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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前晋风云 / 第十章 羊献容入宫

第十章 羊献容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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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崇的外甥欧阳建之前因弹劾司马伦而与其有仇。石崇的爱妾绿珠,相貌美艳,善吹笛。司马伦的党羽孙秀派人去索要绿珠,石崇当时在金谷别馆,正登上凉台,面临清澈的河水,婢女在旁伺候。孙秀的使者将要人的事告诉石崇,石崇将自己的数十个婢妾都引出来让使者看,婢妾们都是满身兰麝的芳香,披戴绫罗细纱。石崇对使者们说:“从中挑选吧!”使者说:“君侯这些婢妾美丽倒是美丽,然而我本是受命来要绿珠,不知哪个是?”石崇勃然发怒说:“绿珠是我的爱妾,你们是得不到的。”使者说:“君侯博古通今,明察远近,希望三思。”石崇说:“不需要三思了。”使者出去后又转回来劝石崇,但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孙秀恼怒之下,劝司马伦杀石崇和欧阳建。
  石崇、欧阳建也暗地得知他们的计谋,便与黄门侍郎潘岳暗地劝淮南王司马允、齐王司马冏谋划诛杀司马伦与孙秀。孙秀觉察了这些事,就假称惠帝诏命逮捕石崇与潘岳、欧阳建等人。当时石崇正在楼上宴饮,甲士到了门前。石崇对绿珠说:“今天我为了你而惹祸。”绿珠哭着说:“我应该在你面前死去来报答你。”便自投于楼下而死。石崇说:“我不过是流放到交趾、广州罢了。”直到被装在囚车上拉到东市,这才叹息道:“这些奴才是想图我的家产啊!”押他的人答道:“知道是家财害了你,为何不早点把它散发掉!”石崇无法回答。他的母亲、兄长、妻妾、儿女不论老少共十五人都被杀害,石崇遇害时五十二岁。潘岳等人也遇害。卫雪因与潘岳感情深厚发誓为他报仇投奔了常山王司马乂。
  司马伦这才替故太子平反昭雪,惠帝这才知道太子是被贾后谋害死的,太子谋反也是贾后的把戏,连杨皇后、庞氏、谢玖等人都是贾后派人杀害的。惠帝没了老婆,司马伦打算重新给惠帝找一个老婆当皇后并让孙秀物色,孙秀四处寻觅发现他同族孙旂的外孙女羊献容长得姿容秀媚、倾国倾城,孙旂的几个儿子也都和孙秀结交,于是孙秀在同年十一月初七日,立羊献容为皇后。羊献容的父亲尚书郎羊玄之,却因此被朝廷任命为光禄大夫,特进散骑常侍,加封兴晋侯,羊玄之为此常常洋洋自得。
  羊献容成为皇后后曾听表妹孙琬讲起惠帝的两个典故。
  有一年闹灾荒,老百姓没饭吃,到处都有饿死的人。有人把情况报告给司马衷,但司马衷却对报告人说:“没有饭吃,他们为什么不吃肉粥呢?”报告的人听了,哭笑不得,灾民们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来肉粥呢?
  又有一年夏天,司马衷与随从到华林园去玩。他们走到一个池塘边,听见里面传出咕咕的青蛙叫声。司马衷觉得很奇怪,于是便问随从这些咕呱乱叫的东西,是为官或是为私的?随从就说:“在官家里叫的,就是官家的;若在私家里叫的,就是私人的。”
  孙琬说:“皇上面目粗蠢,知识愚钝,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若不是你父亲贪图功名利禄,又怎么把你拱手送给当今那个傻皇帝呢?”羊献容说:“可在我看来,皇上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孙琬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你当这个没人想当的皇后就满足了么?换做是我,我一定以死反抗。”羊献容说:“人的命运常常不是自己安排的,但是轻生确常常是不可取的。皇上这两句话在很多人看来不可理喻,可是在我看来确也是有道理的。”孙琬问:“你不会是被那傻皇帝传染了吧?”羊献容说:“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称呼他为傻皇帝,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第一任丈夫。”
  孙琬问;“可你不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你看看他的第一个妻子,那跟他才叫个般配。人们常说才子配佳人,像你这样位资质聪慧大美人嫁给他真是委屈你了。”羊献容说:“你先听我解释。”孙琬说;“我倒听你怎么解释。”羊献容说:“第一,吃不起饭不代表打不着野味,皇上的意思大概是指那些饥民为什么不打些野味来充饥。”孙琬说:“这真是强词夺理,皇上绝对不会想到这层含义的。”
