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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撕裂末日 轮回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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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一醒!”封昊感觉有人在耳边呼唤自己,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脸蛋,就像是雪儿喊自己起床的时候一般。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渗透自己的牙齿,清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干涸的嗓子被水滋润。
  “咳咳……”液体呛到了气管,封昊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后清醒了。微微睁开眼睛,只见一张精致的脸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瓜子脸,尖尖地下巴宛如天成,白嫩的肌肤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往上,是一双粉色的薄唇,性感细腻,饱满润泽,贝齿如玉,吐息如兰。琼鼻挺巧,多一分少一分都会破坏那完美的和谐。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宛如夜空最明亮的星辰,散发着清冽迷人的光彩,修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带着俏皮的可爱,带着大方的成熟。眉如柳叶,工笔描绘,柔顺光滑的头发乌黑发亮,香气四溢。
  “你醒了,没死就赶紧给老娘起来,真倒霉,来搜个东西都能遇到你这个倒霉蛋,半死不活的!”封昊原本还在对女子的容貌感到惊艳,奈何其一开口,就彻底打破了在封昊眼中的完美形象。
  此时依旧是黑夜,但是星光闪烁,清凉的星光带给了大地丝丝生机。封昊企图爬起身来,但是却发现自己腹部趴着一个女子,其脸压在自己肚子上,脖颈被撕裂,伤口皮肉翻开,喉管外漏,颈骨森森,鲜血黏黏糊糊沾满了全身。
  封昊推了几下,奈何身体虚弱,怎么也推不开。只得苦笑一声,扭头向四周打量而去。这里是个便利店,昨晚封昊慌不择路的跑了进来,和女怪物的一番打斗将这里磕碰的一片狼藉。门口处,躺着一具尸体。从胸腹到大腿,尽露出森森白骨,皮肉不在,整个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四处都是血迹和散碎的皮肉。两只胳膊也是血肉模糊,其身体微微侧向便利店,右臂伸展,指向了封昊这里,手掌向下摊开,像是伸手在求救,那半侧过来的脸蛋精致白皙,右眼惨白,眼睛瞪圆,毫无光彩的望着封昊的方向。
  封昊心中一时间惊慌失措。难道昨晚她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她在向自己求救……封昊就这样看着门口那女子的尸体怔住了,悔恨,恐惧,自责……
  “喂,别看了,再看也死了!这混蛋的世道,把老娘的生活搅和的一团糟!”漂亮女子暗自咒骂,大大咧咧,一点也不符合那美若天仙的气质。“没死赶紧起来,得离开了,这里并不安全!”
  封昊收起陈杂的心绪,努力的掀开了趴在腹部的女怪物尸体,而后爬了起来,从货架上拿起一块面包,大口的吃了起来。漂亮女子见状,又打开了一瓶水递了过来。
  “歇歇……”封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咬字不清的道了声谢。
  “噗嗤……没想到你这人还有点礼貌!你叫什么名字?”一笑之间,天地都黯然失色。
  封昊狠狠的咽了一口食物,而后才施施的说道:“问别人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先介绍下自己吗?”
  那女子古怪的看着封昊,翻了个白眼,“哼,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生死存亡之际还想着泡老娘!听好了,老娘叫方心怡!”说着手下还不停的收集者各种物资。
  封昊承认,有那么一刻钟,被其完美的容颜所惊艳,但是说完那句话,便后悔了,“你好,我叫封昊!谢谢你叫醒我,否则我怕是活不过今天了。”
  女子的动作很是麻利,很快便将整个硕大的旅行包装满了,“好了,不要废话,拿着东西路上吃,现在跟我走!”
  “走,去哪里?”封昊一脸的诧异。
  女子没有搭话,而是背着包走出了便利店。来到了一辆不知名的大型越野车旁,将背包塞进了车厢。“赶紧过来,别磨磨唧唧的,老娘没工夫和你扯淡!”
  封昊见到女子往车里放东西,刚要提醒汽车已经没法使用了,不料想她打开了引擎盖,抽出了一根细细的绳子,而后使劲一拉,汽车便发动了!
  “悍马改装的,纯机械,不用电!算是以前的业余爱好!”
  真有钱,封昊暗暗惊叹。而后又抓起几块面包喝一瓶水,快速的走到了外面。路过那门口的女子尸体时候,他又瞥了一眼,而后忍着心中的悸动,快速的上了车。方心怡一脚油门,汽车便绝尘而去。
  天空幽暗,漆黑的宇宙像是硕大的帷幕,被泼洒了点点星光。视线还算良好,奈何路上搁浅的汽车太多,需要不停的绕行。四周随处可见摇摇晃晃的人影在徘徊,行动缓慢,像是休眠了一样。对路上的汽车充耳不闻。
  “那些怪物……我……”封昊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支吾着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给老娘闭嘴吧,安安静静不要打扰我开车,不要让我知道是哪个该死的混蛋破坏了老娘的生活,否则老娘活剐了他。这些该死的怪物!”说到这里,方心怡气急败坏,带着愤怒,也带着悲伤。
  封昊识趣的闭上了嘴,但是又忍不住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秦山!不要问我为什么,老娘只想离这个该死的地方,离这些该死的怪物远一些!”
