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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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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
  从四国分裂南图王朝后形成占领了原南图王朝中都周边十八郡而自立为国的中元,开国王为南图的武陵侯肖放,南疆国,开国王吴戈,西启国,开国王文峰和被三国赶出中都最后在靠近东面海疆靠国兴侯易冥臻拥护重新立国的东图国,国王为南图王的小儿子易无忌。
  当年南图王怕功勋武将坐大,刻意打压武勋,并将在武将中声威最胜的国兴伯易冥臻升爵国兴侯,且调往东边靠海的不毛之地,美其名曰为南图开疆扩土实质是削弱其影响力然后设立文臣督军机构,致使朝中数位大将受文臣系统排斥冤死,南图武陵侯肖放因不满南图末代皇帝图维排挤功勋武将,以文压武最终在北奴进军雁北关时无将可用,致使三十八万精锐被诛杀而联合南疆镇守侯吴戈,中都五军调度使文峰逼宫。
  因中都五军调度使参与造成南图王手中能用的只有不到两万的近卫军,而这两万近卫面对的是中都五军的十五万,武陵侯北疆撤回长期与北奴征战的十万征北铁骑,南疆镇守侯吴戈带领的八万精锐,南图王知道不能善终,虽然下旨召回国兴侯,但是一则国兴侯离中都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则易冥臻相当于是被自己贬出中区的,心里会没有一点抱怨,于是南图王做了两手准备,一下旨召回国兴侯,二将自己的三个儿子交友三个大臣,让他们投靠西面的平西将军,镇守百彝族的大将和出雁北关投靠北奴王以某后事,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往东面投靠国兴侯,南图王这样说过:其余叛逆都为异姓,名不正言不顺,如若国兴侯反,他为皇族后裔,有皇族血统啊!
  事与愿违,最后南图王在后宫举火自焚了,三位功勋也经过了一番角逐后将南图分为了四块,当然靠近东面的那块因为是不毛之地,也由于有国兴侯这位战神在没人愿意去争,文峰和吴戈由于不敌肖放最后只能一个去了西面一个回了南疆,文峰刚到西面就遇到了自知不敌的平西将军来投,并将南图王的大儿子双手奉上,而文峰也是一个极具政治头脑的人,他在见到大皇子时陈述道:这次逼宫是肖放挑起,他经过了一番争斗后最终被肖放击败,在深感愧对南图历代皇帝的信任想以死谢罪时,幸而知晓了皇上还有骨血避于西方意图崛起,于是带领最后还愿追随自己这个戴罪之身的将士来到西方寻找大皇子,并愿以老迈之躯奉大皇子为王,励精图治誓要夺回南图江山。而大皇子也被感动了,同时也相信了他,肖放听说后只说了一句:“老迈?估计南图王的大儿子死了他都还活得活蹦乱跳的。”果然,建国后不到三年西启国国君,南图国的大王子就染疾而亡,临终前把江山交于这位风烛残年的文峰,并要求秉承遗志夺回江山。
  然而吴戈就来得更加简单,他直接把南图王的二儿子偷偷砍了,在南疆自立王,还说自己有南图传国印玺,只有逃亡北奴的小儿子易无忌发现大臣居然密谋将他送给肖放时偷偷逃脱,半路遇到了勤王的国兴侯易冥臻,当时就扑入易冥臻怀里嚎头大哭:“皇叔,南图完了,他们好狠,父皇母后被逼自焚了。”易冥臻当场就差点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带着八千最精锐的铁骑不眠不休的赶往中都,甚至把其余的六万军队丢在了后面,结果还是没有来得及,而此时肖放的两万追兵也刚好赶到,面对从北边撤回来的精锐骑兵,易冥臻的八千疲惫之师没有胆怯,他们率先发起冲锋,不到半天时间,两万征北铁骑被全歼,易冥臻带着剩余的五千精骑返回东面与大部队汇合时,肖放都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去追杀,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和易冥臻同在北疆共事,他知道易冥臻的本事,就算承认自己怕他又怎样,肖放说过:“谁不怕谁上就是,反正我怕了。”