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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天微亮,雾朦胧,雨纷飞,公鸡的鸣叫,唤醒了还在昏睡的山间小路。
“娘!我出门了!”
“哎!可小心着别捣了山鸡的草窝!可就指着山鸡蛋过活哩!”
三岁大的娃仔,背着齐身高的草框,下山寻吃食去了。
虽是老林深山,但也是留下了几代人的足迹。茂盛的灌木杂草,怎么也无法在丈许宽的小路上扎根。
“啾啾啾”
麻雀儿在路上蹦跶,嘴里欢声雀跃着,身子不时甩甩水汽,生怕这湿漉掩盖住了本色。
“你好啊小兄弟!”
三年过去了,那个纯净的不沾染一丝世俗气息还是一成未变,都能让警惕万分的雀找不到展翅的理由。或许有,那便是飞舞其间,共享清新美好。
一人一雀笑着、跳着、跑着,好不怡然自得!
就在这时,“叽!”,前方灌木里突兀的叫唤声使陈雁稳住了步子。
一步一步地靠近灌木丛,突然间一只花尾山鸡拼了命的扑打着翅膀,凝重地水汽都没能阻止其羽毛的纷飞。
“哪儿跑!”
从灌木丛里,又跳出一个七八岁大的少年,朝着山鸡猛扑了过去。
陈雁看着七八岁猛扑过来,也没有慌乱,也没有惊吓,只是双臂前举,将花尾山鸡抱在了怀里。
“陈雁!你把山鸡还给我!”
“胡钟大哥,山鸡本就是无主之物,谈何还与不还呢?”
陈雁的眼睛仿佛能放空一切万物,就这样不解地看着胡钟。
胡钟是离陈雁家最近的门户,但自从其爷爷辈开始,就再无往来。
胡钟折下灌木枝,在手里一颠:“小杂种!你给不给我!”
陈雁依旧是那般出尘。
这些年来,但凡是路过人烟,都会被人小声议论着,“小杂种”的话语,早已经是陈雁司空见惯的东西了。陈雁就像是没有情欲一般,怎么说都不会生气,再苦的生活也没有忧虑,再欢快的事情也不会忘乎所以,不去怀思、不去悲伤、不去恐惧、不去惊奇。
就是这般普通,又是那般奇特。
“啪!”
胡钟的枝条抽了下去,年少不知轻重,细皮嫩肉开花受,陈雁的胳膊瞬间多了条血印。
“胡钟大哥,嘿嘿,您看我能走了吗?”
陈雁指着自己的伤痕,笑嘻嘻地望着胡钟。
胡钟看着陈雁的笑脸,稍微一愣,在这一瞬间竟然有点怀疑自己以大欺小了……
但这终究只是一愣.
胡钟依仍然是不依不饶,甩了两下枝条,见陈雁依旧是不痛不痒地模样,又折下一根木棍,就在手起棍落之时,传来一道声音:“施主!还请棍下留人。”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声音落下,不久便从山林中走出一名六七岁的小和尚,小和尚衣衫褴褛,背着一个小包袱,不是很容易地穿过灌木地带,本就破旧僧袍又撕裂了一块。
小和尚双手合十,走到胡钟面前失施礼,道声阿弥陀佛,说道:
“施主,为何要如此暴虐?”
“关你屁事?”
“既然不关我的事儿,”小和尚走到陈雁身边,抱过花尾山鸡:“那小僧就告辞了。”
“你回来!谁让你走的!”
“哦?施主好生奇怪,既然不关小僧的事儿,那为何要对我发怒?”
小和尚见胡钟脸涨得通红,且说话开始单字蹦,便接着说道:“我见到你便是因,所以我们总要有个果。”
“说的什么屁话!”胡钟抡起木棍便要打去。
“施主,怒气,可不是用来伤人的东西。”
只见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清澈的眼睛猛然睁开,一股罡气以自己为中心,向外荡漾而去。
这股陡然增加的气势,直接将胡钟吓得愣住,罡气所过之处,叶落枝断,但完美地绕过了胡钟,却将其手中的木棍震得粉碎。
“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小和尚将花尾山鸡放飞,对着矮一头的陈雁施礼,便要离去。
“小师傅,我叫陈雁,你叫什么?”陈雁见小和尚头也不回地走,喊了过去。。
小和尚还是不回头,但终是留下了话:
“你我总会再见,果未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