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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武朝演义 / 第三章 谓我何忧?解我何愁

第三章 谓我何忧?解我何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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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文说道,那江城太守三公子第一贺,请来诸天仙女,丝竹管乐之中,在漫天花雨下展示着动人的舞姿,台下众人无一不仰头观望,举杯接盏,皆是沉醉迷离,不知其身在何地,仿若仙境,这第一贺当得起这满堂花醉三千客之称。
  在这一片富贵满堂的气氛下,天香楼二楼的光景却跟其余几楼大不相同,虽都是一脸沉醉之色,身边手上却不同于其余几楼的文人之士,丝毫无挥毫泼墨之景,满堂兵戈交错之声。那放着点心的桌子上近手搁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有这梨花雕金弓、连环神机弩、苍龙银蟒枪、子母浑天棍,那带着腰上配着各色连环刀的、背着长短剑的不一而数、剑盾珠索、飞爪单拐等奇门兵甲亦不少见,若有懂行的仔细一瞧,也不得不感叹一声:武少当家真是好大的面子。满楼江湖客皆是道上有名有号的人物,远的不说,那甲字房靠窗的一人,身穿虎皮豹衣,端着酒杯一会仰头观舞,一会低头沉思的正是江城绿道上赫赫有名的“穿林虎”-------冯三关。
  这冯三关何人?
  这就得不得不提到当年南蛮之战蛮族兵力主要驻扎之地万岁山,这万岁山树木葱郁,山石险峻,少有道路,南蛮之兵之所以驻扎于此便看中此地易守难攻,又靠近十万里大山便于后续补充兵源,依山傍水,补给充足。
  这万岁山占着一副好风水,却鲜有兵家愿驻扎于此,道理为何?
  不为其他,原是这穷山恶水之里,有着无数的豺狼虎豹,每到入夜,山间虎咆狼啸不绝于耳,又多各种毒蛇蝎子,不堪其扰,故而少有大军选址于此,这南蛮蛮族常日于此为伴,自是不惧,换山城兵将于此,则是苦不堪言,大战之后也只有少数部队偶尔巡逻周围。
  这万岁山在南蛮兵撤离之后,更是留下了南蛮特有的瘴气,上山之人触之便浑身溃烂,吸入口中,即可便亡,令各路探险之人闻之色变。
  这冯三观三辈以来皆是江城有名的猎户,纵横与江城外群山之中,以打猎为生。中原奇兵突袭万岁山之后,这冯三观父辈在南蛮撤离之时,突生勇气,闯入那瘴气丛生的山顶,于众多南蛮死卒之中,找到一南蛮酋首,于身上搜出一本武功秘籍。因在山顶耽误太久,瘴气入体,拼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家中,交付其妻秘籍之后撒手人间。
  其妻深知财不露白之理,带着尚是婴儿的冯三观来到这万岁山脚结草扎庐,平日采些野菜或者做些陷阱抓几只野鸡野兔果腹,独自抚养幼子。
  这冯三观也是争气,生得魁梧有力,骨骼健壮,颇为适合练武。从小习练其父留下的秘籍,其体质莫名契合,进度颇快,待到十三四岁之时,能负千斤之石,拉九石之弓,轻身一跃,便是数十米,虽不履江湖,不知算得上几流人物,但从秘籍记载看来,算得上小有所成。
  不知是因为体质还是功法原因,冯三观天生不惧山上的瘴气,行走山林如履平地,闲来之时,找些猛虎财狼摔打逗弄,寻一些野象与之角力,其母见不同于常,畏其不知轻重,令其少入城,不显武功于人前。
  冯三观也不在意,日常跟山间动物厮混,缺钱时里打几处野味补贴家用,本来是快活无比,直到某日下山归家,发现草庐倒塌,家中之物乱七八糟皆近损毁,细软财物不知所踪。
  那冯三观归家之后,翻遍地窖和周围,看到些许脚印,唯独不见家中老母,思及母亲年弱体衰,看情形家中可能糟了强人,心中又燥又急,顺着脚印,手里提了一根萱花大棍,寻踪而去。
  转了几个山头,出了几百里地,便再无脚印痕迹,线索到此而断。人虽然心里急得像是砂锅上的蚂蚁,脑中却急切的告知他现在要冷静。在原地站立许久,听着山头的呼声,冯三观眼锐耳敏,发现山间有众多财狼呼号之声,远远听来,断断续续,时常跟山间动物厮混的冯三观却是熟知这种叫声,那是狼群发现了食物呼叫同伴,这呼号声中时不时夹杂着呲呲的啃食之音。
