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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斗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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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海再回到列车隔间时已经接近发车时间,期间他被金老二拉着去附近的酒楼大吃了一顿,明明才刚刚赚到生活费,金老二就开始挥霍了。
  对于金老二来说,除了这次被惩罚以外,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有灵序坊负责安排,他的钱从来都是用来买些自己做新道具的材料,所以一直对钱的概念就是:有钱就花,没钱就不花,很简单。
  在吃饭的闲聊中灵海才知道这个爆炸头叫金不忘,才十六岁,只不过因为太憔悴而显老,像个三十岁的人一样。
  席间,灵海和金不忘聊起了自己这次出来是要去雾海里寻找“源”,金不忘听后劝灵海能够多考虑一下,毕竟他还年轻并且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也没有帮手,进雾海几乎是有去无回,他虽然对雾海不怎么感兴趣,但他知道那里很危险,至少对于灵海这种普通人来说等于去送死。
  灵海也一直在纠结,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他希望这一辈子能活久一点,活得精彩一点,但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活得好就需要拥有灵力,而这正是他没有的,所以才需要付出代价去争取。
  趴在隔间的车窗上,灵海透过车站的玻璃望着夜空中那条闪耀的星河,心里有些惆怅,这次去雾海能不能找到“源”关乎着他的前途,这很危险,但他不想一直依赖师兄们,期待着他们带自己去寻找,那只会让他真正成为一个废物。
  “用命去搏,成,就活得精彩,败,也问心无愧。”灵海翻身躺在床上,发表着自己的中二言论。
  ......
  “呜~~”
  列车鸣笛声传遍了西城,伴随着“隆隆”声,缓缓驶出车站,穿过城墙下的闸门朝着西方飞驰而去,最后融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清凉的风不断通过车窗吹进原本闷热的隔间里,灵海一个翻身坐起来,被风一吹,他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从床下拿出从金不忘那里得到的袋子发起愁来,发愁的原因很简单,这玩意需要灵力才能打开,而他没有。
  “干了!没灵力真是做什么都不方便,在武馆里就是,开个灯都需要师兄们帮忙注入灵力,这回倒好,连个皮袋子都打不开了,可恶!这次要是找不到’源‘我就不出雾海,死在里面也比当个窝囊废好。”
  因为郁闷的关系,灵海的睡意被冲淡了,他无聊地拿出和车票一起得到的列车活动简介,看起上面的活动日程来。
  灵序列车每趟行程从始发到终点需要小半个月,有的路线长的甚至需要一个月或者更久,因此坐列车也变成了一部分人的生活方式,列车的前十四节车厢供人歇息,后九节车厢供人娱乐,分别有:斗技场、赌场、餐厅、酒吧、浴场、拍卖会...可以选择。
  列车活动简介便是所有娱乐活动的时间表。
  由于囊中羞涩,灵海放弃了太费钱的娱乐活动,选择去斗技场开开眼,只要不下注,三十个铜币随便看多久都行,说不定还能学些战斗技巧,很划算。
  ......
  刚进入斗技场,潮水般的欢呼声已经充满整个车厢,而让观众们如此狂热的,正是在擂台上形成鲜明对比的两人:一个强壮如牛,一个瘦如干柴;一个满脸毛发如同野人,一个则是整个脑袋没有半点毛发,如同一颗卤蛋。
  两人的速度非常迅捷,且都很擅长肉搏,看似瘦弱的野人近身战竟不落下风,与光头打得难解难分,并且身上隐隐有土色光芒浮现,这也是观众们欢呼的最大原因,看了一整天的武斗,终于出现灵斗了。
  再次对攻后,两人分开,各自站于擂台一角。
  光头甩了甩拳头上的血,怒道:“玩真的?”
  野人则是一笑,用藏在浓密毛发下的眼冷冷地看着光头,说:“就这样回去不好交代,不如你把我打得半残如何?”
  光头冷笑道:“玩真的可就不是半残这么简单了。”
  野人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啧”
  光头对这个野人的态度很是不爽,当下也不愿再多话,身上红色光芒暴起,身子化作一抹红影,呼吸间便已来到野人面前,一拳对准其面门攻去。
  面对攻击,野人并不闪躲同样一拳击出,后发先至,野人的手臂如同瞬间伸长一般,光头被打得身子一晃,嘴角也现出血迹,反观野人挨了一记重拳却几乎毫发无伤。
  “看来你的火强攻还敌不过我土防御啊?”
