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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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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是公平的,有一个舍命挣家业的老子就有一个拼命败家的儿子。当然这只是大多数吃瓜群众很普遍的想法,但人毕竟是有七情六欲,因此用一些理由来平衡自己的心态也是很有必要的。就像众人看隔壁镇镇长家一样。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隔壁镇镇长家有个败家儿子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他的赌坊却是上不得明面的。而司南的父亲只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但“受害者”往往并不认为他们自己是“受害者”,他们只会抱怨自己的运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已无可救药!
  司南是从小眼睁睁看着一个善良勤恳的男人、一个慈爱的父亲,变成了一个阴晴不定靠酒精麻醉自己的暴徒、失败者。从八岁那年开始,到四年后母亲的离世,她慢慢的在心底筑起层层的冰墙。也就是从母亲离世那年开始她要想办法支起这个像是坟墓一般的家。从那后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待在学校哪儿也不去,看看同学和老师或者花草树木,让自己处在一个融洽、宁静而又愉悦的环境之中。哪怕自己也只是一个看客。
  她用了六年时间还清了他父亲喝酒欠下的钱,那天是她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终于不用奔波在城镇之间,可以安心的完成自己的学业。也正是这天她脸上露出了多年来发自内心的笑容,而我刚好在幸运的这天迷恋上了她的笑容。但很显然迷上这笑容的不止我一个。
  那天她准备好钱去还最后一笔欠款,也就是赌场的老板兼放债人——隔壁镇镇长。碰巧镇长家的败家儿子刚在城里把钱挥霍光回老家来找镇长要钱。败家子看到司南就像一条狗看见了肉一样,而且这条狗还是从小就吃肉的宠物狗。眼看司南离去他赶紧联系了他的几个“小弟”,也就是张娃子他们一伙,而后便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因为事没办成反而惹了祸上身,张娃子他们并没有得到“赏赐”,而由于张娃子是这伙小混混的头头,因此当着那几个小混混的面他得到了一顿数落与爆揍。张娃子作为一个真小人他是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的,趁着月黑风高夜潜入了镇长家偷了一些钱财,以及一个盒子。
  其实保险柜里的钱财对于镇长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根本不会在意,而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却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他把这些年的所有见不得人的来往“人情“,放债的本、利,以及被放债人的信息都放在了那个精美的盒子里,并用保险柜锁住,生怕泄露了出去。但再防盗的保险柜毕竟都是人造的,只要是人弄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是完美的。
  对于张娃子而言,他见一个精美的盒子被放在保险柜里的暗格之中,长期混迹于城镇社会上的他自然知道这盒子可能异常“值钱”。想也没想就将东西带回了自己的老窝,等到打开盒子看了后他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再还回去是已经不可能的,哪怕自己是绝对的忠心那也是不让人放心的。在道上的人没有人不清楚所谓的忠诚是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能和死人相比的。
  摆在张娃子面前的有三条路,一是逃离这个地方;二是冒险送回去;三是把这个本子送上去。如果逃走,他从此将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果冒险送回去,他无异于自投虎口;但如果有办法把把本子送上去,从此后他将安然无忧。但他自己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把东西送上去的,而道上的人一般也是不会去得罪一些当官的,于是他找到了我。
  司南的地址便是张娃子从这上面知道的,而这个盒子直至最后我也没有去打开过,因为还没来得及看便被人拿走了。自我知道司南的家在哪里后我便整日想尽快去见她,她家其实离镇上也就半个钟头的路程。但由于我耽搁了课程比较多,因此回来之后便一直在恶补学习。但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学习显然是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吸引人的,我悄悄地去到了她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单独的院子,方圆几里只有他们一家住户,离他们家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就是镇上。我看了看四周,打扫的很整洁,小院坝的向阳位置有几从万年青与几株不知名的花树。远远的听着屋子里时有隐隐的歌声传出,是用收音机放的戏曲。
  曾在想象中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勇敢的人,但真正到了这里我才发现想象中的东西是当不得真的。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来都来了就算脸不要也要问清楚内心的疑惑。正当我准备去敲门时,不远处传来了声音,我赶紧躲到林里。远远看去来了有三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司南,后面两人更像是下人、保镖一样跟在后面。
  司南似乎并不喜欢被人跟着,一脸的厌烦,但两人并不是太在乎,直到司南发怒才将两人赶走。我一直在暗中潜伏,直到看见两人没了身影我才整理了一下自己,轻轻来到她家的门前。我想要抬手敲门,但举起手又犹豫了,我很怕门敲得太重吓到了父女两人,又害怕敲太轻他们听不见。
