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入

　　一开始，保保胡乱的帮忙干着活，也没人会叫他做什么。需要他自己找，擦桌子、端脏水、搬运菜品等这些杂活。几天后，他逐渐的摸到了窍门。饭点时间前后最忙碌，准备菜的配料，认识各种菜，调料，熟悉各个桌子的编号。特别热的菜需要小心端送，脏水，杂物都要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才能处理。而且不能一堆堆的倒，会引来城管工和卫生局的人。客人点菜的时候一定要记录好，尤其是是否吃香菜，辣椒等特殊嗜好。算账也要快、准。倒水，续茶一定不要等到客人催要。
　　人都喜欢勤快的人，保保知道自己的处境。也就格外勤快。因此即使偶尔出错，除了大姐，其他人也都包容他。厨子，也会在闲暇时刻自己抽烟的时候给他也丢一根“骄子”过来。厨子是老板，大姐是厨子老婆。只有大姐，对保保还有看法，常挑一些刺来唠叨。保保在大姐唠叨后立刻就会去做，哪怕是做的无用功，他也会极其认真的做。至于工资，从来没人告诉过他。吃饭都是饭店忙完后，众人围在桌子上吃一些多出来的材料，菜品。晚上，住在饭店后面的宿舍里。老板老板娘一个房间。其他人三三两两分别住在另外的几个房间。保保，暂时住在腾出来的一个沙发上，老板给他拿了一套被褥。
　　就这样，保保开始了杂工生涯。每天晚上，客人渐渐稀少的时候。大家三三两两的开始聊天，打牌。保保收拾完他能看到的活之后，会找老板或者客人看完的报纸挨个的看。他知道，他要多多掌握信息。
　　一般忙到晚上九点多就可以打烊，但是遇到喝大酒的人，老板娘会提前收了饭资。留一些花生米之类的凉菜，盘点完柜台的饮料后就下班了。会留下一两个人在那里守着，可是逐渐的、自然地变为保保一个人守着。“保保、我肚子有些疼，你盯到”“保、我来个朋友，出去一哈”“兄弟、我去打个电话”“哥们，今天你守着”“保保快点，我要下班，你守到”……
　　保保本就不介意，无非是烧水，添水。加点凉菜的事情。酒饭钱老板走前都结清了，后面的小账第二天报清楚交给老板就可以。但是单独值守了几次后，保保发现有利可图。
　　有时候，客人会让出去买烟，会如数把钱给他。十元就给十元，五元就给五元。大钱回来也要把找零的钱给人家退回去。
　　“不好意思，跟前的商店关了，就我一个了，我不能跑远啊。”一次保保不想跑路，就这样告诉他们。
　　“来，拿到，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客人多给三块，让他去跑个腿。
　　操作熟练之后有的会多给五块，十块的。有个喝多的老人还多给了二十。这应该比他打工一天赚的还要多。后来，保保又琢磨出一个方法，虽然有失厚道。但谁叫他急需钱呢？他不能在这里消耗大量的时间。
　　三五个人的酒局，喝的比较嗨。都会添酒。只要热情招待，殷勤倒水。客人是可以更长的喝下去。如果客人兴起，服务人员再陪着喝几杯，气氛会更好。那么，机会就来了。一个是，酒的数量，尤其是散酒。多杯之后客人记不住。可以自己往上加。到后来，客人一共喝了三斤，结账的时候，保保会说：“你们竟然喝了六斤，这也太厉害了”好酒的人本就喜欢这样的奉承，对后面的一两半当二两卖的做法也不会在意。极个别的记性好的盯了出来，诚恳的一句“对不起，算错了”纠正过来，也就过去了。也有死抠的，也好办。
　　本来大额的酒饭账服务员都可以免些零头，好，你追着不放。那就算多少是多少，客人也沾不到多少便宜去。客人都走后，先把该交给老板的账从新誊抄一份。自己给客人收钱的那个就烧掉了。然后仔细地打扫清洁一番，才回宿舍。
　　因此，每晚的值守，保保就主动独自承担。遇到不喝散酒的客人，就是虚报一些生僻酒的价格。比如，青岛啤酒喝完了，就说只有黄河啤酒了。要贵点。店里定价二元。他报五元。啤酒消耗起来也会很快。但是遇到熟客，机关单位的挂账客户。或有不喝酒的人同时在，或单个酒客，他也不敢这么做。
　　虽然他也会心有歉意，但习惯就好了。有时侯会他会陪着熬到一两点，最晚的一次熬到了四点钟。“权当是我的熬夜费”他自我开解道。
　　这样还不到一个月，保保已经积攒了一千一百多元。还不算工资。
　　最大的原因保保也知道，是这家饭店的口碑好，生意好。要搁到生意不好的饭店，晚上是来不来什么客人的。。
　　平时也偶尔会有些麻烦事。端菜时不小心油污洒在客人衣服上了，热汤把人烫了，饭菜里有头发，苍蝇，饭菜记错了，端错了，没叮嘱到之类的事情，一般大姐就很快处理了，最严重的也就是免单，再送点菜的事情。
　　直到胖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