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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雨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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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群人七脚八手的把车子藏好,又安置好马匹,然后前前后后的都进了义庄躲雨。
  “呼……那不是咋地,这玉璧县邪呼,就等着把我等都给淋死了收尸呢!我可是听说了,这玉璧县可是滇云府最大的棺材批发地,死人收集地,听说神仙来了这里都要上柱香再走的!”
  “啊,不是吧,神仙岂会怕死人!”
  “诶!你懂什么,你没听说过死者为大的道理吗?这尸气多了,神仙撞上也得晦气不是,他们要是不给上注香,难免心生芥蒂滴,到最后走火入魔就不好了,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的肥壮男子进来就讲自己的所见所闻,一副江湖百晓生的模样,乐此不彼的四处散播无知的谣言想要吓唬一下自己的师兄弟们,好让他好从中取乐。
  结果等他真的看到了义庄里大大小小数百副棺材静静的躺在那里的时候,自己就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师傅见状,结结实实的就给了他一记漂亮的脑瓢。
  “啪!”
  “哎呦!师傅我错了错了!”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混账小子,整天胡说八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懂不懂!不懂老夫教教你!”
  “啪!”
  “哎呦!懂了懂了,师傅我懂了,再不敢胡说了!”
  “哼!”
  “哎呦爹,大师兄就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老为他生气,这出门在外的,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突然一句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口里说出,让余机心下恍然。
  原来这位竟是女子,想来是江湖险恶,保护自己的手段罢了,难怪脚步如此清逸。
  “哎,罢了罢了,是我老了,管不了了,你去取些柴碳生火烤烤衣服,别一个个的给我生病咯!”
  领头男子先是为自己大弟子的胡闹心性动了肝火,现在看到本该在家穿针引线的女儿却偷偷跟了出来走镖,把他气得差点就背过气去,瞧瞧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江湖险恶,一时间竟显得自己老了,力不从心了。
  这男子被这些事闹得心烦意乱,最后还是决定去检查一下这义庄为好,免得遭了意外,丢了镖!
  “嗯?还有你啊,你别只顾着看别人干,你自己也得找活干才是,整个榆木脑袋似的跟着我,你想干啥呀,去,给大伙煮碗姜汤发发寒气。”
  领头男子刚想罢手不管去检查义庄,一转身又看到自己的二弟子在一旁傻站着,湿透的衣服也不知道换一换,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这么让人操心,这让他刚降下的肝火又蹭蹭蹭的往上窜。
  “是,师傅!”
  这名弟子显然理解能力不是很好,楞了一会恭恭敬敬的忙活去了。
  领头男子对他的反应早有觉悟,摇摇头表示这弟子也是没什么指望咯!
  余机听着这群人或搬动箱子,或清扫地面,或取柴生火,还有人将一块块携带的干粮取出来分发。
  原来这是一群走镖人,翻山越岭想必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了。
  走镖的人遇上突发事件是常有的事,所以干粮柴火,都会备足备够,用来应对各种情况。
  只是不知能否从他们手中弄点吃喝,余机动了动咽喉难受的想到。
  领头的男子看样子都七老八十了,可实际上他只有五十岁,他名叫刘传风,是粤州肇阳府五羊县云门镖局的镖师,祖辈原本缩衣紧食的培养他,渴望他能勤修武义,将来武有所成,可以让刘家光宗耀祖,一改刘家几辈子下来积贫积弱的门风现象。
  可谁曾想他天生不是习武的料,勉勉强强修了个三流武者的样子,最后只得在云门镖局当了个镖师糊口。
  所幸他年轻时也算有些经历,对当地人而言算得上是见闻广博之辈了,在云门镖局也算混出了点样子。
  这一干就是二十年,也算是有了个安身立命之所。
  只可惜他做梦都想为刘家光宗耀祖,于是就想找个激灵点的继承人,结果努力了大半生他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最后实属无奈的他只得招几个弟子了。
  可没成想招了这么几个货色,一个个不成气候,让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大弟子刘江河猪脑肠肥,大嘴炮一个,二弟子刘江行呆头呆脑,就是刚刚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榆木脑袋,三弟子和四弟子倒是有些机灵,却不走正途,一个好赌成性,一个好色成魔,最后都成了亡命之徒,现在还被朝廷通缉不知所踪呢,还差点把他这把老骨头给折腾了去,碰上这么几个‘宝贝’疙瘩,他刘传风实在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想他半生光明磊落,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啊,怎么家风门楣会如此不济,他实在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他一边抿心自问,一边打量着玉璧义庄。
  正所谓祸从口出,他那大弟子口出不逊,难免遭人记恨,但他毕竟也是自己的弟子,这话已经说出口,他就得注意点了,毕竟做赶镖这行的,稍有不慎,那就会万劫不复的。
  ‘希望今晚别出什么事才好,这可是义庄!义庄!’
