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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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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队南行,上了成山,随后往西走,到了一片山脊之上。一路上军士们欢声笑语,但讨论的不是胜利诸事,而是如何对待这些妇女俘虏的污秽之词。
  突然全军停止了行进,一名士兵快步跑来牢笼旁的将领身边,说了一句“影先生到了”,那将领即刻下令全军加速行进,自己更是快马加鞭迎了上去。
  没过多久,就在军队的前方,一人从天而降,径直立在了那将领面前,那将领马上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影先生!”
  那“影先生”身材比起这群南蛮士兵来说不算高大,一身黑袍,一顶兜帽套住头脸,从下巴到脖颈处一条恐怖的刀疤纵落而过。背上两把细长尖刀交叉而立,唯一伸出的一只手的手背上,刺青一“痴”字。
  “克罗,这是怎么回事啊?”影先生目光扫过了四周,看到了好几个跟吕承他们所在的牢笼一样的笼子,有些将士的马上还绑着些少女,他厉声问到。
  “回先生,这是士兵们的……战利品。”影先生的一问,那叫“克罗”的将领被吓得一踉跄,连忙答到。
  “我让你们先行出发占领成山,见人便杀不要节外生枝,你这是带部队逛窑子去了是吗?”影先生的声音变得更凶狠,似乎对这战斗的结果很不满意,“你这部队比与我约定的时间还要慢了半个时辰,你这是当我死了,还是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啊?”
  影先生一番话,显然将克罗吓得不轻,他当场跪下,以跪着的姿态走到影先生跟前,对影先生说:“影先生……影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就饶过我这次吧。”
  “你知道后果。”影先生的语气变得冰冷了起来,就像是在跟一个物体说话。
  影先生的话音刚落,克罗脸上的惊恐再也掩盖不住,即刻丢盔卸甲,当着在场军士的面,撒腿就跑。但是没跑出几步,突然脚步停下,双腿一软,跌落了下来,在身躯撞到地面的一刹那,脑袋滚落在地,鲜血宛如喷泉一样从断面处喷出。而由始至终影先生没动过一步。
  随后影先生走到他之前骑着的马跟前,这马上挂着的“战利品”,正是之前已经被蹂躏得已经神志不清的陈玉儿。只见他伸手触碰到那捆扎陈玉儿的绳子,其全身的绳子像被施了法似的全部断开,摔倒在马下。
  “你自由了,走吧。”影先生开口,语气跟之前对克罗说话一样,冰冷而毫无情感。
  听了影先生这句话,陈玉儿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不顾赤裸的下体以及还流着血的双腿,搂着褴褛的衣衫就往山脚走去。
  可依然还是没走几步,刚到山脊边,陈玉儿就停下了脚步,娇躯一抖,脖颈处现出一道血痕。随后那头颅像颗皮球一样滚落而下,带着凝固的惊恐和难以置信,跟那冰冷的身躯一起掉下山谷。连杀两人无人觉察,这影先生杀人的手法让得在场的士兵都噤若寒蝉。
  “剩下的士兵听着,你们不想有克罗一样的下场,就给我将这些活着的‘战利品’全给我杀了扔下山去。”影先生再次开口说话,不过这次语气凶狠,并不像之前一般冰冷。
  影先生的话像是激活了士兵们体内的杀戮之魂,所有士兵拔刀起身,将马上的、笼子里的、拖着的那些女子,全部都抹了脖子,然后扔下山去。有些笼子没那么大的,那些将士也都拿长矛插入,或用箭近射,然后整个笼子推下山谷。瞬间整座山上喊杀声又混作一片。
  吕承所在的那个笼子不大,但横七竖八挤着有五六名女子,柳英自从听到影先生说要杀掉她们后就一直用身子将吕承护着,紧紧地将吕承护在人堆中间。
  一柄柄长矛插进了笼子,一支支箭也射了进来。吕承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一支尖锐的矛头擦伤了他的后背,随后又退了出去。回身一看,原来是长矛插穿了柳英,这才碰到吕承。
  长矛穿体,而后又有几支箭把柳英给射了个通透,其中一支还透过柳英,插入了吕承的右肩上。
  此时的柳英,已经奄奄一息,神仙难救。只能挣扎着靠在吕承耳边,轻声说到:“承儿,别怕,娘不疼。记住,如果你能活下来,记住今天这些人的样貌,他们是你的仇人,此生不死不休的仇人……如果能活下来,记得给爹娘报仇。”
  吕承想哭喊出来,但被柳英用肩脖紧紧地捂住了嘴巴,一声没出。过了不久,他们所在的笼子被倾倒过来,随后一阵失重,被扔下了山谷。
  山谷平坦,树木不多,笼子也结实,在剧烈地翻滚。翻滚中插在吕承右肩的箭矢被拉了出来,笼子里女子的尸体上插都有几根木箭,全都因为翻滚被折断,碰撞中再次刮伤吕承的数不胜数。
  在滚了几轮后,笼子撞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整个被撞散,处于正中间的吕承被抛飞出去。吕承想伸手拉住柳英的尸体,奈何双手被绑,加上肩上有伤,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吕承在空中拼命挣扎,希望抓住一棵树的树枝以缓住下落的身子。奈何下落速度太快,完全够不着。在一阵失重过后,吕承猛地掉入了山谷的河流中。
