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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凡天氏 / 第六章 温泉水暖,小子深情

第六章 温泉水暖,小子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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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山脚下的山林中,三道身影不断穿梭,其间还少不了打打闹闹,当中滞留在最后苦苦追逐的身影,明显大不少,虽然脚步有些混乱,但是勉强可以跟上。小兽们早已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悄悄趴着,眼神中却没有多少惊讶,好像习以为常。
  前两个身影自然是夜啸和小白狼,五年过去性格脾性依旧未变;而后面那个便是铭凡了,相比五年之前,他整整高了一大截,一头短发,两条神俊的剑眉,胖嘟嘟的身子早已锻炼得强壮,双腿一落一起,便可窜出不短的距离,稍一用力,就能攀爬到树上。其间还不忘躲避前方欠揍的夜啸和小白狼扔来的枯枝烂叶小石子,如此身手,也算不错了。
  五年间,跑步,爬山,爬树,追赶小兽,吃红果,泡绿泉,吃饭睡觉,被夜啸戏弄,被小白狼戏弄,是他所有的生活了。虽然他不能完全理解这个地方,但他本能的发现夜啸他们并没有恶意。早晨起来,突然出现的衣物、食物……也在刚开始的惊讶中变成了习以为常。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眼前,比起以前的日子,整整提前了一半的时间,铭凡深吸一口气,猛然加速,脚下的树干被踩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身子极速向前冲,他想在最后的距离里,追赶上前面的夜啸和小白狼,眼见距离越来越近,他的脸上也渐渐露出兴奋的表情,不料,当他将要追上时,前方的夜啸突然回头,坏坏一笑,随手扔出一粒石子砸中铭凡的膝盖,无从用力,只能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
  “你什么你,笨就是笨,个子长高了也是笨!”看着铭凡足足比自己高处一大截,那恶作剧产生的些许得意又慢慢消退。这些年,夜啸一直在苦恼,凭什么自己不长高啊,每次看到铭凡俯视着他,并且故意用目光打量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无奈的是,他处处都能沾到上风,可唯独这件事情,他懊恼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哼。”铭凡摸着自己快摔成两半的屁股,气嘟嘟坐到一旁。
  夜啸腾空一跃,将树上那颗红果取下,扔给铭凡。几口吞下,虽然身体仍有蠢蠢欲动的感觉,但相比从前,要好上不上,至少此时的铭凡,即使苦苦支撑,汗流浃背,狠狠地握着拳头,却没有了撒丫子跑来跑去的窘态。
  两人一兽像往常般懒洋洋地躺在绿泉里,享受着这份舒适。
  五年时间,铭凡自心底在此十分满足,望着水中自己,依稀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伸出双手,将倒影打碎,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他的心也渐渐远去。他始终忘不了自己的村子,自己的父母,小肉娃,还有那把陪伴了他很久很久的木剑。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五年时间,整整占据了他生命里一半的记忆,脑海中那些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有时候他在梦里想要抓住他们,去总是在指尖溜走。
  “大哥,我想家了。”铭凡强忍着眼泪,不让人发现。
  夜啸沉默,小白狼也被这股思念的味道所浸染。头顶的那棵老树分毫未变,仿佛这段岁月对它来说,仅仅是弹指一挥间。
  “三弟,在这,在这不好吗?”
  “好,可我还是想家,我想爹娘,也想小肉娃。”
  “滴答,滴答”,眼泪滴落水中,铭凡的双肩隐隐抽动。
  “我我......我......”,夜啸心一横,“要不,咱们再闯一次,怎么样?”说到最后,反倒是自己先没有了底气。
  这也不怪他,那座山峰,那条大道,总会在他们将要成功的时候出点意外。一年之前,两人改变硬打硬拼的方式,趁着夜色悄悄地潜行,满身涂满了黑色的泥巴,一点一点的靠近,一路上,确也没有遇见那些可怕的东西。趁着月色,他们都能看到彼此眼中难以掩盖的兴奋:终于要上山了吗?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那座山峰这么近,哪怕夜啸不知尝试了多少次,也从未有过这么触手可及的距离。两个人,一个想象着冲出围栏,天高任鸟飞;一个人,期待着村子里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鸡骨头,熟悉的鸡腿草地。
  只剩下最后一小段距离了,两人调整好呼吸,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去经营好这最后的旅程。他们甚至可以看到山脚下那些石块、草木的轮廓,只不过,越向前,感觉到空气中越来越浓的青草味,还有一阵阵有规律的风扫过。虽内心中有些不安,但全归结于这山的诡异,两条黑色的小泥孩,并没有太大的在意。
  “呼呼呼”,时间还未过去多少,两人已经被从侧面吹来的风吹得难受了,逆风而上,还时不时有一团团青草和着些腥咸啪啪啪打在他们脸上。此时的夜啸已经感到不对劲了,这味道,这青草好熟悉啊。还未等他多想,只听那黑暗中一排排的古木开始断裂,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吹翻离地,极速地远去。在那黑乎乎的断裂之处,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巨大的背影,好似......睡觉时翻了个身,就昏了过去。
  醒来后,两人便躺在绿泉旁边,小白狼在一旁吃着不知在哪里摘来的果子。
  如今再想,夜啸依旧心有余悸,怎么这么倒霉,遇见那东西?
  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铭凡那双依旧发红的眼,眼里充满了希冀,甚至还包含着一丝丝的哀求。
  “好,大哥在陪你走一趟,我就不信了,咱们三个还打不过它一个,哼哼,大不了再被它吹回来。走,小白,铭凡,咱们再闯一回儿!”肉乎乎的孩童脸庞,硬要装成老气横秋的模样,真是怪有意思呢。
  穿好衣服,三人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小狼趴在夜啸怀里,夜啸意外地没有欺负它。铭凡跟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小年纪,却流浪;五载光阴已逝,而今家在何方?苦也愁,笑也愁,愁尽青山何处逢?小小人儿,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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