  一路追来虽不见老母,初时还心安,听着这声音时心中莫名的一紧,冯三观纵身前往声音来源处,待到山涧之处,那财狼聚集,低头围着一处,埋头啃噬着东西,喉间发出呜呜的满足之声,看那其中一只财狼牙间沾血,低着头向左用力一扯,扯出一坨红色的物体挂在嘴边,冯三观聚睛看去,那竟然是一个心脏,看大小不似动物倒像是人的。待在走近点看时,那狼群扯烂的衣物却是熟悉的颜色。
  冯三观眼睛蓦然睁大,眼角处带上了血色,脑门上青筋暴起,手筋肉高高暴鼓,萱花大棍受着这力尽入土三分。冯三观扯了大棍,带起无数飞溅的泥土,向着那狼群聚集啃食之处狠狠砸去。那狼群正在享用大餐,还未警觉天上飞降坠落的黑影,只听着萱花大棍在风中带起的似金石相交一般尖锐的破空之声,还不及回头那棍子已经砸落在头上,狼头瞬间碎成泥土一般,红的白的染了一地,地上岩石落点处赫然被砸出一个篮球大小,一尺深度的坑洞。
  那萱花大棍也在这时受不住这力气,咔嚓一声断成两节。冯三观也不在意,扔了手上半截棍子,一只手按住附近财狼的狼头,一只手握紧成拳,向着那来不及呜咽一声的财狼头上狠狠砸去,一拳便贯穿了整个狼头,拔出拳头之时,带出暗红色的狼血喷溅了一身。
  那狼群初受这一惊,先是四散开两人的距离,见猎物只有一个人,便低着身子,围成一个圈,眼冒凶光,露出锋锐的狼牙,喉咙间低沉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准备围杀猎物,那冯三观也不管不顾周围,伸了膀子,抓了临近的一只又是一拳砸在狼头上,群狼见同伴阵亡却无半点恐惧,反而激起凶性,背后的群狼见他抬手露了空挡,后腿一蹬,飞扑而上,电光火石之间,冯三观右手猛然向后一挥,用手后肘在半空击中其中一只财狼狼腹,顺着劲力,左腿用力踢出,在半空划出一个圆弧,将其余几只财狼狼腰于半空踢断,然后右手顺势按在地上,待左脚着地之后右腿在另一边横扫而过,瞬息之间,财狼的第一波攻击便死亡了十来只,还未待狼王确认是否继续攻击之时,冯三观凶性打发,追上扎堆最多的狼群之中,如饿虎下山一般,横扫众狼。被气势所摄,吓破胆的狼群不等狼王的信号,呼号着,四散奔逃开来。
  冯三观大悲之下不管不顾,花了几个时辰,用尽全身力气,提起功夫,在此山上到处寻觅财狼,见着之后也不管是不是之前的狼群,下手便杀,上上下下杀了几百只,直到力竭。而山间林涧,皆石血染,遍地狼尸。
  冯三观收了遗母尸骨,于草庐前跟立了衣冠冢,在夕阳的阳光下,悲从心来,坐地大哭,
  在万岁山下长嚎一夜,山间众虎,竟摄其声,争相奔走出逃,山不容二虎,以为虎王临世,避让此山。
  待冯三观守孝七日之后,出山寻了信息,足迹踏遍方圆千里,遇见劫路绑人,聚啸山林之辈便屠尽山寨,一月之间,万岁山周围二十七寨皆无人迹,因其啸声如虎咆,绿林道上人敬称曰:“穿山虎”。
  却说这满堂富贵景里,二楼的武林客皆是称赞羡慕,少见识的眼睛圆瞪,目露迷离,见识多的,也是抚须微笑,心里称赞不已,见着这穿山虎时不时低头沉思的动作,旁边黑脸短须的大汉却是有几分不快。
  这黑脸大汉抄了桌上的厚背刀,径直走向冯三观这桌,将大刀往桌上一砸,却是不耐烦的大声叫嚷道:“你这汉子,摆什么哭丧样,这武少当家是请你来吃岁辰酒的,不是来请你吃丧酒的。若要想对少当家有什么不敬,看吾这大刀认不认得你。”
  黑脸汉子的动静颇大,周围桌都是江湖道上的人士,各有几分功夫,都是耳明目聪之辈,虽隔得远,但也听得清楚,霎时间周围的目光就汇聚了过来。
  冯三观看了黑脸汉子一眼,手上的杯子轻轻向桌子一放,桌子丝毫未伤,突然就矮了几寸,看那腿脚,竟然没地而入。众人心里皆是暗赞:“好功夫。”
  有那心急的,也放了酒杯,手却不声不响按在了兵器上,准备随时支援黑脸汉子,毕竟来这的江湖人士不少都是受了武少当家几分恩遇,见黑脸汉子为武少当家出头,虽不知功夫如何,但也不愿同道吃个大亏。
  冯三观眼名心灵,看了看众人,起身解释道:“我虽然是山野之人,不懂礼数,但也识得好坏,身受武少当家恩遇为家母报仇,岂能做出这天憎人厌之事?”
  然后面向黑脸汉子,指了指天上还在进行的舞姿:“这惊世之舞,有何不美?”
