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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九域异闻录 / 第十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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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寄人篱下的一夜,恋床携带着思乡,颠来倒去,脑海里净是歌舞升平。晃了晃头,眼前竟出现爷爷的身影,遥远而触不可及,肃穆而俨然。并不精神的起身,萎靡的拳法与早功,一位惹人爱的姑娘,一位惹人厌的神秘客,焦灼的目光,流血的战斗,奇怪的、无辜的气闷......凌星启掀开脸上的枕头,恍惚间还在梦里。
  日出于东方,寒风彻彻平地而起,无法细数的柳絮飘进了房屋炕头,飘作了鸟窝,也飘作了兔子的食物。庄头的一颗大树裂着条碗大的劈缝,小孩儿在树底下堆积柴火,树冠干干瑟瑟,树顶则冒出一支孤烟直直融于白云之中,一点金光透隙,刺的人慌张,这是清晨的第几缕阳光?如果从地平线算起,是千也是万,如果从生命算起,则永远都是第一缕。杜鹃飞过城主府的门匾,鸣啭着“正大光明”,乌鸦飞过百姓家的寒帘,啼唱着“若不堪忧”。壁画最知道人类的秘密,城主府虽不似高府般刻意,但重重的机关亦不能说是随意。无论是掩藏的刀斧与屏风后的笑容,粗制的花瓶与可扭动的铜像,他都不感兴趣。
  府中唯一的书房,也是最雅致的地方。一张大理石的案几上摆放着几张临摹字画,未干的墨水顺着高悬的毛笔滴落下来,被黝黑色的歙砚稳稳接住,这波纹渐看渐深也渐远,仿佛两边整齐素然的书架也被墨滴影响,这里的书多以文学为始,以历史为终。他拿起镇尺底下的宣纸沉思半晌,挥动着大笔如画符念咒般大开大合又慢慢描摹,纸上的字似春蚓秋蛇,随心所欲又随遇而安,手指出乎意料的抖动笔尖,那弯曲多了些,方圆少了些,但他并不在意。这纸笔收放间虽有精神,但缺气态,仅能算得入门。
  “好一个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忽而身旁传来一语,他微微惊讶,这声音温软而含蓄,内敛而有力。轻轻颔首便嗅到一股栀子花的清芳,幽幽的馨香缠绕着他的脖子,久久不肯退散。未闻花名却已知花香,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锦衣,华丽而并无娇奢。轻缓的衣带衬托出身材的窈窕,那不到衣袖三分之一的手肘灵活而令人怜爱,一只纤细的手儿扶着大理石桌面,显出白净的五指,使人遐想非非。那如牛奶般柔滑的腿部轻盖着一层星星点点的蓝彩裙摆,似孔明灯照亮的云朵,透亮而些许隐媚。如瀑似绸的黑色长发自然的散落在肩上,自成形状,饶有趣味。桌角旁一双娇小的足互相倚斜,这身姿既俏皮宛若树梢上梳毛的金丝雀,又端庄宛若大漠里静置的观音。
  他看着这位姑娘,竟呆滞了半刻钟,她好奇的看着这个入迷的男人问道“你咋不写了?”男人这才如梦方醒,被一对像远山青翠般的眉毛修饰着的墨色眼睛盯着,他脸上不自觉的发红,手足无措的扑在宣纸上面,支支吾吾的说不清一句整话“嗯......我随便乱写的,你别看了。”她见这人用身体挡住了字,忍俊不禁的笑了“你为什么写这八个字呀?”他由衷的说:“其实我觉得......墟域的生活很艰苦,树木尚且扎根于土地,汲取以地下水,而人民却常常被束缚于土地,血融于地下水。”她想了想说:“若想改变这现状可不止百年之功啊,我的父亲平日里给玉山找泉眼,打深井,这已是延袭几代的传统了,可上天给鸟以食......”“但不曾投食于巢?”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所以与其悲天悯人,不如活在当下。”
  她端详了一番他写的字,岔开话题说:“现在看来,你倒是愿为他人着想,这树木与树人竟有了点意在笔先的意味呢。”他并没有理她,独自沉浸在天之辩的论证之中,有点忿忿然得说:“天给鸟食,鸟还有翅膀去寻找,但是鱼儿喜欢蚯蚓,猫儿喜欢吃鱼,被这烂天安排到最后,却只剩不能上岸与不能涉水的滑稽。”她疑惑的问:“天是谁?”。
  见他在皱着眉头思考,她嫣然一笑,心中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执着的人,那急促的呼吸好像一头野马,喃喃的自语好像麻雀的啾啾,我看他自顾自得似乎有点不识风趣,不过可爱倒是占多一些,她接着说道:“我认为天只是一个警示人们的故事,怪天怪地不过是以图心安,其实鸟也好,鱼与猫也罢,都陷在了死循环里。一切活物之所以摸不到天的原因,是天近在眼前。”“你的意思是,天是他、她或者它?”“也可以是你我,而我们的神力呐,就是使用武器,施加给人间的福泽呐,就是善良与爱心,就像......”“就像道,无形亦有形。”她心想他的比喻可真是有趣,总喜欢用道理去解释道理,她又一次开心的笑了......他注意到了,心想她笑起来真好看,像一朵猿林里的榆钱花,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
  凌星启是第一次见到她,但不陌生,这如沐春风的少女,让他敞开了心扉。两人从上午一直聊到下午,甚至都忘记了晚饭,几个婢女的连连催促,让少女很是反感,在无奈地离开后,这间书房所弥留下的除了异香就是那个充满诗意的名字——赵曦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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