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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梦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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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先生!”
  午夜,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投注进一束强劲的光线,长久在黑暗中的人并不适应这样的强光,陈岩手快的将乔雨桐的脑袋转向他的怀里,避开刺人的光线。不慌不忙的抱着乔雨桐迎向格西,低声呵斥了一声,
  “不要说话”
  格西见到陈岩完好的站在他面前,绷紧的心放松了下来。傍晚那场枪杀格西万分后悔,他应该贴身跟在先生身边才对。群围枪杀先生的人已经全部被处理了,只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要汇报,不过看到陈岩的样子,格西聪明的住了口。随同的人也都安静的保护着陈岩,警惕的注意着周围。
  停在山下的几辆开着前照灯的轿车,如同夜里的狼,一辆辆井然有序的离开。中间被保护的那一辆的后车座上,自山上下来就一路沉默的陈岩,闭目养了养神,副驾驶上的格西一直从后视镜时不时的望着陈岩,一副欲言又止。没有多久陈岩便睁开了眼,双目澄明。只听他平缓的说了一句肯定的疑问句,
  “那边出事了?”
  格西想说的就是此事,其实他知道的,以陈岩的敏觉,没有什么事可以轻易瞒得过他。但这次事情很严重,格西一脸凝重的回身答道,
  “是的先生,家主已经出事了,伤得很严重,老爷通知您赶快回去。”
  格西说的家主是陈岩的生父,老爷是陈岩的爷爷,陈岩的爷爷已经不问及陈家事务很久了,退位之后一直在法国定居颐养天年,这次竟然出山,说明事情发展的很严重,严重到陈家内部不稳,不得不由老爷子出来主事。不过,既然老爷子已经出山了,想必现在的局势也不会太糟糕。陈岩闭眼沉思两秒钟,掀开眼帘注视着躺在他腿上的乔雨桐,睡容安静乖巧的很,让这个黑暗又湿冷的雨夜显得格外宁静。
  “Joe前两天是不是也来了?”
  格西一愣,他们不是在说陈家的事吗?怎么突然提到那个行为跳脱的怪人?
  “是的”
  陈岩伸出手,将乔雨桐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格西双眼不由得投向陈岩那只轻柔的右手,大脑有瞬间的空白,虽然先生平时也不温不火,看似是个脾性温和的人,只有从小贴身陪伴陈岩的格西知道,其实不然,先生只是对很多事情不在乎而已,尤其是女人这种东西。格西略带深意的看向毫无意识的乔雨桐,他现在不得不注意这个女人了。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侵略锐利,陈岩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冷不淡的扫了眼格西,格西身躯一颤,霎时低头收回了视线。见他收敛,陈岩也移开目光,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低声吩咐道,
  “打电话让他过来”
  习惯服从的格西掏出手机,待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即便是先生受伤了也从没有这样的情况,格西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现在?”
  陈岩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格西,你今天话有些多”
  格西不再疑虑的立刻拨了个号码,将他家先生的意思转达给了在睡梦中的人,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不满的咆哮,格西淡定的将手机拿离耳朵远了些,等那头发泄完了,再坚决的对那头的人说了一句,
  “Joe,这是我们先生的意思,不来的后果你清楚。哦对了,你等一下”
  格西不理会那头人的抱怨,转头向陈岩问道,
  “先生,让他在哪里见您?”
  陈岩看了眼怀里的人,格西瞬间明白了过来,转身回去向电话那头的人报了地址,然后不留余地的将电话挂断。
  落着小雨的夜,小巷愈加悠远寂静。交叉路口的一家花店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车灯大开,雨刮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刮着前挡玻璃上的雨水。没多会儿,从路口处陆续出现几辆黑色的轿车,一时间这里的车灯明晃晃的如同白昼,白色跑车上的人自如的睡着,没有察觉到周围的情况。直到驾驶座的车窗被人用力的敲打,里面睡着的人这才惊醒过来。褐色自然卷发,白种人特有的深刻五官,他打着哈欠摇下车窗,睁了睁睡意未退的双眼,勉强看清外面打着黑伞的人是谁,又懒懒的闭上,操着一口正宗的英式英语,浓浓鼻音表达出他的不满,
  “Gussie,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为什么让我来这种鬼地方!”
