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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魔法入门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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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晚饭,苏珊妈妈跟雷因约定晚上八点开始授课,所以要尽快把旅店的活处理完,好在八点前抽身离开。
  雷因到旅店帮忙招待客人,收拾东西。晚饭时特别忙,雷因不停地在店里奔走着,叫菲尔都没时间挑他的刺。
  晚上七点四十五分,离授课开始还有十五分钟。这时候大部分客人已经离开,只有四五桌客人还在用餐。雷因一边用抹布清理着桌子,一边想着应该可以在八点顺利到书房去。
  这时候一桌刚坐下不久的客人的谈话声飘进他的耳朵——
  一个有点尖细的男子声音说:“你们听说了吗,三国联军对爵郡的讨伐战失败了!”
  一个女声和一个浑厚的男声的响起:“不会吧?!你从哪里听说的,别吓人啊!”
  “对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尖细男声说:“千真万确,我一个住在东海边的亲戚亲眼看见,他特地用猫头鹰传书给我的!你们是不知道,之前三国联军浩浩荡荡出海的一百艘战船,包括代表白银帝国最高战力的超魔导战舰•神圣白树号,洛夏帝国全副武装的天火帝王号,黑撒帝国纵横海上数十年未尝一败的风暴黑龙号,几乎代表了我们诺拉大陆的最高战力的三国联军舰队,在对放逐者之岛——也就是爵郡的讨伐战开始之后的第七天,被凶残的放逐者们击败了!海上飘来了数不清的战舰残骸和无数的人类联军尸体!海水都变红了!啧啧,那场面想想都让人害怕!”
  那个女声紧张地问道:“太恐怖了吧!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官方还没发布消息?”
  那个尖细的男声说:“嗨,哪有那么快就公布失败的战果,帝国在积极部署封锁沿海边界,做好放逐者大军从海面上来的攻击准备。你看着吧,很快就有官方消息下来要全国戒严了!”
  那个浑厚的男声说:“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可就……”
  雷因正在全神贯注地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新闻,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雷因!你在干什么?快过来!”
  菲尔略带愤怒的叫声让雷因打了个激灵,赶紧应道:“哦,我这就过来!”
  雷因用抹布抹了两下桌子作为收尾,快步走向前台的菲尔。
  菲尔冷着俏脸说:“注意你的行为,不要在上班时间发呆,你要记住你的表现是直接影响到我们温暖的壁炉的形象的!”
  雷因知道是自己不对,被那突来的大事件吸引住了,红着脸应道:“是。我下次不会了。”
  菲尔把账簿往抽屉里一放,啪地关上,说:“不用收拾了,苏珊妈妈让你到书房去。”
  雷因看了看挂在壁上的时钟,应道:“好,我马上过去。”雷因拿着托盘和毛巾到后台放好,呼了一口气,往位于二楼的书房走去。
  这时候卓娜在前台的高台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菲尔撇着雷因离去,有点气呼呼的表情。
  菲尔等雷因消失不见,转过头来,猛地看见卓娜在前台冲着她笑,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卓娜微微笑着,眼睛完成一道弯月,说:“你为什么对雷因这么严格啊?他哪里惹你大小姐了?”
  菲尔精致的脸庞有些泛红,死不认道:“我、我哪有区别对待,对每个新人我都这么严格的啦。”
  卓娜说:“那你为什么脸红?哦,我知道了——”
  “你胡说,我哪有脸红!你又知道什么了?!”菲尔气呼呼地说,可是她的假装生气,对脸皮跟棉花一样的副有弹性的卓娜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卓娜用调侃的表情说:“我听说女生会对她心里暗暗喜欢又不敢表白的男生故意发脾气,以此来引起他的注意,你不会是……”
  “卓娜!”菲尔这下是真被气得脸红,她蹬着高跟鞋,就要出前台去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
  卓娜赶紧闪开,边战略性撤退边继续说道:“不可以在旅店里追逐打闹,喧哗吵闹,这会影响到旅店的形象——纪律委员,你可不可以知法犯法哦,嘻嘻~”
  菲尔看着旅店里的客人,不禁停住了脚步,不再追出去,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卓娜朝菲尔做出一个胜利的姿势,跑厨房去了。
  菲尔站在原地,对自己的反应也有点奇怪。
  为什么一看到雷因,就会不来由地想生气呢?是因为苏珊妈妈不跟她商量就放他进了旅店?还是因为他拥有一双黝黑深邃,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眼睛呢?菲尔一时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走在阶梯上的雷因自然不知道在大厅里发生的事。他一边走一边想着店里那客人的聊天,好像这个绿维岚世界发生大事了,这不禁让他想起下午格洛莉娅婆婆说过的话:“绿维岚即将迎来巨变,做好迎接挑战的准备吧。”难道她指的,就是爵郡将反攻这件事?
