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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
碎石被踩动的摩擦声音,越来越清晰。
本来闭着的灯笼般蛇眸,突然睁开,露出了刀锋一般的凶光。
咔嚓——
犹如弹簧弹出的声音,鲨鱼一般的牙齿猛然一咬。
噗叽一声响。
就像杀猪刀攮进了猪脖子,一具肉身断成了两截。
“嘿嘿,小家伙,饶你奸似鬼,照样被老娘一口……嗯?”
蛇妖正得意得手之时,瞳孔急剧一缩。
断成两截的肉身之后,突然出现一根狼牙棒。
上辈子的梗。
有倒霉的酒鬼,用毒蛇泡药酒,几年之后打开瓶盖,结果被咬了。
有倒霉的厨子,被已经剁掉的蛇头给咬了。
还有养毒蛇当宠物的……
农夫与蛇的故事,屡屡上演。
所以这辈子,管二郎是相当小心。
他事先捡了一具蔡国将士的尸体,一手提着肩领,一手杵着狼牙棒顶着后腰,慢慢靠近。
蛇妖舌头没有了,闻不出气味。
骨感知觉的本能,下巴骨本来很灵。
但此时上颌一个凹坑一个大洞,剧烈的疼痛自然令下颌骨感知的灵敏性,大幅度下滑。
要不然,管二郎也不敢用这种低劣的伎俩来试探。
“哈哈,果然是在装死,大爷的确是种地的,可不是烂好人的农夫!”
管二郎大喝一声,不等半截尸体飞开腾出视线,就手腕一抖,棒头直捣黄龙。
嘭。
一声巨响,刚咬断尸体的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棒。
可直捣黄龙这一招,要的是速度突然性,力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况且巨化符的灵力,早已耗尽。
恢复原样的狼牙棒,威力断崖式缩水。
蛇头此时虽然伤痕累累,但被捣了一棒,也仅仅是像痒痒挠抓了一下,晃一晃脑袋,又张开了大口,弹出鲨鱼一般的钢牙。
看来棒子还得是抡起来。
管二郎一棒捣出,一看没什么效果,反应也相当迅速。
借助直捣黄龙的余势,手腕一翻,棒头擦着腿边绕到了身后。
“吃俺老管一记大风车!”
管二郎大喝一声,手臂抡圆了,狼牙棒绕着腰侧转了一大圈。
棒头抡起带出的风势,呼呼作响,鬓边的发丝如箭一般向前弹起,被拉得笔直。
棒体强大的威势,撕扯空气折出了涟漪,肉眼可见。
嘣地一声巨响,刚要张口就咬的蛇妖,结结实实被砸了一棒。
咔吱。
一声瓷器碎了一般的脆裂声响,蛇头一侧上颌骨折了。
蛇口之中黄龙反捣,从天而降巨棒惊天一捣,上颌骨都没折。
此时仅仅一棒,就被砸折了。
“果然,棒子还是抡着来给力!”
管二郎看到蛇头断裂的上颌,摸了摸手中狼牙棒,感慨不已。
蛇类之所以能吞比自己大得多的猎物,是因为那上下颌都能分开。
如今上颌骨折了一边,即便蛇妖在疯狂,也对管二郎构不成威胁了。
蛇妖见装死没能瞒过去,疯狂抽动尾巴。
可是那该死的大石,依旧将尾巴夹的死死的。
于是蛇妖狂甩头颅,想要靠庞大的体格,硬生生撞死小不点一般的管二郎。
“还有这么大力气?
真以为朕棒子小了你就敢嚣张?
嘿——”
管二郎生气了,大喝一声,又是一个大风车般的抡棒。
咚。
一棒。
“嘿——”
咚。
两棒。
“嘿——”
咚。
三棒。
……
直至轮了三百六十五棒,棒体狼牙全秃了。
房屋大小的蛇头也成了浆糊,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管二郎也是两手酥麻,全身虚脱,脚下一软,一屁股坐了下去。
哐啷。
沾满血肉的狼牙棒,脱手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一边。
“蛇皮,蛇肉,蛇骨,蛇血,蛇胆,蛇毒,巴蛇血脉,样样都是稀罕之物。
这一身宝材,少说也能卖上好几百灵石。
蔡国那帮人,还有庶子师那帮家伙,真以为钱有这么好挣吗?
打一次妖怪,容易吗?
上辈子看小说,都跟砍瓜切菜……嗯?”
望着稀烂的蛇头,管二郎正在感慨,忽然听到大石后有动静。
难道有人要截胡?
这种事在小说里也是屡见不鲜啊!
毕竟OB这角,是相当蛋疼的。
自己好不容易的收获,岂能让别人收割了去?
“谁?”
本已虚脱的管二郎,全身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一把抄起了狼牙棒,两眼死死地盯着大石。
大石后面,传来相当惊诧的声音。
“这二郎向来不会近战,他哪来的近战之法?你瞧他这两膀子力气连捣带轮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当然是跟我学……”
“去去去,你不说二郎虚了吗?怎么还能抡起棒子来?”
“哎,这家伙向来要钱不要命,只要见到钱,向来虚不了。”
“那咱俩还要不要收割?”
“小心他那棒子!”
嘎吱嘎吱,一阵碎石被踩动的声音响起,大石后面爬出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对着管二郎嬉皮笑脸。
“次奥,这两个混蛋,打小都给我捣蛋!”
当地一声响,狼牙棒拄在了地上。
虽然全身无力,但管二郎也不敢大意。
管吃管住这两个家伙万一截胡,他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干倒了这么大一条蛇,看来二郎还有不少力气啊,啧啧!”
“不简单,不简单,你要是还能轮住爷三百六十五棒,住爷也认了!”
