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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内向来都是勾心斗角的主阵地,大到朝堂之上,小到市井黎民,为了一丁点利益勾心斗角不亦乐乎。
可能是因为李二陛下马上就要登基的缘故,长安城此时显得很祥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平安坊清平县候府内。
王老爷子的生活显得很单调,每天除了吃喝睡,然后就是漫无目的在庭院内四处闲逛。八十岁的老爷子了,还吃的苦吃完了,该受的罪受过了。到现在,应该是享受天伦的时候了。
要是三个孙子都在身边,陪着聊聊天,喝喝茶,那就真的太好了。王老爷子那么想到。
王台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是二十多岁了,再过上几年甚至都可以自称老夫的年纪了。可是呢,这两个孩子都不争气。一家给老爷子生了个闺女。
看来,生孙子这件事上还得靠我们家小苏啦。王老爷子如此想到。
王台的两个儿子,长子王夏二十四岁,现于左武卫任职。次子王秋二十三岁,与国子监当差。
两个家伙同样是成亲四载,同样除了一个闺女之外并无所出。这一下可把老爷子和王台急坏了。只要一有空,两个加起来得有一百四十岁的老头子追着两个小子就絮叨。一个想要孙子,一个想要重孙子。
王夏王秋哥俩自然也是想要儿子的,可怎奈是儿是女,怀上怀不上他们俩做不了主啊。但是,又不堪两位老爷子的絮叨。索性,哥俩一人在城外买了处宅子搬了出去。
可是终归还是一家人,老爷子想组建大家庭的心愿还是很强烈的。这不,王砚的侯府赐下之后,二人被迫又被王台给提拎回去了。
今天恰巧正直休沐,哥俩毕恭毕敬的站在王老爷子面前接受教训。
“你们啊,就是不争气。怎么就不能再怀一个呢。”王老爷子闭着眼,懒得看这两兄弟,可语气却是恨铁不成钢。
“爷爷,这事也不能怨我们俩吧。这孩子能不能有不还得看他们妇道人家嘛。”王夏是个军人,大男子主义充斥这他的整个人生观。
“放屁!还不是你两条腿中间的玩意不争气!”王老爷子白了一眼王夏。
“就是啊,大哥。怎么能全怪妇人,他们能决定个啥。”王秋书生气十足,从头到尾都流露着浓浓的笔墨味。仿佛就是笔墨书画出来的一般。
“你说的到不错,但是你倒是决定一个啊。啊!再怀上一个也行啊!光说不练!”王老爷子一听,顿时暴起,边骂边踹。
王夏王秋这哥俩也只能受着,可是他们就想不明白了,这究竟怪谁呢。
……………………
玉门关的守军虽是不多,可这练武场却是很大的。
当然,非是一直很大。原来的练武场也就十亩,盖了几座屋子,垒了几座土台。自从王苏大病痊愈之后,练武场便改变了模样。近百亩的占地,四周皆有哨卡。
练武场中间,十丈见方的比武台。每旬日,便有一次大规模的比武。最终胜者,赏金百两,连胜三次官升一级。一时间,玉门关将士士气高涨。
练武场东面,各种障碍物一应俱全。先是百米跑到,然后匍匐,攀缘,据马桩,泥沼等等。皆是将士们训练十里负重障碍跑和三十里障碍跑的地方。
练武场西面,一排房屋。房屋内摆放的便是各种兵器,石锁等。房屋前面,也有几个不大的小型比武台,是供将士们切磋用的。
练武场一应俱全,全是王苏按照以前的记忆重新整改修建的。
此时的王苏正站在练武场的东面,身着一身劲装,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正在奔跑着障碍跑的一队士兵。这一队士兵身上都背着大约有着四十斤的石锁。
在他身旁,同样身着劲装的站着的两名将官宋诚、田啸。宋田两位将官脸上带着嬉笑,笑骂着那群正在奔跑的士兵们。
“他娘的,都快些!你们是娘们做的吗!十里负重障碍跑也不行,快滚回家守婆娘去吧!”
“娘们!一群娘们!除了会在娘们身上拱拱你们会还什么!玉门关的精英!狗屁!”
