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反派死于话多 / 014

014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张御史是不是想多了?”他和武安侯几位少爷感情一点都不好,怎么就亲如兄弟了?他有自己的兄长,霍磊,他兄长脑子不好使,但对他极好,不是武安侯那几位少爷能比的。
  霍权斜着眼,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以及稍许不悦。
  
  他抬起手,仔细翻看卷宗,张御史摸不清这位御史的想法,略微沉吟,道,“不如请刑部的人去查查?”
  
  捉贼拿脏,是不是空穴来风,刑部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只是想借刑部的人查案,还得再让霍权去说,张御史自认没那个本事请动刑部那群大爷,唯有霍权能震住他们,思及此,张御史小心翼翼地问霍权,“大人以为如何?”
  
  不如何,霍权心道,他已死数月不想再生事端。
  
  他不说话,张御史就懂了,“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武安侯等人已经被发落,往后再难起波澜,咱们揪着不放没准会被人认为是小人得志,百官眼里,咱们口蜜腹剑两面三刀名声已然不好,如果旧事重提,恐怕会惹来更多嘲讽。”
  
  张御史义正言辞,神色豁然,其他御史像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转而想到屋里还有人,觑视着霍权神色,感觉他听了张御史的话后神色明显有所放松,几人都是人精,闻风而知雅意,笑眯眯附和张御史道,“张御史说的是,武安侯等人已得到相应的惩罚,倒是朝堂还有很多无恶不作的人需要我们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没有聂御史支持,别说弹劾百官,恐怕弹劾个边陲小镇的九品县令都能引得六部的人联合攻击他们。
  
  寡不敌众,他们能力低微没办法与六部抗衡,只能靠聂御史这张嘴了。
  
  “大人有什么高见?”张御史虚心请教。
  
  能在朝堂上弹劾众多官员,这位御史大人必然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他能透漏半点出来,不愁今年吏部考核他们没有政绩,张御史想得通透,注视着霍权的眼睛快落到霍权身上去了,霍权却无甚感觉,因为他发现卷宗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武安侯被抄家,财产尽数充公,卷宗记载共抄了九辆马车的财产,金银玉器已登记在册送至户部,九辆马车的金银玉器有多少霍权以前心里没数,但整理聂凿的书房后他就有个大概,武安侯府是世袭的爵位,光是每年进项就够普通百姓人家肆意挥霍几辈子,不把说其他,侯爷收集的古玩字画就能装两辆马车,整个侯府哪儿才那些财产?
  
  卷宗上没有记录谁带人抄的家,尽管好奇他也不敢多问,拢着眉,眉间皱纹深邃,张御史嘀咕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反复琢磨,好像与自己无关,注意霍权落到卷宗上的视线,顿悟道,“大人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侯府是聂凿带着人去抄的,没准在府里碰到了什么人也说不定,那时的聂凿回京不久不认识人,有所疏漏也不好说,尽管他表现出不太想追着武安侯的事情不放,但丢给他们就不同了,既让他们承了情日后为他所用,又挽救在自己在这件事情里的疏漏。
  
  一箭双雕的事他怎么会放过。
  
  张御史心思玲珑剔透,自认摸清楚了霍权心底的想法,胆子也大了起来,“那时武安侯刚入狱,很多人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极力袒护武安侯的种种罪行,抄家的圣旨来得突然,侯府里有武安侯的人实属正常...”
  
  甭管谁,只要霍权透露他长什么样子就行。
  
  想到唾手可得政绩,张御史心下雀跃,目光炯炯的等着霍权开口。
  
  谁知霍权紧抿着唇,脸色难看起来。
  
  张御史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他不快了?张御史抓狂地挠头,恨不得像罗忠那般大骂几句。他娘的这个御史太难伺候了,性格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张御史顿觉烦躁,拍了拍身旁李御史的胳膊,示意他开口打圆场。
  
  总不能这么僵着。
  
  往日的笑面虎李御史像个木桩子似的,身形纹丝不动,别说指望他打圆场,指望他吱个声都难。
  
  张御史气噎,又去拍其他人,反应都和李御史差不多,眼观鼻鼻观心,俱像哑巴了似的。
  
  张御史:“......”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啊。
  
  气氛凝滞,张御史的衣服还湿着,脊背却开始冒汗了,官大一级压死人,霍权若报复自己,他连御史台都待不下去了,意识到自己处境,额头都浸出了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背弯得更低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霍权并没注意到张御史噤若寒蝉的模样,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聂凿带人抄的侯府,也就说,侯府有半数财产被聂凿昧下了?贪墨银两是杀头的重罪,聂凿刚回京就敢做这种事,来日站稳脚跟岂不更加无法无天?
  