  汽车一路疾驰,渐渐地车厢里开始闷热起来,封昊打开了车窗,瞬间凉风袭来,让封昊打了个冷颤,而后便是一阵舒爽。错离了那压抑黑暗的环境,似乎呼吸都是一种享受,即使依然感觉呼吸沉重。
  两人都默不作声,任由汽车在路上快速飞驰。似乎,他们都默认了要远离这个满是恶意的城市,远离心中的恐惧和折磨。秦山在即,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高速公路上车辆也是极少。很快,这辆改装过的机械巨兽便化作一道残影,一头扎进了巍巍秦山。
  似乎一路顺畅,似乎那因为灾变而导致的压抑情绪得到了释放,方心怡竟然哼起了歌曲,但是封昊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浓浓化不开的悲伤和失落。进入秦山后,封昊感到冥冥好似沟通了某种伟大的存在,某种奇异的状态开始笼罩着自己的心神,那种像是要升入天堂一般的飘飘之感挥之不去,却又召之不来。仔细捕捉却有什么都没有,到是他的心中忽然变得无喜无悲。
  “轰……轰……”忽然前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在黑夜中,两人似乎看到了一个身高七八十米的巨型生物正在高速公路旁边行走。背着星光,只能看清其轮廓,似一只巨大的猩猩,两条宛如擎天之柱一般的腿直立行走,身体两侧分别长着三条手臂,右侧的三只臂膀平平伸展开来,划拉在山石上,冒出巨大的火化,隐约间还能看清其锋锐修长的指甲。
  方心怡缓缓地将车速降了下来,而后慢慢停靠在了路边,两人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这巨无霸一般的生物。封昊脸色惨白,神色俱惊,额头冷汗直流。但看方心怡,这女子却神态自若,像是一点也不害怕似得,不过其握在方向盘上不停颤抖的手臂却告诉封昊,她却是是个女人。
  就在两人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巨型生物的时候。却不想那巨型生物似乎早就发现了他们一般。只见其左手一只手臂轻轻一招,这辆三吨重的改装悍马便如同受到神秘力量牵引一般飞到了那巨型生物的手中,而后将车辆拿到了眼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车中,方心怡下的闭上了眼睛,脸色惨白,原本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却突然变得柔柔弱弱,副驾驶的封昊似乎都能听到她那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封昊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右臂,温暖的手掌似乎让她平静了下来。
  “噗嗤……没想到这时候却是老娘害怕了,我以为你真是个孬种呢!嘿嘿,老娘对你有点刮目相看了!”
  封昊嘴角微笑一下,没有理会她。此时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像猩猩一般的巨大生物,眼中莫名的散发出混混沌沌的光彩,思绪飞扬,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巨型生物忽然瞪向了封昊,猩红硕大的巨眼在和封昊对视的时候,却忽然发狂了。但见其仰天一声怒吼,剩余五只手臂不停地拍打着胸脯,“砰砰”作响。而后用力挥舞手臂,将悍马朝着秦山未知处扔了出去。
  “啊……”方心怡声嘶力竭的惊呼了起来。汽车在空中剧烈的翻滚,两人被安全带死死扣住,但也摇的他们头晕眼花,而后撞到高出四周一大截的山峰上。汽车向着山崖下跌落,方心怡已经没有声音了。而封昊坐在副驾驶位置,剧烈的碰撞让他浑身剧痛,脏腑如同刀绞。他忍着磕磕碰碰的剧痛和眩晕的大脑,努力的伸出手于黑暗中抓住了方心怡的手腕,只是这一下他却心中冰凉一片!手上传来的是黏黏糊糊的感觉,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而她的手腕上已经没有了脉搏。封昊心中忽然悲痛莫名,心脏如同被针扎一般,脑海中一片空白。
  恍惚间封昊似乎看到了山峰之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没有一丝的光亮,漆黑如墨,宛如噬人的凶兽。直到此时,封昊忽然心中开始变得宁静,无喜无悲!冥冥中那种奇异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似乎,宿命已至!
  四周是宛如星空的影像,深邃浩瀚,奇异诡谲!有明晃晃的恒星在急速飞驰,暗淡的行星围绕其转动;时而远处骤然爆发亿万倍的光彩,转瞬即逝;时而有的地方开始坍塌收缩,漆黑无边;流星拖着苍白的彗尾,陨石默默地奔驰;还有无穷远处的庞大星云,似蝴蝶,似天马,又似擎天之柱……迷幻美丽,雄伟壮观。
  而后轻轻地呢喃声响起,封昊感觉自己的感官无限放大,灵魂飞出了身体,急速的穿梭在浩瀚无垠的星空。流光溢转,时空倒却,脚下是美丽的彩色虹桥,整个世界在快速倒退中猛地陷入如了黑暗,而后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回头望去,硕大的宇宙也开始逐渐渺小,无穷远处泛起了细小的亮点,影影绰绰的点缀在无边的黑暗中。
  “生?死?”呢喃声逐渐宏达,天音弥漫,属于封昊抉择命运的一刻,到了!
  “众生相,死无常!”封昊也开始呢喃,和那贯穿时空维轮的宏大天音一问一答。
  “始?终?”
  “非始非终,无始无终!”
  “存?之不存?”
  “存之不存,存之又存!”
  “明灭一念?虚实一念?”
  “明灭虚实一念间!”
  “光明?黑暗?”
  封昊开始挣扎起来,似乎难以回答,似乎,他的答案难以抉择!
  “光明!”封昊忽然斩钉截铁!
  “你即选择,我们的命运将就此结束,再难复返,你我不存,可想好?”宏大天音忽然带上了人的味道。
  “众生存,光明一念,虚空一念,无怨无悔!”
  “果然吗,那么,他们……她们……祂们……就交给你了!”宏大天音言辞三分,却又同时而出,封昊听的明明白白!
  “虚实交汇光暗相间众生相,生死无常非始非终一念间!三生轮回,道见遁一!过去的归过去,未来的归未来!哈哈哈,去也,去也!哈哈哈……”
  耳边只有似解脱似疯癫的狂啸,而后时空变换,流光溢彩,虹桥宛转脚下。封昊意识忽明忽灭,而后消逝在无边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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