于是在易冥臻拥立易无忌为王建立东图时,肖放非常干脆了将靠近东图的两郡让给了易冥臻并发去书函称易冥臻为大哥,说小弟是不满南图王冤死有功武臣,同时也是为大哥不平,所以逼宫要一个说法,谁知最后南图王最后举火自焚,铸成大错,不过手下将士毕竟要安抚,最后无赖才建国称王,望大哥体恤百姓和将士不再受战乱之苦,同时也免得北奴占便宜,小弟愿与大哥共同抵御北奴,以大哥马首。易冥臻也知道让肖放退出时不可能的,正如肖放说的最后只能是便宜了北奴,也只好接受了肖放的说法。
  不过也有不服的,比如吴戈,他认为易冥臻在东面是刚开辟的疆域,不管是那一方面都不牢靠,而且当年易冥臻离开北疆时把最强的军队留在了那里,带去东疆的不过十万余人,他既要防范东疆土族,又要防范肖放,那里能分兵防守自己,于是在东图建国三年时突然联合西启合兵三十万矛头直指东图最富饶的宛郡,本来他还邀请了肖放,但是肖放以要抵御北奴为由拒绝了,不过肖放还是给易冥臻去信,愿意出兵相助,他其实就是一说,易冥臻也没有要他帮忙,自己带兵就上去了,于是在宛郡展开了后世教科书里的著名战役,易冥臻五万骑步对阵三十万大军,最后易冥臻付出了接近一半伤亡的代价击溃了南疆与西启的联军,联军被斩首七万,被俘八万多,一溃千里啊,易冥臻兵锋所指南疆居然无一兵一将敢挡其锋芒,最后南疆被连占十五城两郡之地,最后吴戈赔款求和才算收场。至此,虽然东疆在几个国家中最小只有十五郡,兵不过三十万,但是没有一个国家敢去招惹它(就算是北方那个强悍的游牧民族。)
  虽然东图在易冥臻的努力下逐步强大起来,而且他的强大直接威胁到了周边的国家,也就是因为这样易冥臻也逐渐走上了死亡之路,有一种说法叫功高震主,易无忌在位的十多年里也有了一些追随者,这些人也想上位,但是东图的大部分位置还是由易冥臻的手下把持着,毕竟这是易冥臻带领他们打下来的江山,慢慢的东图内部朝廷有了纷争,易冥臻是一个正统的忠臣,于是他自请调离中枢到宛郡守边疆,易无忌也很干脆的敕封易冥臻为卫国公封地宛郡,陶郡等三郡,宛郡产马,陶郡产铁,虽然易无忌把他弄到了边疆但是还是不放心,不过不放心的何止他一人,南疆国就派出了密探和东图的新贵们勾结起来以意图忤逆为由上奏,易无忌当场驳回,并在朝堂上就对上书的几位大臣贬黜,虽然这件事看起来挺正常的,但是其中有三位大臣被贬到陶郡出铁的郑县等几个县做了县令和守城官就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事隔数年,刚好是东图的每十年的一次大庆,所有的大臣都要回都城朝贺,就算是边关的守将只要是三品以上的都要回去,卫国公也不例外,在大朝会时突然以纠察使为首的六位一二品官员再次上奏卫国公意图忤逆,并拿出了由郑县县令出具的证据,郑县等几个陶郡产铁的县所产的铁与上报朝堂的数量差距过大,同时与卫国公麾下军队装备的兵器也不合,矛头直指卫国公私招军队意图不轨,这一次易无忌大怒,当场就将易冥臻和麾下众将看押并调动武安侯率领宛郡周边军镇的军队驻扎到宛郡陶郡周边,同时下令严查,结果当然就是易无忌要的结果了,易冥臻私藏军队意图不轨,至于藏那里了,那就没有详细说了,肖放知道后只在酒后和几个亲近的大臣说了一句:“卫国公需要私藏军队?”易冥臻从来没有想过自立江山,如果他真有这个想法就没有现在的易无忌,就算他被制衡,被限制时在军中的威望也不是谁能比较的,易无忌也不能,这才是他被断了个私藏军械意图不轨罪名的原因。