  格西皱了皱眉,他非常不喜欢被叫自己的英文名,要知道,Gussie在西方是女性的名字,说起来还是他当初被陈家捡到时候弄出来的麻烦,小时候格西长得很秀气,东方人在西方人眼里差不多都一个样子,尤其当时三岁的格西还穿着一条小裙子,捡到他的陈家仆人将他当成了女孩子,就随口给他起了名字Gussie,即使后面搞清楚了他的性别,这个名字还是没有改过来。Gussie自小被陈岩看中留在身边,自然跟随陈岩一同学习了中文,后来长大后的格西,对外介绍时也都说中文名。
  “先生在里面等你。”
  格西话语微冷,明显不喜欢Joe刚刚对他的称呼,但是这个人教训很多次了,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依旧死性不改,总以取笑别人为乐趣,格西已经懒得再理他,通知完便转身进了花店。回到楼上,陈岩刚将乔雨桐安顿好,自己也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一手随意打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微侧的头,正在闭目。格西在陈岩身后站定不久,楼下踢踢踏踏传来一阵脚步身,
  “MyGod!这是什么鬼地方!”
  是刚睡醒的Joe,边上楼还边埋怨着狭小的楼梯间。一见到陈岩就忍不住说道,
  “老大,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2点钟,还在这种鬼地方,上楼的时候我都不敢抬头,不然我漂亮的脑袋啊!”
  “我不管现在几点,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废话,我保证,你那颗漂亮的脑袋,会变得跟好看。”
  睁开双眼的陈岩,凉凉的看着Joe说道,Joe立刻噤了声,他可是切身体会过陈岩口中变得更好看是怎样的好看。见他一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格西心中万分解气,他就知道只有先生能治得了这人。Joe对陈岩讨好笑着,他可是万分在意自己这副皮相,好不容易来趟中国,好多漂亮的姑娘还等着他呢,这脸该要还得要。
  “老大,到底什么事?”
  一般陈岩找他,不是救人命,就是要人命。
  陈岩示意一眼床上的人,沉声道,
  “她发烧了,赶紧把她的烧退下来。”
  Joe走进床边,没想到竟然是个东方小美女,虽然长得很合他口味,不过,既然能让老大大半夜把他叫来,这小美女也只能像东方古文里写得那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Joe挑眉,这东方女孩不简单,老大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老大,你也不早说,药水什么的都没带,你让我怎么给她退烧?”
  “这是你的事”
  Joe长声一叹,就知道老大会这么冷漠无情。不过,这怎么会难倒他呢,他跟着陈岩老大什么状况没遇到过,何况只是退个烧,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不过,Joe俯身凑近床上躺着的乔雨桐,这位东方女孩好像在做梦。
  “Joe”
  被叫到的Joe浑身一颤,往往陈岩这样慢慢叫他名字,都是危险的。Joe立刻远离乔雨桐的脸,开始在这间小破房子里找能降温的东西。
  Joe猜的没错,乔雨桐确实在做梦。
  她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在蓝天白云下笑得很开心,梦里的她还很小的样子,怀里还抱着那只梦想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得到的布娃娃,不过后来,爸爸妈妈不见了,无论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布娃娃一点点的沾满了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布娃娃变成一堆血衣,她的双手也都沾满了血。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努力甩掉身后想要抓住她的魔鬼,然后,她躲进一个黑漆漆的树洞里,怀里抱着一堆血衣,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在树洞里躲了不知道多久,饿了也不敢迈出去一步,直到饥饿让她不得不冒险出去找吃的东西,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已经在黑暗里走不出去了,她想大声的呼救,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害怕,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找寻出路,不断跌倒,不断爬起来,四周很黑,她看不见伤口,可是可以摸到,新鲜的血迹掩盖住之前的血迹。
  原来,在梦里,也很痛。
  四周寂静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像是地狱,她想哭,她感觉到眼泪从眼眶里留下来,打湿手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另一只手上还紧紧的抱着那只满是血的布娃娃,摸着它,她想到了爸爸妈妈。她站起来,继续寻找出路。
  黑暗里,她走着走着,似乎听到扑棱扑棱,似乎是鸟在拍打着翅膀,头顶的黑暗渐渐褪去,似乎有阳光照进来,她听见上空有人在说,小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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