  作为领镖之人,刘传风知道自己的责任是既要顾全镖物,又要思虑队员们的安全,所以他对走镖是有一套自己的行为规则的。
  他能在云门镖局混得还行,这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能做,必有一番考量,这关系着每一趟镖的成功与否。
  玉璧县虽然是滇云府排不上号的小县,但是这里棺材多,收尸多,如此地方,奇闻怪事自然不会少。
  据传闻近些年来,玉璧县很不太平,险峰峻岭多有倒塌,严重程度好比山龙翻身。
  那种泥石崩塌,淹没村庄的威力造成不少百姓的流离失所,最后落草为寇。
  哎,他这趟镖走到这里,所见所闻都是光秃秃的山林,当地愚民显然是不知到天高地厚,为了造棺过度的砍伐了树木,现在终于惹怒了山神,才导致了这般严重的后果。
  余机躺在一副封闭的棺材里,听外边众人的一番动静,感触着活着真是太好了,心中别有一番玄奇的体会。
  突然,这种感触如同熔炉被炸开了缺口一般,化出一股金色暖流从他的脚底涌泉穴开始源源不断的喷出,逐渐解封了他冰冷而僵硬的身体,让他渐渐洋溢在一片暖阳之中。
  这股暖流所经之处,恰似大地回春,一片生机怏然的模样,余机的耳中似乎都能听到自己身体里的基因细胞在逐渐变色,慢慢复原,最后在死亡中重生。
  细胞不断碰撞,从下到上,从里到外,从膀胱到脑海,从口到鼻,最后又从耳朵到眼睛。
  只见余机那两只宛如黑渊的眼中,一抹金色点滴放大,照亮着无边黑暗,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字,印入余机的脑海里。
  ‘啊!眼睛好痛!’
  最终,金色暖流驱赶着黑暗,痛的余机两行血泪夺眶而出,使他不得不呻吟起来。
  “谁?”刘传风刚走到余机不远处的棺材旁,就听出了动静,让他断定这义庄果真有问题。
  余机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可是这声音听在刘传风的耳里,却像是一声底哑的兽吼,震得他魂魄隐隐作痛。
  “是谁,请您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听到刘传风这边有动静,云门镖局的人都汇集了过来,个个如临大敌,最后发现声音是从余机所在的棺材中发出,于是都紧张的围着它戒备起来。
  余机的脑中显现了许多信息,这些信息庞大而且复杂,脑子一时不够用,他就被这股信息冲得痛苦难当,喉咙嘶嘶哑哑的就发出宛如兽吼般的声音。
  余机关注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讯息,自然也就不会关注外边的动静了。
  就算他想关注,他也办不到,刚刚那一声呻吟使得他全身的肌理和五脏六腑都蠕动起来,这自然是痛苦难当的。
  他的喉咙更是如鲠在喉,话也说不出来,仿佛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濒死之人。
  “刘江河,你配合卢护卫,蒋护卫一起上去开馆!贾护卫和我一起戒备。”
  见对方突然没了动静,刘传风思虑一番之后,便决定叫人上去开棺,事到如今,无论如何,都要弄个明白,否则今晚他们一群人就寝食难安了,这雨也不用避了。
  “师傅,这,这,这要是诈,诈尸……可怎么办呀?”
  刘江河还想和他师傅商量一下,换个人开馆行不行。
  “费什么话,打开!”
  结果刘传风就是要锻炼他的胆气,看来这棺,他是非开不可了。
  “好好好,打开打开!”
  刘江河最怕他师傅发火,于是只得硬着头皮打开棺材。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的人毫无动作,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见刘江河一副怂样松了口气,一位名护卫走过来,看清楚当中的人,便用手探了探余机的鼻息,发现这人气息薄弱几近于无,于是又探了探余机的脖子。
  “嗯?奇怪!”
  “如何?”
  “刘镖师,这似乎是个将死之人!他气若游丝,体肤一会冰寒一会炙热,不知是何道理?”
  刘传风皱着眉头,也上前查探了一番,然后叹气道:“听说最近这玉璧县天灾人祸,死了好多人,看他这模样衣不遮体的,定是遭了劫难的将死之人,想必是山民们见他已然是无药可救的模样,索性就将他安置在玉璧义庄,随他听天由命吧。”
  众人一听,都点头默认了刘传风的说辞。
  刘传风见再没什么异样的动静,便吩咐大家继续休息去了。
  “哎……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散了吧,好好休息,别感了风寒才是!”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啊,这人没救了,咱们继续烤火吧……”
  “琳儿!走吧,不要看了,让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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