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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代枭雄郑庄公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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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吕派人在半路上截获了太后给公叔段的信,并杀了送信的人,然后把信交给了郑庄公。庄公看完信后又把它重新封好,另外派人送往京城。
  公叔段接到太后送来的书信,非常高兴,心中暗道:“我等了二十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于是给太后写回信,定于五月初五日出兵偷袭荥阳。让太后到时派人在城楼上树一白旗,以便接应。
  庄公得到共叔段给太后的回书后,气哼哼地说:“有此证据在手,我看太后还有何话可说?”于是吩咐祭足留守都城,控制太后的一切行动;吩咐公子吕率领兵车二百乘,埋伏于京城之外,但等太叔段人马出城之后,迅速占领京城,以阻断共叔段的退路;自己则带领兵车三百乘,去鄢地秘密驻扎,准备在鄢地截击公叔段。安排完毕,三人便分头行动。
  到了五月五日,共叔段便得意洋洋地带着队伍一大早就出发了。等共叔段的人马去远了之后,公子吕便率兵攻占了京城。进入城后,公子吕立刻安抚城中百姓,说庄公如何如何仁义,共叔段如何如何大逆不道,欲反庄公自立。城中百姓听到后,纷纷指责共叔段,人心都归向了郑庄公。
  共叔段带领军队快到鄢地的时候,却忽见前方尘土飞扬,随着一阵马声嘶鸣,远远望见郑庄公带领着郑国兵车奔驰而来。共叔段还没回过神来,庄公已来到跟前。庄公手握长剑,面色威严地向公叔段厉声问道:“我念兄弟情义,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却要反叛于我?”共叔段说道:“郑国的君位本来就是我的,是你抢了去,我今天就要把它夺回来。”庄公怒声喝道:“一派胡言。你目无尊长,胆大妄为,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说罢驱车上前,挥剑砍向共叔段。共叔段招架不住,掉头就往回逃去。谁想跑到京城之下,抬头却见城楼上插满了庄公的旗号。只见公子吕凛然站立在城楼之上,大声喊话道:“我已奉主公之命收复了京城,反叛之贼还不快快下马受死。”共叔段心惊胆战,转身又逃,直奔自己的食邑共城而去。庄公和公子吕合兵一处,团团将共城包围起来。那区区共城怎能挡得住两路大军的一起进攻,一眨眼的功夫就土崩瓦解了。共叔段身处困境,感到了穷途末路的悲凉,绝望之下,手起剑落,自杀身亡。公叔段的儿子姬滑逃到了卫国,哭着向卫候诉说道:当初郑候本不想把京城封给公叔段,只是在太后的逼迫下才不得己而为之。如今郑候反悔想要夺回京城,就带兵把自己的亲弟弟公叔段从京城赶回了共城,最后逼的公叔段自杀身亡。卫候闻听十分气愤,决定派兵讨伐郑国,为公叔段讨个公道。
  郑庄公命人从共叔段的住处搜出了武姜派人送来的那封信,和共叔段的回信放在一起,回朝后把它拿给武姜看。庄公对母亲武姜说:“您从小就偏袒姬段,处处刁难于我,如果不是我父亲不嫌弃孩儿一直关照于我,孩儿也许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这还不算,如今您竟然教唆姬段反叛与我,欲夺我之位,让我们兄弟自相残杀。姬段之死,非是孩儿无情无义,是他咎由自取。孩儿想问一句,难道我寤生不是母亲您亲生的吗?”武姜啼哭不止,边哭边说:“都是为娘一时糊涂,犯下了这弥天大错,为娘也是后悔莫及啊!”庄公说:“我不想再见到您,从今以后,您就到颖城去养老吧。”于是命人把武姜送到颖城安置。
  过了一段日子,郑庄公正在朝中和群臣议事,忽有廪延守将派来的人报告说:姬滑纠集京城太叔的部下官兵,联合卫国军队攻占了廪延,请主公快速出兵救援。郑庄公闻听大怒,急忙命令大夫高渠弥率兵前去攻打姬滑。祭足献计说:“卫候一定是听信了姬滑的片面说辞,不明内情,才冒然做出兴兵伐郑的决定。主公可以写书一封,讲明太叔依仗太后宠爱,欺君犯上,公然作乱的事情原由,我想卫候看了一定会主动把兵撤回。卫兵一退,姬滑势单力薄,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会将他消灭掉。”郑庄公说:“好。”于是写书一封,书中向卫候说明了讨伐共叔段的原由和共叔段兵败自杀的经过,派使者送信给卫候。卫候看了郑庄公写来的书信,大吃一惊说:“共叔段不讲礼仪,犯上作乱,乃是自取灭亡。我偏信姬滑一面之辞,冒然出兵伐郑,真是愧对郑候啊!”于是立即派人去廪延把卫军撤了回来。
