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墨家工坊

　　墨冢，机关工坊。墨翌好奇的打量这里的一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就是眼前的这些简单的工具，竟然能造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机关。有了好奇，内心便充满了向往，对眼前的两位老者满满敬佩之意言之于表。
　　“长孙老儿，你确定这是机关无疑？”矮胖老头心中其实早已经确定这是机关，而且是凌厉霸道机关术，然，观察无果之后，内心略显犹豫。
　　“鲁老儿，可曾记得：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变通莫大乎四时；悬象着明莫大乎日月；世崇莫大乎富贵；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探赜索隐，钩深致远，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
　　“长孙老儿，我耳朵不聋，用的着这么大声说话吗？”抬头看见长孙疏眼光看着远处的墨翌，心中顿时明了，脸色出现了迷一般的笑容。接着说道：“自然记得，穷则变，变则通的，没有比四时（指的是春夏秋冬四季）更大的了；悬挂物象，显著光明，照耀天下的，没有比日月更大的了。”
　　“请问两位阿爷，这跟此物有何关联？”墨翌听得入迷，更想破解“非命”之谜，故，急切问之。
　　“自是有关联，而且关联甚大。不过，我两老儿甚是孤独寂寞，尚需你帮我们完成一个心愿，便告知你其中关联。”白须白发老者饱经沧桑岁月镌刻的脸上笑容却渐渐消失，似乎在下一个艰难决定。
　　“阿爷，请说，哪怕是不告诉我其中关联，我也必会完成阿爷心愿。”看着沧桑的老者，他内心发出一阵难言的辛酸，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满足老者心愿。
　　“机关工坊各应器械、材料一应俱全，去给老夫做个童子回来，亦可陪陪我这两个将死老儿。”
　　“对了，如有疑问，机关工坊中三百弟子你尽可随意请教。”矮胖老者连忙补充，他已经明白长孙疏内心的意思，只是不想表达。
　　“好吧，阿爷，我这就去。”内心的豪气顿时充满，自从失忆之后，他终于觉得可以帮助别人了，心中难免激动，不在觉得自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看着离开的墨翌，两位老者会心一笑。
　　......
　　侯王府，朱漆大门紧闭，二十余银甲将士纹丝不动守护着侯王府正门，带领这些银甲将士的是一名全身披着金色的金甲武士，手中巨锤闪着金色寒光，让人生畏。
　　两匹骏马在侯王府停下，金甲武士连忙恭迎上去：“四公子，您来见侯爷吗？”
　　“嗯，还劳烦给通报一声，就说：韩子旭有要事找侯爷。”韩子旭略略躬身，毫无韩皇子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像是邻家哥哥。
　　“请四公子与姑娘在门厅歇息片刻，末将立刻禀报。”说完便进入府内禀报，一位银甲将士躬身请韩子旭他们来到门厅内歇息。
　　不远处，一个娇小的黑影看见他们进入门厅，便消无声息的隐入到侯王府院内。
　　“子旭见过侯爷，特与师妹易芷芸前来讨一杯茶喝。”
　　“稷下学宫，少年英才，侯王府蓬荜生辉何来讨字说法，来人，给四公子看茶。”侯王府大殿正厅深处端坐巨大太师椅的卢珏吩咐一声。
　　“王爷，好茶......茶汤色泽橙红透亮，浑然天色，气味幽香如兰，久久不散。口感更是饱满存正，圆润如诗，回味则甘甜，唇齿留香。王爷，如芷芸没有猜错，此乃秦茶—洱之红。”易芷芸浅浅品了一口，却是赞不绝口。
　　“姑娘，果然好见识。”铁面侯抬手缓缓开始摘面具，手带着特制的银手套，不管工匠如何精致打造还是不方便，取下面具的一刻，易芷芸、韩子旭心中一惊，任是两人见识多广，都心中寒气直冒，侯王卢珏的脸如被火烤焦的炭，鼻子已经没有，只剩下凹进去的二个孔，上嘴唇已经被切去三分之二，一排阴森森的牙齿漏在外面，眼珠已经是死灰色，烤焦的脸上竟然还有深能见骨的疤痕。
　　“皑皑血衣染战袍，英豪泣血洒疆场，连天杀气残云卷，残阳秃鹫争尸骨，不知谁是故将军。”韩子旭看着铁面侯的脸，不禁一声叹息。
　　“有劳四公子，还记得土木堡一役。”他缓缓起身，步伐踉跄，微坡的双脚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体型，尽量保持直立、正常的走动，他心目之中还是期望跟正常人一样，甚至想自己还是冲锋陷阵的战士。
　　“侯爷，万余韩之将士皆是英雄，韩之人民则会忘记土木堡战役呢？如没有铭土木堡的胜利。也没有如今的韩，故，您们都是韩的功臣，韩的精神。”他起身对缓缓走来的卢珏躬身施礼，风轻轻吹起他的衣摆，犹如飞雪缓缓落入地下。
