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战灌子滩

　　离开大营约一日未见蒙古军，第二日中午，大军行至灌子滩，此处是长江自北向南流经时因为砂石堆积而形成的一处险滩，水激浪涌，不便大船通过，远处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蒙古军在险滩不远的山顶上设立的鹿砦，只听一声令下步军先锋已经由手持环刀和长矛的步兵先锋摆好了战斗阵型。我在步兵第二方阵，在第一波冲锋失败后，就该轮到由我所在方阵冲击了。
　　侧后方不远处的江面上，走在前列的大船上面几十门轰天雷已经瞄准了上山上的敌军阵营，“放！”一声令下，只听见“轰轰轰”的几声炮响，不远处山上的鹿砦已经起了火，“杀！”，第一阵列的步军听到命令，向山上冲去。密密麻麻的箭雨已经射向我朝冲过去的步兵，方阵步兵一手举盾抵挡箭雨一手持刀准备杀向，江面上大船后面的轻舟也极速冲向险滩，此时对面已经杀声四起，“冲！”，一声令下，我所在第二方阵也开始冲向敌军鹿砦，历经这么多天的煎熬，终于有机会打了，手中不禁有点紧张的颤抖，随着方阵越来越靠近敌阵，仔细一看，敌方阵地中也是汉人，虽说是打蒙古军，但是面对和自己一样的汉人，心中不免有点悲伤。不过此时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已经随军队从被轰塌的鹿砦一侧冲了进去，拼杀起来，只见一名手持长刀的敌军士兵一刀向我劈了过来，还好我躲闪及时，侧身用盾一档，他的刀锋沿着盾牌侧面滑了下去，身子随着刀被盾卸下来惯性冲向了一侧，将背部对向了我，我顺势一刀砍去，只见敌军那人没有了声息，此时我的大脑已已经一片空白，没了恐惧，继续跟着部队向前冲杀着，整个战场喊杀声一片。突然身后传来了更大的鼓点声，不对？这不是我军的鼓点？怎么回事？
　　此时，驻守在虎头山上的阿里海牙军已经支援来到，这才是真正的蒙古人，江滩西侧的蒙古军用回回砲轰击着范将军的大型船队，船上火光四起，蒙古军如猛虎下山般冲击着险滩上被真被作战的第三方阵士兵，“不好，军队背后遭到袭击”我心想，如果指挥不当，必将惨败，果然，因军队调转不及时，第三方阵的士兵已经乱作一团，通冲入我阵的蒙古军混战一片，不，应该说是单方面屠杀，山上的蒙古骑兵冲入乱作一团的阵中，此时，没有了指挥的第三方阵，各自为战，很难有效对付本来就占有优势的蒙古重骑兵，更何况，在冲击一轮过后，紧随而至的步兵也冲下山来，屠戮着那些在第一轮冲击中活下来的“幸存者”，冲上山头的士兵看到山下后续部队的惨状不知如何是好，鹿砦里的敌军士兵，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改颓势，向我军杀来，这一消一长之下，我军士气大减，第一方阵继续攻砦，第二方阵下山驰援！按照命令，我从冲进去的豁口跟随方阵步兵，冲下山去，可是方阵后面的步兵因为没有听见号令，继续向上冲锋，顿时乱作一团。“坏了！”我才注意到旁边的兄弟殷鉴，“阵型全散了，此战必定凶多吉少”，“怎么办？”我问道，“跟着我，一定要活下去！”，之间他将扔下盾牌，将受到别在腰间，手中拿起大旗冲了下去，第二方阵士兵，看到大旗向山下移动，似乎明白了什么也跟着冲了下去，此时因沟通不畅出现的混乱才稍显平息。。
　　我朝军队所进攻的是灌子滩东侧阿术、刘整所扼守的鹿门山，灌子滩西侧是由阿里海牙军所驻守的虎头山，两座山像两颗门牙一样紧紧地钉在灌子滩两侧，山势险要，易守难攻，两山互为犄角，可以相互支援，加之蒙古军才用的“围城打援”的战术，重兵囤于襄阳周围，企图困死襄阳守军，援军增援也是难上加难。
　　虽然接到了来自我军的救援，第三方阵因为乱作一团，也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我军方阵冲下险滩，第二方阵指挥官刘乾立即简单组织起环形防御，用以抵抗即将冲击而来的蒙古铁骑。之间，冲击而来的铁骑立刻组织起来，准备向我军阵冲锋，他们后面的蒙古步兵还在与第三方阵步兵进行着乱战。容不得多想，蒙古骑兵已经开始冲向了前排用以抵挡冲击的盾牌手，可是毕竟我们不是岳家军，第二方阵大多由新招募来的士兵组成，几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完全经不住身经百战的蒙古骑兵的冲击，只第一轮冲锋，整个阵型便被冲垮，只见我军被骑兵撞飞的，被战马践踏的，被骑兵劈死的，尸横遍野，我一手举盾提防来自头顶的劈砍，一面小心着来自前方的冲击。鸣金声？战斗到如此关键的时刻，竟然退兵！？“真他妈的！”我听见第二方阵指挥官刘乾骂道，范文虎率领受到攻击的水军迅速顺江而下，百余轻舟，接着船小好调头的优势，迅速从险滩溜溜的逃走了。“就这么丢下我们苦战的步军将士不管了？”我心想着，都在混战，让我们怎么撤？不明摆着丢下我们吗？之前冲入鹿门山的鹿砦的第一方阵士兵也被杀了出去，全军进退维谷。狭路相逢勇者胜，看见主帅的船队船队后撤，许多士兵已经丢下手中的武器，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你跑的再快有蒙古骑兵跑得快？”殷鉴说道，“怎么办？”指挥官刘乾说与其逃跑不如直接奔襄阳而去，或许还能博得一条生路。于是刘乾整合了仅剩不多的人马反其道而行之，沿江北上，进入了一片密林之中，蒙古军或许来懒得来追我们这小股部队，全都追着败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