  庄公得知卫兵已撤,便命高渠弥和公子吕二人率领兵车二百乘去攻打廪延,擒获姬滑。姬滑弃城而走,又逃往卫国去了。公子吕带着军队穷追不舍,一直抵达卫国的都城之外,大有不擒获姬滑,誓不罢休之势。
  卫候见郑国军队兵临城下,召集群臣问道:“都怪我一时糊涂得罪了郑候,如今郑国军队兵临城下,我们是战是和?”公子州吁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开战就是了。”大夫石碏说:“不可。郑兵这次来得原因,是因为我们帮了姬滑而得罪了郑国。前些时日郑伯曾有来求主公撤兵之书,主公不妨以此作回书一封,向郑伯道歉谢罪,请求郑伯的谅解。这样不用动刀剑之战,郑兵自退。”卫候听了赞成说:“石爱卿说得有道理。好,你就为寡人代笔写书给郑候。”石碏于是以卫候的名义作书一封,书中写道:“完再拜贤德的郑候殿下:寡人误听姬滑之言,冒然兴师,读了君侯来书,方知是太叔欺君犯上,发动叛乱之所为,完悔不可言,于是立即就收回了廪延之兵。如果能得到您的原谅,我会绑住姬滑把他送与贵国,使郑卫两国复修旧好,望贤候妥善处理。”
  郑庄公看了卫候派人送来的信后说道:“卫候既然已经赔礼道歉,我们还有什么苛求的呢?”于是就给卫候回信说:“我愿意遵从您的教导将兵撤回,两国重归于好。滑虽然有罪,但我弟姬段就只此一子,请您就把他收留在卫国,以延续后代吧。”于是郑庄公下令郑军撤兵回国,郑、卫两国和好。。
  郑庄公由于共叔段作乱的原因,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去王室上朝议政了,周平王对此心中很是不满。正好在这时期,虢公忌父常来朝中,两人谈得甚是投机,平王于是就对虢公说:“郑伯父子在朝辅政多年,近来不大尽职,朕想让你来代理一部分政务,请你不要推辞。”虢公何等精明,马上跪下说:“郑候不来,一定是因为国中有事。我在这里代政,郑候不但会怨恨我,也会怨恨您,这样做会招致后患,恕臣不敢奉命。”再三谢绝,返回本国去了。谁知这件事被郑庄公留在朝中的耳目得知,立即赶往郑国,向郑庄公报告了此事。
  郑庄公知道了平王要把政务托付给虢公的消息后,十分震惊,急忙安排好国事,当天就驱车前往洛阳。朝见平王之后,庄公阴阳怪气地说:“臣承蒙圣恩,父子相继掌管朝政,可我实在没有什么才能,有辱于您让我担任的这个职位,现在我愿意辞去卿士的爵位,退回我的封地,以保持我做臣子的本分。”周平王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爱卿久不来朝,朕一直心中惦念。现在看到你来了,十分高兴,正要把国事托你,可你怎么无故说出这些话来?”郑庄公说道:“臣因为国内发生了叛乱之事,所以才很长时间没能来上朝尽职。现在内乱刚刚平息,我就连夜赶回洛阳。在半路上听到传闻,说大王有心要把政务托付给虢公。我的才能比虢公差远了,怎么可以空占着位子,耽误了天子大事呢?”平王一听庄公这话,立刻面红耳赤地解释说:“朕知道你久不来朝,一定是国中有事离不开,所以想让虢公暂时代理几天,等你来了再交给你,免得误事。但虢公再三推辞,朕就让他回国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郑庄公又说道:“周朝的政权乃是大王您的政权,,而不是我们家的政权,用谁不用谁,那是大王您的权力。虢公才堪负重,我理当让位,不然群臣还会误认为我贪图权势,不知进退。希望大王明察。”平王说:“你父子二人为周朝立下大功,因此我才把国家大事先后托付给你们。这几十年来,咱们君臣始终相处的一直很好,如今你对我开始有了怀疑,我又能用什么来表白自己呢!你要是信不过我,我就让太子狐到郑国去做人质,你看怎么样?”庄公听了急忙跪在地上说:“掌管政务或辞去政务都是臣子应尽的职责,哪有让天子派太子到臣国去做人质的道理?那不成了我要挟大王了吗?这个罪名微臣可万万担待不起。”平王说:“不然。你治国有方,我想让太子借机到郑国去学习一些施政的经验,增长一下见识,并以此来解除咱们君臣之间的一些误会。你要是再推辞的话,那就是心里真的是怪罪朕了。”无论平王怎么解释,郑庄公死活不敢接受。有位大臣见君臣二人僵持不下,就出来打圆场说:“大王如果不派人质到郑国,就消除不了郑伯的疑心;可如果只是大王这边派出人质去了郑国,又会使郑伯违背了做臣子的礼义。以臣之见,不如来个君臣相互交换人质,两边互解猜疑,这样才是两全之策。”平王说:“这样很好。”于是庄公只好先把儿子忽送到洛阳来当人质,平王也把儿子狐送到郑国去做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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