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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罪土之滨,独自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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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啸已经离去,虽然走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站在山巅之上的铭凡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与自己一直的执念一样,他,如今也要踏上一条相似的路,只不过,这条通往未知的路,要比自己的遭遇艰难千倍百倍。
  这里是罪土之滨?好奇怪的名字。铭凡心有余悸地又有些好奇地往外张望着,海涛依旧,透过破损之处袭来腥咸的海风,那无边的海面,深沉得可怕,谁也不知道,海浪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铭凡已经不是十分恐惧了,在老人传递的信息里,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他所要做的,就是以血为引,让手中这截黑木,带自己离开。
  他清晰地记得一些老人那充满岁月更迭的声音。
  “同我们一样的可怜人啊......”无穷的同情与怜悯,仿佛挟裹着那久远的不幸扑面而来。
  “这千万年都已逝去,为何等不得这区区百年?”
  “等你回去,将它埋葬在你来时的地方。”
  “我的路不适合你,也许世上已无路了。本来世间一凡尘,唉......”
  老人似自语,说些似与铭凡无关的事。而他仅需记住的是:若有一天,想看这天,想捧这海,想,尽情走过一生,便拿上自己的性命,再度前来。
  乍一听,铭凡小小的心胸,瞬间被这豪言壮语所感染,真想大干一场呢。可望着这无尽的海域,如剑的峭壁,他又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还要拼上性命呀,那可不行,我爹娘养我多不容易啊,还是快点走吧。
  铭凡依言咬破手指,真疼啊!然后稍稍挤出一滴滴在黑木之上。血液渐渐融了进去,黑木自动飘起,那道消失的乌光重新出现,这一次,却是围绕在铭凡身边,将他包裹。一阵风吹来,而这罪土之滨,早已没有了他的影子。
  如果说五年前的那场遭遇充满了痛苦和懵懂,那么这一次,铭凡恍若进行了一次奇幻的虚空旅行。
  虚空的不确定性产生了许多错落的乱流,它们相互碰撞,相互交错,交织出一幅绚丽的画面,流光溢彩,如同从自然造化里抽离出最本真的东西,然后在亿万年后,孕育出一块新的空间,一切的事物诞生、生长、繁衍。
  对于这些,铭凡显然意识不到,在他的眼中,它们更像是昙花一现的烟花,好看、美丽,等回家以后,一定可以向爹娘,还有阿玲炫耀了,要讲好久好久。嗯,对了,不知道阿玲还胖不胖啊。好期待啊,铭凡站在那股乌光所围合而成的光幕里,虽然孩子心里有很多的好奇,但那些归乡的兴奋似乎占得得更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铭凡内心也有些小焦急了,突然,前方隐隐出现了一个一丈多大的漩涡,黑木带着他,一下子钻了进去。眼睛一闪,已经落在了踏实的土地上了。
  还未等他站稳,黑幕收敛起自身的光芒,变得虚幻起来,绕着铭凡的身体,化为一束流光,印在了他的左胸之上。
  “啊——”铭凡根本没有想到,老爷爷不是说让他把这块木头埋在这里吗,它怎么飞向自己的身体了?一把抓开早已破碎不堪的上衣,一块块肌肉已经小有规模,他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呼呼,云杉冰花没事,太好了”。
  但他却不见黑木的影子,趁着些许的光线,他发现一个年轮形状的图案,印在胸口,他用手搓了搓,搓不掉,又搓了搓,还是搓不掉。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想要回家的激动就迅速把它掩盖了。这样的一幕,铭凡没有想到,那不知去何方征战的老人,也没有想到吧。
  那轮血月,依旧悬在苍茫的夜空之上,月光洒落,铭凡收拾好手里的云杉冰花,环顾了四周,真的是自己消失的那个地方啊,还是一样的雪,弥漫了目之所及的地方!一样的云杉冰花,盛开着花朵!
