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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凡的泪水,幽怨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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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黑暗,无边的世界,难以忍受的疼痛。
  这是阿凡被漩涡掠走后,仅剩的感觉了。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这样的状态在他的心里,好似刚刚过去一瞬间,又仿佛走了千年,矛盾得是人难受。孤独、恐惧,不断地袭击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
  他突然想到,娘说过人死后会去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那里的天蓝蓝的,月亮是透明的,没有冰霜,没有兽患,到处都是甘甜的野果,奔跑的小兽......可是为什么自己处在这样一个地方啊?他还很不想死,阿凡还没有跟爹学剑,还没有娶阿玲呢,还没有成为村子里最勇敢的猎人呢......就这样想着想着,他慢慢地失去意识。
  漩涡在云杉冰花处消失,并不意味着它不再存在。此时此刻,依旧包围在阿凡周围,那些破坏性极强、充满死亡气息的空间裂缝丝毫不能近身,被它一一挡住。虚空是一片混沌,时时刻刻都在演变之中,极不稳定。而在这样的环境里,一个小孩仅凭借一个漩涡安全地穿梭。
  “嗯嗯......嗯......好痒,好痒,哈哈......哈”,一阵清脆的笑声不断地传出,笑声的主人渐渐难忍,边笑边睁开了眼睛。好亮,好刺眼!当眼睛适应了外面的光线,那上扬地嘴角猛地变成了震惊,小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鸟蛋了,然后闭上嘴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这不就是刚刚醒来的小阿凡嘛。如今他整迷糊着呢。这是一幅怎样的景色啊——远处,绿染山鬓,红缀峰额,云遮霞目,水惹秋波;
  近处,有两三间茅屋,四五棵果树,和妈妈说的地方好像啊。最奇怪的是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在两棵果树之间荡秋千,而那痒痒的感觉,则来自一只白色的小狼,盘坐在他的旁边,那条大尾巴不时的扫动,打在他的脸上。
  此时,出现了一个非常有爱的画面:秋千“吱吱”地来回荡着,上面的小男孩一脸好奇地望着阿凡;而那条小狼则被阿凡从睡梦中惊醒,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趴在地上,那条小尾巴还在摇来摇去;而我们的阿凡,小脚蹬地,不断地后退,吞口水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
  他紧张极了,望着对面传来的好奇心,他大着胆子问:“你......你也死了吗?”
  你也死了吗?小男孩好奇的眼神瞬间呆滞,像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阿凡,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即他跳下秋千,慢慢朝阿凡走来,边走,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也渐渐多了。
  “是啊,我也是刚死了,诺,还有它,它也刚死......。”
  原本他还想继续说下去戏弄一下这个笨笨的傻小子的,但此时却看到阿凡疑惑的目光升起了水雾,接着那水雾变成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刚刚的欢笑声被一声声的抽泣所替代。
  原来自己真的死了啊,那真的就见不到爹娘,见不到阿玲了啊,一向乐观坚强的小阿凡这一刻也是忍不住流下委屈无助的泪水。
  “喂喂,你怎么哭了啊。”
  小男孩快步走到阿凡身前,头疼地抱怨道,他在这里快被闷死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年纪相仿的人,下意识地想要戏弄一下找点乐子,没想到这个同龄人这么不经吓,一句话就吓哭了。
  索然无味,小男孩叹了一口气,蹲了下来,“哎......那个,我刚才是吓唬你的,你没死,我也没死,这是我家。”
  阿凡仿佛没有听到,泪水依旧在流。
  “真的,我在这里呆了好久了,有些无聊,就想戏弄戏弄你。”
  阿凡的眼睛眨呀眨,流出的眼泪竟有变大的趋势。
  “那个,那个......”小男孩急得团团转,瞥到趴在一旁睡觉的小白狼,嘻嘻一笑,“你要不相信,你就打它一下,人家说,死了感觉不到疼”,说着,一把抓过,弄得小白狼一脸茫然,数不尽的幽怨。小男孩把它往前一递,等着阿凡下手,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
  阿凡抬起头来,眼泪渐渐抹去,怯怯地抬起手在小白狼不解的目光下轻轻下拍。
  小男孩不爽,催促道:“使劲啊,不然可试不出来。”
  阿凡稍稍用了一点力气。
  “使劲!再使劲!”
  阿凡深吸一口气,变掌为拳,重重砸在小白狼的脑袋上。
  “啊”“嗷”“哈哈哈”
  三个不同的声音随即响彻整个小院。首先当然是阿凡和小白狼了,拳头挥在脑袋上,一狼一人都传来一阵疼痛。而那声幸灾乐祸的笑声,自然是小男孩了,不过却在阿凡和小白狼的注视下平静下来。
  “我真的没死啊”,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阿凡兴奋地站了起来。
  “喂,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里?”小男孩问道。
  “我......我叫铭凡,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那时候我在给阿玲采云杉冰花......”小孩是最没有心计,最不会计较的人,刚刚一个还在戏弄另一个,如今却都盘坐在果树下,一个滔滔不绝地讲,一个静静地听着。
  同龄人之间的交涉使得铭凡渐渐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有时候还会传出两人“咯咯咯”的笑声,还有小白狼一声声幽怨的哀嚎。
  “原来是这样啊。”小男孩一手托着下巴,一副大人模样,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因,但隐隐感觉,这似乎和那个臭老头有关,因为他知道这个地方有多么的安全,进来和出去有多么的不容易。
  “那个......你家有吃的吗?”铭凡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他饿极了。
  “啊,有啊有啊。”小男孩反应过来,拉起铭凡的手,朝中间那一座茅草屋跑去。
  “哇!”欢笑声和吃东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对于孩子来说,美食总能使人忘记将要发生的事情。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等待铭凡的,究竟是一段桃花源似的奇特旅行,还是另一个故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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