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王俊凯？你怎么来了？
　　王源揉揉眼睛，似乎是阳光太晃眼，有些模糊不清。
　　买了早饭，买多了，一起吃吧。
　　晃晃手中的早餐，王俊凯单手摸了摸鼻子。
　　怕你，不吃早饭。
　　怕你没了我，不好好吃饭。
　　怕我没了你，不想吃饭。
　　所以一起吧，对你我都好。
　　不等王源反应，王俊凯弯腰套上专门为自己备的拖鞋。
　　王源的公寓，不说少次，只是有空就会抽个借口来看看，这些理由王源已经不在意了，只是以为王俊凯不想一个人待着，也就随他进进出出了，还专门为他备了把钥匙。
　　鞋柜的风格简约，里面只有两双拖鞋，其他都是一次性的白拖鞋。
　　那两双拖鞋，一双是自己的。
　　一双，是他的。
　　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模式，王源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王俊凯理了理还算干净的桌子，将早餐一一拿出来，冒着腾腾的热气。
　　面对面坐着，王俊凯的目光从瘦肉粥挪到了王源身上。
　　少年喝粥时会发出嗦嗦的声音，稀碎的落在空气里，化成单调的音符。
　　想好以后怎么走了吗？
　　王俊凯柔和的声音打断了稀碎的喝粥声。
　　王源嘴里包得满满的，狠狠地咽了下去。
　　慢点。
　　轻声温抚，王俊凯的惯性。
　　不知道啊，大概是把重心放在学业上吧，影视音乐方面有时间再考虑吧。
　　王源猛灌了一口豆浆。
　　其实他们都知道，公司之所以解散W&W，是为了让两个人单独发展，有更大的商机罢了。最近又有新闻爆出坐在对面的王俊凯会去澳大利亚发展。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王俊凯知道，新闻多少会看到点。
　　去美国发展，确实是公司的意思。
　　但不去澳大利亚发展，却是他的意思。
　　你，真去澳大利亚啊。
　　饭后王源仍旧没忍住，站在被水溅了一身的王俊凯身后问。
　　王俊凯甩了甩洗碗留在指间的泡沫，手不经意间顿了顿。
　　恩。公司安排的。
　　轻摸了摸鼻尖，王俊凯把手擦干净。
　　其实，你留我，我就会留下。
　　王源，你会留我吗。
　　会吗。
　　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恩，不清楚，待个两三年吧。
　　是么，那，冬天注意保暖，好好唱歌。
　　好好唱歌。
　　王俊凯轻哼一声，附和的点头。
　　带着厨房的垃圾，离开了王源的公寓。
　　王源杵在窗口，落地窗下的王俊凯，身形依旧高大，只是不喜欢，不习惯，越走越远。
　　心里很不舒服。
　　王源把头埋进枕头，没在做任何其他动作。
　　王俊凯一回公司，就被经纪人叫住。
　　王俊凯，你收拾一下，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飞美国，最近澳大利亚的著名导演Cliady找上咱们说是要拍一部电影。
　　不能不去吗？
　　你说胡话呢吧，快回去收拾收拾。
　　对话以王俊凯的沉默告终。
　　处女座的他，家里一向干净的不像个男生。
　　所以要收拾的，只是心情吧。
　　坐在灰色的毛绒地毯上，望着行李箱，手上却没了动作。
　　毛绒地毯，王源选的。
　　行李箱，王源挑的。
　　衣服，和王源配套的。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偏离了，原有的生活轨迹。
　　为什么自己的一切，都离不开那两个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