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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重生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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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舒服啊,这是……哪里?”
  “意识有些模糊,这……”五官似乎被封闭许多,但是能感觉到周围母胎般的温暖。
  “啵儿。”
  一道水珠儿的破碎生响起,“这是羊水的声音么?”
  这里虽然温暖但是漆黑无比,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了光亮。
  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结果不受控制的向上,头顶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有些硬硬的。
  “嘭,嘭,嘭!”
  数次冲撞后,世界重新映入了眼帘。
  不受控制的躯体似乎在蠕动?这是干什么?看着地面破碎的蛋壳,大牛疑惑了一瞬,但也真的只是一瞬,接着他便吞食下去。
  吃饱了,他下意识的想要做一个打嗝呢动作,结果只是吐出蛇信呲溜一下。
  他愣住了,好像少了什么?
  许久后他又动了,他一路爬着一路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天气很热,太阳的温度前所未有的高,不过为什么好舒服?
  低着头一路爬行,到一处岩石后,铺着身子晒在太阳下,新生的蛇鳞泛着金色的光辉,不但不可怕还有些美丽。
  我这是干什么……
  疑问只有一瞬间,他又动了。
  出来许久,肚子有些空空的,周围貌似没有吃的?
  转悠许久,他又回到了出生的地方,哪里他看到了许多蛋。
  他似乎孵化出来的最早?
  “哗啦啦!”
  就在他想些什么的时候,几个蛋壳传来破碎的声音,似乎有同类要出来?
  就在离他不远处,一个两人高的蛇胆应声破碎,一只白白的小蛇沾着粘稠的羊水从里面滚了出来,落地后它便开始了挣扎。
  “嗯?好香得味道。”
  他说完这句话,看着眼前的小蛇露出了贪婪的神情,他想吃掉它。
  咯噔,一种吞噬同类的巨大恐惧突然出现,好像不能这样做?
  他再呼喊什么,可是喉咙好像卡住了沙石,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就这样看着,看着眼前的蛇被一口一口吞进自己的身躯,很快饱腹感便传来。
  他有些怔,他做了什么?
  不是不能吃同类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剧烈的挣扎在片刻后便被压制,他又变得无情呆滞起来,慢慢地,他习惯了吞噬,从害怕到麻木,从挣扎到随波逐流。
  在吞食了近百蛇蛋后,他长的已经很大了,至少之前的蛇蛋在他直起的上身前只能碰到五分之一处。
  他又开始动了,这次他要走的更远些。
  慢慢地,他爬到了上次晒鳞片的地方,不过那块岩石现在有些过于狭小,于是他的头抬高,目光看向了远些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即使他现在很大,但那块巨石对他来说仍是庞然大物。
  他想去上面晒鳞片,所以便昂着脑袋像王巡视领地般前进。
  巨大的身躯碾过身下的杂草,在行走过的路径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的阔路,这条道叫蛇道。
  终于接近巨石了,他有些兴奋,当他攀上边缘的时候却发现巨石上还有座山,不过这座山是黑色的山。
  巨山不可撼动,他艰难地想要上去晒蛇鳞,似乎对此有一种骨子里的执着。
  似愚公移山一般,当他无数次拱着黑山以后,身前募的一空,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一大片地方。
  他迫不及待躺在巨石上,随后张开浑身上下的蛇鳞,炽热的阳光将温暖带给他身体的每个角落,舒服的有些不真实。
  在他享受的时候,翻身的黑山低头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不是山,这是他的母亲。
  母亲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因为不久后她也要遵循血脉的指引离开这里,这里是属于小蛇的。
  他没有理会其他东西,只是日复一日这样生活着。
  终于有一条,他没有了食物可以吃,之前的蛇胆他已经吃光了。
  似乎到了一个时间点,他旁边的她从巨石上一跃而入海,巨大的浪花炸起百丈高,一只有她差不多一半大的海兽被她咬死扔到巨石上。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投食,也是最后一次,接着她伸出蛇头看了看他,最后直直的坠入海底。
  他愣了愣,慢慢爬到巨石边缘,他看到了许多东西,海里有很多东西。
  这是一只鲨鱼模样的大鱼,流血的身躯在阳光下很是醒目,不过在他眼里,这很美味。
  他就在巨石上守着,每天除了晒晒蛇鳞就是吃喝,直到这条大鱼被他吃了个干净。
  他将剩下的鱼骨推进了深海,随后站在巨石上看着底下。
  终于,他一跃而起,最后直挺挺的扎入了海中。
  巨大的入水声吸引了不少巨兽的注意,一只和他先前吃的大鱼差不多大且模样相似的巨兽直冲而来,那鲨鱼张开巨嘴,一大圈锋利的长牙显得很是凶悍。
  血脉里的捕猎记忆苏醒,他轻车熟路的缠绕上了这条巨鲨,在不久后巨鲨便没有了气息。
  就在那诸多巨兽的眼皮下,他无视的吞掉了一整只巨鲨,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丝血液流到海里。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他饿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吃的越来越多,他猎杀的海兽块头也越来越大。
  终于,他长大到比她还大一圈的成年状态。
  在海桐皇下,他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那树冠中央处,一颗硕大的黄色果实即将成熟,那是他更进一步的窃机。
  当热岛周围的血海浓郁的化不开的时候,黄色的果实即将成熟了。
  馋涎欲滴的香气勾引着他不断吐出蛇信,在进化的巨大诱惑下,他还没有迷失,因为记忆里这个时候会有其他东西来抢。
  他抬头看向远方,海面上无端的抬起一块巨浪,在那巨浪下面,是劫修一族的宿敌——烬蛟。
  烬蛟乃蛮荒之前就存在的凶兽,一出世天地必乱。
  烬蛟乃蛟龙之躯,往往伴随着海啸而来,其实不然,烬蛟善控水,行于海中自有巨浪生成,所以海啸是由它产生,而不是它随着海啸而出。
  烬蛟有些不解,按照血脉记忆来说,它的宿敌劫修应该吞食了那黄色果实才对,可是它看的清楚,那海桐皇上的黄果还在。
  烬蛟非常兴奋,如果它能脱掉这只果实,再杀掉劫修,然后霸占这热岛,那么它便有望超越祖辈,褪去蛟龙之躯,生出龙角化为真龙!