  河流流速很快,加上此前连日阴雨,这河水已经涨漫过了河堤,深不见底。吕承就这样被带着往下游冲去,并且逐渐沉入河底。
  本身就不识水性的吕承,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与死无异,加上一日来的世界崩塌,身心疲惫,体力不支,逐渐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爹,欢叔,我无法为你们报仇了。”
  “对不起,魏离,我无法跟你在匡都相见了。”
  “对不起,娘,孩儿让您失望了,孩儿马上来向您请罪。”
  吕承彻底昏死了过去,不过此时胸口的曦光却突然亮起,炽热的红光逐渐扩大,突破了玉石的束缚,凝聚成一个圆形屏障,隔绝了周围的水,将吕承护在其中。同时在屏障内的吕承身体再次发热,温度比起两年前的那个燃烧有过之而无不及,体内血脉如同江河般奔流,全身的滚烫连捆绑他的绳子都被烧为灰烬,身上的上也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屏障消失,吕承的身体完好如初,但依然炽热。整个身子像那九天之上的金乌,炽热地发着亮光,整条河流被烧得沸腾了起来,河流水平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
  许久后,吕承意识渐渐恢复,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甚至没有任何感觉,感受不到任何信息,只知道自己身心舒畅,毫无负伤的压力感。明明记得自己是掉下了水,却也没有任何呼吸不畅的感觉,又或者说,连呼吸的感觉都没有。
  “我在哪?难道我死了?这是天堂吗?”吕承心想。
  他所感受到的“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尝试着尽力睁开眼,但无论怎么挣扎,全身纹丝不动,连眼皮都不动一下。
  恍惚间,他觉得眼前有一个影子在闪烁,注意力跟随着影子晃动,眼前的白茫变得越来越黑暗,越来越像闭着眼睛的样子。
  “孩子,孩子?你醒醒!”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吕承耳边响起,朦胧而温暖,伴随着眼前闪烁的影子,有节奏地呼唤。
  全身的感觉越来越真实,瘫软的舒适感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肌肉无力感,以及骨骼间像蚁爬一般的酸痒。
  “孩子,你醒醒!”老者的声音也越来越真实,眼前闪烁的影子像是在扇着风的声音也听到了。
  “记住,如果你能活下来,记住今天这些人的样貌,他们是你的仇人,此生不死不休的仇人……”
  柳英的话在吕承脑海里回荡,他强行有意识地吸一口空气,顿时感觉胸口如有千斤巨石沉积,又似江海在其中翻腾,伴随着一阵酸冲,他睁开了眼。一口浊水被咳出,夹杂着一些血丝和胃液,甚至有一块块的黑色污秽。
  “嘶~”许久以来,吕承吸入了第一口新鲜的空气,仿若新生。
  他环顾四周,干燥的地面上铺着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在潺潺而流。现在的他在一片完全不熟悉的山洼里,身边没有植被,只有一些干枯的水草,远望而去,大概十米开外有一个泥堤,泥堤之上才有一些大树生长。
  一名白袍老者坐在他旁边的石头上,旁边插着一柄白色宝剑,定睛一看,是连同剑鞘被插在了这石滩之上。此时白袍老者正扇着蒲扇,慈祥地看着他,似是等他说话。
  “老爷爷,我这是还活着吗?”过了许久,吕承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
  “呼吸平稳,脉像平和,气血汹涌,骨骼精壮。你不仅活着,你还活得非常好。”老者开口,听声音正是刚刚在昏迷时呼唤他的老者。
  吕承看了一眼自己全身,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拿起一块石头,仔细端详,随后跑到溪流边,用溪水照了一下自己的样貌。除了来自喉咙深处的干渴以外,一切与以前无异。。
  他趴下溪流猛喝了几口,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此前发生的事情恍若南柯一梦,可右肩上的疤痕,却残酷地告诉他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家乡已经被付之一炬,父母亲已经死于非命,他虽侥幸逃脱,但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趴在溪流边上,愤怒、悲伤、惆怅、恨懑所有情绪涌上心头,旋即眼泪决堤,吕承就这么栽在溪水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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