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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悲哀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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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只放点油盐的纯面条后,老狐狸领着少毛来到孔雀湖找到僻静处坐下后就问少毛是怎么来景洪的,也许是通过接触大画家从而发现了老狐狸光辉高大的一面,觉得此人值得信任。
  于是少毛一五一十将自己如何从衡阳来到景洪的经过向老狐狸详细倾诉出来,但是也隐瞒了一点,那就是已经找到了表姐的事实。老狐狸听完了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才问:“那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打算?”
  少毛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道:“当然是赚点路费回家了,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把债也还了之后还有一部分余钱买点东西,不然双手空空怎么好意思回去。”
  老狐狸沉吟一小会才说道:“跟着我干苦力要赚钱回家不难,运气好的时候二个月就可以了,因为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干。如果想把债也还上再买点东西,那么时间就要长一点,但我估计雨季过完,也就是十一月份的时你应该能存到千把块钱,足够你回家的一切开销了。”
  少毛听完后大为欢喜地向老狐狸说了声:“谢谢!”
  老狐狸摆了摆手说:“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我们又是老乡,再说干苦力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就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
  接下来二个人又去菜市场看电视,老板看到少毛跟在老狐狸的身后笑着说:“老狐狸!这个小老乡等着赚钱要回家,你要多照顾一点,不要欺负人家!”
  老狐狸也脸上带笑说:“大家都是老乡,怎么会呢?”
  听到老狐狸的表态老板满意点了点头又对少毛说:“小老乡!多赚点钱在身上,跟着老狐狸好好干,不要怕辛苦,努力干一段时间多赚点钱放在身上,路费够了就赶紧回去。”
  少毛也含笑地用力点了点头,只可惜少毛没听出老板话中弦外之音,没明白老板重复说多赚点钱放上身上的深意。只能说那时候的少毛太单纯了,等到明白后才知道已经太晚了,也真正明白这位老乡的外号为何是叫老狐狸,然而直到最后少毛找到表姐借钱离开云南之后也没有真正恨过老狐狸。
  当然直到如今少毛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不过有的时候觉得人傻一点笨一些,也并非全然不好有时反而还要快乐一些,因为没那多烦心的算与计,这或许是上天的补偿,所以才有傻人自有傻福这句俗语吧!
  看完电视后等到十一点老狐狸又带着少毛来到了一家录像厅,午夜十一点之后每人消费二元包夜便可睡到第二天中午,确实很划算。为了表示对老狐狸的感谢,这钱还是少毛抢先付的,中午少毛被老板叫醒才跟在老狐狸身后走出录像厅。
  老狐狸在路上顺便买了一把面条又带着少毛来到江边一处还未竣工的新大桥下,这里是地下世界一个支点,通过这个支点少毛见识到了地下世界黑暗阴冷残酷无情的冰山一角。
  在走来的路上老狐狸或许是良心发现犹豫一下突然叹了口气有些郑重严肃地说:“小老乡!你跟着我干活,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经常说自个是江湖人其实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个苦力,因为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不够狠,如果一个人心不狠的话那么在江湖上是混不下去的,迟早会送命。等下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有真正的江湖中人,我来云南快三十年了,亲眼看到因为一句话就动起了刀子最后白刀子还见了红,人虽然没死但也去了半条命。还有人因为仅仅是少发了一支烟就打了起来结果就有人因此丢了一条命,我这不是在吹也不是要吓你,因为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到地方以后,你可以看但不要问,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别人问你,能不回答就不回答,就算开口也不要说真话。有钱不要露出来显摆,抽买来的好烟最好就是躲着抽,要发就是所有人都要发齐,还有你要记住一旦有热闹发生你可以远远地去看但千万不要去管闲事强出头,因为有些时候那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得了的,另外那里的所有人都叫外号,我给你想了个外号,叫小湖南,你觉得怎么样?”
  少毛听后只是点点头,一时间云里雾里还没有消化完老狐狸所说的信息,所以就没有说话,但是心里也在想:“这叫小湖南那还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就是湖南人吗?”
  老狐狸仿佛看出了少毛的心思接着又说道:“叫小湖南是因为在景洪湖南人特别多,这样别人就算是想搞你但听到你的外号后多少会有点顾忌,这样也算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少毛感觉自己有点听明白了,于是就问道:“既然那里那么危险,我们不去不就行了?”
