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轨迹1

　　王铁栓在顺着地面向前爬去，其先他与我并行，然后他的脚在眼前，然后就是我的皮尺在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我趴着地上，风呼呼的吹着纸盒子，草沫子打在上面发出各式的噼哩叭啦的声音。我大声的叫一声，：“在不”在那头的混沌里听到一声：“啊”这声音如此含混不清，隔了一段时间，我又喊了一声“在不”那头又传来一声“啊”。
　　我趴在那里，我的思绪飞了。我常这样想人的一生，有什么意义。我们不是含金钥匙来到这个世上，即便是含着来到这个世上，那么来做什么的，难道就是发发牢骚，吹吹乱七八糟的人生。现在媒体能看的委实不多。要么说此伟光正的空话，要么就是缠缠绵绵的爱情故事，还有就是那些明星们带着小孩唱：“老爸，我们去哪里啊”！这些东西挖掘了人的阴暗心里，去窥探别人的私隐。而这种好奇会让人令人欲罢不能。就像我们常用的小视频，起先说只看一个不看了，后来看了一个小时。再后来看了不知几个小时，眼累了，就放下了。我们去想那些童话的故事，或者说想那些正确的废话。但夜深人静时，理理头绪，这些东西除了作为谈资，给你带了什么？或者说你这一生想做什么？你的梦想是什么？你现在能做什么？当这一切都想通的时候，你的人生可能才真正的才进入开挂模式，但是很遗憾，大部份的人不是这样的想的，因为这样想的人，他本身已开始行动。所以这个世上总是会有一月拿3万工资与一月拿三千的工人。是他们比他优秀，不是的，是他们家庭条件好？不是的，有人说，我门口的邻居某某人，天生就很厉害，从来没有看见他学习，每次考试都考接近满分。我门口有个朋友，文化水平不高，现在在什么什么样的工地一年赚几百万。在很多年前，我曾天真的认为这是真的，这世界天生就有人适合发财做老板，有人只能一辈子做工人。这叫命。当我走过千山万水，看见各式的面孔之后，我改变了我的想法。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的成功。即便这个人是马云也不是那么容易。我看到的是，那个接近满分的孩子，在无数个苦灯下对课本进行预习，进行复习，做题。在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里醒来。又拿过书来看了一眼，然后才满足的睡去。那个年赚一百来万的小包工头，虽然不认识几个字，但他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拿个书在看，我可以肯定的说虽然他只读过小学的文化，但他对技术业务的理解比大学生利害很多，这是无数个实践的总结，无数次的模仿，无数次的演练，他从第一个合同是别人给的合同模板，一个一个的问懂得法律的人，一个一个的字的对着字典确认，他的桌子上堆着半人高的资料，有图纸类的，有技术说明类的，有法务合同类，上面已被他画了一个又一个的标注，其实人的一生没有什么更多的东西要学的，就是学好某一本书或某六本书，其实永远不会超过六本书，如果你的一生读超过六本非常专业的书，而且吃透了，就像一个会计考过了注册会计师证，一个学法的，考过了司法考试，实际上你会发现，你一生的工作就是这几本书的东西，在翻来覆去的学习，实践。当然这样的翻天覆地的次数越多，你理解的就越深刻。你已经成名成家了，你已经可以月入三万了。
　　我常常看到我亲戚家的弟弟妹妹们，进入了高等学校，且不说那不是985也不是211，他们便把自已当成了天之娇子，在学校里大把的时间不是在学习上，而是谈恋爱上。或在用在不是本职的学习上。当他们走上社会后，发现现实与理想如此的不同，而且他们成功的把学到知识又都还给了老师，学会计的不知会计到底怎么干，一头雾水，如果不是进入学习专业的工作，要不了一年他可能忘了自已还学过这东西，然后去找工作，只能做工人了。这时发出很多奇怪的牢骚，说什么现在大学读的没有用，说什么大学生不如农民工。还说什么知识无用论。其实我想问问他们，你们在学校里学到了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能解决什么问题。学以致用，不就是让你学的能用上解决这社会的问题吗，怎么到他们这里时，就成了不是解决问题，而成了制造问题了呢。
　　我曾经有一个同学叫王征学，那时我们农村的学校，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不得了的名校，没有特别优秀的老师教他，据说我们的老师都是没落的高中毕业生，那时也是历史的原因造成的，中专生是主流都做了办公室，高中生教初中是正常不过的事，他们教的方法，谈不上心里学，循循善诱。就是讲讲讲还是讲，然后做题，还是做题。做到天昏地暗，那时的英语就是抄单词还是抄单词，害得我到现在很多单词一听到音，我就会在心里把这个单词拼一遍。
　　我这个同学的父亲，他的家里是实实在在的不富有，但在农村是一个极具实践的人，据说他只读过初中，却写得一手好字，还自已买高中的书自已研究。他发明了手摇的发电灯，他还会电工，水工。他做过很多事，据说他最早做泥匠，后来做过厂里的工人，打过船上的锚，后来还做过狗皮高药，只要什么来钱他就会去做什么。后来到全国去跑些小生意，后来娶了一个四川的姑娘结了婚，他的一生从我的了解，没有创造什么奇迹。但奇迹从他的儿子这里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同学王征学。以前我不曾觉得这样的人的内心会是什么样的。当我行走完很远的路后，我才深深的感觉世道的炎凉，人性的孤独。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的客观，一个人的存在，就要有什么作用。就像你穿的一双鞋，新的合脚的时候，你天天都会穿，时间的流逝，它会坏了，你不会因为他是一双鞋，而不去把它扔掉，你扔的时候也一定不会说，这鞋跟了我这么多年，跟我是很有感情。我要收藏它，我不能扔了它。你扔的很决，但你有考虑过鞋的感受吗？归根到底，有用的你要留下，没有的你要扔掉。那么对于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人，与你没有什么感情的人。你对他又没有什么用，他为什么要给你钱，或者工资或者劳务报酬。所以人的存在与鞋一样，要有用。
　　他的孩子回家的时候，他会给他讲课本上的知识。就像勾股定律，我们知道a的平方加b的平方等于c的平方。很多学生与我是一样的，老师只是说你们把这背上来。具体说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因为他也是背上来的。这是规定，像我这种当时一条筋的人，曾上去问老师，老师会显得不耐烦。说了一句这小孩太笨的话，说你要好好学，以后会知道的，然后就打发我走了。害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然而他的父亲在他的儿子面前反复的证明了多次。还是用不同的方法。他的儿子很专注，据我所知他读了大学后，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看过杂书，没有参加什么社团之类。就是专注的摆弄着他的专业课的几门书。。
　　我曾花了很长的时间思考了，人的一生学习时间，工作时间，与成就的关系。从小学到高中学的是基础，这个基础会在你的一生中用到，有些东西只要你反复摆弄你的成绩不会差，你会发现一生的基础知识都是小学那点反复的组合。我们搞个人闪常乘的超市扶梯还能想到勾股定理，算出斜边。从大学开始就要学有用的东西了，如果你是细心人，你会发现学了一堆与专业没有太大关系的课，就像你学的是会计，你也会学到语文，英语一样，这些课不是主课。专业课仔细一数四年也就是学了6本专业课，其它辅助的书也是给这几门专业课打点酱油。然后读的更高级了，也不过在这基础上又加深了一点。再高级又加深了一点。所有的加深终有尽头。基本上一路黑的人，到他30岁的时候，他就学到顶级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将这些学到的东西的反复的应用。实际也是熟能生巧的道理。
　　我的这个同学，他后来再也没见过。他学的是化学，到西湖省的大学做博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