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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法与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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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豆子?”
  雷因疑惑地伸开手掌接过那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干豆子。
  “对,一切的魔法,都从这颗豆子开始,”苏珊大妈点点头说,“使用魔法最重要的一个途径就是『冥想』,这颗豆子就是帮助你进行冥想的道具。”
  雷因对着豆子左看右看,不知所以地又问:“豆子有助于冥想?吃了它能让我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冥想者吗?”
  苏珊大妈笑了,说:“你跟我当初的问题一样呢,什么都是跟吃的有关。可惜不是呢,这颗豆子不是给你吃的,而是给你作为冥想的『对象』。一个人冥想时,会被很多很多的杂事杂物影响,精神很难集中,对于一个刚开始学习冥想的人来说,给他一个冥想对象,会比什么都不给,只让他自由冥想来得容易。这颗豆子就是你今晚冥想的道具,你可以假想一切跟这颗豆子有关的事情,但是你的精神力必须集中在这颗豆子上。你想象你自己已经学会想要的魔法,并慢慢在幻想中对这颗豆子使用你的魔法,你要尽可能细地去想象可能发生的事,怎样都行,但你一定要始终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颗豆子上。假如你在冥想中发现豆子不见了,那你就要重新开始冥想,明白了吗?”
  雷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这冥想听起来不是很难,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苏珊大妈说:“别急,等你今晚的冥想结束,明早我会告诉你接下来要做的事。”
  苏珊妈妈站起来,说:“今天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你拿着豆子回去开始冥想吧。”
  雷因没想到第一节魔法课程就这样结束了,他有点意外,站起来问:“那个……今晚只是冥想吗?不用看这本魔法教程预习什么吗?”
  苏珊大妈走到雷因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不用急着去翻阅书里的内容,它们只会跟窗外的杂音一样,干扰你的冥想。这书今晚就就在这,你回去好好做好冥想这门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功课。”
  雷因感受着苏珊大妈宽厚的手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冥想的姿势,有要求吗?例如要打坐什么的?”
  苏珊大妈摇摇头,说:“打坐?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当然有人习惯这种冥想姿势,如果你觉得舒服,觉得打坐有助于你冥想,你也可以这样,找到适合自己冥想的姿势就行。去吧。”
  雷因一手紧握着豆子,在苏珊大妈的大手轻推下,慢慢走出了书房。
  在下楼梯的时候,艾米莉正好从楼梯下面上来。她一手扶着楼梯扶手,看见雷因下来,她好奇地看着雷因,问:“你学会魔法了吗?”
  雷因停住脚,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自己连魔法的门槛都还没靠近呢,别说迈过去了,他摇了摇头,说:“没呢,我才刚拿到我的……魔法豆,准备播种了。”
  艾米莉看着他摊开的手掌里躺着的那颗豆子,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说:“这只是普通的豌豆而已,妈妈明天要给你做魔法测试。”
  雷因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
  艾米莉摇了摇头,说:“我不能告诉你,你要进行冥想练习吧,加油吧。”
  说完艾米莉就扶着楼梯扶手,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魔法测试?”雷因不知道这个测试要怎么进行,不过他现在也不急着去想太多,先回去好好洗个澡,回房间对着这颗豆子冥想吧。也许冥想和明天的测试有关呢。
  回去后,雷因匆匆忙忙地洗完澡,婉拒了卓娜的宵夜诱惑,回房间冥想去了。
  他坐在窗前的桌子旁,用手指捏着那颗豆子,仔细地观察着:这颗豆子是一颗晒干的,可以储存起来做种子的豌豆。干瘪的表皮,轮廓是并不怎么规则的圆形,怎么看这都是一颗普通的豌豆而已。
  苏珊大妈说,这颗豆子是冥想的『对象』,要将精神力击中到这颗豆子上面,可是精神力是什么样子的呢?怎么控制精神力呢?
  苏珊大妈并没有讲这些很具体很抽象的东西,那些概念她都没有一一解释。是她忘了说,还是说,这些信息不重要呢?