　　“万余兄弟为韩战死疆场，然，为了韩，为了我们的妻儿老小，我们虽死无憾。而你们呢？夜夜笙歌、享福作乐、尔虞我诈、见死不救任由我万余兄弟死在土木堡。你觉得有这样的英雄吗？”责问声充斥着大殿。
　　渐渐走进的铁面侯，焦炭般的脸上渗透着一丝丝淡淡血迹，而血迹中带着白乎乎的浓水，着实让人恐惧。
　　看到如此容貌的铁面侯，他竟然一时语塞。这样的精神、肉体的折磨与疼痛、生不如死的煎熬若没有一丝信念是很难活下来的，而支撑他唯一的信念便是谋逆，为土木堡的将士讨回一个公道。
　　侯王府大殿的一个暗处，若汐如一片黑色羽毛紧紧的贴在暗处，呼吸若游丝，就是在的边上的灰尘也休想惊起半分，她悄悄跟来是因为内心担忧他们两人的安危。
　　易芷芸额头上竟然出现了细微的汗珠，杀气，这大殿之中的杀气浓厚，大殿之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高手，而且不止一个，看来铁面侯府亦是隐藏了不少高手，而这杀气之中，她隐约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她内心也稍稍平静了些许。
　　“六叔，土木堡一役，韩确实亏欠将士太多。然，现在秦敌已经剑指我韩，那时，韩将生灵涂炭，六叔，我韩的子民都需要您啊！如果此时我们继续内乱，秦敌便更有机可乘，子旭请六叔三思。”泪，已经在他的眼角泛红，他强忍泪水，这样便显得他坚强。
　　这声声六叔让站在不远处的卢珏浑身一震，韩子旭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经常与自己的儿子混在一起，也经常在他的府内玩耍，他很早的时候内心就把韩子旭当成自己的孩子。
　　“既然你已经叫出我六叔，没错我就是尉迟亦痕，土木堡一役，大哥卢珏本已得胜，他大可不必追敌数十里之外，他一直追杀到秦敌到粮辕，无非就是为了救我或者要带回我的尸体，然，他为了救我而死在我的怀里，我若不为大哥报仇，我就不是尉迟亦痕。”他的眼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而泪水划过他焦炭般的脸，刺疼感让他有些歇斯底里。
　　“六叔，此次前来其一是代表父皇而来。”他取出圣旨缓缓的双手递给尉迟亦痕。
　　轻缓地朝大殿深处走去，良久已经不在言语，缓缓的、艰难的带上面具，重重的叹气声从大殿深处传来。
　　“其二是代表我自己而来，六叔，国若破，依照秦始皇帝的野心，韩便是他吞并六国的跳板，韩便是大门。您试想一下，秦如何能放过六叔？再则，从小家考虑，敬痕兄弟一直把您当成心目中英豪，若是......您让他用什么勇气活下去？”说道若是他稍稍停顿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其意大伙都明白。
　　“子旭贤侄，话已至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如若胜出我的门客，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或许他对自己的门口信心太足，也或许他压根知道韩子旭与易芷芸根本不是他门口的对手，更或许是他内心只是想为大哥出口气，并非真的想谋逆，而给双方一个台阶。这都是猜测，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内心的想法。
　　一道火焰呼啸而来，在韩子旭身边骤然熄灭，奇怪的是那火焰对任何物体都不产生燃烧，更像是焰火表演，如同风一般吹过即逝。
　　“阴阳家的赤焰决果然非同一般。”易芷芸平静，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姑娘能知晓我们绝学，佩服。”忽男忽女的语态，着实让人不舒服。一条红白相间的身影从巨柱之后闪出来，来人却是一人双头，一半浑身如火、发如血丝；另一半则通身雪白，发丝如银，而二个头颅的眼睛充满了魅惑，充满了邪恶。
　　任是见识多广，突然间眼前多了一位一人双头的怪异家伙，着实吓了大伙一条，就差点没有惊恐出声。
　　易芷芸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一阵忐忑。手中的巨型剑也颤抖了起来。
　　火焰，如凤凰展翅……
　　寒冰，如蛟龙出海……
　　易芷芸腾空而起，躲过火焰。全身劲气集中巨剑之上，身形却如闪电一般扑向迎面而来的寒冰，咔嚓！
　　寒冰，破裂。她仁立在大殿中央，身上的杀气却越来越浓，既然能接下这招数，刚才恐惧之心也渐渐平稳下来。。
　　同时能控制水火，他竟然找不出对方的破绽，而阴阳兄妹估计也是试探性攻击，也在找他的破绽，以求一击必杀。
　　时间仿佛静止，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越来越重的杀气在大殿中的空气中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