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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名之人乱世道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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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落刀之前念念有词,念的什么?弔词?”坐在离开新野的马车上,马良对恶狗问道。
  “人生一世草一春,属下只是觉得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临走若是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未免太过可悲。”恶狗说话一贯的平静,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些冷漠,他的神情让人无法与他刚才说的话联系起来。
  “第一次杀人感觉如何?”马良又问。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见马良还一脸饶有兴趣听他说下去的表情,恶狗又补充道:“进入草堂的第一天,首领就说过,我们学习的每一种技能,将来都会派上用场。从第一天学兵器起,属下就知道了,兵器唯一的作用就是杀人,总有一天,属下手里的刀剑是要用来取他人性命的。”
  “原本还担心你不习惯,看来是我多虑了。以后你会经常置身于生死之间,不杀别人,就会被杀。”
  “为主人仗义持剑,恶狗义无反顾。”
  “嗯,今日看来,你是一柄好刀,即是好刀,就要给自己找一支刀鞘。”
  “刀鞘?”
  “没错,要给自己立下规矩,否则妄开杀戒也是不可。”
  “还请主人替恶狗立下规矩。”
  马良摸了摸下巴,小眼睛骨碌转了两下,说道:“先给你立条吧。一,只可杀我叫你杀的人;二,只可杀对我马家刀剑相向的人;,只可杀伤‘戌组’成员性命的人。”
  “恶狗遵命。”
  通往襄阳的路并不平坦,马车轱辘“咕噜咕噜”向前滚着,车厢里激烈地摇晃,震得马良东倒西歪,根本无法坐稳。好几次若不是恶狗眼疾将他拉住,恐怕他得在厢壁上撞个不轻。好不容易等到摇晃稍微平和了一些,马良又问道:“你觉得被你杀掉的‘辰组’五人是否死得卑贱?”这次恶狗没有应答,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这种问题。在他看来,人固然有尊与卑的区别,但那都是人还活着的时候,如果非要以死人为前提,他眼里是看不到任何区别的。
  没管恶狗,马良继续说道:“你若死了,不会比他们好太多。”顿住了片刻,马良看了看恶狗,神色忽然有了些严肃:“所以,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马家的,我马家没说要,你谁也不能给!”
  “恶狗明白!”
  恰此刻,车厢帘布被掀开,解叔探进了脑袋,说道:“四少爷,有尾巴!”
  恶狗一听,未等马良吩咐,马上将后窗帘抬起一条缝,往外望去:只见远远的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正在追着马车奔跑。大白天穿这一身,堂而皇之地追着马车跑,看来不是什么老手。“主人放心,属下去解决。”恶狗说完,马良微微点了下头,他便钻出了厢门,看见前方一弯道旁有一棵大树,又对解叔说道:“解叔,看见前面那棵树了么?你到那儿使一个急转,我就那儿下来。”解叔点头,一抽马鞭,加快速度,奔将过去……马车到了弯道处,解叔猛地一拉缰绳,马车一个急转向,车身都横了过来。恶狗趁势一个跳跃,从背面下车,接着一个地滚翻到大树后面,藏了起来。
  恶狗躲在大树后面,竖耳听着“噔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他一个跃起,飞身出去,抽出腰后短剑,冲着眼前黑影就劈了过去!那黑衣人反应也快,听着耳旁风响,脚下急刹,看也不看,就地一个后翻,竟将恶狗那偷袭一剑闪了过去!黑衣人脚下落定,“唰”一声从背后抽出一柄环首刀来。恶狗细眼瞧那环首刀,刀身比军制的要窄上几分,刀细自然更轻,眼前这黑衣人惯使这刀,猜着应是力气不大。看破这层,恶狗反手握剑,将剑身紧贴小臂,充做护盾,冲了上去!黑衣人见恶狗过来,忙横扫一刀!恶狗早有准备,臂上“护盾”迎着使劲一搁,仗着劲大,将挥来的环首刀弹开了去!趁着黑衣人门户大开,恶狗另只手一伸,就要去锁那黑衣人的咽喉!那黑衣人眼见避无可避,脖子本能向后一缩!瞬间的毫厘之差,恶狗的手竟没能抓住他的咽喉,但将他面上那块黑布扯了下来,一张满脸愤怒表情都掩盖不住其秀丽的容颜显了出来!
  “女人?”恶狗有些诧异,也明白了对方为何使刀力气不足以及身体动作为何这般灵活了。
  “畜生!杀我同袍,血债血偿!”黑衣女子带着她的满腔愤怒,亮起环首刀就刺了过来!本就技艺不如,此刻这恼羞成怒的一刀在恶狗眼里更是破绽百出。只见恶狗轻轻一转身,避开锋芒,同时脚下使绊,这黑衣女子当下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刚想爬起,却见眼跟前闪过一只脚,将她环首刀踢到远处,又忽的感到背上一沉,被人一脚踩在她背心上,只教她趴地不起。
  “畜生!放开我!”黑衣女子趴在地上,挣扎叫道。
  “你是‘辰组’的?就这点伎俩也敢跟上来?”
  “哼!我们干的都是细作的活,哪跟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刺客似的,尽干些遭天谴的勾当!”