  野人话中的嘲讽和刚才那一拳已经完全点燃了光头的怒火,杀意也随之涌现。
  炙热的气息蔓延于整个斗技场,台上的野人瞳孔一缩,“姓程的,你他娘...”话还未说完,光头右手戒指爆发出耀眼红光,那是达到极限的征兆。
  野人知道现在已是无可挽回的境地,但如果任由光头在这里施展“灵技”必定会造成观众伤亡,到时候会非常麻烦。
  念及此处,野人同样将灵力完全汇集入戒指之战,土色灵气扩散于擂台四个方向,最后凝聚,化为四面如实体般的灵力墙。
  被阻挡视线的观众们纳闷着墙后的形势,而列车也正在不断减速,因为刚刚收到来自斗灵场的警告:场中预计要出现灵阶四以上的灵力碰撞,请求停车,以免出现事故。
  “轰...”
  巨大的爆裂声轰然响起,整个车厢都为之巨震,要不是列车已经停止行进,加之车厢足够的强度,这一击肯定会使得车厢脱轨甚至散架,导致大量人员伤亡。
  爆裂声过后,灵气形成的土墙也开始破碎,化为点点微光,观众们终于可以观看擂台上的情况。
  由于没有野人灵气的保护,擂台早已经被轰得粉碎,地面与头顶的车体都出现了一个大洞,而对战的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这时一位观众终于从惊讶中缓过来,骂道:“他娘的,不是说斗技场都是灵阶四以下的选手吗?这他娘是四以下?能用灵气攻击威力还这么大,你说他妈的是玄圣老子都信了。”
  旁边有人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妈是灵圣?你认识?”
  “球!老子说的是他!”
  “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要是玄圣老子整个列车都没了,干了,人还给他跑了,我他妈找谁赔去?”
  观众一愣,转头看向身旁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问道:“你谁啊?”
  男人带着哭腔:“我谁?你tm管我是谁,我tm倒了血霉了,刚上任,第一次出行就遇见这么两个神仙,车炸了,人没了,我拿什么跟公司交代啊。”
  ......
  列车远方一处山涧中,野人正不断用河水泼着光头的脸。
  “醒没醒?醒没醒?你是疯了是吧,老子嘲讽你两句你就要弄死我?”
  光头把破碎的戒指丢入河中,说:“谁让你说老子的火不如你的土的?”
  野人被这话气得毛都要立起来了,骂道:“你又不主修火灵力,你气个锤子气,刚刚要不是老子出手快,你知道要死多少人?怪下来你担得起?”
  光头有些尴尬摸了摸脑袋,“那不是气糊涂了吗?我也没想弄死他们啊,我只想弄死你的。”
  野人对光头真是恨得牙痒,可惜真打又打不过,只得妥协:“行,老子不和你扯,这回算我输了,任务我不接了,你继续去你的吧。”
  说完,野人就要走,光头挡在他面前问道:“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多久开始注意我师父的?”
  “为什么要说?我要走你又拦不住我,再见吧。”野人的身影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消失,没有半点征兆。
  “啧,麻烦了。”
  光头稍微活动下身体后,从腰中取出另外一枚红色戒指戴上,之后转身离开。
  ......
  深夜的山中万籁俱寂,黑暗中仅有些许荧光闪烁,或许是虫儿,或许是动物的眼。
  灵海回到隔间等待列车启动。那个用于斗技的车厢被光头那一击轰了个对穿,好在两侧的轮子依旧完整,不然只能在这深山老林中等待救援了。
  躺在床上枕着双臂,灵海回忆着刚刚的战斗,原本两人的动作他还能勉强看清,可光芒出现后他就完全无法捕捉他们的身影了,直到最后光头蓄力放大招才再次看清动作。
  “呼,真强啊,把灵序坊引以为傲的列车都给干穿了,我要是能觉醒灵脉没准也能变得这么强,到时候烧杀虏,额...还是当个好人比较合适我,不然被逮住了下辈子都不好过。”
  这场战斗着实让灵海长了不少见识,以前在武馆看师兄们切磋也不过是灵气护体的武斗,没见过灵力攻击,这次真正见到让他对于获得灵力更加期待,也坚定了那颗原本动摇的心。
  列车在受到完善的检查后再此发动,朝着镇疆城进发,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月。
  灵海每天趴着窗台发呆,唯一去得起的斗灵场被轰没了,在脑中幻想获得灵力后如何操控,以及自己心里想的那些技能怎样才能使用,成了他唯一的消遣。。
  直到今天,无趣的日子终于快要结束了。
  在平原远方的地平线上,那不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的雾海终于出现,而那座黑色城池也如往常,依旧屹立在雾海之前,只是与无垠的雾海相比显得格外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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