  让他疑惑的是,这里好像有人经常来过一样,杂乱无章的脚印虽然被地上的雪掩埋了一部分,可仔细看,它们分布在云杉冰花四周,应该是照顾这片花丛的人留下的吧?是妈妈?还是阿玲?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光着膀子的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此刻,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望着家的方向,极速地飞奔而去。
  平雪村,铭凡的村庄。黑乎乎一片,村里丝毫动静没有,那些晚饭过后喜欢大声说笑的叔伯们,不知去向,房子空了,不时有几只小兽,夺门而入。
  而在村子的一个角落里,还有还有微弱的烛光隐现,给这方土地,一点人气。
  嘭的一声,院子门被撞开,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进来,“爹、娘!我回来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从铭凡口中发出。“啪啪......”好似盘子破碎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几声喃呢,“阿凡,阿凡”。
  屋门被铭凡打开,桌子前一碗热饭还冒着热气,地上是打翻的菜汁。一个苍老的背影,还是那件粗布衣裳,站在微弱的烛光下,瑟瑟发抖。
  只见她慢慢转身,顷刻间迸发出无数的眼泪:“阿凡,我的儿啊”。铭凡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娘——”撕心裂肺地的悲呼,泪痕顺着他坚毅的小脸庞落下。两道身影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老神仙没骗我。”
  “你回来了,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让让娘好等啊。”
  “你回来了,你爹怎么还不会了,他为什么不回来啊!”
  铭凡揪心一痛,悲呼一声:“爹?娘,我爹呢,我......我怎么没看见他?”
  “他进了山,就再也没回来啊,狠心的父子俩啊!”
  爹......爹,铭凡艰难地抬起头,墙壁上挂着一件皮衣与一把破损严重的木剑,下面两个牌位。一个上:吾夫铭青山之灵位,另一个却空着——
  阿凡娘哭昏在铭凡的怀里,被铭凡小心地放在床上。
  灵位前,一夜无话,铭凡,跪在那里,泪水早已哭干。
  太阳升起,一缕缕光照了进来,却没有丝毫温暖。
  “阿凡,阿凡......”一声声呼唤从里屋里传来,铭凡立即跑了过去,“娘,你醒了”。
  阿凡娘一招手,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娘没有做梦啊,傻孩子,你真的回来了”,脸上露出了五年未见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没事,你失踪不久,我就在梦里遇到了一个老神仙,他说你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过几年就会回来。我信了,他们却说我疯了,疯就疯吧。”
  “你失踪没多久,阿玲爸他们回来了,个个有伤。你爹那年不是去打猎了吗,走得太远了,遇见了一只双头恶犬,那是真正的妖兽啊,他们哪是对手啊。他和你的几位叔伯为了保护大家,没有跑出来”,阿凡娘摸着他的头,“连阿玲爹也落了个残疾,唉......”
  “娘有你就够了,阿凡啊,扶我给你爹上柱香,咱们也该走了啊。”
  “娘,我们去哪啊,村子里的人呢?”
  “走了,去一百里外的云麓部落了。”
  铭凡了解到,最近一年时间,云麓山脉里的兽群再一次出来觅食,十年一次的兽潮将会覆盖周围十万里的范围,届时周围所有的村子都会聚集到这里最强大的部落,也是这片区域的统治者——云麓部落,去抵御这样的灾难。
  阿玲和其他村民就是最近几个月才离开的,阿凡娘为了等他,不顾任何人的劝告,依然留在这里。也许是村子已经空了,也许是阿凡娘很少出去,这段时间,竟没有发生任何危险。
  其实在阿凡娘心里,有一点并没有告诉他,如果等不到阿凡,她也寻不到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了,五年,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长了。
  现在,阿凡娘必须要离开了,因为不能让自己苦苦等来的儿子陷入危难之中。
  一条雪路,半壁荒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来不及高兴,来不及细细地看上几眼,就匆匆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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