  黑脸汉子嘴上嘟囔道:“这自然是好看的,以前觉得寨里各个都好看,现在一对比,发现也就是一般货色,如果能娶一个两个回去,那才是人家美事。不过你这汉子也奇怪,明明是心里也觉得好,作什么愁眉苦脸哭丧的样子!让人看着生气!”
  冯三观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第一贺,惊艳世人,我才苦恼啊!有这满堂花醉三千客在前,我这手上区区俗物,却不是太好作为贺礼呈上。思及身边诸物,却不及此景。”
  满楼的江湖客也是低头不语,端着酒杯,似乎在思考什么似的,眉头紧蹙,手上一杯接着一杯,满脸的苦恼。
  那黑脸汉子也意识到貌似错怪了人,挠了挠头,端起一杯酒赔罪道:“那却是我错怪好汉了,我这性子粗暴,先敬您一杯赔罪。”说罢抬手一口饮尽,然后翻转了杯底,示意一滴未剩。随后做下,丝毫不见紧色,大口吃酒肉,看着舞蹈。
  不提二楼的诸人心思,那舞蹈完毕之后。中庭屏风后却是转出一个少女,身着银裘,怀中抱着一只懒洋洋的狐狸,有那眼尖的看见狐狸便知道,这是少当家身边之物,那岁辰正主可要上场了,不少人从窗口伸出头,准备给这正主留下个好印象。
  那少年从屏风后缓步而出,身上穿着的却不是平时的华衣美观,全身上下素装正观,手持一把纸扇,却是一副书生大半,任是谁见到,不得不称赞一声,好一个风玉神朗的玉面郎君,风姿绝世的翩翩书生。
  那书生左手上收了扇子,待四周安静无声,双手行礼出声道:“小子岁辰及礼,诸位抬爱,来此庆贺,望诸位此来,让小子一尽地主之谊,兴尽而归,若有怠慢,万望海涵。”
  其声虽不大,如朱玉落盘,清脆入耳,远近诸人却也能听清,诸人抬手,皆是连连出声:“公子见外!”
  那三楼有人起身,向着中庭拱手,高声道:“少当家招待不可谓不厚也,今日岁辰,先有李公子为第一贺,诸位贤人压场,吾不敢与之争辉,只余薄资,当先献丑,来作这岁辰第二贺!”
  “我这第二贺为花开富贵!”
  有认识的一看那人,正是江城首富之子:宁小财神。
  宁小财神身边的小厮后退几步,掏出一枚火信子,点燃另一只手上的信号箭,便听着“咻”的一声,一道彩光从天香楼迎空而上。
  天香楼外,等待许久的小厮分列两派,鱼涌而入,身着彩妆的侍女,手捧一盆盆鲜花一个个从大门进入,手捧着鲜花站满看台四周,仔细看那鲜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再仔细瞧时,这鲜花却不同于其他,花瓣皆是一片片宝石,花穗镶着东海奇珠,能随着时间变换各色颜色,花身却是用着碧玉雕刻,从花盆到土壤,皆是各色金银,这一盆花便值得上一个富贵人家。在上百侍女皆到位之后,齐声到了个万福,娇声祝贺道:“公子千岁,花开富贵!”
  满楼上下响起一片惊叹之声,众人心内皆是感叹:好一个花开富贵。
  这花开富贵惊艳众人之时,那书生对宁小财神拱手一礼:“多谢宁公子抬爱,这一礼可是贵重了。”
  宁小财神摆了摆手,面带得色:“这些俗物哪当得少当家一句贵重,少当家一句宁公子可比这贵重千万啊。”
  贺礼完之后宁小财神退后入座,天香楼又开始热闹开来。
  未到半刻钟,又有人起身,还未开始说话,屏风后转过一侍女,在书生耳边低语几句,隐隐约约透出“山寨”“强人”几个字,书生听闻消息,微笑的面容之上突然布满了悲意,眼里竟然流下几行泪水,见着正主面色大改,满堂喧嚣戛然而至,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书生敬了敬四周带着几分哭腔说道:“今本庆日,吾身不适,却是要失陪了,诸位万望欢愉,尽兴而归。”
  有那眼尖的,出声问道:“少当家可是有难?或可一言,此座诸位自当尽力。”
  那书生却不言语,起身欲走。少刻便有太守三公子从一楼离席,直奔台上,认识的小厮却不敢拦。那李公子拉了传话侍女,转入屏风之后开始逼问。
  须臾之间,那三公子面带不忿,出屏风大声说道:“原是山中七贼,真是欺人太甚。”
  有人起身问道:“可是青杏山山匪?”
  李公子面带愤怒,高声说道:“正是此七匪,居然劫掠我江城送往中原的贡品,这贡品押运的便是武世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岂有此理。”。
  那书生此时也眼中含泪,一只手紧握扇柄:“为人子当解父忧,恨此身无缚鸡之力也!”
  那二楼之上,突然传来叮咚一声,却见那靠窗的酒桌四分五裂,窗口传来一声大吼:“天杀的贼子,少当家何急,看吾杀尽七贼为公子作这第三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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