  易冥臻倒了,他倒下的第一年是平静的,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南疆和西启都会有所动作,而且中元也会出兵,东图的边防一度紧张,易无忌把大部分的兵力都放到了宛郡和靠近中元的陶郡,不过出人预料的是那里非常平静,就算是和东图有割地之恨的南疆也是风平浪静,这就让易无忌有点蒙圈了,倒不是他犯贱想被人揍,而是太反常了,他当然不会想自己有易冥臻那样的威望,能震慑住这几个国家,如果真的能震慑就不会有那年的逼宫了,于是他下令让边防的军队把探子撒出去,撒到对方的边城,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对方的边城很正常,驻军没有增加,连军械的调动都是正常消耗,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就让军队继续留下。
  第二节
  十余年过去了,宛郡的兵力开始逐步的往原来的驻扎地调遣,但是还是有大部分留在宛郡,因为宛郡是易冥臻的封地,那里的军队大多是易冥臻的老部下,易无忌不放心,于是把这十余万铁军或者解散或者找个理由处理掉了,现在留在那里的都是从各地调遣的或者是新招的,不过战斗力还真不能保证。
  就在东图在准备着年贺大节时一封来自东疆的折子放到了国务衙门的桌上,为何放在国务衙门而不是军部呢?因为那只是说东疆的几个小部族因为争地发生争执,东疆无小事,以前易冥臻就说过东疆的事都要第一时间报国务院并且第一时间解决掉,但是现在的新任国务院使赵聪并没有这种觉悟,他看着手里的这份折子:“笑话,我东图泱泱大国,东疆的几个小土族,人不过数千,地不过百里居然要惊动国务院,那要各地的州官干嘛?”他顺手把折子扔到一旁,而国务院协助国务院使处理折子的协管回道:“大人,东疆那边情况特殊,因为那里风土不同,我国一直没有设置民政机构,只有驻军,那里都是按每个部族设族长,有事都是直达国务院的。”赵聪斜瞄了一眼:“谁定的规矩?在我国内不设立州官。”协管小心的回到:“是以前卫国公提的,说以夷制夷。”赵聪怪眼一翻:“他易冥臻都图谋不轨了,那还准备追随他去?”协管啪的一下就跪下了,这个罪名有点重,他一个小小的协管,他可承受不了:“大人,我没有啊,大人明见啊!”赵聪冷哼了一声直接把折子扔到了他桌上:“驳回,让他们自行处理,一群蛮夷生死与我东图何干。”
  东图京城是靠云潭山修建,云潭山三面均为悬崖峭壁,只有山下的皇宫有一条道可以上山,人们称其为登云道,在山顶上常年驻扎着一支军队,这是禁军中最精锐的了,这支军队只听皇帝的调动,在京城的其余三面是引漳水而形成的护城河,河水川流不息,根本不容易被截流,由纵八横六十四条大街分化组成,在这十四条大街之间又有一些小街道联通,正阳大街直通皇宫的外宫门,在这条街上住的都是东图国的文臣武将,离皇宫越近官爵越高,所以这条街也叫正阳天街,离皇宫最近的一座官邸就是已经被空置了十数年的卫国公府,而在卫国公府的旁边就是现在的武臣一品武安侯府,当年虽然武安侯常云鹤有参与进对卫国公收押的事件但是他本人是不相信卫国公会做出意图忤逆的事来的,他当年也是和易冥臻一起来到东图的,他不属于易冥臻派系,但是他与易冥臻很多地方也配合的很好,而且打心眼里他佩服易冥臻,当年救驾时就是他守在东疆,然后易冥臻才能全然没有后顾之忧的面对一次次的战争,每次想到这里武安侯常瑛圭都会端着茶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今天他也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虽然他不是易冥臻派系,也在那一次事件中有一定的震慑作用,现在也是当朝一品,但是他知道易无忌对他也有一定的猜忌,不过现在东图国不能再损失武将了,不然他相信易无忌一定会对他动手,因为他和易冥臻算是一对搭档,他知道易无忌会对他出手的,不过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吧!
  “侯爷。”常云鹤的管家常正恭敬的站在他旁边:“这是来自国务衙门的消息。”说着他把一张纸条放到桌上然后就退到一旁。
  常云鹤皱着眉头:“国务衙门?那边会有什么动静?”他慢慢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东疆小部落冲突,赵聪不理。“有没有兵部的消息?”
