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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串联七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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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宇一声断喝,把众人都惊呆了。在奴隶制社会,每一个村民都是国王的财产。宗周建立之后,圣教开明,才渐渐解放奴隶,让他们种了田地,便有了些私产。
  田溪县横断山旁的这七个小村,正是从一百年前的奴隶群中解放出来的,对他们的祖先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但对来自新世界的杜宇来说,则是忍受不了的不公。这不公就像是别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苍蝇老鼠,而自己看了只觉得要吐。
  老秦吐了口气,小心翼翼说道:“少侠,你是前途无量的修行者。我们何尝不知道这不公平?别的村交租,只三成粮,我们七个村都是六成粮。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公平。”
  “这不是粮的问题,是命贱的问题。”
  老黄想不清楚命怎么就不贱了?人生下来就分了三六九等,现在他们已经很满意了,于是也凑过来。
  “不过比我们祖先,现在可是强的太多了,就是和咱们大夏国其他郡县的五姓奴籍们比,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杜宇一阵无语。阶级的提升,民智的开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实现的。连这两个在城里混过的村中长者,都这般见识,自己再怎么说,也无济于事。他觉得不公平,别人未必,甚至觉得还不错,这是根子上的差距。杜宇现在实力有限,他对这个世界连冰山一角都没有掀开,更不能探测其中运行的深刻内涵。但是帮助村民脱离此次危机,不单是青龙甲给予的指示,更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不能死人。
  “那么,如何才能度过此次危机?让咱们的村民少死甚至不死人?”
  两位村长都沉默了,良久,老黄才说:“基本上不可能。我们村子每年都有去县里郡里劳役的,病死、饿死、战死的都有一些。我们这些穷命,到底也就是一个死而已。”
  老秦也接着说:“你们上溪村是七个村中最富裕的,其他几个村子,恐怕这次误了农时,冬天都要断顿了。”
  杜宇焦急的蹙着眉。“有什么好办法没?我现在要的是解决办法。”
  老秦想了想,说到:“我在县里讨生活时,留意过这些事。我们是贱籍,这些农时里的劳役,县里不会动用其他村子,都是我们受损失。想要后生们少受苦,咱们就得在后方帮衬。一是提供食物和药品,二是村里的农活也不能给耽误了,要不然后期回来了也得饿死。”
  “对!”
  老黄也来了精神,说到:“咱们就按照这个法子来。不过这次得好好干一场,之前咱们七个村互相不通气,甚至还互相拆台,这次咱们联合起来,把人力集中,一是缩短县里劳役时间,迅速的把庙修起来。二是七个村把剩余劳力组织起来,互相轮着干农活。”
  杜宇一听,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两个老哥果然主意多。
  “对,咱们必须得团结一致。这样,你们老哥俩分开,这次一个在后方,七个村负责组织生产,一个在县里,串联干劳役,我也可以到县里帮忙,总之不能让村民出现病饿伤亡。”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最终确定杜宇和老秦在县里服劳役,老黄在家里组织种田。同时这几天在剩下的五个村都走一下,互相通通消息。
  商量刚结束,就听河谷下方处砰砰几声爆竹声,老秦耳朵竖起老高,一连听到三次,每次间隔十几秒的三响爆竹声。这是他们的约定,三次爆竹声,代表胜利的意思。
  “洪峰过了,村子平安无事啦!”
  老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西坪村众人都听到了爆竹响,也都跟着欢呼。
  “谢谢少侠!“
  “大恩人!”
  “活菩萨!”
  “哥哥,我要向你学习!”
  杜宇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脸上红彤彤的,他还不习惯别人这么感激自己,不过这种为人做事,被人打心眼里尊敬爱戴的感觉,真是高兴的令人上头啊。所以,他就这次七村劳役案的心,越来越炽烈了。
  杜宇吃罢中午饭,就和西坪村的人一起走了。老秦把被毒蛇咬伤的宝贵儿也带走了,他的伤口还包扎着,不过也好的七七八八,一瘸一拐,还能走。
  走的时候,老黄把村里剩下的200斤谷子给老秦带走,老秦推脱了半天,还是骚的脸通红,带走了。
  一路上,杜宇心里都沉甸甸的,上溪村粮食也不多了,每家的粮食平均下来,只够吃到八月份。鸡鸭猪狗,都是准备卖了换盐和药的。之前还能去山里打点野味采些药材去城里卖,现在横断山里出来的妖兽也多了起来。前天刚出了个震嚣,差点灭了一个村。三年前还出现过一头狼妖,法力强的没边,几十个后生,被它一尾巴扫飞了,好在没有伤人,只是吃了两头耕牛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再回来伤人。
  村里的额外进项没了,只能苦哈哈的靠着种地勉强糊口。
  “上溪村是最富裕的村?”
  老秦正想事情,被杜宇一问,赶紧回话。
  “是啊,他们在大溪流上游,丰年都差不多,旱年先有水,能多浇地,几十年下来,自然就富裕了。”
  “你们村呢?西坪村。”
  “我们村是七个村里第二好的。不过我们招待你的,可肯定赶不上上溪村。我们也就几只瘦鸡了,这都是最高规格了,平时都是祭祀祖宗才用的。”
  “那其他五个村子呢?”