  雷因对着手里捏着那颗豆子不停地想着。
  不对,冥想,冥想不是瞎想,不是胡思乱想,这颗豆子就是用来给自己击中精神力用的,所以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它身上才对。
  “豆子只是工具,是击中精神力的『对象』,那么,我应该……”雷因一边思考着,一边把豆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双手交叠,下巴枕在手掌上,就这样盯着那颗豆子。
  “把精神力都放在豆子上面,想象自己已经会魔法,并对这颗豆子使用魔法……”雷因一一回想着苏珊大妈说过的话,一边尝试着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豆子身上。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的豌豆,目光聚集在豆子上面,豆子在自己眼前慢慢地变得清晰。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豆子,一开始什么变化都没有。当他持续盯着豆子的时候,慢慢地感觉豆子离自己越来越近,豆子变得越来越大。他好像能看清豆子上的褶皱和纹理……
  “兔三吉——三吉?你在哪里?喵呜——”窗外的声音穿了进来,钻进雷因的耳朵里。
  对面的老人在找她的猫,也许是昨晚看到的那只黑猫,它的名字原来叫三吉……
  不对,我怎么走神了。
  注意力成功被老人找猫的声音干扰,雷因的第一次冥想宣告失败。
  “不行,不能被干扰。”
  雷因站起来,把打开的窗户关了,并把窗帘拉上。
  把窗关好之后,窗外的杂音变少了,雷因顿时觉得世界变得清净许多。
  墙上的日光石发出淡淡的光,把房子照亮。
  “试试打坐冥想吧,也许有帮助……”雷因拿起豌豆,把它放在地板上,然后坐了下来。
  雷因看着地板上豆子,觉得它在宽大的地板上显得分外渺小。看着空荡荡的干净地板,雷因想起了苏珊大妈书房里那个魔法阵。
  “不知道那个魔法阵是否对冥想有帮助,坐在里面打坐应该很合适……”
  不对,我怎么又走神了。
  雷因突然发现自己又走神了,原来要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是这么难得一件事。
  假如你在冥想中发现豆子不见了,那你就要重新开始冥想——雷因想起苏珊大妈说的这句话,连忙盘腿做好,双手放在两个膝盖上,然后盯着地板上的豌豆继续冥想。
  “把精神力都放在豆子上面,想象自己已经会魔法,并对这颗豆子使用魔法……”雷因在脑海里又一次回想着这句指引,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击中在豆子上。
  地板上的豆子轻飘飘的,似乎只要有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走。
  雷因盯着那颗豆子,在脑海里假想道:“假设我会使用魔法,我会……让这颗豆子飘起来,然后控制着它按我的意志移动,左右前后,自由移动,甚至去攻击别人……这不就是物体漂浮术加移动术吗……”
  光是想像谁不会啊,像这样的想法我脑海里可以有一万个!雷因这么想着,一一想着可以对豆子做的事情:让豆子飘起来,让豆子三百六十度旋转,让豆子沿着地板摩擦,摩擦摩擦,是魔鬼的步伐……
  啧,我又跑偏了。
  这样的想像太轻易,这些都只是无处着力的假想而已。雷因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冥想是怎样子的,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心猿意马。
  冥想是魔法的入门课程,要想知道什么是冥想,首先要弄清什么是魔法。苏珊大妈今晚先说的也是魔法的定义和学习方法,虽然最后没有一个答案,但是可以通过分析,去获取关键信息——
  “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雷因想起了这句话来,唯物主义者肯定不相信魔法的存在,但是魔法的确存在于绿维岚这个世界上,所以魔法在这个世界就是客观存在。如果魔法是客观现象,那它的本质是什么呢?
  雷因以前学过的东西浮现在脑海,就像一道难题横亘在前面一样,雷因面对问题而形成的解题习惯,让他很快进入了解题者的角色——
  “苏珊大妈说了三种学习魔法的方法:『元素魔法学』、『魔力学』和『魔力因子学』。这三种方法,第一种元素魔法学是归纳法,将魔法现象按归类的方法归纳为四种,并按照其运作规律总结出学习的途径。这是朴素的唯心主义,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第二种魔力学是类比法,通过将表现相近的两种现象,按照参照物的运作规律推断本体的运作规律,从而得出一个是否可行的实验结果。这种方法的确简单粗暴,但是并不适合思维缜密的自己。学习魔法应该有更细致,更本质的认知。”
  “第三种魔力因子学是微分法,将笼统的魔法进行拆解分化,将物质的构成追溯到基本的粒子层面,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魔力因子』是否存在,但这和自己所接受的物理学知识是相吻合的。魔法的构成也许是无数基本的魔力因子共同作用的结果。”。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学习魔法的途径,适合自己的途径就是——魔力因子学。”雷因突然想通了这一点,而这一点,恰好是他打开魔法大门的关键。
  魔法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但雷因确定适合自己的研究方向,这一点极大地帮助他树立了信心,让他成功朝着学习魔法迈出了属于他,一个来自地球的他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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