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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侯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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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侯府,一片沉寂,或许是刚死了人的缘故,家丁丫鬟们的眼神中微微闪过几丝惶恐不安。
  苏轻尘与苏姝颜回府,刚踏进府门,一个两鬓斑白、脸色蜡黄身穿玄衣交领襦裙的老者便迎了上来:“二公子、小姐,侯爷回来了,叫你们到中堂见他。”说完,便打个相请手势,示意他们前去。
  苏姝颜小声问:“刘叔,莫非我爹已经知道了?”
  这个被称作“刘叔”的老者环顾一下四周,低声细语道:“冯膳夫的尸体已经被府衙给抬走了,侯爷与大公子正在和京城的内史议事呢!”
  别过刘叔,苏轻尘问苏姝颜:“这位是?”
  “侯府的管家刘兴,侯府内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打理。”
  二人来到中堂,共八人。坐着的有三人,侍立者有五人。
  右下坐一青年男子,上冠一梁朝帽,身穿深蓝色云纹素缎交领官服,面如敷粉,目盛温和。
  正中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头戴镶玉七梁冠,身着紫色暗花雁纹锦缎交领官袍,足蹬云纹玄色朝靴。面色铁青,不动声色地看着坐于其左下的一个绯色官服男人。
  “爹……您下朝了,女儿给您问安。”苏姝颜踏进门槛,朝上座太师椅之人行了一个礼。
  苏轻尘踏进门槛的一瞬间便感不寒而栗,知那人身份后,也依样画葫芦:“孩儿给爹问安。”
  原来这紫袍男人正是侯府的主人——靖侯苏逸玄。不愧是靖侯,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就足以让在场的众人打个哆嗦,这应该就是王侯的不怒自威吧。
  苏逸玄冷冷地对苏轻尘道:“尘儿,事情爹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你还懂仵作的行当,临危不惧,总算是长大了。你伤势未愈,先回房好生歇着吧!”
  “对了二弟,前日才受了伤,属实应该静心养伤。大哥为你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已经交给下人,你服下睡个安稳觉吧!”蓝色官服男子关怀备至的补充道。
  “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这安神药还得用银针仔细查一查。”
  苏姝颜冷冷的瞥了一眼蓝衣官服男子。
  蓝色官服男子瞪了苏姝颜一眼,便侧过头去。
  姐姐突然对蓝衣男子的冷嘲热讽,倒是没引起苏轻尘的注意,琢磨片刻:既然他叫我二弟,那他肯定就是长兄苏融景了。
  想到这里,苏轻尘拱手谢过:“我已经没事了,多谢大哥体贴。”又艰难的扭头对视着像寒冰一样的父亲,硬着头皮牵强地笑着,“哈,爹,冯膳夫的事……”
  “关于冯膳夫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想,内史大人一定会妥善处理的。”说着,遂向绯色官服男人递了一个轻蔑又愤怒的眼神。
  这位内史倒是很会察言观色,见苏逸玄不悦,马上站起来,拱手作揖:“是……是是!下官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将恶人绳之以法。”
  “哼!”苏逸玄冷笑一声,端起白釉刻花竹叶杯,细细喝了一小口茶,向内史投去凌厉地目光,“能否将恶人绳之以法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我堂堂侯府出了人命,本侯难免牵连其中,带来诸多不便。”
  既然苏逸玄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但凡有点眼力见,就能立马领会其意:将此案与侯府撇清关系。
  当然,站在一旁尚未离去的苏轻尘自然也听明白父亲的意思。
  内史闻言,点头哈腰对苏逸玄说:“是,下官明白。我看此人系自尽,没必要查下去了!”
  “等等!”那人话音刚落,苏轻尘就站了出来,与父亲相对。
  苏姝颜连忙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生事。可苏轻尘却置若罔闻,没有理会她。
  拉扯无果后苏姝颜百般给他使眼色,让他退去,可他却熟视无睹,持刚毅的眼神望着父亲,义正言辞道,“此事绝非那么简单,还望爹和大人详查。”
  “尘儿,你怎么还没回房?”苏逸玄这才发现原来儿子一直没有走。
  “爹,孩儿身体无恙。”苏轻尘抱拳回应,遂又话锋一转,“不过,今番先前有人在孩儿的冰糖燕窝羹中下毒,尔后冯膳夫又被鹤顶红毒死。这两个事情真是巧妙相连,若无个因果,怕会祸事连连。爹,还请您斟酌而行。”
  “什么?竟有人欲要加毒害你!”
  苏逸玄闻言,立马惊得舌桥不下。
  苏轻尘摇了摇头:“不是欲要,是差点得手了。若不是上苍眷顾,及时掉下一块碎银相救,恐怕站在这里跟您说话的就是孩儿的冤魂了。”
  说完,苏轻尘又拿出那块救了他一命的碎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苏逸玄闻言,起身便是给了身后的丫鬟两个大嘴巴,吓得丫鬟马上跪下求饶。
  他火冒三丈地将茶杯摔在地上,又朝丫鬟的胳膊狠狠地踢了两脚:“本侯养你们这些下人做摆设吗?怎么伺候的二公子?竟然还敢隐瞒,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丫鬟被踢翻在地,抱着胳膊委屈地嚎啕大哭。
  “哭?你还敢哭!留你何用!”苏逸玄越发怒不可遏,抽出佩剑便要砍那丫鬟,那丫鬟见状,吓得早已经魂不附体,拼命地向后挪动身子。
  苏融景速即扑上前去,搂住苏逸玄的腰,抬手抢夺他手中锋利的剑:“爹爹爹,您息怒……”
  众人方才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见到苏逸玄拔剑都一动不动的,活脱脱像个木头人,苏融景的举动犹如将他们从梦中惊醒一般,这才赶忙上去劝阻。就连苏轻尘也被父亲大发雷霆的场面给镇住了,愣在原地不动。
  经众人苦苦相劝和奉承之词,苏逸玄才火气渐消,将剑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指着早已跪在地上的苏姝颜厉声责问道:“这就是你这个做姐姐的办的事?尘被人下毒这件事为何隐瞒?”
  苏姝颜嗫嗫嚅嚅地道:“事关重大,女儿……怕侯府动乱,所以才……未敢传言。”
  “竟然敢在侯府行刺,好大的胆子!”
  “爹,您先消消气。此番二弟劫后余生,已是大幸,不可再动杀戮啊!”苏融景拱手进言道。
  苏姝颜狠狠地给了苏融景一个白眼,忽然露出了讥诮之色,阴阳怪气地提高声调:“尘儿这次大难不死,有的人怕是心中不自在吧!”
  一直和颜悦色的苏融景听到这话,转瞬间恼羞成怒,声色俱厉地指着苏姝颜的鼻子怒吼道:“苏姝颜,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姝颜并没有这气势汹汹给吓到,反而怒目圆睁瞪着苏融景,言辞更加激烈:“苏融景,尘儿这个嫡子一死,你继承爵位可是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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