  “回侯爷,没有。”
  常云鹤眉头皱得更深:“东疆那边我们的人有消息回来吗?”
  管家依然否认了。这下让常云鹤有些坐不住了,当年常云鹤在东疆守卫了很久,那里有他自己的一个情报网,如果他的情报网都还没有传回消息,那么东疆现在或者是即将发生的事绝对不会是几个小部落冲突那样简单了,“你去把霍典叫来。”管家行礼退下。三个时辰后从武安侯府中出来数骑直奔东疆而去。
  武安侯府的动静直接惊动了对面的东图太宰文贤,文贤是易无忌提拔起来的,年龄刚入不惑,在不惑之年就为文臣一品的,他是第一人,算是后起之秀,能被易无忌这么看重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同样的一张来自国务衙门的纸条就在他的面前,文贤半眯着眼睛:东疆几个小部落争执应该不算大事,但是怎么会惊动了一位侯爷,霍典可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就算是那次镇压两座城池十来万人的动乱,武安侯都没有派出他的,这次怎么会把他派出去了?文贤下面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这位就是他的学生张继芳,张继芳微微向老师施礼,他知道他的这位老师是最看不起武人的,因为他觉得武人是最没有礼数的:“老师,我以为应该和卫国公藏兵有关。”
  大厅里除了文贤还有几个文贤的学生,几人都看向张继芳,眼里都是疑惑:卫国公都死了几年了,人走茶凉,朝堂的茶凉得更快,谁现在都不会去沾染这等事,“继芳,你到是说说怎么和卫国公那件事有关的?”文贤也没有当回事,因为他知道武安侯虽然和卫国公看起来挺合得来的,但是他相信那是表面的东西,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武臣谁又愿意一直在谁的阴影下过,而且就在皇上拿下卫国公时,如果不是先有武安侯的军队作为后盾,就凭京城这点兵马加上周边一些散兵根本就不敢动卫国公一根毛,所以武安侯是不会和卫国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张继芳可不这么想:“老师,卫国公在抵御两国联军时,东疆不稳,当时是武安侯去守的东疆,而卫国公在东图建国前主要的重心也在东疆,现在东疆只是几个小部落争执,武安侯就出动了自己的得力干将霍典,学生以为他是想在朝堂插手东疆前先将这件事平了,他不想朝堂插手,东疆都是蛮夷,朝堂一向不太注意,在东疆也没有设立州府,那么哪里到底有什么朝堂是不清楚的,但是如果事态一旦严重朝堂必定会派专人处理,那时有些什么东西就很容易查出来,就现在最怕出现的就是和卫国公有关的东西。”听着张继芳的话文贤眼睛变得开始锐利起来:“那你有何打算?”张继芳看向其余的同门:这件事看来只有我想到了,我还不压你们一头。“回老师,我觉得我们应该也派人前往东疆,查清事由,明里我们以调解为由,暗里我们可以清查卫国公余党,但是我们主要的还是要查武安侯是否和卫国公余党有关。”文贤点点头:“继芳,你拿我的帖子去一趟国务衙门,这件事就你去一趟吧!”这正是张继芳想要的,他想文贤行礼后离开了。
  文贤有九个直系的弟子,张继芳虽然聪明但是绝不是最聪明的,但是张继芳是有心机的,处理这种事他比较合适。看着张继芳离开文贤也端起了茶杯,几位学生也明白这是老师每日的习惯,于是几位学生都告辞了,只有一位留了下来,“元长,你怎么留下了?”文贤打趣的问,余元长站起来笑道:“不是老师想我留下吗?”他并没有其余同门那样对老师的态度,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调皮的晚辈在和长辈聊天一样,奇怪的是文贤也不恼怒:“你小子怎么就不能学学你的同学对我有礼貌一点啊!”元长嘿嘿一笑:“老师,他们都对你这么尊重了,少我一个也不少嘛!况且我是留下来给你解决大问题的了哦!”文贤笑了:“大问题,你能解决什么大问题啊?”元长向西南面指了指:“宛郡的大问题。”听了这句话文贤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不错,那边才是关键。”