  “刺客?我不是,我与你们差不多,不过是顺便多学了点旁的伎俩。”
  “你干什么活与我何干?反正你杀了我同袍,我定要用你的血来祭他们!你放开我,我们再来!”黑衣女子两手两脚在地上胡乱扒拉着,像极了一只被人抓住的青蛙。
  “别想了。既然被我抓住,就由我处置。”恶狗说着就蹲了下去,用另一条腿将黑衣女子两条腿的腘弯一并压住,使她下半身动弹不得,接着就伸手去解她腰带。这一下,黑衣女子慌了神,两只手扑腾地更是厉害,连哭带喊地叫着:“畜生!你想干嘛?你想干嘛?不要啊!不要!你杀了我吧!不要羞辱我!”
  “我只杀种人:主人叫我杀的人,对主人刀剑相向的人,伤我同袍的人。这种人你都不是,我不杀你。”恶狗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解着她的腰带。须臾,黑衣女子的腰带被完全解下,一根长长的黑色布带已在恶狗手中。
  或是已经力衰,或是自知抵抗无用,黑衣女子逐渐放弃了挣扎,两只明亮的眼睛如山泉开了眼,眼泪哗啦啦地往外直涌,将那写满了悲愤的脸浸得透湿,口中一遍又一遍地喃喃念叨:“苍天有眼,一定会劈死你这畜生……”恶狗并不理会她的诅咒,只从背后将她两只胳膊拉起。黑衣女子口里念叨个不停,也不反抗了,任由了他去……
  片刻之后,黑衣女子愤恨地看着把自己五花大绑的黑色腰带,从中还牵出了长长一段,而这一段的端尾此刻正被眼前这个可憎的白头发攥在手里。黑衣女子试着挣扎了两下,绑的很紧,根本不可能挣脱。
  “走吧,我还要赶路呢。”恶狗抖了抖手里的腰带,说道。
  “我偏不走!”黑衣女子倔强地将头一扭。
  恶狗嗤笑一声,一拉腰带,大步前迈,那黑衣女子被生拖着脚下张开了步子……
  襄阳城中有一间叫“植英斋”的花店,是个前店后园,两层楼的花店。原本的店主是一对夫妻,丈夫前店掌柜,妻子后园种花,收店以后就在二楼的阁楼就寝。这家“植英斋”在襄阳城颇为有名,皆因他家的花较别家的色泽更为鲜艳,芬芳更为迷人。后来,“植英斋”的名声传到了一位爱花的权贵耳朵里。那权贵慕名前来,果然大为喜欢,于是将“植英斋”与店主夫妻两个一并买了下来。之后,又把贴着后园的另一间房子占了,拆了重新建了一间大屋。这屋里看起来像是个会客的大堂,但偏又添有床榻。那权贵自从有了这屋子,连自家府上都不爱回了,起居、宴请、会客就都在这屋里了……这位爱花的权贵便是襄阳蔡氏一族的蔡琰,蔡瑁之弟。
  今日已然入夜,蔡琰如往常一样,披着他最喜爱的那件绣着百花争艳的锦袍,横卧床榻,陶醉在从园里传来的阵阵腊梅的清香中。再过一阵子春天就来了,这香味也会随着冬天一起离开,现在正是它最芬芳的时候,也是留恋它的最好时候。
  “主公……”屏风后面传来的幽幽一声,将蔡琰从花香中叫醒。
  “是岗吗?”蔡琰懒洋洋地问道,仿佛并不愿意从那淡雅的幽香中出来。
  “正是。禀主公,密探来报,今日宜城马家的四子马良到新野探访了黄承彦。”来者躲在屏风后面说着话,在屏风上投出了一个影子,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哦?聊了些什么?”
  “这个属下不知,据说,最后是不欢而散。”
  “据说?”蔡琰冷笑两声,说道:“你干这行当怎可以据说?”
  “黄承彦见他时将堂上其他人等都退了,所以当时堂上具体什么情况无人知晓。只是最后黄承彦上了刀斧手,马良的随从奋力拼杀,这才保他逃脱。以此情形,两人之间定是起了不小的冲突。”
  “不至于呀,黄承彦与马家有什么仇,什么怨?聊的不欢赶他走便是,不至于上刀斧手呀。”
  “这……属下无从知晓,只是黄承彦的堂上真真切切有五具被一刀毙命的尸体。”
  “一刀毙命?马良这是带着一个刺客啊。这倒奇怪了,马家想脚踏两条船?刀斧手,刺客,不至于……黄家想吞掉马家,马家跑去交涉,交涉不成就想杀了黄承彦?也不像……”蔡琰思索着,不禁自言自语了起来。可是,夜色中的腊梅最为清香,这清香太过迷人。蔡琰的脑子才转了一会儿,便感到一股腊梅香穿过他的鼻腔,直透天顶,勾着他的脑子放松下来,无法再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些“琐事”。
  “你知道他俩所为何事?”懒得去想了,蔡琰干脆直接将问题抛给了岗,等着他来告诉自己。
  “属下无能,属下不知。”。
  “知道无能就赶紧去查啊,还杵在这儿干嘛?当我蔡家养你们‘丑组’的银子白花的啊?”蔡琰此时已是极不耐烦,只想快些将这个打扰自己在花香的世界里沉醉的人快些赶走。
  “属下遵命!”屏风后面幽幽的一声应答,那影子也从屏风上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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