  雷因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就来到了书房外。
  “笃笃笃——”
  雷因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门没关。”苏珊妈妈的声音从书房传出来。
  雷因打开门,推门进到书房。
  这间书房不大,放了五大书架的书,右边靠墙的一张长桌上满是各种魔法道具,左边靠近窗的桌子上有好些小孩子的物件,应该是艾米莉的专属桌子。苏珊妈妈坐在一张明显加大的桌子前,正看着翻开的书本。
  书房中间有一个画在地上的魔法阵,圆形的外框,框内横线和斜线交织,有一种规整的几何美术的艺术美。
  雷因来到大桌子前,叫了声:“苏珊妈妈。”
  苏珊大妈抬起头来,说:“坐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教过艾米莉以外的人魔法了,正在复习下《魔法入门教程》呢。”
  雷因拉开椅子坐下,苏珊大妈把魔法入门教程合起来,推到雷因面前,接着说:“这本书你好好保管,仔细阅读,里面详细讲解了什么是魔法,如何感知和学习魔法,对于新人来说这本教程已经够用了。”
  雷因看着《魔法入门教程》古旧的封面,忍着去翻开它的冲动,认真地听着苏珊大妈说话。
  苏珊大妈问:“雷因啊,你对魔法有什么认识?或者说,你知道的魔法是什么样子的?”
  雷因如实回答:“虽然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对魔法的印象很肤浅,只是看别人用过,或者听说过魔法有很多很多种,能给人带来各种便利。至于魔法是什么,我一无所知。”
  苏珊大妈说:“很好,承认自己无知是求知的第一步。魔法是什么?恐怕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可以完整地用一句话来概括它。”
  “给魔法下定义吗……”雷因心里想着。
  苏珊大妈说:“有人把魔法分为四元素:地水火风,主张所有魔法都是四元素魔法的变体;有人把魔法归成是力的一种,和骑士的武力,凡人的膂力同划为力的领域;也有人把魔法分解,认为魔法是由『魔力因子』构成的,所有魔法都是魔力因子的运动和碰撞形成的现象。直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完全权威的机构给出魔法一个完美的定义。”
  “每种说法都对,也不对,但是大体而言,人们主要把魔法的概念分为我刚说的三种,一般人会选择一个作为切入点,去感受魔力的存在。因为三种观念都指引了很多魔法师学会魔法,所以三种说法都有人支持。根据三种学习魔法的特点,它们分别被称为:『元素魔法学』、『魔力学』和『魔力因子学』。”
  雷因一边听着苏珊大妈讲解,一边默默点着头。眼前的苏珊大妈跟白天待在厨房的她完全不一样,如果她脱下围裙,换上魔法袍,戴上法师帽,她就是一个可以给学生授课的魔法导师,只是可能有点太高大了而已……雷因有点好奇苏珊大妈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苏珊大妈继续说:“一般来说,魔法测试就是通过特殊的魔力和精神分析,来选择合适一个人学习魔法的方法。在绿维岚,一般到了五岁就会让孩子进行魔法测试,早早确定学习魔法的道路,这样才能事半功倍。有的人将魔法具象化为地水火风的形态,很容易就能感知到魔力,并通过练习,用精神去调动魔力,这些人就适合用『元素魔法学』来学习魔法。有的人简单直接地将魔法视为跟膂力一样可感知的力量,将复杂的魔力分析简化为对魔力的直觉感知,这种人就适合用简单粗暴的『魔力学』来学习魔法。还有的人将魔力用切分的方式将魔法微观化,就像尘埃和泥土的关系一样,先分化再重构。这种方法我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也不能跟你说太多。”
  雷因有点好奇地问:“那苏珊妈妈你用的是哪种方式?”
  苏珊妈妈笑了,说:“我喜欢烹饪,又喜欢简单的道理,我用的是火元素感知和魔力感知两者结合的学习方法。”
  雷因一副见识到了的模样道:“原来还可以这样。”
  苏珊大妈说:“三种方式只是人们总结出来,方便后人学习魔法的方法而已,至于要怎么感知魔力,使用魔法,还要看每个人自身的领悟。”。
  雷因问:“那我要怎么开始呢?”
  苏珊大妈从抽屉里拿出一颗豆子,说:“从这颗豆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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