文贤指了指旁边:“坐下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元长也不在嬉皮笑脸的:“老师,宛郡卫国公事情虽然解了,但是卫国公的精锐基本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留在那里的都是其余各郡调派过去的和后来重新招募的新兵,各郡军队始终是要回到原来的驻扎地的,能留在那里的就只有从东疆调派过去的原武安侯的几万兵马,而现在宛郡所有军队中最有战斗力的也是这支军队,如果东疆事态闹大必定会进行武力镇压,但是现在东疆还有多少兵马,应该只有十来万,如果这十来万不能完成镇压,那么朝堂一定会先想到把驻扎在宛郡的大军调回来,那个时候西启,南疆会再次联手进攻宛郡,从而占领包括宛郡在内的西面四郡。”文贤听得很认真:“有这种可能,但是这都是你的分析,有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元长叹气的说道:“这才是他们做的高明的地方,他们现在一动不动,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实质的东西。”文贤站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才是真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让皇上相信,“元长,你去宛郡,那边还是你去我比较放心,但是那里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不过暗流汹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宛郡,虽然名义上是一个郡,但是由于当年卫国公南征占领了南疆国两郡之地,所有宛郡地域相当于三郡之地,当年卫国公为了同化各郡在东图其他地方迁移大批百姓进入宛郡,使宛郡人口密集,宛郡又是在南疆,西启进入东图的必经之路上,宛郡的商业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东图国单说经济宛郡要排第一,就算是京城也比不了,对于这个富有的州郡,所有国家都非常的眼馋,包括中元。余元长是便装进的宛郡郡府所在地尧城,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被人知道,他想先见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在宛郡还是有一定的地位,而且这个人对后面的事情一定有很大的帮助。
  第三节
  这是一所不大的院子,在尧城的一条僻静的街道里也不算起眼的,房子的门前是被人长期踩过后有些凹起的石板,屋顶盖的小青瓦,这是尧城普通百姓常用的,虽然没有任何华丽的门面,但是被主人打理的十分干净,这说明主人是一个看重生活的人,起码现在是。这就是余元长现在的想法,他轻轻的敲了门:“有人在吗?雪姨在吗?我是元长。”没多久门就打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拦在门前:“你小子来干嘛?”看着他一脸赖皮的挡着,余元长也有些无赖的说着:“无锋兄弟,其实我是来找你的,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这位大有来头了,他就是卫国公的儿子易无锋,当年卫国公易冥臻被满门抄斩为何留下他在呢?因为他母亲英雪和易冥臻是在战场上相识然后有了他,易冥臻都还没有来得及迎娶他母亲过门就出了事,他还有一个妹妹易无月,这个妹妹是被英雪偷偷救出来的。易无锋呵呵笑着:“扯淡,你敢说你不是来找我妹妹的?”余元长脸红了一阵,正准备否定的,易无锋又向院里吼了一声:“无月啊,你可以回屋了,别人不是来看你的,你不用在那里等了。”这一声把余元长哽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幸亏英雪出来了:“元长,进来说吧!”余元长忙侧身进屋,心里还在不停的念叨交友不慎啊!
