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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陌生的熟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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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尔纳,迦尔纳,醒醒。”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迦尔纳挣扎着睁开眼睛。但没能做到。
  “迦尔纳。”没有回应,因为身体实在是不受支配,绵软无力的一动不动,但脑子里却在快速的运转着,这声音,只能是来自于一个人——许墨城。
  然后他又昏睡了过去。城哥,我在休息一会,等过段时间,我自然就醒来了。
  “迦尔纳,迦尔纳。”声音再次响起。迦尔纳被从沉睡中唤醒,动了动眼皮。小小的活动,收到了极大的反应,“你终于醒过来了吗?”
  迦尔纳动了动嘴唇,但没能说出一个字。
  大脑继续飞速运转。他回忆起了成双成对起飞的直升机,回忆起了呼吸机、防护服、平台,回忆起了自己想天空中的黑色伸出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事,别多说话,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回复,要多休息,不要勉强自己。”声音在耳边温柔的继续道,“来,喝水。”
  甘甜的感觉涌入喉咙,清凉的滋润着干燥,涌上心头。
  然后他再一次昏迷了过去。许墨城,别担心啊,在那种地方休克——好像是叫这个名字——那肯定是受了很重的创伤,容我回复一会,相信你能理解的。
  “迦尔纳,迦尔纳。”这次,他终于睁开了眼。
  眼前是金碧辉煌的大殿,还有穿着蓝色长袍的身影。只是眼前的画面还有些模糊,大概是视觉神经刚刚恢复的原因,看得并不真切。
  “你终于醒了!”蓝色的身影从殿中稍远一点的地方冲了过来,然后一张有些黝黑的脸庞占据了全部的视线。
  “阿周那?”迦尔纳声音有些虚弱的问道。
  “是我。你好点了么?”
  他突然回忆起了眼前的人,那个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自己听到的不是自己已经听惯了、说惯了的中文,而是据说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古印度文,只不过是,声音比较像罢了。
  视线清晰了起来,怎么长得也和许墨城那么像——乍一看,就是美黑了三度顺便做了高鼻梁的许墨城啊。
  “好点了么?”迦尔纳坐在他身旁,再一次问道,语气中,能明显的听得出激动与关切。
  “人都醒过来了,怎么能会不好一点呢?”迦尔纳环顾四周,那把被“老乞丐”赐予的金枪插在身后,金甲披在自己的身上,发着浅浅而又温暖的光。
  “只是⋯⋯”
  “什么?”
  “你是谁?”
  “我是阿周那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你哥哥的人。”
  “你没有骗我?”
  “当然没有,我只听说过为了微服私访而更名改姓的贵族,从没听说过敢于僭权越礼的百姓。我何必骗你呢?”
  “那我现在在哪?”
  “因陀罗大帝的神殿。”阿周那眼里闪耀着火花,充满着自豪,“父亲说,把你抬到这里来,对你的身体恢复与治疗有帮助。”
  迦尔纳站了起来,手脚有些软绵绵的,但也能一步一步的在大殿金碧辉煌的走着,闪电在神殿高高的立柱外噼里啪啦的炸开着,云彩在脚下飞扬。
  “过去多久了?”
  “一个月零一天。”好像正好和自己在许墨城的那个世界待着的时间相符。
  “很久么。”
  “对于你我而言不是很久,但对于瞬息万变的凡尘,足够久了,久到什么都可能发生。”
  “比如?”迦尔纳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许墨城曾经听他他,一点一滴的谈论过前世的种种,他自己在阵前对抗眼前这位弟弟的事情,又怎么会忘记,自己作为领军的大将,离开两个半月,这对于一支军队而言来说是怎么样的,不言而喻。
  “你我的国家,都不复存在了。”阿周那说到,“不过这不重要,毕竟那是凡间的事物,你我这种声来为神的人,不论到底经历过什么,都不该插手太多。”
  “那它们是怎么被毁掉的?”
  “战争,死亡,瘟疫,饥荒。当一切按照顺序逐一发生之后,就没有生活下去的信心与希望可言了。”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不救他们?”收到了来自迦尔纳的点头后,阿周那继续说道,“我没有这种力量,我能救你,不代表能救天下人。我没有逆着世界发展的勇气,你本就不该死,而那些被毁灭的人类,只是在承担他们行为所造成的结果罢了。”
  还是如此冷酷的世界,还是如此与我无关的语气。迦尔纳终于知道当初为何会离开这位同样有着大志的兄弟。转身投向敌营——不是因为阿周那脚下那些王公大臣们的嘲笑,也不是因为坐着父亲马车而来的那位“起义者”对自己的关心,只是因为他们从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那又如何能一起生存呢?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我的决斗。”阿周那的脸上掠过了一丝犹豫和恐惧。
  “具体的。”迦尔纳没在看他,而是呆呆的望着神殿外缓缓落下的太阳,想着那个自己一轮游的世界。那个被天幕上的黑色所迫害的世界,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有些事情,我对不起你。”阿周那走到他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时候,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当初要给予人民以幸福的宏图大志,也都被在厚厚高高的宫墙之内压在了心底。我那时候只想着为了赢,自然有些不择手段,恳请你的原谅。”
  “我当然不会计较这个,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也没什么事嘛?谈何原谅不原谅的,战争这事,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我都听说过为了打胜仗,甚至给百姓下毒这种最下三滥的手段都出现过”——听许墨城讲过的那只日本军队,好像叫七二一还是什么之类的——“你之所以要取胜,不野是为了人民的幸福?如果以我自己一个人,能够换来人民的幸福,那有何尝不可?”
