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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心魔缘是前世因 / 前世:花开不同时 14 :难民

前世:花开不同时 14 :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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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落尘在悬崖边坐着,吹了会儿冷风,想到自己独自逃跑,觉得太不够义气,良心十分过不去,可不会法力的妖,面对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实在无能为力。她的负罪感瞬间消失了。
  她开始自言自语,“这是为了保存战斗力。”说完,她习以为常地叹了口气。当她紧张时,总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是回去吧,自己逃跑也不算一回事儿。”她说。
  可当她往回走时,遇见了一位红衣女子。“是你?守门人。”她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为何,只是觉得她太过熟悉。因为太熟悉才忍不住想要留点距离,真正地看清。
  守门人笑着,“落尘,好久不见啊。”她眼睛含着笑,眉毛弯弯的,态度亲切,好像和白落尘认识很久。可她们只不过总共见了两次面。
  白落尘打算首先发问,毕竟先发制人,总会占些先机,她想着。可在她想着如何更好地发问时,守门人已经开口说,“你不适合藏着话。我来这,是为了帮你,你现在困在萧暮白的结界里了。”
  “义兄的结界?”白落尘不解地看着她。守门人仍是笑着,只是眉毛微扬,“我们打个赌如何?当你对人世间失望透顶的时候,把你的灵魂交给我。”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赌?”白落尘说。此刻,她只希望能离这个守门人有多远就离多远。
  守门人保持最优雅的微笑,劝说着,“如果一只妖历经情劫便能修成正果,那只白蛇为何就压在了雷峰塔下?人妖本是殊途,何苦自欺欺人?再说了,你不想修成正果,将翼族发扬光大?”
  “你很了解我,”白落尘说,她理智地分析着,“我只不过一只小妖,你是地狱的守门人,可说得上,是个半仙,为何要选我陪你打这个赌?”
  “你本是我的一缕魂魄。”守门人冰冷地回答道,眉间的威严,不容置疑。
  白落尘震惊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为何你不将我直接召回?”
  “地狱是恶,你是恶的例外,不容于地狱。只有当你对世间失望透顶时,那就是我召回你的时候。”守门人平静地说。
  “我本是你的一缕魂魄,当我对世间失望透顶时,你直接召回我。何需费此心思跟我打这赌呢?”白落尘笑着,饶有兴趣地看这个撒谎者如何补这漏洞。
  “虽然你是我的一缕魂魄,但你不属于地狱,只有通过契约,才能召回。”守门人脸上毫无波澜。
  “我不想跟你打这个赌。”白落尘不假思索,“我现在得先走了。”
  守门人仍是站在那,白落尘从她的身边绕过时,守门人说,“你现在还记得青州的事?还记得你和你的义兄一起重建青州的具体事件?”
  “当然记得。”白落尘说,她的心却沉了一份,她确实不记得了,准确地说,那是一片空白。她只清晰地记得她和义兄为青州百姓统计筑屋的木材,然后叶允不知去向,再接着,遇见琴薇。之后的事,都是模糊的影子。
  她挺直脊梁,往前走。她不管自己是不是守门人的一缕魂魄,她只知道,自己是白落尘,一只妖,一只想光大翼族的妖,有血有肉。她不想成为,也不需要成为另外一个自己。她是白落尘,这就足够了。
  她继续往前走,直到与守门人隔着数几十棵树,不会转身就能看见守门人,她才停下脚步。没过多久,她耳边传来守门人的声音,“我的名字是庄晓梦,不叫守门人。忘记告诉你,魂魄虽然不能召回,但法力可以,你现在与凡人无异,如过你想跟我签定契约,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个承诺,比如让重要的人死而复生。再会。”
  白落尘朝四周扫视了一圈,除了树,就是草。她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守门人的话,心中暗恼。她屏气凝神,丝毫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妖力。她郁闷地坐在那,也不知道义兄他们走到哪儿了?
  举目无亲,除了树,就剩下草跟她相依为伴。
  突然,她灵光一现,会结界的,不是仙就是妖。义兄可是凡人。虽然不知妖力如何被封,但她好歹是一只妖。
  随意挑了一条小径,下山了。运气还不错,山下有一家包子铺,专供路人歇脚充饥之用。
  那是简易搭建的木棚子,旁边插着旗帜,上面写着酒肆二字。木棚子前面,摆着三五桌,棚子里,是搭砌地石灶,架了口大锅,叠着十几个竹编笼子。在旁,是一个木桶,上面搭着白布,散着饭香。靠里边是一个长木板,上面放着些面团,一位裹着头巾,三十岁的妇人持着擀面杖,擀着一个个圆圆的皮,在旁边,是一大碗肉馅,十七八岁的女孩拿着一张圆皮,灵巧地包着一个个小巧可爱的包子。女孩和妇人的眉间神似,圆圆的脸上,带着一对甜甜的酒窝。在她们身后,是一坛坛酒,还有一个微发福的男人,四十左右,戴着白色头巾,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麻衣,熟练地舀了一勺酒,稳妥地倒进黑得锃亮的碗里,端给靠灶边的那张桌子的客人。那客人长得普通,国字脸,八字小胡子,笑着接过酒,喝了一大口,露出满足的神情。
  白落尘寻了张空桌坐下,店家立即提着水壶上来,热情地倒了一杯茶,说,“姑娘,您吃些啥?”
  “茶?”白落尘看着土灰的碗,笑着说,“我就吃些茶。”
  店家笑了笑,“您慢慢喝。”他眼尖地看见又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立即上前招呼。
  来人长得高大,脸晒得黑黝黝地,双颊长满了络腮胡子,铜铃大的眼睛,宽大的嘴唇,可谓是凶神恶煞。在他身后是一匹极不搭的枯瘦老马,它正低头咀嚼地草,嘴边沾满了泡沫星子混杂着的草屑,时而发出沉重地嘶声。
  那人看了眼四周的桌,径直坐到白落尘对面,粗着嗓子,嚷道:“二两老白干,两笼包子,一盘肉干,一碟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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