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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双凰调 / 第四章 无能为力

第四章 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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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夜穹月泷的身影出现在了凤凰的背上。
  凤凰识相的没有说话。
  “找地方降落。”夜穹月泷的声音传到凤凰耳中。
  凤凰快速找到了一片树林,降落在一片空地上。
  夜穹月泷凌空而立,神识扫过整片森林,找到了一个山洞,开口道:“你去西北方四千米处,有一个空着的山洞。”
  凤凰略微愣了一下,而后飞向了山洞,它还以为那个女人会一起去呢。
  夜穹月泷缓缓的落下,摘掉了斗笠,一张精致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周身气质温润如璞玉,令人十分舒服,一双被一条白纱遮住的桃花眼电力十足,古典的鹅蛋脸十分完美,人可入画。
  夜穹月泷从空间中拿出了一包包的东西,然后倚在树干上,拿出一只萧,不一会儿清雅却又带着几分萧瑟的笛声便传遍了整片森林。
  很快,一只只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兽就出现在夜穹月泷的周围。
  夜穹月泷蹲下身,将一包包的物品打开,诱人的香气便传开。
  一只只小兽亲昵的支起身蹭蹭夜穹月泷的脸颊,然后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夜穹月泷也抛却了一如既往冷淡而疏离的笑容,笑的像个孩子似的,夜穹月泷一一摸了摸它们的头,示意它们回去,待到它们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不见踪影,她便再次勾起看起温和却疏离的笑容,走向了凤凰和姬然所在的山洞。
  即墨幻辰照顾着姬然,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夜穹月泷,心中不由得一阵庆幸,幸好他没有招惹她,否则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夜穹月泷看着即墨幻辰道:“你在这里守着她,不要乱动她的身体,等我回来。”
  即墨幻辰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夜穹月泷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轮回之境。
  一幅画卷徐徐展开,就在这泼墨的群山之中,夜穹月泷的身影逐渐清晰。
  夜穹月泷轻轻的在虚空中飞踏,每一步都带起点点涟漪。
  几个起落便到了奈何桥。
  黄泉中被规则之链束缚的身影恭敬的低头,迎接她的到来。
  姬然身边的孟颜眼神微变,对姬然说道:“你先在这里思考。我还有些事,先去处理一下。”
  眨眼之间,孟颜的身影已经消失。
  奈何桥。
  夜穹月泷轻轻的抚摸着花瓶中的花朵,不急不缓。
  孟颜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开口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夜穹月泷淡淡答道:“来找人。”
  “你怎么只有一缕神魂在?”孟颜略显担忧道。
  “被人算计了,不过也没什么,天柱已经裂开了一道痕迹,很快,就会有第二道了。”夜穹月泷淡淡开口道。
  “天柱出现了裂痕?你净化了吧?”孟颜开口道。随后猛的伸手,扣住了夜穹月泷的手腕,开始把脉,夜穹月泷想要躲避,但却被孟颜死死拽住,孟颜收回手,而后皱了皱眉。
  “被反噬了?竟然让自己伤的如此严重?你不知道你对于天下而言有多重要吗?”孟颜怒斥道。
  “我已经经历了八劫(佛家说,宇宙由成到灭是为一劫),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历劫了吧,这天地之间自有定数,九九归一,这天地之间的因果,也是要请算了吧?”夜穹月泷只轻轻的笑着,满不在乎。
  “别给我岔开话题,你自己身体如何你不知道吗?竟然还敢胡来?”孟颜继续怒斥夜穹月泷。
  “我来是来找人的。”夜穹月泷不管孟颜的碎碎念,继续开口道。
  孟颜见夜穹月泷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遂颓然放弃。只得无奈道:“你想找谁?”