  做事前多想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但想得太多做的太少就只能是想想而已。司南给我开了门,当我们四目相对时我的心跳急剧加速,我赶紧逃避了这让人即怀恋又窒息的目光。我的目光向四处跳转,像一只顽皮的猴子一般。屋子里有些杂乱,摇椅也还在晃动。她似乎回过神来,迅速将我推开顺势迈出大门的同时带上了门,拉着我跑到了一处看不见屋子的地方。
  我不清楚她要做什么,但我似乎是从潜意识里就有一种对她的信任。等停下时我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她便将我紧紧的抱住了。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因为血液的冲击双耳嗡嗡直响,我双手像投降一般不知该放在何处。等我回过神来才将她也紧紧的护在我胸膛,她嘴里一直轻声的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我听到这不断重复的三个字时,我很清楚我想知道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似乎是认识了很久,像上辈子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清除一样。她的嘴唇上满是苦涩的泪水的味道,但却倔强的站着主动权,似乎是害怕失去这唯一的领土。夕阳想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我也跟着倒了。那晚我留了下来。
  屋子里的酒瓶散落在四处,只有那台播着戏剧的收音机还在积极配合着这来之不易的喧闹。我第一次看见她传说中的父亲,那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头发杂乱无章的男人。他很艰难的靠在他卧室的门口看着我,他不停颤动的手上还死死的握着酒瓶,一条腿蜷曲像是上着拉绳一样不能伸直。他看了我片刻然后转身进入自己的卧室,我能清楚的听到他关门后摔在地上的声音,爬动的声音。
  司南的房间在二楼,一个窗朝东南的房间。司南的后背上有很多的伤痕,那些伤已经使她的背上形成了“茧”一样的防护层。这层“茧”能使她的肉体免遭更重的伤害,但她心中所受到的伤害不知道有没有在这层“茧”的保护范围之内。我将她抱在怀中深深的拥吻着她,吻着她的嘴唇,吻她脸和曾经所留下的伤疤。触摸到那些伤痕时我似乎也能感受到疼痛,感受到绝望与孤独。但从今后我将会替她分担这份痛苦,她也不会再孤独。
  翌日清晨,当我睁开双眼时,她不知何时早已起身。她站在窗前,双手搁在窗台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微风吹起了她的秀发,朝阳使她的身上度满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她宛若仙境中的仙子一般,只是她后背的伤痕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这位仙子在人间所遭受的苦难。我不禁的从背后拥抱着她,带她一起又去了一遍远方。
  自那日告别她后,我脑袋里装的全是她的身影,但她却和我约定半月后才能和她见面。回家后过了一天才发现家里进来过人,因为张娃子送我的盒子不见了,我想大概是他反悔了吧也就没想太多,毕竟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少。我每天度日如年,终于熬到了约定见面的那天。
  那天她穿着我第一次看见她的那身长裙,她脸上挂着淡然的笑蓉,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联。她告诉我之前她是去办退学的,她所学的东西学校早已不能再教给她。我到她家后发现她家里不再是第一次那样的乱,也没有放收音机,屋子显得格外的冷清寂寞。他父亲的房间大门大大的开着,但里面未曾见人影。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随后只是淡淡的向我说到他父亲在我离去的第三天便去世了。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悲哀,我此时也不知是否应该说一些安慰她的话。但我知道恋人之间如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那就别说了,给她一个拥抱,一个吻,足矣!那天我们在屋子的任意角落尽情的放肆,她似乎要将所有的压抑喷涌而出。也就是这天她告诉我她将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走的那天很早雾很大,是我为她提的行李。本是有人为她提的,但她大声的将他们都喝退了。我提着行李跟在她后面,她很平静的走在前面,而我双眼通红,我内心愤怒,悲痛欲绝。她从始至终都没回过头,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她及腰的秀发散在背后将她的后背全部遮住,而她旁边的两个男人似乎生怕她受到一丝伤害。
  最终还是到了目的地,车早已在镇上等候多时。当有人拿走我手中的行李时,我似乎感觉我生命中有一种东西被无情的抽走了。整个人像机器一样机械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她。可能是雾越来越大了,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她突然停住了,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转过身来对我说。一声老叟的咳嗽声划破了这份正在酝酿的勇气,她毅然的向前走去,像上战场的士兵那样。
  我全身像是被顶住一样,手脚麻木不能行动,脑袋里也短了路。不知过了多久街上人开始多了起来,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大雾随即也消失不见。我的意识再次回到身体里时看到的第一张脸是张娃子。他一个劲儿的感谢我说我神通广大,而我此时对这些毫不关心。。
  我拿了一瓶酒回到了家中,结束了这段二十四天的恋情。我因为几天都以病假为理由未去学校,班主任担心我便通知了我父母。我母亲回到家时我正烂醉如泥,醒来时刚好是晌午她早已为我准备好了粥。吃饭闲谈之时才知道隔壁镇长已入了狱,但我对他的事并不感兴趣,脑中只有司南离开时的背影。从那天过后我看见长发及腰,散着头发身形与她相似的女子,我总会不自觉的加快脚步走到她们前面看看她们的样子。二十年来都没能改掉,我想是改不掉了,也不愿改。
  那天我带着妻子和女儿回老家,正和女儿嬉闹时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少妇迎面走过。她盘着头发打扮的像十九世纪欧洲贵妇的模样,她看了看我、我的女儿和妻子,还是那般平静,她坐在了我背后的座位上。我对我妻子说我很想家,随即便在她怀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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