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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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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雨一直下到早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说明已经到了雨季。
  在雨幕中的未央宫,巍峨的宫殿时隐时现。负责警卫和治安的期门郎卫们都纷纷的站在房檐下躲着雨,他们四周张望着,那么大的雨,都不怎么情愿去巡逻。
  此时,在雨幕中,有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蹄走在石板路上踏踏作响。马车由远而近逐渐清晰,按照礼制,这是一位侯爷的车驾。
  “能将车驾装饰得那么规整,看来只有周阳侯了。”
  一个声音从躲雨的人群中传出来,大家定神一看,原来是期门郎公孙贺。
  期门军是皇家卫队,负责皇宫内卫和皇帝出行等帝国重大活动。能进入期门军的都是贵族子弟。期门军的基本结构分为期门郎与期门卫。按照爵位进行划分,本身有爵位或者世袭爵位的则为期门郎,而暂无爵位的贵族子弟则分为期门卫。而期门郎和期门卫最大的区别就是前者是军官,后者是士兵。
  而公孙贺爵位大夫,任职期门郎,可谓是名门之后,其父亲当年平定七国之乱有功,擢升为关内侯后任命为陇西太守,只可惜后来因违制贬为庶民。
  可是公孙贺却因当年的家族声望成为太子舍人,可谓是根正苗红皇帝亲信。
  在太子登基后,公孙贺则被提拔到期门军任郎官,负责给皇帝驾车。在皇帝未出行的时候则负责宫内巡逻。
  公孙贺二十出头的模样,温文尔雅,性格和善,有点微胖的他更像一文官而非武将,但是其人缘很好,加上其特殊身份,仅仅期门军中来往攀附者不计其数。
  期门军属于宫中禁军,受卫尉统领。而卫尉程不识出身于窦家门客,深受太皇太后倚重和信任。而且现在皇帝年幼,大权则由太皇太后把持,尤其是能够调动期门军乃至全国兵马的虎符一直都在窦太后的手中。
  “你们还不赶快去站岗,这侯爷可是个将讲究的人,不然看到你们这样肯定要骂的。”公孙贺对负责站岗的期门郎卫们说道。
  公孙贺的话让他们不敢怠慢,虽然侯爷管不了他们,可是骂他们的资格还是有的。据说这侯爷是儒家出身,特别讲究繁文缛节,而且还受到皇上的宠信。他们还是选择老实地冒雨站岗比较好点。
  随着马车来到了未央宫内大门前,侯爷按照规矩就要下车了,他在仆人的照料下缓缓地从马车下来。
  只见他紧锁着眉头望了望雨伞外的天空,他倒是不想着下雨天出门。但是皇上召见他,他可不能不来。自己平时倡导的政治主张可不能先毁于自己。
  偌大的议事大殿里并没有十分华丽的装饰,只有一些丝绸的帷幔被凉风吹的翩翩起舞,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一旁的太监觉得这种声响不妥,只见他弯着腰,耷拉着脑袋小碎步地跑过去将这帷幔给系起来固定住。
  此时大殿内,除了太监和侍卫外没有几个人,皇帝侧着身子半躺在自己的皇位上,皇位则位于檀木做的高台内,高台的四周有纱帐遮挡,里面的人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况,而外面的人则看不清里面的模样。
  此时皇帝手中把弄着一只白玉雕刻的神兽手把件,从外面看来,只能隐约地看到一个人影。而高台下面则跪坐着他的几名心腹大臣。
  随着周阳侯田胜大走进来,坐在最外头的两人起身行礼,此两人,头戴长冠,儒生打扮,此二人名为赵绾和王臧,是皇帝新政的发起人。
  此二人儒家出身,立志于改革弊政,让朝廷能够吹进一股新风,而且此次改革得到了两位国舅的大力支持和鼓动,便举荐给新皇帝刘彻。
  刘彻得知此事后大为赞赏,随即召见了两位大儒,一番言谈后更加坚定了刘彻要改革的决心。
  于是刘彻赐两位爵位五大夫,任命赵绾为御史大夫更是破天荒头一次让其位列三公,而王臧为郎中令也是九卿之一,专门负责新政的各项具体事宜。
  而这边又任命他的大舅武安侯田酚为太尉,二舅周阳侯田胜为少府,他们兄弟二人主要负责新政的实施。
  虽然田胜和王臧一样位列九卿,而赵绾则是位列三公,职位比他高,但是依旧需要行礼,因为田胜才是此次新政的真正的主导者,再者其爵位关内侯,是皇亲国戚,此二人念知遇之恩对其行礼也是不越礼制的。
  汉帝国的中央政治制度是“三公九卿”制。“三公”即丞相、太尉、御史大夫;而“九卿”则是指朝廷里的多个高级官员,指官位很高的人。汉朝时期的卿,不一定是九个人,而是九卿言其官职完备。
  “九卿”分别是:奉常,掌管宗庙礼仪,地位很高,属九卿之首;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卫尉,掌管宫门警卫;太仆,掌管宫廷御马和国家马政;廷尉,掌管司法审判;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务;宗正,掌管皇族、宗室事务;治粟内史,掌管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少府,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之税及官府手工业。
  在田胜象征性的回礼后,他便直径朝皇帝的面前走去,只见他步伐放缓而稳健,双手端着笏(hù)板朝皇帝叩拜。皇帝并未说什么,而是伸出手来摆了摆,示意让其回坐。
  而此时在皇帝身边的一名侍郎为其请坐。这名侍郎名叫张骞,此人并非太监,而是皇帝整理奏章等政务的助手,此人为人机敏,很多奏章的批注都是出自其手,深得刘彻倚重。
  一般皇帝的助手都有两位,刘彻也不例外,另一个侍郎则在皇帝坐下记录案牍,此人名叫韩嫣,善于记录,可谓是过目不忘。这两位侍郎都是刘彻登基后自己精挑细选的,一般无过人之处的人是来不了大汉的心脏里来谋事的。
  田胜起身后又朝其对面的武安侯田酚行了一个简单的拱手礼,只见这位长相丑陋跟个小黑猪似的田酚见到他弟弟并未站起来,而是不耐烦地说:“都等你半日了,快点落座吧!”