  羊献容说:“第二,在皇上继位后,贾后就一直把持朝政,独揽大权。她心机颇深,凶狠狡诈,凭借其背后的贾氏集团给予司马氏以沉重打击。晋惠帝无力改变现状,面对日渐腐败的朝政,他深知真正能为国家社稷考虑的大臣少之又少,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听到园中蛙声一片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里的‘为鸣者’实际指向的是那些朝中的大臣,皇上希望他们能够各司其职,公私分明。”
  孙琬说:“皇上这话确实是有这层含义,不过,他不能将蛤蟆和官区分开来,实在说明他的眼界太小,也没有深刻体会过百姓的生活。”羊献容说:“所以说皇上说出这些话和他所处的环境是有关的。不然,他的儿子为什么经常被先帝称赞聪明呢?”孙琬说:“那是谢才人聪明传给她儿子了,和皇上有什么关系呢?”羊献容说:“你方才在我面前说了皇上那么多的不是,要是被皇上听到了你可就不好了。”孙琬说:“有什么好怕的,你不是皇后吗?以你的聪明程度想把这个傀儡皇帝握在手里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羊献容说;“皇上毕竟是皇上,我身为皇后必须要尽皇后的职责。而如今形势也与往常不同。如今赵王大权在握,孙长史在侧,岂容外戚干涉朝政?只是赵王与孙长史二人野心勃勃、贪婪无度,我怕他俩日后指不定会做出对皇上不利之事。”孙琬说;“所以说我说这皇后位置非常不值,我看朝中迟早也会发生大乱,你不如乔装打扮随我一同逃命罢了。”
  羊献容说;“我假如逃走能不能逃脱尚且是问题,况且我祖辈那么多人都在朝中为官,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呢?”孙琬说;“这也实是无奈之举,要是有一个正义的王爷把那些藏有祸心的王爷和大臣通通摆平了去,还大晋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廷,也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却说司马伦在洛阳,威福日甚。一日惠帝早朝,长史孙秀进曰:“自古以来,人臣未有如相国之功者,虽周公、吕望,莫可及也。栉风沐雨,扫荡群凶,与百姓除害,使晋室复存。岂可与诸臣宰同列乎?合受摄政王之位,加九锡以彰功德。”惠帝问朝上众公卿主意,皆言赵王功大,宜受摄政王、加九锡。惠帝无奈,只得照行。
  羊献容闻得此事,十分气恼,对惠帝说:“赵王此举,分明图谋篡逆,若不早伐,恐先遭不测。”惠帝说:“我岂不知?不过赵王知我愚钝,纵使篡位,大抵不会要我性命。假若我草率出征,学那鲁莽曹髦,假若事泄,身死国灭,岂非太愚乎?”羊献容方知惠帝之愚,多有伪装,大概不欲为贼臣察其智也。
  这日正午,司马伦、孙秀以及群臣露天大摆金樽清酒、玉盘珍馐,开怀畅享,羊献容牵着惠帝的手恰巧路过,羊献容心想:“加了这九锡,又故意在此做庆功酒来挑衅皇上了。”竟然不经意说:“奢华不知恭俭,亡国之兆也。”
  群臣脸色皆变,手举酒杯,不知如何继续。司马伦手持一柄羊腿,正欲举往嘴里。孙秀则手持酒爵,揽定一歌女,欲畅饮。听闻此言,俱言愣往。
  惠帝不辨好歹,接着羊献容的话照喊:“奢华不知恭俭,亡国之兆也!”司马伦、孙秀脸色一变,隐隐不快。
  羊献容见事已至此,心思一沉,瞬间镇定,继续道:“昔日读古籍,管仲曾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孟子也曾说:‘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而民之口食,国之坚綮,仓廪有丰,万民有幸。身居福地当思困时,身居安地当思危时。江山社稷,全在诸位重臣尽心之下,一年之中。”羊献容说罢盈盈一礼,拉着惠帝出金谷园,回皇宫而去。。
  司马伦于是宣布罢席,回到殿中,气急败坏,将羊腿一摔:“不知好歹的东西,敢教训老子,给我废了这对现世活宝。”孙秀上前:“摄政王莫气。此女乳臭未干,知道我们当廷羞辱这皇帝,难免气盛,废他们易,躲众口难,不妨想个完全的法子。”
  司马伦说:“你快去想,老夫再也不想给这两个黄口小儿俯首称臣,受他们碍东碍西、指手画脚。”孙秀说:“我看您当摄政王加九锡也稳定不了朝政,要么索性更进一步?”司马伦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当皇帝?”孙秀说:“不错。”孙秀又说:“不过请看我的薄面上免去废羊皇后吧。”司马伦说;“就随你的愿,不过她得跟皇帝囚禁在一块。”孙秀说:“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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