  好像太过高尚了点,但许墨城讲过的那些站前动员、被捕就义的人大多都是如此的一心为公,那自己学习学习也没有什么问题。
  “你没变。”阿周那遥望着远方说到,“还是那么不在乎自己,但如果自己不能享受到自己为之付出一切而造出的幸福世界,其实也太过惨了。”
  “你变了。”迦尔纳也把手搭在了阿周那的肩膀上,“变得忸怩,变得拐弯抹角。”
  “怎么?”
  “我问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因为决战之时我的意识已然不清醒,想知道具体的过程罢了,你又绕什么自己做错了呢?”
  “在咱们这里往东北,有一个比起咱们更加强盛与繁荣,延续了千年的古国,那边有句话,说的是后天才建立起亲缘关系的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何况咱们亲兄弟呢?”
  “真的不怪我了?”
  “一觉有些事情就能想明白,何况这一觉那么长。”
  “哈哈好吧,那我说。”阿周那清了清嗓子,开始回忆起了从前,“我父亲是如何给了你那把金枪以及怎样卷走了你这身不死金铠,我就不赘述了。然后刚开始还算平分秋色,说实话真的挺羡慕你这把枪的,那发出的一道道光与波⋯⋯”
  “光就是一种波。”
  “什么?”被打断的有点突然的阿周那被这句话吓到了。
  “光是一种波,也是一种粒子。”迦尔纳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是许墨城那个秃顶的物理老师有一节课的时候说到的,“但这不重要,你继续。”
  “然后你我就交手,你用枪我用弓箭,这都没什么好说的。就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互换了多少伤,你那辆不争气的战车突然间题个轱辘就陷到泥里头了。”
  “这个时候理论上你不能继续攻击,要等我恢复了机动性才可以,但你的箭从来没停过。”
  “所以说,我要道歉啊。”阿周那的脸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继续讲着那天发生的事。“然后我就继续的射啊射啊,没有特制的铠甲,我的箭一到就必定挂彩,这你是知道的,所以你一直在受伤,但并没有什么大碍。最后就只剩下最后一支了。”
  “箭头带毒。虽说决斗中用毒并没有被严令禁止,但连对老百姓下毒都是要遭天谴的,更何况是对万里挑一的勇士呢?”
  “所以说,我要道歉啊。”阿周那不自觉的耸了耸肩,“那只箭的毒,是父亲亲在用眼镜蛇的心头毒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的,一旦流入血液,便会很快流至全身,精神萎靡,全身麻痹,就算是和我父亲一样强大的神,不死也要伤一半,自由移动什么的,那就固然是妄想了。你没有撑住,最后一枪扫出去,就倒下了,眼里满是不甘和落寞。”
  “结束了?”
  “嗯。”
  “但这些我都知道啊。”迦尔纳终于直视了阿周那一眼,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更大的疑惑。
  “那你要听啥?”
  “听我昏迷倒地之后的事情啊。”
  “哦哦哦,你早说啊,让我唠叨半天,亲兄弟的口水就不值钱了?”阿周那显然是有些烦,尽管自己这位哥哥的确武艺高强、名声显赫,但如今他的毕恭毕敬,完全是来源于哪位人见人怕的雷神父亲的要求才做的。
  “看到了你的眼神之后,其实我明白了很多事,比如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而又不堪入目,比如那日的决战是多么的不公而又备受关注,比如死于战争里的战士们是多么无辜而又很快被人遗忘。所以我抱起晕倒的你,一路踩着云彩,直奔这里,然后把你放在大殿的中央,吸收天地之精华,为你披上不死的金甲,护卫损伤之元气,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等待着你醒来。”
  “所以你没再关心过地面上来来往往、打打杀杀的人?”迦尔纳再度发问,脸上添加了一丝鄙夷的目光。。
  “所以说,我要道歉啊。”阿周那微微一愣,然后与迦尔纳的视线相遇,“不,你变了,变得知道如何让别人按照你的思路说话了。”
  “昏迷的日子里,我梦到了一些事,见到了一些人,去了一些地,学会了一些道理。”迦尔纳咧开嘴笑了笑,不再看阿周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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