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清晨的阳光穿透层层浓雾照在我的脸上,
很微弱,不刺眼。
当我醒来时,天空是灰色的,空气是湿的,峡谷内一片雪白。
雾气很重,能见度不超过十米。
与头两天相比,今天温度很低,甚至有些冷。
这让我怀疑我所处位置可能不是沙漠或戈壁,更像是雨林。
肚子里不断发出咕噜声,仿佛在向我抗议。
我把剩下的所有水一口气全喝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尿意,绝境中任何水源都不能放过,哪怕是自己的尿液。
酝酿了一会儿,对准水瓶,量很大,半瓶多。
又能坚持一阵子了。
我这么劝说自己。
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有生之年最后一次!
抬头看了看,山羊还在!
它竟然还在!
不仅如此,它身边还有两只。
一共三只!
来看真人表演秀的吗?
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人类向你们求救吧?
我有些自嘲!
“咩……”三只山羊一起发声,好像在对我说话。
“你们在和我说话吗?”我疑惑。
“咩……”它们又叫。
它们真的在和我说话!
可是我听不懂啊!
“咩……”
只见其中一只羊调头走掉,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嘴里叼着什么东西,雾气太大看不清。
然后就感觉一个布袋从上面往下滑,我一看这不是工兵铲嘛?
它们把工兵铲给我捡回来了?
这不太可能吧?
“你们是跑到下面给我捡回来的吗?”我问道。
“咩……”
“谢谢,谢谢你们三只羊,你们真是我的救星。”我兴奋了,有了工兵铲就可以凿出更多落脚点了,这样一步一个脚印说不定真可以爬上去。
我想着就马上拿铲子开始凿坑,凿了一个两个、七个八个,我踩着坑一步步向上爬,我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唉,什么东西落在我脸上?”我用手摸了摸,湿湿的,像是雨水。
又一滴落在我脸上……
又一滴……
随后是更多的雨水落在我的脸上。
我睁开眼,天色昏暗。
天空开始下雨,雨水浸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
抬头看去,山羊不在。
水瓶里还有剩余的纯净水。
原来只是一场梦……
我依然是一个挂件,挂在这里淋着雨。
胸口和大腿已经开始难受,部分区域开始变紫发肿,如果继续下去我的腿就得截肢了,我赶忙拉紧头顶的绳子,腿部放松让血液循环进去。
休息过后
我借着墙壁凹凸不平的石头使劲往上蹬,手上也使劲往上拽,我能感觉到身体向上移动了,但是很艰难,因为我自身太重,这点距离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果我想爬出去,起码要向上移动半米距离,这样我才能有机会够到悬崖边。
如果我用手肘位置的凹槽作为踏板,那我的腿起码要抬到胸口的位置,我肚子这么大显然做不到。
那我就要这种方式向上移动最少30cm左右,虽然很艰难,但必须试一试。
我把绳子缠在一个手臂上,另一只手发力从上往下拽,双脚则踩着石头一点点向上挪。
肚皮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蹭的直响,突然脚下一滑,我又跌落回原位,手也被绳子拉伤,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听到头顶的石头发出了声音,有可能刚刚这一下已经松动了。
雨声越来越大,墙壁逐渐被打湿,如果我不能在墙壁完全打湿前出去,可能又要等很久,但我体力吃不消,所以我只能争取一次机会爬上去。
我脱掉了鞋子和外衣,让肉体可以和墙壁产生更多摩擦力,也许能有机会。
光着脚的感觉很不一样,明显感觉比穿鞋更有抓墙力,于是我故技重施再次向上攀爬。
这次相对比上次省力不少,但肚子就惨了,多了好几条血道子。
“加油,我能行,一定能行的!”
“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种地方!”