  老狐狸摇一摇头说:“不去不行啊!那里偶尔才有江湖中人活动平常更多的还是苦力,所以只有在那里人多大家才好问话,才好知道哪里缺人手哪里有活干。其实只要你小心注意了,没有乱说话,没有得罪人,谁也不会无端就找你的麻烦,毕竟我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吓大的,但是如果你得罪人了,那么别人要整你,我就没办法了。这样吧!你考虑一下,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可能越是听闻惊险刺激就越容易激发内心好奇探索的欲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确实需要钱,所以只犹豫一小会少毛还是跟着老狐狸来到桥下。
  大桥下有一小片平地,一头靠江边的缓坡,一头贴桥墩旁的陡坡,陡坡的边沿上有一处容纳依次挨着铺垫三块被褥的有点长的平台。
  平地上有二群人约二十多个围在一起打牌,已经决定谨言慎行的少毛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狭窄平台上一个独自坐着的三四十来岁中年男人的身上。
  男人一头乱糟糟的有些长的头发,胡子也很拉渣,脸形瘦长眼睛也很小,身材比较高大然而身体却是十分单薄。男人一个人孤零零在坐着床铺上,手里抱着水烟筒却没有抽,而是微低着头眼睛半眯目光迷离地看着前方,不知在发呆还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老许!中午借一下你的锅灶。”老狐狸向男人打了个招呼。
  男人回过神来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想用就用好了。”这个笑容让人觉得好似有说不出的苍桑。
  少毛刚开始以为老狐狸称呼男人为老许,等到熟悉过后就知道自己弄错了,应该是老鼠而非老许。后来少毛了解男人身上发生的故事之后,就觉得自己能读懂一点男人的笑容,这笑容里包含着一种认命仍未心死,不甘不屈却又无力抗争的悲哀。
  男人姓许,来自四川,因为四川人有耗子的俗称所以绰号“老鼠”,在修筑新大桥时不慎摔断了腿,粉碎性骨折,老板除了负责所有的医疗费用之外还赔了一万多块钱,虽然再也干不了重活,走路也是一瘸一拐,但若是故事只讲到这里就嘎然而止的话,结局还算是差强人意。
  伤养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偶然认识的老乡为老鼠牵线搭桥说花几千元就能买到一个漂亮的老婆,并且事先就有声明自己只是好心牵个线,之后一切交接与己无关。
  老鼠在看到姑娘之后非常满意迅速就达成了这桩交易。如果故事只到这里就已经结局的话,用半条腿换来二间大瓦房,然后就有老婆孩子热床头的生活好像也不亏吧!
  伤养得差不多了,老鼠准备接人回四川时,女方家长说本地风俗,嫁出去的女儿必须在娘家吃了最后一顿饭才能走。老鼠在喝了一杯对方的敬酒之后再醒来时发现一切都空了,人空了,钱空了,美梦也空了!
  老鼠之后就只能在桥下安歇,幸好桥旁就有个叫金沙滩的烧烤夜市,老板们见他可怜,夜里摊主们结束营业时,老鼠就前去领一些不太新鲜的食材,倒也可以安稳生活下去。
  老鼠有时还能喝点客人们剩下来的酒,不过老鼠也怪,从不喝啤酒只喝白酒,所以能喝酒的时候并不多,偶然碰到好心人给点钱就用来买烟丝抽。
  老鼠大多数时候要不就是在发呆,要不就是在默默地抽烟,但一旦喝醉了,他可以絮絮叨叨非常大声地马卖批马卖批地叫骂半天,直到不胜酒力睡下后嘴里还陆续发出断断续续的嘟囔声,只是老鼠说的方言少毛有一些根本上都听不明白。
  几个月后九月份的某天,少毛在菜市场看完电视后就准备来桥底下过夜,因为每次干完活后老狐狸留下一个约定的时间就会玩消失,明天又是去干活的日子,按惯例少毛会提前一晚来到约定的地点桥底下等待,以免错过去干活的机会。
  一走到桥下,老鼠就迫不及待地招手:“来!来来!快过来!小湖南!我让你见识见识一个宝贝,难得的一个好宝贝!”看到老鼠神神秘秘的样子少毛也紧走几步来到老鼠的面前刚想问是什么宝贝,就见老鼠将身旁的薄被一拉,露出一个女人来,桥下是很黑但借着夜色仍然可以分辨出来女人什么也没穿。少毛大吃一惊连忙拉着老鼠说:“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抓住是要坐牢的。”
  老鼠不以为然道:“切!你这瓜娃子懂什么,坐个屁的牢!这是个出来卖的鸡婆,是那三个混子带过来的。”接着话题一转诱惑怂恿道:“怎么样?想不想干?不干白不干!我跟你说一个男人这辈子要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那真的是白活了。小湖南!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觉得我这辈子总算是没有白活,怎么样?要不要干?”少毛觉得这种事必须在建立感情的基础上水到渠成方可实践,眼前的行为等同于犯罪,于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傻脑壳!瓜娃子!”老鼠一边说着一边又在女人身上动起手来,但是女人像睡死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少毛索性远远地坐在一边,眼不见为净。
  少毛坐下来想一想后其实心里未尝没有怀疑,刚才站在女人身边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很明显女人是醉酒了,而且醉得非常的厉害,做鸡要用得着喝酒吗?肯定是在夜市里喝得醉醺醺后被那三个混混捡了回来,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想也不用想了。少毛哀其不幸也怒其堕落,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喝那多酒干嘛?这不是主动送到狼嘴边吗?看着老鼠又准备再搞一次,少毛忍不住道:“老鼠!算了!别搞了!这个女人不像是做鸡的。”。
  老鼠一边脱下裤子一边狠声骂道:“瓜娃子!马卖批!是不是做鸡,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一边去,别想扫我兴!傻脑壳!白干都不干,真是傻脑壳!”少毛不再出声了,女人恐怕已经被好几个色狼占了便宜了,多一次与少一次区别又有多大呢!说不定老鼠干完后就没精力再去折腾了呢!
  某些时候还是老话说得好,有时自以为占了大便宜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是吃了大亏,只可惜后悔时才知道已经太晚了,因为这个道理是老鼠用生命总结出来的,能不深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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