  “姬然。”
  “怕了你了,这天地之间,也唯有你夜穹月泷一人敢从我这里带人离开。”孟颜道。
  孟颜带着夜穹月泷来到了姬然的身边,夜穹月泷抬手,直接将姬然的神魂化作一颗魂珠,抬手一抓,让魂珠落入掌心,离开了轮回之境。
  孟颜望着夜穹月泷远去的身影,眸子里的神情闪烁不定,最后又归为沉寂。
  夜穹月泷迅速的撕裂空间,来到了山洞,将魂珠放在姬然的眉心,而后她便走了出去,不见踪影。
  混沌大陆。
  这是夜穹月泷的随身空间。
  所有神之大陆的人都知道这世上有五个大陆,但却没有人知道,混沌大陆只有夜穹月泷一个人。
  夜穹月泷走进阵法中央,这是混沌规则的范围。
  天空被墨色晕染,黑云看的人不由得心生压抑。
  “噼啪……”伴随着云层撞击的声音,一道道紫色的天雷滚滚而下,劈到了夜穹月泷的身上,即便天雷加身,她依旧温雅如初,笑着受了这数道天雷,虽然她笑着,但是透明了很多的身形表明了她也并不如她面上所展现的轻松。
  夜穹月泷踉跄起身,一步一步缓慢而优雅的走出了阵法范围,迅速闪身到了一栋白玉制成的阁楼内,一步一步移到了卧室,进入并关上了门。
  门外,乳白色的温暖元素之力迅速聚集,形成巨大的球形,令人不忍直视,怕刺伤眼镜。
  外界,一夜过后,姬然从山洞里醒了过来。
  她看着即墨幻辰,心知这是她的本命契约兽,开口道:“夜穹月泷呢?”
  即墨幻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又是一天过,已是黄昏时分,艳红的云朵外罩着一圈紫色的光晕。
  就在这片光晕之下,夜穹月泷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她开口道:“即墨幻辰,变回本体,去载着姬然去最近的雪山。那里有碧玉莲,可以恢复魔灵。”
  夜穹月泷顿了一下,再次开口道:“不过这雪山,姬然,我要你自己爬上去。”
  夜穹月泷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雪山脚下。
  姬然看着高耸入云的山顶,狠下心,咬了咬牙,开始爬山。
  当姬然爬到距山脚五分之一的时候,她拢了拢厚厚的狐裘,继续向上爬去。
  当姬然爬到了三分之一时,她的手脚已经略微僵硬,不过是靠着肌肉的记忆在继续爬着。
  即墨幻辰并没有帮助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夜穹月泷的话,从来没有儿戏,她说叫姬然自己去爬,自然有她的意义,她这种人不可能会去捉弄这么弱的人。
  当姬然爬到五分之四的时候,她脚下一滑,又跌落了数米,她开始犹豫,她觉得自己爬了这么久都没有到达山顶,不由得一阵失落。她觉得,她不想再爬了,爬了这么久,没有一点希望。她想放弃,不就是碧玉莲吗?不就是恢复魔灵吗?她相信,总有更简便的方法。
  即墨幻辰看出了她欲放弃的心思,刚想要出言提醒,一道魔力便封住了他的嘴。
  即墨幻辰微微一叹,罢了罢了,这便是姬然的造化了。
  天边。
  一只小火鸟正扇着翅膀飞着,一头雪雕便俯身而下用长喙刺穿了它的咽喉,雪雕就落在姬然上方不远处,用爪子将嘴上串着的火鸟弄下来,三两下吞入腹中,它冷眼看了姬然一眼,飞走了。
  姬然看着这一幕,略微沉思,抓着岩石已然僵硬的手掌再次抬起,爬向了山顶。
  她不想有那火鸟的命运。
  山顶,夜穹月泷正在品茶的手轻轻一顿,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雪雕,放下茶杯,抬起左手,曲起一根手指,那雪雕便落在了手指上。
  夜穹月泷淡淡一笑,抚了抚它的头,看着它长喙上还未洗净的血迹,开口道:“我都说了,莫要再造杀孽,怎么就不听呢。”
  那雪雕收拢翅膀,把脑袋埋在了翅膀里,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唉,罢了,你也是为了生存。”夜穹月泷抚了抚它的翅膀。看着它把小脑袋从翅膀里拿出来。不由得一笑,那一笑,仿若春之将至,百花盛开,又仿佛流星陨落的那一刻划过天际的弧线,惊艳而唯一。
  而姬然却筋疲力尽,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山顶。
  刚到山顶,她便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她现在一刻都不想动,她好累,自化为人形以后,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她有点想燕归了,她想念以前的安逸,她甚至想着,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淘气,那么她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是这种模样?