  张骞在招呼好周阳侯田胜后则就回到自己的案几前跪坐好,此次会议商讨的内容他要和另一位郎官韩嫣一起将内容一五一十的记录在案,最后还要总结一下内容报于史官。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史官可以参与的,一些军国大事都是呀考虑到保密性的。
  “既然都到齐了,来人给我这纱帐给拉开,我要和几位爱卿商谈要是!”一个年轻的声音纱幔中传出来。
  只见周围随时待命的太监们熟练地拿着挑杆纷纷赶了过来,这挑杆上都裹着金丝线。两名太监一根长杆,小心翼翼地挑着纱幔。
  当纱幔完全打开时,只见一二十岁左右的少年半躺着皇位上。他头戴玉簪,身穿玄色刺绣长袍,白皙的脸上是精致的五官,桀骜不驯的表情则显得意气风发。
  “陛下,说了多少次了,以后要把自己的称呼给给改过来。”刚落座的田胜队这样的事情十分的敏感,不禁地说道。
  刘彻撇了撇嘴,而转头问田酚说:“太尉,你与魏其侯交涉的如何?“
  这魏其侯正是当朝的丞相窦婴,是太皇太后窦老太后的的亲侄子,按照辈分是刘彻的亲表叔。魏其侯窦婴的爵位可是实打实干出来的,当年和公孙贺的父亲一样,平定七国之乱有功。在梁国保卫战中身先士卒,身重五箭而不下火线,梁国最终得以保存。
  后来封侯五人中便有他,可谓是窦家的骄傲,深得太皇太后的喜爱。后来大将军周亚夫因谋反入狱,窦婴则在窦太后的干预下顺理成章地成为大汉的大将军。
  这一干便干到了新皇帝登基,老丞相王倌告老还乡,窦婴想做丞相,于是和田酚便有了政治交易。窦婴支持田酚、田胜在朝中发起的新政,而田派这就支持窦婴做丞相。
  作为新皇帝,刘彻也深知自己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绝不能让窦家一家独大。否则外戚专权大权旁落,自己就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回陛下,丞相说,他虽道家出身,但是对儒学却是喜爱,并允诺会支持新政的实施。”田酚回答道。
  “善!你们三公没有异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刘彻高兴地说,“御史大夫你来说说这新政应当从哪里实施?”
  “启禀陛下,自上古先民刀耕火种,茹毛饮血,野兽出没,神鬼纵横、、、、、、至三皇五帝,四夷猖獗,欲扶大厦将倾、、、、、、后周公辅国,制定礼数,利在千秋、、、、、、”
  只见这御史大夫稍微有点激动,可能从博士一下子位列三公让他感到受宠若惊。这御史大夫四五十岁的模样,留着黑白参半的长须在他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中说着之乎者也的嘴唇边夸张地颤抖着。
  刘彻在一旁不由地打着一个哈欠,心想这老儒头是要让我再学一遍史书吗?说了半天无非就是四个字——整顿吏治。刘彻忍着不打断他的言论,否则他还会从说一段,上次的谈话让刘彻心有余悸,一个议题整整地说了两个时辰,刘彻连出恭如厕的机会都没有。
  刘彻不经意见看着高台底下的张骞和韩嫣二人,此二人趴在案几上记录得满头大汗,丝毫感觉不到这雨天给大殿里带来的一丝凉意。看到这里,刘彻不经意的想笑,却又不能笑出来,只能拿着手把件在自己的脑袋上来回蹭来保持他帝王的威严。
  否则他一旦笑出声来,这四个儒生就能和他引经据典解释半天,以达到他们给新皇帝洗脑的地步。
  正当刘彻正在遐想时,突然台下的之乎者也的声音消失了,走神的他居然没有接话。会议突然出现短暂宁静而又尴尬的时刻。
  这一刻被田胜所察觉,只见田胜故意咳嗽了几下来打断大家的思绪。对坐的田酚则立刻知晓含义,于是对皇帝说:“启奏皇上,臣有一事起奏!”。
  刘彻被高嗓门的田酚下了一个激灵,于是顿顿了说:“何事?”
  “北地郡、上郡北部边境走私货物到匈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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