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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名之人乱世道 /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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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草堂简陋的木门被撞开,屋里正烤着肉喝着酒的几人下了一跳,应声望去,只见芽在门口“咯咯咯”的笑个不止。
  “吓到了吧,我故意的。”芽得意地笑着,“坦白”道。
  屋里几人见来者是芽都惊喜不已,一位身材健壮,方脸剑眉的年轻人一脸谄媚地先起身迎了过去:“阿芽回来怎么没见传信?哥哥好去接你啊。”
  “去、去,我有哥哥的。”
  “有了狗哥哥,再多一个虎哥哥也是可以的嘛。”年轻人说着还不忘猥琐地挑了挑眉。
  “少来了,谁还不知道你?看见个姑娘眼睛都直了,指不定哪天就跟哪家姑娘跑了。”
  “阿芽说得对,你小子指不定哪天就跟别家姑娘跑了,要说再多一个哥哥,那得是我龙哥哥。”另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也一旁帮着腔。
  “你俩就闹吧。”芽嘟起嘴,径直走到火堆旁坐了下来,撕下一片烤肉放在嘴里嚼了嚼,对着身旁一位年纪略长,身材精瘦的男子叫了一声:“占巴哥。”
  “虎哥哥”也回到了火堆旁坐下,肩膀轻轻撞了下那位自称“龙哥哥”的年轻人,戏道:“得,咱俩都没捞着好,管人家叫哥了。”“吃你的肉吧,话多。”“龙哥哥”扯下一块肉塞进了他嘴里。
  芽白了他俩一眼,又对占巴问道:“首领呢?”
  占巴一拍脑袋,惊道:“首领让肉烤好了叫他,我倒给忘了。”
  话音刚落,又听见那木门“啪”的一声,只吓得屋里几人连带着芽又是一惊,回头望去,矢呼已经站在了门口。“阿芽回来了啊。”矢呼给芽打了个招呼,又对着屋里那几人骂道:“臭小子们,让你们烤好了肉叫我,自己倒是吃喝上了!要不是香味飘我屋里去了,怕是我只能啃你们吃剩的骨架子!”屋里那几人嬉皮笑脸地一块儿挤了挤,腾出块位置,齐声说道:“哪能呢?刚要去叫您呢,您就自己来了。首领快来坐,刚烤好的。”矢呼板着脸坐了过去,占巴连忙奉上一片肉,矢呼嚼在口里,瘪着嘴点了点头:“嗯,好吃。”
  芽抹了抹嘴上的油,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向矢呼半跪抱拳,说道:“首领,主人有口信。”
  “哪个主人?家主还是公子?”
  “公子。”
  “什么口信?说吧。”
  “主人请首领即刻携占巴、虎、龙空三位兄弟到襄阳城与他汇合,途中分散前行,切记,见面之前不得以书信往来。”
  听芽报完,被点到名字的三位放下了手中的酒肉,不约而同的看向矢呼。矢呼口里嚼着肉,直到他慢慢咽下方才开口:“信物呢?”
