,看了站在旁边的叶筱筱一眼,接过毛巾擦汗,旁边的女生们看得捂嘴瞪眼的,一脸惊愕。
  
  钟思筠愣了两秒,回过神来赶紧拿起旁边一条干净毛巾,冲走在后头的薛洋丢过去,“给你!”
  
  薛洋接住,难得俏皮了一句:“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文娱委员对我这么好。”
  
  大家哈哈大笑,紧张的气氛终于被冲淡。
  
  一群学生说说笑笑走出体育馆,离开学校各自道别,最后留下沿街并肩走的季风和叶筱筱。
  
  叶筱筱嘴里含着牛奶糖,偶尔瞄一眼旁边的少年,脚步欢快。
  
  天空很蓝,她的心情就像那飘在半空的白云一样,悠哉悠哉。
  
  叶筱筱声音带着雀跃:“班长,你周末有事吗?”
  
  季风:“有。”
  
  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喔。”
  
  季风看了她一眼:“我要去市图书馆。”
  
  自习?看书?约会?叶筱筱表示她也可以!
  
  她停了步,侧过头看他,手指点着小巧的下巴颏,“我也去!”
  
  季风轻轻笑了下,“去可以,不过你要带上高一物理课本。”
  
  高、高一物理课本?
  
  叶筱筱小声说道:“为什么要带高一物理课本?”
  
  季风睨她一眼:“因为你的基础太差,月考已经不及格了,期中考还想不及格?”
  
  叶筱筱:“……”
  
  对不起,给班里平均分拖后腿了。
  
  他摇了下头,嘴角浅勾:“所以给你补习,认真点。”
  
  两人分手后,季风提着叶筱筱硬塞过来的袋子回家。
  
  回到宿舍楼下时,熟悉的花猫叫了一声,凑上前,亲昵地蹭着他的小腿,然后用鼻头去嗅他提着的袋子。
  
  季风犹豫了下,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肉松蛋糕放在花圃边,蹲下看着花猫道:“只能给你一个,其它的我要吃。”
  
  猫咪轻叫一声,欢快地跳到一旁去咬肉松蛋糕了,季风看了一会儿,拍拍手起身,提着东西走进宿舍楼。
  
  空落落的家里回荡着熟悉的寂寞味道,他放下东西,打开袋子,把里面品种丰富的蛋糕面包拿出来,然后怔怔地看着铺满桌子的食物,心头晦涩。
  
  这段时间,叶筱筱天天变着法子给他送东西吃,像是担心他饿到似的……多少年了,除了母亲之外,她是第一个会天天提醒他吃饭,关心他有没有吃饱的人。
  
  他下意识回头看母亲的照片,眼神逐渐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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