  “穷的很。你要是有时间,咱俩一起转转就知道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村子地震的情况咋样。”
  三十里路,没有两个时辰就到了。
  西坪村的村民早就听说杜宇的本事了,晚上热情洋溢的来看望这个大恩人。
  热闹了半天后,杜宇在老秦家吃上了第一顿饭。那是一碗鸡肉面,漂白的面条上,放了两个鸡腿,加上几段干菜和葱花,不咸不淡的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老秦有一个小孙子,刚四五岁多,看着杜宇的碗直咽口水。杜宇看他馋了,再看小孩子的碗里,只有两只硬鸡爪,便把鸡腿拿出来给他一只。
  小孙子一口咬住,砸吧味,冷不防老秦一巴掌拍到小孩子后脑勺,吓得孩子哇的一声哭起来。
  “孬种娃,那鸡腿是给客人吃的,你咋有脸吃。”
  小孩子又胆怯又害臊的把鸡腿拿出来,杜宇笑着摸摸小孩子的头。
  “老秦,没必要,小孩子们,吃点肉,长身体。”
  说罢,把鸡腿按在小孩子碗里。
  “去吧,去吃吧,吃完了玩去。”
  杜宇吃完饭,才发觉老秦和儿子、老婆都是用鸡汤浇的面,碗里绿叶菜都少。
  老秦家里穷的叮当响,门口一条瘦狗,院里还有三只鸡,没有其他产业。老婆孩子面色蜡黄浮肿,小孙子正在给自己烧洗脚水。
  杜宇心里越来越沉重。西坪村这个样子,其他村子不是更惨了?
  “我们家算不错了,还有口饭吃。村里有的家已经靠挖野菜了。”
  “你们就这么干熬着?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没办法,赋税太重了。今年交了租,春天都是借钱买的种子,大家就都熬着等秋收。夏天河里山里还有些东西弄出来吃,稍微好些。我们明天准备进山。”
  “哦?进山打猎吗?”
  “是的。必须进一次了。要不然去了县里,没有口粮了。”
  第二天早上,村里咣咣敲起了啰声,五十来个年龄不一的男人,带着自制的猎网,尖枪,棍棒,投枪等,浩浩荡荡的进了山。
  杜宇见猎心喜,有了他的的调度协调,再加上他超强的武功,和在横断山脉魔鬼般磨练的一年经验,这一次大获全胜,一共捕捉了五头野猪,三只鹿和十几只兔子。
  当晚,村里燃起篝火,这几年来,终于畅快的吃上了一回肉。
  第二天,杜宇又带了众人去捕猎。杜宇在华夏国的时候,酷爱军事类书籍,特别爱读《三国演义》、《孙子兵法》等书。在这个世界,他的个人魅力配上强大的实力,越发的游刃有余。
  连续三天,收货都不错。杜宇发现西坪村的村民素质很高,有很强的战术素养,打猎和打仗一样,组织的好,猎物就多。只是到第四天的时候,附近方圆三十里,已经没什么可以再猎杀的猎物了。
  西坪村人乐坏了,赶紧把猪羊做风干肉,储备起来。
  杜宇和老秦,带着几个年轻人,向其他五个村出发。每个年轻人背一头一百多斤的黄
  羊,当做礼物给其他村子。
  李家寨、田涧、牛头山、靠山村、大槐树村,一村村走过去,除了大槐树村被地震封路,村里塌了几间茅屋,砸死两个小孩子外,其他村子问题都不大。
  几个村子也都先后接到县里的俞令。老秦说明来意,提议共进退的方案后,几个村子都十分同意。
  杜宇串联完七个村子后,距离进县还有五天。这一日,他把所有服役人员集中起来,一共98人,准备再狩猎一场。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是他之前当了多年乖乖学生,没有狩猎过,在横断山这一年,打猎也是充饥和自保,这次带领众人,见猎心喜,自然想再快活几次。二是再打点猎物,作为储备粮食,给进城和留守人员吃。三是要彻底降伏这近百号人,在狩猎中凝聚成一个整体。
  杜宇牲口般的体质,带着众人一共狩猎三场,把横断山脉西麓的野物打的差不多了。到最后,连老秦的小孙子,都因为吃肉太多,脸也圆了半圈,后来闻着肉味都想吐。
  这些天还打着三只老虎,村民把虎皮裁了,给杜宇做了一个虎皮裙和虎皮坎肩,外头罩着麻布衣服,整个人更利落些。
  杜宇也乐的接受,这样青龙甲就不会被外人看到。。
  三张虎皮还剩下两张,老秦想再给杜宇做个虎皮褥子,杜宇觉得不如去城里卖了,换点盐来的实在。这虎皮太腥气了,晚上躺着刺挠,还熏人。
  这一日,杜宇和老秦,带着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向县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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