  劫修冷冷看着,他在豪赌,赌上了两个天地大族的所有运数,成则可与真龙比肩,败则消弭于天地。
  在滔天巨吼中,劫修进入海里和烬蛟战成一团。
  两只令天地变色的大凶兽用最原始的方法肉搏,纯粹、暴戾,血腥。
  粘稠到不能动的厚重血液流淌在海里,一蛇一蛟终究疲惫,它们都在等,等一个一举杀死对方的机会。
  劫修先动了,凭借着多年在热岛周围狩猎的经验,他又和烬蛟游斗一番,最后他拖着血躯爬上了热岛。
  烬蛟紧随其后,事关种族存亡之争,没有留情一说。
  劫修伤势似乎有点重,这里虽然是他的主场,虽然他比母亲还要大,但是这头烬蛟也远比血脉里的宿敌强壮。
  劫修爬上了他晒鳞的巨石,在居高临下怒吼几声后,被激怒的烬蛟也爬了上去。
  两只巨物又在巨石上展开生死搏斗,烬蛟有些懊悔,在海中才是它的主场,再这裸岩上它的天赋几乎为零。
  虽然劫修也能控水,但毕竟他在岛上的时间更长,水陆两栖的劫修占据了优势。
  在血斗极久之后,临海的巨石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松动。
  在最后关头,劫修凭着本能从巨石一跃而下,这是他做过的最多的一个动作。
  沉重的残破的蛇躯撞在热岛坚硬的土地上,劫修已经奄奄一息了。
  幸运的是,巨岩在破碎时压住了烬蛟,比烬蛟身躯还大的石头砸中了它的脊椎,烬蛟一身之力为此去了九成九,硕大的身躯因此一分为二。
  不过烬蛟还没有死去,它的身躯太大了,大到流血而亡也要很久很久。
  劫修在恢复一些体力之后,便拖着残躯爬向了烬蛟,在后者无能为力的眼中,他张开了蛇嘴吞掉了烬蛟带头的残躯。
  劫修在吞食时蛇躯变粗壮了三倍,在吞食后他的腹部最宽处足有之前的近三倍。
  吞食之后,劫修没有理会另一半烬蛟的残躯,烬蛟的精华全在上面,剩下的血肉就当留给这热岛的礼物了。
  劫修爬上了海桐皇,在树冠中他一口吃掉了黄果,随后他便盘在了树根下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是很久。
  等到他再次睁眼,他已经消化了烬蛟和黄果的所有精华。
  在吐出一具破烂的兽骨后,劫修冲着海洋大吼一声。
  现在的他真正有了挑衅真龙的资格,能与之一战甚至吞食。
  现在的劫修血脉浓度已经极高,无限接近了蛮荒以前的上古劫修。
  最后,他变成了她。
  一窝数以千记的蛇胆被她留在热岛,每一颗蛇蛋都比她幼时吞食的要大三圈不止。
  在许久之后,一只生下来便带双翼四足的劫修出世,和他的母亲一样,他也走上了吞食同类的道路。
  她笑了,她的双翼个四足也再转化后长出,现在的她前所未有的强大。。
  她展开双翼,猛地挥动几下飞上了天空,在盘旋了一月之后,她发出龙吟般的蛇吼,所有的深海巨兽全都瑟瑟发抖,没有人敢试图惹怒她。
  她很满意,最后裹挟着无数年的执着坠入了深海,那里是劫修一族无法阻挡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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