  芽解开小兜,取出扳指,小心翼翼地呈与矢呼。矢呼接过来迎着光,看了看,又还给了芽,说道:“你回去告诉公子,矢呼效忠马家,故而只受马家家主一人指令,待他成为家主,矢呼一定赴汤蹈火。但是现在,没有家主的信物,襄阳,我不能去。”
  芽根本没有想到矢呼会对马良的指令作出拒绝,她当下急了,慌忙说道:“家主卧榻不起,首领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自家主病重,戌组大小事务一直是公子在管,此前让‘戌组’做什么,‘戌组’不是一样照做不误吗?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看着芽着急,屋里的人也都想帮着劝说矢呼,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话,只得一旁附和道:“阿芽说的是啊。”“首领再考虑一下吧。”
  “不一样,此前的指令说到底不过是搜罗搜罗情报,本就是我‘戌组’该做的事。如今,公子可是要调人,而他所要的这几人均是习过多年刺客之术的几人。他调这些人想干什么?如果是要杀人,杀人之后引起的波澜,他是否能一己承担?是否会连累马家?他还不是家主,这个没有说清楚,我自然可以拒绝。”矢呼一番话只叫屋里的人沉默无语,连芽都垂下了脑袋。
  沉默了许久,芽缓缓开口说道:“首领说得是,但芽领了主人的令,还是要回去复命的。告辞!”言毕,转身就要走。一旁“龙哥哥”连忙起身将她拦住,转头向矢呼说道:“毕竟是公子的指令,如果首领不能去,可否让龙空随阿芽一同前往?”旁边“虎哥哥”与占巴也起身请道:“虎也请前往襄阳。”“占巴请求同往。”
  “胡闹!”矢呼一声怒斥,只惊得他三个齐齐跪下。矢呼又道:“你们都去与我去有何区别?都给我坐下!”三人不敢违命,只得又坐回火堆旁,看着芽孤单单悻悻而去的背影……
  林间的小道上,一双踏地有力的大脚拖着一双疲惫不堪的小脚将小道上的枯枝落叶踩得“噼啪”作响。大白天的牵着一个被捆绑的女人走大路会造成很多麻烦,这条小道鲜有人往来,尤其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虽是走它到襄阳会慢了些,但也比惹来麻烦要强许多。正在走着,隐隐一阵马蹄声传来。恶狗忙拉着黑衣女子窜进林中,按着她一起俯身埋在枯草里面。
  一个兵士骑马疾驰而过,马蹄声渐渐远去。“走吧。”确认了安全,恶狗又去拉黑衣女子。谁料,黑衣女子却赖在了地上,撒泼般地说道:“我饿了,走不动了,不走了!”恶狗这才感到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只叫,于是将黑衣女子扶起,让她靠树坐下,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张饼,撕成两半,一半收回怀中,拿着另一半递到了黑衣女子嘴边:“吃吧。”
  黑衣女子也不客气,抻过脖子,张嘴就咬。恶狗忙将另一只手接在她下巴那里,接着她咬下的那些饼屑。黑衣女子倒是能吃,囫囵几口就将那半张饼吃了个干净。恶狗捧着一手的碎屑,送到嘴边,一昂头都吞了进去。黑衣女子瞥了恶狗一眼,一脸厌恶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龌龊!”
  “食物是能救人命的东西,不应该糟蹋。”
  “真是好笑,救人命的东西喂饱的却是你这种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恶狗无奈地摇摇头,也靠在了树干上,仰头望着天空,悠悠说道:“你信吗?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第一次就刀刀毙命一口气杀了五个,你天赋可够高的。”
  “天赋……或许吧……”恶狗闭起了眼睛,耳畔回荡起他落刀时那五人的惨叫声。
  “带着一个绑着的女人,你进不了襄阳城的。不如杀了我,我也好下去与我那些同袍相聚。他日,定化身厉鬼,寻你索命!”黑衣女子愤恨的声音驱散了恶狗耳畔的杂音,令他回过神来。“行,我答应你。”恶狗说完就将黑衣女子按倒在枯草地上,抽出短剑,缓缓举了起来。这一下,黑衣女子却是有点意外,一路上她也不知对这个白发小子说了多少诅咒的话,言语更恶毒的都有,却始终无法激起这白发小子丝毫的怒气,他或者毫不搭理,或者“嗯嗯”应付两声,现在竟这般容易就遂了自己的愿。也好,总归是要来的……“动手吧。”黑衣女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我要你睁开眼,看着我,看清楚杀你的人的模样。将来你化厉鬼寻仇,不要认错了人。”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口里倔强着,黑衣女子仍是听话地将眼睛睁开……天上的光从恶狗的背后穿过来,他冷漠的表情藏在了光的影子里,白色的头发在光和影的交融中沿着发梢映出一道银边,他手中的短剑在光的照耀下泛着阵阵寒光,那最亮的光点如镶在剑上一般,一动不动……“要来咯。”恶狗手中短剑寒光一闪,落了下去!黑衣女子两眼一闭,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丛林,只感到下身一股暖流泛起……
