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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谁都知道冰山化了全是水 / 第十九章 不遇平原不能缓

第十九章 不遇平原不能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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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同桌这是干坏事还是做好人好事?
  小宽昭猜测,难道同桌是因为看见别人裤子要掉了,所以好心去帮别人提起来?
  那为何要一惊一乍像个兔子似的,又是让大家噤声,又是站别人背后鬼鬼祟祟地回头对大家窃笑……什么人嘛,毛病这么多?
  小宽昭和其他同学事后问了才知道,同桌那就是在扒别人裤子,就是在恶作剧。
  得知了真相,小宽昭更加觉得同桌有毛病。
  糟糕的是同桌最后还把大家都给“传染”了。
  小宽昭其实是最后才沦陷的那一个。
  但他运气不好,这一沦陷就入了最深的那个坑。
  原本同桌表现出的异常乖张的行为,让他觉得跟这种人玩不到一块儿去。
  因此小卖部事件后,他有意和同桌,也和被同桌传染了同样毛病的其他小伙伴保持着距离。
  但是让他就这么看着同桌和大家伙开心的玩闹在一起的话,他又有些不甘心。
  热闹是他们的,自己什么也没有?
  他也想融入到同学们当中去。
  于是他跟同桌他们保持距离的小小坚持,很轻易地很不自觉地就松动了。
  没等他主动想法子同小伙伴们接近,同桌看他一副世人独浊我独清的样子不怎么顺眼,忍不住就恶作剧到了他的头上。
  他也有着本能的防备,对方的恶作剧虽然没能得逞,但也给了他理由对对方干出同样的事情,礼尚往来嘛。
  两人有点谁也奈何不得谁的意思,交手了数次谁也没能成功让对方走光,就这么互相高度防备着,相机而动、一触即发、胜负难分,不可开交地僵持着。
  两个人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最后免不得扩大战场,殃及池鱼了。
  于是有了扒女孩子裤子的主意。
  这个坏主意当然是同桌出的。
  老天爷作证,那个女孩子一头短发,也没穿裙子之类,打扮的就像个男孩一样,而且是个闷油瓶,早上到现在几乎一言不发,全班同学谁也没认出她其实是个女孩子呀。
  直到小宽昭接受好同桌的提议,在教室里出其不意地当众扯下该同学的裤子时,那一声惊魂尖叫才告诉了所有人,有一个男同学其实不是男同学,而是一个长得像男生的女同学。
  这位一直被误认为男孩子的女同学,在这次恶作剧中终于一下子被所有同学承认了其女孩子的身份,但扒裤子的“待遇”却绝不是她应得的。
  这真是一场意外中的意外,恶作剧的刺激和兴奋被某种不可抗拒的莫名的东西掩盖下去甚而扑灭了。
  现下的一对当事人,就如同中午小卖部事件的两个当事人一样,当下都没有与对方多做纠缠,一次激烈碰撞之后彻底隔绝成了两个世界一般。
  女同学感到下身一凉发出一声尖叫后,迅速拉起了自己的裤子穿好。
  她不仅没敢去看是谁对自己恶作剧,也没有勇气去看任何人。
  她只是双手紧紧地捂着裤腰,着实不知所措。
  小宽昭在阴差阳错下冲破了男女之防,现在不用谁提醒他也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他的内心里简直是百味俱全,说不出的气苦,以及悔恨、羞耻、窘迫、恐惧,乃至隐隐地感到崩溃了。
  他气苦的是同桌出了馊主意却让自己背了个天大的黑锅,可是众目睽睽,这个锅他想甩都甩不掉;悔恨的是自己不该接受同桌的馊主意,更不该糊里糊涂就学会了扒裤子的恶作剧,自己就应该坚持拒绝与扒别人裤子的坏家伙为伍,可是自己却成为了坏孩子当中的一员;羞耻的是自己欺负了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还不是一般性的欺负,而是把人欺负到家了;窘迫的是当众干出了荒唐事,在女同学的一声惊魂尖叫下,他简直无所遁形,不用说了,现在所有人都在鄙视他,包括他自己也是。
  至于恐惧,是担心所作所为传到老师耳朵里,甚至让爸爸妈妈也知晓,那就无异于触发了一道可怕的禁制。到那时候,禁制反噬而来的威力必定是自己不能承受的。
  还有另一重的恐惧,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对他煎熬着的内心雪上加霜。但这一重恐惧小宽昭眼下还没有体会到。
  至于崩溃,是所有感受当中最为隐晦、最为难言的。
  水库里一湖沉静的湖水,突然遇上堤坝崩裂,湖水便难以自制地随堤而崩、一泻千里,不遇平原不能缓。
  待其一路冲到平原,终于能够缓下来喘口气时,曾经庞大厚重的身躯已经变成了薄薄的一层水皮,热辣的阳光稍微那么一晒,就得人间蒸发了。
  最不可理解而又不得不理解的是,这种崩溃乃是顺应天道自然,甚至蕴含着、显示着浩大宇宙之起源的终极奥义。
  什么天道自然、什么宇宙起源绝不是小宽昭此刻心中所想,他只是身处其中。
  他只是被五味杂陈的负面情绪所包围。
  在这种密不透风的包围封堵之下,小宽昭还能行动,但却只能走出教室,走出校门,一路往家的方向而去。
  伴随着他走上这段茫然的回程的,是一种深深的孤独感。
  ……
  小宽昭离开学校时,被刚好在二楼阳台上的姐姐看到了,但姐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去。
  眼看课间休息时间过去大半,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小宽昭却一个人越走越远,这是现在就要回家了吗?
  姐姐跑下楼、跑出校门,追了上去,拉着干弟弟的手问道:“你干嘛去,不知道还有一节课才放学?”
  小宽昭完全没想到这时候姐姐会来找他。
  自从知道姐姐也在这所学校里之后,一直盼着去找姐姐的他,这一刻却直欲大哭一场。
  他想哭是因为心里空虚极了,也害怕极了。
  或者是因为感到空虚而害怕,或者由于害怕所以空虚,也或者空虚和害怕这两种感受是同一个硬币的正反两面,本就一体同在、密不可分。
  这一天,忽然被远远的送到这个学校,妈妈又留下自己走了,试问小宽昭哪一刻不在想家、想妈妈?
  他甚至有过离开这里跑上去追上妈妈的冲动,但是妈妈又交代了他留下。。
  虽然新环境里有新伙伴,貌似没理由感到孤单。
  但真正让其将“回家”和“妈妈”两个词抛诸脑后的,是他看到了姐姐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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