我一边给自己鼓励,一边歇斯底里,终于我的脚踩到了原先放手肘的那个小凹槽,当我蹬在凹槽上,身体再直立后,视野又被拉高很多。
绳子勾住的石头只在我头顶不到十公分位置。
胜利的希望又在我心里点燃。
最初绕在我腋下的绳子,现在最底端基本和我膝盖持平,假如我用打结的方式把这条绳子缩短,让它最底端一直保持和我膝盖平行,那是不是我就可以踩住绳子借力上去?
实践是检验的真理,说罢我在老绳子上打了几个结,用掉一部分绳子长度,所以绳子再度向上缩短。
随后我小心的踩在绳子上,手部也开始向上攀爬,当我再次完全直立后,悬崖边离我仅半臂距离,但还是差一点点。
而那块带有凹槽的石头此时和我视线平行。
我终于看清了这块“神石”的样貌。
这根本不是石头!
而是一根很长的钢管,钢管这头被什么东西切割出了一个凹槽,切割面很光滑,很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
“这是有人放在这里的?”
“难道我掉落悬崖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有仇人?”我越想越怕。
“不对,我好像记起一些事情了。”
“不管了,先爬上去再说。”
最后这一步,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双手按住钢管使劲一撑,半个身子被我撑起,然后跪在钢管上解开了胸口和大腿的绳子,我贴着墙壁缓慢站起身,在手触碰到悬崖边缘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我就要活着出去了。
我扒着悬崖边全身一起发力,奋力的一跃。
终于,我扒着悬崖爬了上来。
我活下来了……
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我震惊!
雨夜中,距离悬崖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五六个帐篷支在那里,帐篷周围还有几张桌子,桌子上下散落一地的啤酒瓶,但是没有一个人影。
“这是我的队友?”我的记忆还有些模糊。
可是这么近他们为什么不救我?
现在这些人去哪里了?
我向帐篷缓缓靠近,瓢泼大雨掩盖了我走路发出的沙沙声,一个简易的烧烤架立在旁边,一根很长的漆黑的铁签子上穿着一个动物的尸体,像是羊肉。
有两个帐篷照着灯,其余的都灭了。
我蹑手蹑脚的靠近其中一个亮的帐篷,掀开门帘,里面空无一人,另一个帐篷也是如此。
这些人都去哪了?
我一边思考一边走进帐篷开始吃东西,这里有很多的食物和水,等我补充完体力后,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
我几乎瞬间跑出外面,只见一百米左右的坡下方站着一个人,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隐约看出他的轮廓,那人身形瘦高,穿着好像是帽衫一样的衣服,后面还背着什么东西。
他好像在看着我,用手指了指我的右侧方向。
我想揉眼睛再看清楚些,可他已经消失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正停着一辆吉普车。
我大喜,有这辆车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随后我把吃的喝的统统都装到车上,开着吉普车扬长而去!(完)
后记
两个月后我从医院出来,把这件事详细的回忆了一遍,我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
我原本工作是在北京潘家园干古董生意的,后来一个嘴里镶金牙的兄弟找到我,说有一队考古学家发现了一个古墓,让我跟着前去做做参谋,我当时在古董圈也算是一把手,有人找我鉴定古董也是常有的事,当然考古界的人可从来没找过我,但当时我也没多想。
后来我跟着他们前往一个叫巴托的地方,但具体是不是那里我不清楚,因为从头到尾没人和我说我们所处的具体位置,后来那帮人找到了墓穴把里面金银财宝都带了出来,这时我才明白他们根本不是什么考古学家而是盗墓贼。
他们带我进了古墓,让我鉴定里面财宝的真伪和朝代,可能因为我是局外人怕我告发他们,所以在回来的半路上想致我于死地,可他们还没有动手,我就滚进了悬崖。
后面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了,但据我猜测他们后来是看到我没死,所以就在悬崖旁边等着,但中途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可能是分赃不均,或者其他变故,总之他们不见了,直到后来我也没见到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而那天站在夜雨里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很感谢他。
我叫王月半,圈儿里人管我叫王胖子,我的个人求生记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以后的路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那个站在雨夜中的人我还挺想认识一下的,当然前提他是朋友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