  安静,死寂般的安静……安静了多久?一天?一月?一年?不知道,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了,安静到一切好像都停止了……黑衣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那张藏在影子里冷漠的脸。自己已经死了吧?这是死前见到的最后景象吧,记住他了,很好……黑衣女子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扭头,想看看死后世界的风景。偏过头,第一眼见着的却是贴着她的脑袋深深插入泥土里的一柄短剑!黑衣女子惊得一屁股坐了起来,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双手还是被绑着,身上并无一处破损,只是绔子湿透了,屁股下的一片枯草也浸泡在湿漉漉的泥土里。
  “你尿裤子了。”恶狗冷冷地说道,将短剑收了回来。
  丛林里又响起了一声女子的尖叫,更长,更刺耳……
  “呜呜呜……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呜呜……畜生!禽兽!下流!无耻!……呜呜呜……”打刚才起,黑衣女子就一直蹲在那里,头都埋到了两个膝盖中间,“嘤嘤嘤”的哭个不停,哭累了就骂一会儿,骂累了又哭一会儿,反复循环。
  “挺好,活着挺好,看见仇人可以骂他,可以诅咒他,可以想着怎么杀他报仇。好好活着吧,死了什么也做不了。”恶狗倚着树干,平淡的口吻像是在安抚,又像只是一时兴起的自我感叹。
  “你要杀就杀嘛,干嘛欺负人?现在好了,裤子都湿了,这么冷的天,不被你杀死也被老天爷冻死了。”黑衣女子抽泣着,一肚子的委屈与怨气也不知该怎么往外倒。
  “前面不远有驿站,天黑了,我去偷几件干爽的衣服给你换上。”
  “小道上怎会有驿站?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刚才过去的那匹马,记得吗?那匹马已接近力歇,马上的人还在加鞭,多半是前面有驿站可以换马,否则没有这么骑的。”
  “哼!自作聪明!”
  “走吧。”恶狗也不跟她争执,不由分说拽起那节黑腰带,生拉着黑衣女子向前走去……
  前面果然有间驿站,这驿站搭得很是简陋,一间够挤三五个人的小草屋,一个够栓两匹马的小马厩就算完了。而且,它也不建在道路边,而是在离路边还有些距离的丛林里。若非恶狗留意了一路马蹄踏过的痕迹,旁人还真难找到它。一直在附近隐藏到入了深夜,那草屋里的烛光熄了有些时间以后,恶狗才将黑衣女子绑在了树上,自己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没过多久,他便返回,手上多了两套衣服,一套是平常百姓的裋褐、穷裤,另一套竟是衙役的衣冠。
  恶狗解开捆在黑衣女子身上的腰带,却又将一头系在了她脖子上,另一头攥在自己手里,把那套裋褐、穷裤往她手里一塞,轻声说道:“自己换吧,我背过身去。不要想跑,我打了缚龙扣,只要把手里这头一拉,就能勒断你的脖子。”
  “麻不麻烦?”黑衣女子小声嘀咕了一句,抱着衣服蹲了下去……须臾,她便换好了衣物,只是男人肥大的衣服套在她苗条的身体上,看着实有几分滑稽。恶狗又叫她将换下的黑衣裹成包袱,系在腰后,待女子按他说的完成后,恶狗又去绑她双手。女子倒是不反抗,只是那透着厌恶的白眼翻了个没完没了。
  恶狗照着之前的样子将女子捆了个结实,与她吩咐道:“一会儿安静点儿。”
  “你又要干嘛?”
  “偷马。”
  “刚才怎么不一并偷了?”
  “偷马不好把握,万一惊着了,这两件衣服都带不来。”恶狗一手牵着腰带,一手按低了女子的背,迫着她和自己一样猫着腰悄声悄息地往驿站那里摸,全不理会女子那一脸的厌烦。。
  岂料,刚刚摸进马厩,女子突然高声叫喊:“偷马啦!有人偷马啦!”草屋里顿时一阵骚动,烛火立刻就亮了起来!
  恶狗震怒的眼神扫向女子,迎接这震怒的是女子充满得意的目光和神情。恶狗不敢磨蹭,慌忙解开缰绳,将女子扔上马背,自己飞身上马,正赶上草屋里冲出来的几人,恶狗一夹马肚,马蹄扬起,撞破人群,飞奔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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