  姬然看着眼前悠闲自在的夜穹月泷,不由得心中腾起了一阵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历尽苦楚才能到达想去的地方,而夜穹月泷却什么都不用做便可惜旁观她的所有苦痛?她不甘心,不甘心。
  “凭什么?就凭你弱啊,弱者,不就是被践踏的吗?”夜穹月泷道。
  姬然一愣,然后凄凉一笑,是啊,弱者,生而注定被践踏,若不是夜穹月泷前两次的帮助,说不定她早就命丧黄泉了,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她。
  夜穹月泷一笑,伸手接住由于风吹而飘落的晶莹雪花,不久,这雪花便在手中融化成了水珠。
  姬然看着夜穹月泷的动作,一惊,她知道,夜穹月泷的每一个动作总是别有深意,她这是在提醒她,所谓如果,不过是镜花水月,泡影一场罢了。
  夜穹月泷淡淡的一笑,她知道,姬然虽然单纯,但并不傻,甚至还十分聪慧,她一定理解得了。
  不久,看着姬然已经恢复了体力,夜穹月泷开口道:“这碧玉莲半月后才会开花,若是你守得住,那便是你的造化,守不住的话,自此以后,我便不再管你。”
  见姬然点了点头,夜穹月泷淡淡一笑。待到姬然有力气站起来后,她便递给了姬然一杯茶,而后身形一闪,不见踪影。
  姬然知晓,若是这次没有成功,她就没有机会变得强大起来,就注定了一辈子是弱者,弱者,被践踏,与其被践踏,不如她去践踏别人。
  是夜,月光柔和,就在这个夜晚,迎来了姬然心灵上的蜕变。
  半月后,碧玉莲开,百家齐动。
  云端之上,夜穹月泷淡然一笑,姬然啊姬然,这些人虽算不得精英,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也不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雪山之上,姬然已经把自己藏好,她知道,现在她只不过是累赘而已,只会添麻烦,还不如让即墨幻辰孤身一人而去,好过再加一个她。
  碧玉莲开了。
  战斗一触即发。
  无数修士各自飞身而起,妄图争夺碧玉莲,就在他们互相争夺的时候,即墨幻辰迅速的飞身而下,夺走了碧玉莲。
  而它的这番举动,自然遭到了无数的攻击。
  云端之上,夜穹月泷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淡笑。姬然这孩子,浑水,摸到的未必是鱼,还有可能是反咬一口的水蛇。她的思想还是太简单了。
  不过没关系,姬然还是个孩子,她还有时间去一点一点的教导她,让她知晓这世间的险恶,成为她的得力助手之一。
  即墨幻辰即便是涅槃的凤凰,却依旧受了不轻的伤,被击中了翅膀。
  即墨幻辰忍着剧痛,飞向了一个山洞。
  既然我不好过,那大家就一起不好过吧!
  即墨幻辰感受着前方山洞的强大结界,在心里冷笑着。
  即墨幻辰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山洞,飞进山洞不久,一道浑厚的苍老声音开口道:“凤凰?既然进来了,那就留下做我的契约兽吧!”