“你们两个混蛋,要是不介意,大爷的棒子,自然不会客气!”
胖子一脸坏笑,背后抽出了一根混铁棍。
瘦子一脸奸笑,腰间抽出了一把剑。
管二郎一脸阴笑,看似拄在地上的狼牙棒,实则手腕暗提力气,随时直捣黄龙,闪电突袭。
即便是两膀子力气,被那沉重的狼牙棒倒一下,那也了不得。
管吃管住没有蛇妖那么强横的肉身,可不敢大意。
“啊咳……咳咳咳!”
三人皮笑肉不笑之时,大石后面忽起咳嗽声,紧接着转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
这大汉负手迈着悠闲的八字步,脚上提拉着的破草鞋,随着步子啪嗒啪嗒作响,刚刚没膝的裤子上,到处都是破洞烂窟窿,身上裹着的粗麻搓成的坎衫上,线头疙疙瘩瘩。
其头上一道蒲柳枝条,缠了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灰尘遮掩,看不出面部表情,两眼散发着疲惫而沧桑的暗淡光芒。
本来对脸笑的三兄弟,扭头一看这大汉出来了,急忙敛住了笑容。
大汉似乎都懒得看三人一眼,径直走到了蛇妖巨大的身躯跟前。
这蛇妖三十余丈长,身躯比水缸还要粗,头颅虽然已经稀烂,但血水已经将房子大小的大坑填满,相当的骇人。
大汉伸手揪着乱糟糟的胡子,本来暗淡的眼光一下子就明亮起来,嘴里也发出轻微的啧啧之声。
“以小搏大,都是玩命的行当。
幸亏是有惊无险,否则我怎么向老三交代?
哎,哪个少年不轻狂?
二郎这副愣种,还真颇有朕当年的风范!
不说蔡国人的装备,光是这一条蛇,也能卖好几百灵石哩。
咳,我这一队人马,向来清汤寡水,这回终于能吃上稠的了。
二郎这小子,真是立了大功。
按大徐的规矩,这次的功劳,至少也是个上等男爵。
可惜,万一被人看出他学了羿诀,进了羿师,那炮灰就跑不了啦。
哎,借这次机会,打发他回家算了。
年轻孩子不轻夸,一夸准定翘尾巴,等会撸他一顿再说。”
大汉心里感慨计较一番,来到了蛇妖身躯中段,双手一托腹部。
“嘿——”
大喝一声,肩膀一扛,将巨大的蛇腹翻了过来。
从腰间拔下一柄满身锈迹的破剑,剑尖循着履带一般的腹部鳞甲缝隙。
“啊嘿——”
又一声大喝,剑尖噗嗤一声将坚韧的蛇腹划开。
一手抵剑当撬杠,将蛇腹撬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手探入其内,连扯带磨,拉出一个脸盆大小的青囊来。
“蛇胆!”
管吃管住同时瞪大了眼睛。
蛇胆是蛇身上最为贵重的宝材。
“果然是老道,一上来就抢最大的一块肉!”
管二郎心里腹诽不已。
自己打生打死,最终又被二大爷收割了一把。
平常,大汉也经常背着弟兄们,让他干些私活。
不过,不管是大头还是小头,全被大汉拿走,管二郎连口汤也捞不着。
一有怨言,那脚上的破草鞋就要毫不留情的扇过来。
……
大汉使了个缩化法,将脸盆大小的蛇胆化为鸡蛋大小,挂在了破腰带上,接着扭头瞪了一眼。
管吃管住浑身一激灵,急忙报以乖巧的眼神,转身打扫战场去了。
这两个家伙一转身,腹诽之中的管二郎迅速回过神来。
等他想跑的时候,二大爷那严肃的眼光,已经将他照的死死的。
这要是不识相,那脚上的破草鞋一定不会客气。
果然眼光照定的一瞬间,****骤至。
“你这混账小子,仗不好好打,天天挖空心思胡吊弄,这么大蛇,行气三层而已,胆子倒是挺肥的……”
……
云团之上。
见管二郎被二大爷吊的一愣一愣的,小女孩笑得咯咯响。
“吊的好,你这小家伙,满心思都是滑头,早就想打你了,二大爷好样滴!”
她拍着小手叫好。
少女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来还只有他,能治这小家伙的滑头。”
过了一会儿,少女终于忍住笑,掐指推算。
“嗯?”
“主人又怎么了?”
“这个老家伙,我竟然也算不出来!”
少女掐指的速度更快了。
也算不出来?
俩人都算不出?
小女孩震惊的瞪大了乌溜的眼睛,望着少女如飞一般的手指,说不出话来。
少女原本白玉一般的手指,很快透出殷红,继而如火烧一般的痛感袭来。
最终,她甩了甩手,无奈摇头。
“小的,我还能大致猜到他灵魂的蛛丝马迹。至于老的,连根毛也摸捞到!”
“这老的是大能转世?”
“不知道。”
伯仲叔季,烂大街的名字。
管仲,就是管老二。
这名字土的掉渣。
家里也穷的掉渣,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大能要是转世成这样,这也太惨了吧?
管老二和管小二竟然碰到了一起,这其中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女孩舞着小手拍着小脑壳,转着乌溜的眼睛,实在是想不通。
“主人,这个老的,以前从不露面。一露面就大模大样地拿了蛇胆,不费多大力气就得了最大的好处,我看他比小的还要滑头。”
“的确是个老滑头!”
少女小嘴一撇,不置可否,“老的刁小的滑,果然是一对滑头。”
“那咱们要借小的遮掩天机,可别被他们给耍了滑头啊!”
“哼,即便是大能转世,此时也不过是肉体凡胎,能奈我何?
我倒是要看看,这两个家伙搞在一起,到底能搞出什么名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