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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百兽其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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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大牛自信的吐出最后一个音节,面前的石壁轰然打开。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荒人史考通过,百窟齐开。”
  “咚!”
  如晨钟暮鼓般悠长沉重的咚声响起,仿佛点燃了炮仗引子一般,接着咚声未停又起,而且密集如鞭炮般。
  足足一百声后,一道目光看不到尽头的长道出现在大牛眼前。
  大牛兴奋的吞了一口口水,精力充沛的他迫不及待的走进了最近的石窟。
  石窟内的文字很快令大牛癫狂,这里的石刻颇为狂草,相比之前石刻的优美更吸引人的心神。
  石刻内容不再是荒人历史,而是对各个种族的讲解。
  这里的石刻只有两面,一面石刻是图像,一面石刻是文字。
  左边的石刻上画着一只大鸟,这鸟身宽翼长,头顶血红,一只单足牢牢的抓地而立,模样和仙鹤有些像,不过少了许多仙气多了几分暴戾。
  石刻文字这样讲述:“北方有鸟,其头火红如血,双翼挥动间可召集八方凡火,单足立于天地,长啸间如长虹贯日,其名毕方。”
  接下来的数万文字记载的是毕方鸟的习性,一字一句皆无废语,其中的些许辛密更是令大牛无比着迷。
  大牛一目十行,这些石刻文字看的他浑身激动不已,比那些沉重的荒人历史多了无数趣味,一时间他身抖脚癫,连爬带滚的跑去了下一个石窟。
  接下来的石窟里,每一个石窟里都是一幅图画石刻加文字石刻,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石刻上讲的画的都是蛮荒年间骇人听闻的凶兽。
  过了十几个石窟,大牛停下了脚步,他颇为诧异的盯着眼前这片石刻的画像。
  这是一只极为健硕的黑牛,两根弯曲如镰刀般的牛角最为醒目,高高爆炸起的肌肉从头密集到尾,牛眼之中带着人性般的黑白分明,一身黝黑的皮肤看着颇为尊贵,整个牛昂首望天,牛嘴处于一种半开半合的状态,似乎在冲着未知的存在低吼。
  大牛换换转身看向石壁上的文字,一站便是很久。
  其身漆黑如墨,其毛色油光黑亮,牛眼黑白均分颇似人态。双角长且弯,弯且锋,可上接九天雷霆,下引九阴冥水,威力鬼神莫测。
  该兽寿元悠久,通人性,晓人心,相凶但心善。有先贤欲围困猎之,该牛喝退却未伤人,有圣闻觉奇异,诚心相守十年方得其心,后圣遇难,此牛驾驭诸天雷霆杀向域外邪魔,虽陨但邪魔亦死。
  尽心于人曰忠,碧血丹心为证,其名为沧空,诸圣敬之,尊称沧空圣人。
  接下来的文字讲述的是沧空的习性。该牛爱干净,喜食各种异草。因能通人性且生性纯正,所以不喜人心黑暗,不喜杀戮,不喜蝇营狗苟。
  大牛看的很用心,一字一句皆是用心在记,甚至从头到尾反复数次不止。
  许久后,大牛醒过神来,却发现双腿已经麻木,他苦笑一声,随后暗自嗔骂道:“为了你个小牛牛我腿都麻了,以后出去一定要让你多驼我跑几圈。”
  骂了几句后,大牛又不觉心软道:“入窟四百多日了,也不知道二牛怎样了?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吃好?师兄把它送去了哪里?”
  “唉!”长长叹息一口气,大牛压下心中思念,“看完书窟所有的书便能出去了。”他这样安慰自己道。
  ……
  石窟外极外的一处峡谷中,一只小黑牛大爷般的躺在一块巨石上,周围尽是一些巨兽,这些巨兽在外界皆是有名有号的存在,可是现在举止却极为尊敬。
  二牛别提有多痛快了,本以为会北送往一片无人之地锻炼,没想到居然被送到了洞天福地。
  这片峡谷名为百圣谷,里面的巨兽都带有诸圣坐骑的血脉,虽然不纯但是也沾染了圣气,所以一个个颇为傲气。
  不过当书生说出了二牛的跟脚后,百圣谷里血脉最高贵的几位立马坐不住了,沧空这种兽天地间不能同时存在第二只,沧空乃是天生地养,不知多少年才会出一只,它们之一族留有血脉记忆,也就是说二牛长成后,它肯定会记起曾经的记忆,也就是说它是一尊活着的圣贤!