宋诚,田啸。这两个人原本是底层的大头兵,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多亏了王苏的比武,才能让他们在众人里脱颖而出。
“将军,这群小子们比原来要强多了。”宋诚看着那群玩命奔跑的士兵,压低声音道。
开玩笑,每天三次障碍跑,外加二十公里长跑,三百个负重蹲起,五百个负重仰卧起坐,一个时辰的双人较技。那么高强度的训练,连续了三个月,傻子也能练出啊。
王苏心里诽谤了一下,脸上表情不变,高人一般的说了句,
“还差得远。”
话音刚落,只见宋田二人嘴角一抽,登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王苏。
这还差得远?不要闹了,按着这种练兵方法,别说三个月,就是一个月也能让普通士兵进入陌刀营的。
不等二人发问,王苏高深莫测的说了句。
“真的练成才了,他们皆可登山下海如履平地,驰骋荒原不仗神驹。”
说罢,不等二人惊讶的叫出声来,王苏转身离去,轻飘飘的留下一句“再过半个时辰让他们停吧,去西面比武台集合。”
这么吹牛应该不会被拆穿吧。王苏不经意的拍了拍胸口,大义凛然的给自己找着借口。但愿他们能明白这是在激励他们,但愿他们能懂的我的苦心吧。
吉利可汗曾经说过那么一句话。他说,没有人可以阻挡突厥勇士的步伐。
左贤王作为他的头号忠实粉丝,自然是将这句话当做珍宝来收藏的。
每当跟部下说起这句话,他的脸上总是挂满了笑容,然后指着东南方向玉门关不屑的说道。
“汉人有何可惧,我的营帐就摆在玉门关外一百里的地方,我的大军一个时辰内便可以奔赴玉门关,两个时辰内,玉门关便是属于吉利可汗的。”
左贤王一手拿着烤羊腿,一手拿着马奶酒,盘腿坐于营帐之中,好不痛快。
就在他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中时,突然一声急报,一个突厥斥候飞奔而入。
“报!大汗,吉利可汗将令,令大汗所部夜幕时分突袭玉门关!”
左贤王毫不在意,依旧吃着羊腿含糊地说道,“回禀可汗,明日天亮之前必定拿下玉门关,恭迎大汗南下!”
斥候领了信函,马不停蹄飞奔而去。
左贤王又吃了一会,嘬了嘬嘴,然后用粗大的手指塞进嘴里某劲扣,貌似是塞牙了。扣了一会,发现没啥用处,索性不扣了,爱咋咋地吧。
“来人!召集各勇士前来议事!”
不多时,几位五大三粗的突厥汉子相继的来到了营帐之内。
左贤王漫不经心的看向各位突厥大汉,不清不淡的说到。
“各位皆是自己本部族的勇士,今日相聚都是为了各自部族的荣耀而来。吉利可汗,给了我们机会,给了我们可以为部族争光的机会。所以各位勇士,我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左贤王由漫不经心的逐渐的正色了起来。
“玉门关!将会是我们荣耀开始的地方!今日荣耀的光辉落幕之后,拿下玉门关!”
…………………………
太阳渐渐的偏西了,落日的余晖挥洒在玉门关的土地上,金黄一片。夜色也随着金黄的落日余晖,慢慢的,慢慢的侵蚀着这里。
玉门关练武场。
王苏现在练武场西面的,小型的比武台上。负手而立,表情略显冷淡的看着台下的将士。
经过一天的辛苦训练,若是换作常人,恐怕早就已经倒下了。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是玉门关的汉子,是守护这里勇士。
“很好。经过三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你们,真的很不错。”
台下的将士面无表情,仿佛王苏说的并不是他们。
“但是,你们觉得这就够了吗?”王苏话风一转,反问着台下这群汉子。
“不够!”汉子们洪亮的声音覆盖了整个的练武场。
“对!不够!因为你们的敌人!因为我们的责任!你们还不够!我们的敌人很强大,我们的责任是身后几千年的汉人江山,数以亿万的百姓!所以你们还不够!”王苏有些声嘶力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如梦的,却又一辈子都不能忘却的场景。齐整整的军队从海、陆、空向他们所守护的问好;齐整整的军队以卓越的军姿向不怀好意的邻邦们发出警告。说真的,他真的很怀念。
就在他要再次向他的士兵们呐喊的时候。突然之间,玉门关城楼方向烽火突起。紧接着,肃穆的号角声悲壮的响起。
敌袭!有敌袭!
王苏略微一皱眉头,吉利你还是从玉门关来了。
“兄弟们!有敌来袭!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一时间,台下将士齐声嘶吼。
气势冲天!
“兄弟们!让我们给予来犯之敌迎头痛击!让他们后悔进犯我玉门,进犯我大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