  即墨幻辰一听,便立刻装作虚弱的样子,妄图在那老者靠近之时给予他致命一击。
  从那老者近乎虚无的脚步声判断,他是一个高级武修。
  随着脚步声的慢慢逼近,即墨幻辰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近了……更近了……
  即墨幻辰的魔力也积蓄到了顶点,他快速的起身,给予老者致命一击。
  即墨幻辰的嘴里,一抹红色的火焰闪过,那老者颓然倒地。
  即墨幻辰迅速的变回人形,将碧玉莲放到空间之中。
  它瘫软在地上,不由得有些奇怪,这老者看起来并不弱,为什么在他一击之下便死了,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即墨幻辰堪堪凝聚起神识,在老者身上来来回回扫了数遍,终于确认了他已经死亡,踉跄起身,看了看那老者,原来是已经受了不轻的伤,怪不得如此不堪一击,若是他全盛时期,恐怕那一击不能撼动他分毫。
  “啪嗒……啪嗒……”脚步声愈来愈近,即墨幻辰本剩不多的精力立马被调动了起来,再来一个人,他真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攻击。
  “即墨幻辰,你在吗?”姬然的声音传来。
  即墨幻辰强行提起的精力瞬间放下。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姬然看见了这一幕,她这时不由得一慌,她不知道该如何救治即墨幻辰,即墨幻辰的晕倒让她感到了深深地无力。
  一抹紫色的光晕一闪而过,漂浮在半空形成了一缕影像,正是夜穹月泷。
  虽然夜穹月泷的面容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在姬然的眼里,夜穹月泷就是无所不能的,仿佛只要有她在,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夜穹月泷开口道:“那武修身上有药剂,喂给他,然后你们待在那里,不要乱动。”
  姬然慌慌张张的找到了那武修身上的药剂,喂给了即墨幻辰,她紧张的看着即墨幻辰,担心着他的伤势。但又无能为力。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侵袭着姬然的周身,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想要变强的决心越发的坚定,她知道,夜穹月泷说的没错,弱小,注定了被欺凌。
  她一定要变强,她不想再有一次经历这样的无力,她一定要变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夜穹月泷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云端处。
  洁白的大殿里。
  夜穹月泷一步一步的走上天阶。
  每一步,都是审判。
  庄重而严肃的声音似是从混沌初开之时发出,她说:“为神者,应当纤尘不染,不沾血腥。”
  夜穹月泷的嘴角带着不变的弧度,再踏一阶。
  那声音又道:“为神者,应无情无爱,孤寂终生。”
  夜穹月泷依旧笑着,再踏一阶。
  “为神者,应治理世俗,安泰昌盛。”
  “为神者,应实力高强,镇压四方。”
  “为神者,应十全十美,为世人楷模。”
  “为神者,不可直接插手世事。”
  “为神者……”
  无论这声音说什么,夜穹月泷都是那么冷淡,唇角勾着不变的弧度,一步一步的走完天阶。
  到达了大殿内部,夜穹月泷一步步走向中间那金灿灿的柱子。
  那柱子直通苍天,不见尽头,上方无数玄奥的混沌规则之力缠绕其上,构成了最美的花纹。
  夜穹月泷轻轻的将手放在上面,摸索着它的纹路。
  她的手摸到了一条裂纹。
  “哈哈哈……我终于也到了这里,夜穹月泷,我果真是小瞧了你。”一道狂放肆意的男声道。
  夜穹月泷并不理他,继续慢慢的触摸着天柱的纹理。
  她的手,摸到了另一条裂痕。
  夜穹月泷嘴角的弧度变成了一个细小的既定弧度。
  她收回手,负手而立。
  “想不到那混沌洪荒之时留下来的炼魂鼎都没能困住你,竟然逃出了一缕神魂。”那男子开口道。
  “这数千年来,你这神尊之位坐的可好?”夜穹月泷轻轻的开口道。
  那男子一皱眉,又是这样,无论是从她的面部表情亦或是语气,无论是谁,都看不出任何情绪,令人没有基本了解。
  一闪神之后,他又不免笑了自己,她现在不过是一缕神魂,有什么可害怕的?
  想到此,他迅速的出手,劈向了夜穹月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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