  他不敢往深处想,捂着胸口,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来似的,张御史看他很难受,关切的问道,“大人是不是不舒服?”
  
  霍权撑着桌子,“无...无事。”
  
  哪儿会没事呢,坠崖不是风寒,多少人掉下去就得死啊,虽说霍权运气好挂在树上落地捡回条命,毕竟也受了伤,张御史热络的扶住霍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大人,身体为重,你不舒服就先回府歇息吧。”
  
  别动不动就冷着脸吓唬人,亏他刚刚以为霍权不喜自己想报复自己呢,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原来是场乌龙。
  
  浑身汗意散去,张御史语重心长道,“大人,你还年轻,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很少人在霍权的年纪就能凭自己能耐爬到四品位置,照霍权的升官速度,成为大楚最年轻的阁老也不好说,开朝以来,从来没有御史混到内阁去的,霍权真要有那个造化,可是御史台的脸面啊。
  
  想清楚这点,愈发打定主意好好巴结他。
  
  霍权却是态度冷淡,“不是要看卷宗吗?”
  
  都来围着他作甚?
  
  其他御史摸不准他性格,不敢久留,但看他看卷宗入了神,也不敢提卷宗的事,霍权从卷宗上看到了很多想知道的事,武安侯入狱,父亲散尽了家底保住性命,念其年纪老迈,又有个傻儿子要养,皇上贬他去边西小镇做官,山高路远,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进京了。
  
  雨大了,落在瓦片上哒哒哒的响,父亲患有风湿,边西雨水多,不知父亲是否承受得住,还有兄长,他性子憨直,对人不设防,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父亲犯的错朝廷已有定论,被贬是父亲罪有应得,但他身为人子,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受苦,还有兄长,他什么都不懂。
  
  但要他明目张胆的派人送钱过去,霍权又没这个胆儿,聂府的人不是善茬,若发现里子换了人,他会被鞭尸的。
  
  脑子里堆了太多事,沉重得他抬不起来,额头贴着卷宗准备小憩一会儿,谁知睁眼已是傍晚了。
  
  下着雨的天,黑得比平时早,在走廊上遇到好几个陌生面孔的御史。
  
  御史台没多少人,他是四品御史,底下还有五品监察御史,从五品巡城御史和六品领侍御史,刚刚包括张御史在内的都是监察御史,面前的就该是巡城御史了,他们日日上街巡视,皮肤比张御史稍黑,吸引霍权注意的是其中有个御史年纪与他相仿,相貌英俊,气质高贵,撑伞站立雨中就像枯色中绽放的□□,同样颜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自有股气度。
  
  看到他,霍权不自主的腿软。
  
  骨子里带的,天生看到权贵就腿软,他父亲也是如此,所以那些阿谀奉承的事他做得得心应手,谄媚的话随口就来。
  
  霍权绷直腿,努力拿出该有的礼仪风度,走向那顶黑色油纸伞,还未寒暄,那人斜了他一眼就走了。
  
  眼神疏离又冷淡。
  
  霍权僵在原地,领侍御史见他不动,忐忑地解惑,“韩御史性子冷清,与谁都不亲近,在长公主面前也是这样的。”
  
  长公主面前?他是驸马?
  
  “大人...”张御史怕场面尴尬,谄媚地邀请他同行,霍权却是不曾理会,掉头往卷宗室的方向走去。
  
  吃了闭门羹的张御史心下讪讪,撑着伞先走了。
  
  卷宗室在直言堂最右侧,霍权找到记载御史台众人身份的卷宗翻阅了遍,卷宗记载得不够详细,但家世背景没有做假,除了聂凿,其他御史都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子,进了御史台就再没升职平调过,韩风贵为驸马也是如此。
  
  难怪御史台里里外外破旧成这样都没人管,因为里边所有人都是不招人待见的。
  
  霍权浏览得速度很快,但看完所有人的身份卷宗仍花了些时间,期间灯罩的烛火燃尽了两根,光越来越弱。
  
  关上卷宗室的门时,天已经黑了,屋檐滴着雨,走廊上有两个小吏在清扫屋顶碎裂的瓦片,经过时,霍权抬头看了眼屋顶,纳闷,“户部真的没钱了?”
  
  户部掌管着天下钱财,户部都说没钱,国库岂不空虚了?掉落瓦片的地方空了,雨滴顺势流下,霍权看不下去,吩咐小吏,“明天再去户部问问有没有经费。”
  
  他怀疑户部故意克扣经费。
  
  小吏吓得不轻,点头如捣蒜,“是..是。”
热门推荐
夜的命名术 吹神 夜的命名术 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