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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二王子回营!”炎离无暇理会将士的问候,急切地直冲进元帅大帐。
一杯酒摆在桌上,营中却空空荡荡,不见那酒杯的主人。
“我大哥可曾回到军营?”炎离焦心问道。
“回二殿下,在此之前,未有一兵一卒归来!”
“什么!”炎离径直瘫坐在羊绒毯上,双眸已惶惶不安。
沉默半响,炎离下令道:“来人,速派一队士兵前去折林谷,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大哥。再命斥候官前去白水城打探消息!”
“是!”
此刻,炎离如热锅上的虫蚁,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不时朝军营远处望去。
一阵马儿的嘶鸣声传来,寻查的将士终于回来了!
“启禀二王子,我等已将折林谷的尸体一一察验,并未寻见元帅的身影!”
“斥候官,你们可有何发现?”
“回二殿下,那白水城依旧戒备森严,未有任何异样!”
炎离不由心头一颤,左臂传来一阵绞痛。难道大哥他已经......
“启奏二王子,有沮末国使者前来求见!”
什么?沮末国使者?那姜笛怨才与我军在折林谷血战,这会儿却派信使前来,究竟目的何在?莫非他是要暂休兵戈?炎离不由心生疑虑。
“快传!”
“是!”
“你这沮末使者,来我军营作甚?”炎离低座帐中,厉声喝道。
“来传我王口谕!”那使者目向毡帐斜上方,根本不正眼瞧炎离,甚是傲慢。
“有话快说!”炎离冷冷道。
“奉沮末国箜篌王御旨,邀你明日辰时白水河一会!”
“哈哈,笛怨小儿还有这般闲情逸致?是不是又要耍什么阴谋诡计,快说!”炎离猛拍一下桌子,声如惊雷。
“明日辰时,你若不来,便等着为你大哥收尸吧!话已言尽,告辞!”那使者微微一甩袖子,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回去告诉笛怨小儿,若是我大哥少了一根头发,即便我蒲犁所有将士鲜血洒尽,也要踏平了沮末城!”
“哼!”那使者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忽然一支冷箭飞来,不偏不倚,正从他头顶的发中穿过。一束黑丝飘落在地上,他已被吓得摊坐在地,而炎离的手中正握着长弓。
一名将士抽出了弯刀,欲上前结果了那使者。炎离微微看了他一眼,他这才将刀收回了鞘中。
使者已被吓得面色铁青,惶恐狼狈地逃出了帐营。
炎离轰的瘫坐下来,心头已是千丝万麻激荡。四处寻不见大哥的身影时,他就隐隐感觉到,大哥可能已被俘,想不到噩梦竟成真!
以大哥的素来的秉性,定是宁可血流疆场,也绝不愿做那笛怨小儿的俘虏,如今他必定心痛万分!
那沮末王一向心狠手辣,定会百般折磨大哥!想到这里,炎离已是肝肠寸断。
都怪自己行事不够谨慎,才会中了那沮末军的埋伏,不然大哥也不会……他不由责怨起自己来。
近来我多次冷言讥讽,挑衅那姜笛怨,他必恨不得将我剜心拆骨,为今之计,只有用我来换大哥的性命!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来人,传令,速命诸位将军来帐营商讨军情!”
“是!”
冷月伴残星,狂风吹劲草。长夜已深,人尤未眠!
炎离静静瘫在床上,心中却是惊涛拍岸。他念着大哥,也想起了父王,还有润雪,不,是他的嫂嫂。
想当初,他从金石城偷跑出来,为的就是宣泄一身的愤懑之气。如今那沮末王高坐白水城中,狂傲依旧,大哥却被俘,真是世事难测呀!
而他也不知晓,明日的多浪河,又会掀起怎么样波浪?
风呼呼地刮着,将多浪河惊起道道涟漪。
而河的两旁,皆是烈马嘶嘶长鸣,将士怒火熊熊!
“蒲犁二王子,箜篌王邀你到河中央答话!”狂风送来了一阵呼叫,对面数十位士卒齐声呐喊着。
未有丝毫迟疑,炎离直接跃马向多浪河迈去。将士们赶忙上前劝阻,他用力一挥手,示意他们退回去。
水越来越深,已经没过了马腿,炎离这才勒住了缰绳。
而对面也缓缓走过来一匹马,马背上却坐了上两个人。
是大哥!炎离心中不由惊呼道。只见大王子双手被盘在身后,眼睛被黑纱裹住了。
离炎离约二十丈之隔时,那马儿停了下来,两根长辫子露了出来,居然是姜笛怨这厮。
“笛怨小儿,快快放了我大哥!”炎离怒喝一声。
“哈哈!”沮末王一声长笑,“要我放了你大哥也不难,只要你即可下令,让所有蒲犁士兵放下武器!”
“二弟,切莫中了这小人的奸计!”大王子苦苦挣扎着劝道。
炎离心中似巨浪翻腾,该怎么办?若是下令投降,只怕众将士……若拼死一战,只怕大哥将会命陨当场!
炎离思忖片刻,正色庄容问道:“笛怨小儿,我与你做个买卖如何?”
“哈哈,做买卖?你要卖什么东西,又想从我这里买什么?”
“当日我曾从你箭下逃脱,后又多次讥讽挑衅你,我知你恨我入骨。如今我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用我的性命来换我大哥,你意下如何?”
“哈哈,好个义薄云天的二王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句句属实,大丈夫言出无悔!”炎离斩钉截铁说道。
“二弟,切莫做出这冲动的事来!你快快退回,大哥情愿一死了之!”大王子不由心中一搐,他真担心弟弟会做出傻事来。
“哈哈,果然是情比金坚的好兄弟,真是感天动地呀,这交易我做了!”
“好!”炎离高声应答到。
“那你现在就将腰间的弯刀,还有背上的弓箭扔进河里,然后下马走过来,我也同时放你大哥过去!”
未有片刻犹豫,炎离的火云刀已沉入河底,他又摘下了短臂长梢弓,刚准备丢下去,忽然一声雷鸣般疾呼袭来。
“二弟,不要!”大王子大喊一声,虽然此刻蒙着双眼,但他已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用力挣扎着,想摆脱姜笛怨的束缚,好让自己从马背上摔下。
沮末王不由心头一惊:“不好!”便飞速亮出了弯刀。
“不!”炎离大叫一声,快要将这河水溅起。而姜笛怨的弯刀已闪着银光,离大哥的喉咙只在毫厘之间。
冷箭“嗖”的飞了出去,刺破了飓风,直射向笛怨小儿的胸口。
炎离顾不得左臂传来的绞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支箭。
沮末王被惊出一阵冷汗,他的弯刀被吓得一抖,便落入了水中。
一抹赤艳渗出,箭头已被染红,他的身躯应声倒下。但是,倒下的那个人,竟然是,是大王子!
“不!”炎离痛呼一声,声音响彻云霄,心中似千万根细刺在来回扎着。
又一支利箭飞了出去!!
“啊!”沮末王苦叫一声,捂住了眼,那已被鲜血模糊的左眼。这一次,他终于跌下了马,栽倒在多浪河中。
大王子的身子缓缓向下漂着。炎离飞身跃入水中,循着大哥的踪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