  这些巨兽面对活着的圣贤惊了,它们直接把二牛供养了起来,不但各种天材地宝和珍馐应有尽有,就连几位实力最强的巨兽都是沦为了护卫的角色。
  二牛每每睡时都能笑醒,跟了大牛多年,它只吃过为数不多的几顿饱饭,每天不但提心吊胆还担惊受怕,甚至还要兢兢业业保护他,真的是吃不饱睡不好,想到这里它简直委屈的都要牛眼流泪了。
  不过想想大牛那小子也不错,对它也算是荣辱与共,有一口吃的也不藏着掖着,看它受伤也是用心照顾,说白了就是嘴欠心善,让牛恨又心疼。
  想到这里,二牛的目光不禁落到了千窟石刻的方向,黑白分明的牛眼中流露出了纯纯的思念。
  ……
  世有善射者,于武场之中,立百丈外蒙眼拉弓射箭可正中靶心,人皆贺彩。有老者不服,持瓜瓢舀油,自钱孔处倒油入壶,油终满,钱上一丝油腻不沾。神箭手皆惊乎神异,老者笑曰:“无他,为手熟而已!”
  人有个很厉害的地方,那就是日复一日做一件事的时候,他便会掌握一些外道人难以言喻的本领,这种事可以是射箭、骑马、练武、书法,当然也包括读书。
  在经历无数书海洗礼,大牛没有发觉到自己也掌握了一门本领,那便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一个石窟大牛的脚步停留一刻钟便可以阅尽,而这里的每个石窟都只有一幅画和两万字。
  在看过沧空之后,大牛的速度开始不急不缓起来。
  有些时候大牛也会被某一幅凶兽的石刻给吓到,尤其是某种他称为长虫的凶兽。
  终于,大牛走到了最后一个石窟,石窟上面正是他所恐惧的东西。
  这个石窟很是暗淡,里面的石刻格外的大,似乎在彰显着里面主人的与众不同。
  石刻上是一条黑色的粗壮大蛇,大蛇的身体长且宽,黑色的蛇鳞在暗淡的光下折射出瘆人的光泽,大蛇做大口吞咬状,蛇口里如锯的般锋利密集的蛇牙令人汗毛竖立,让人不得不暗自脑补北撕咬的疼痛和可怕。
  大牛不由得吞咽了几口口水,他艰难的转过头看向文字石刻,石刻上的信息很是庞大,讲述的文字足足有十万之数。
  大牛读字的时候很不专注,他总是会不自觉的转头看向后面,似乎那里的东西会复活一般。
  因为石窟暗淡的缘故,再加上大牛害怕产生的慌乱,他并没有发现本来狂草的笔墨在这里变得有些奇怪,这些石刻文字似乎被动过,每个石刻的字都浸染着一丝漆黑。
  石刻中这样说道:“沧海有岛,岁岁酷暑难耐,雨水奇多,名为热岛。岛上生有巨树,其高有逾越山体之嫌,其冠有遮云蔽日之姿,其叶飘落入海可做舟载人二三,奇树名为海桐皇。而有奇树必有奇兽,自蛮荒起,便传闻有大蛇攀岩其上,大蛇漆黑如邪墨,可上山入水,其性贪婪喜戮,每日以海中巨兽为食。热岛旁有一血海,传言便因其血食所染。”。
  大牛心惊胆战读着这十万文字,最后看到:“大蛇名为劫刹。”终于看完了,大牛长舒一口气,紧张的心总算落了大半。
  就在他心神最松懈的一刻,石刻后的黑蛇双眼猛地猩红,一股摄人心魂的霸道直冲大牛后脑,而那里是人三魂所在,关乎性命乃至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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