  刚进院里易无锋就把他拉住:“你不是回京城了吗?这才多久,怎么又来宛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毕竟宛郡与东疆相距很远,消息来得慢,而且现在又不比以前卫国公在世,所有就算有点消息都是街上传来的,看着余元长变严肃的脸易无锋把他拉到一旁:“有什么我们在这里说,我不想母亲担心。”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凉棚下,易无月为两人端来了茶,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两人也没有打算隐瞒她,毕竟这个妹妹也是刀枪剑戟玩大的,“东疆有几个小部落起了冲突,武安侯派了霍典去了。”余元长说完后看着两人,易无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东疆发生冲突和这边隔得太远了吧!”易无锋没有说话,他知道余元长不会就为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专门跑一趟宛郡,而且一来就直接找上了他,“你不会是怀疑我们有什么吧?”毕竟他自己他自己身份在那里,太过于敏感了,换谁都会这样怀疑。看着易无月一下怒火就要上来了,余元长脑门上冷汗就冒了出来,这妹子虽然很漂亮,看起来也很文静,但是那性子可是大得很,一句话不对付就敢拔剑的,想到这里他偷偷的瞄向无月:还好那小蛮腰上今天没有佩剑,嗯,等等,她怎么把手伸向小腿了,我怎么忘了她小腿上都绑了秀剑的啊!天啊,这谁以后娶她还不被欺负得永远抬不起头来,哎,还好我一直就没有抬起过头的。看着余元长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的表情无锋就乐了,“妹妹,哥和他开玩笑的,别当真的。”
  “对的,不能当真啊,无月妹妹。”余元长如蒙大赦的拉住无月的手:皮肤真好。易无月俏脸微红偷偷的把手抽了回去。无锋看了看有些尴尬的两人,他俩的事其实家人都知道,也不反对,只是现在都没有捅开而已,“东疆出现问题,武安侯都派人去了,你作为当朝太宰最得意的学生,你不去东疆跑来宛郡,应该是这次事件的关键不在东疆吧?”无锋看着他,确定他不否认后继续说:“现在驻扎在宛郡的大军都在往原来的驻地回调,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新兵和少量的原宛郡驻军,战斗力比以前起码掉两三个等级,而东疆一旦出现问题,东图的兵马很有可能被陷在东疆那个泥潭里面,到时估计没有多少兵马能抽调出来,如果那个时候南疆和西启想要拿下宛郡应该很容易了。”余元长点了点头,无锋的分析和他还有太宰都一样,只是现在朝堂之上没有几个人看见这一点,就连武臣泰斗的武安侯估计都没有看见。“你和太宰都想到了这个因素,那你还来我这里干嘛?”无锋虽然是在问他,但是表情并没有一点疑惑,“你不是应该知道吗?”
  无锋一下就站了起来:“你不会真的是这样想的吧?”他到真没有想到余元长敢这样想。
  余元长有些无赖的摇摇头:“到时只有这样啊!”
  “那样可是坐实了父亲拥兵自重意图忤逆的罪名了,不行,绝对不行。”无锋非常坚定的回答:“家父虽然被污蔑忤逆的罪名,但是朝堂并没有实质的东西,对于家父的待遇世人自有评论,但是如果我以家父的名义召回旧部,到时朝堂会怎么对待我们,世人会怎么评论家父,元长,我当你是兄弟,什么都告诉了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到时我母亲和我妹妹怎么办,东图到时我们难有立锥之地。”
  余元长他知道无锋担心什么,本来他并不想用这种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是这是目前最有效的防御方法:“无锋2,宛郡是你父亲一手打下来的,东图也是你父亲亲手建立的,你难道就看着他落入敌国之手?”无锋沉默了一阵:“现在不是了,它现在是易无忌那小子的,与我何干?”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有有一些不甘,毕竟是父辈拼死得来的。余元长叹了口气:“无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守住了宛郡,以事实证明你一心向着东图,就算朝堂对你家不公,但是世人也会替你家平反的,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当世人想到这里有一个卫国公后人,却在卫国公基业被人侵犯是无所作为,他们会怎么想,其实在宛郡,直到现在卫国公的威名依然远胜朝堂,这就是为何朝堂在卫国公事件后还要延迟调回驻军的原因啊!”无锋没有说话,十几年前他亲眼看着朝廷的军队冲进了宛郡,御林军冲进了尧城卫国公府将卫国公一家老小押解进京,然后就是对卫国公府里所有人下令抄斩,连家里的家丁都没有放过,妹妹还是二夫人偷偷从狗洞里塞出来交给母亲的,那时妹妹还只有不到三岁,当时她大声的哭着,是母亲死死的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哭出声,因为怕被听见,从那时开始妹妹就没有哭过,而且从三岁起就开始练武,她的武艺其实比自己还要高出一筹,只是力量不如男人,经历了那一件事后,自己对东图的这个皇帝只有恨,说让自己帮他守城,可能吗?破城到还是可以考虑的,但是宛郡不同,这里是父兄还有各位叔叔打下来的,这就是父亲的基业,这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捡便宜的皇帝的,这份基业说什么都不能被其他国家占领,就算现在东图的那个皇帝都不行。无锋没有回头:“我答应你,最终不会让宛郡成为他国的州郡。”余元长虽然感觉无锋这句话有些不对,但是只要他答应了就没有再细想。
  余元长离开后易无锋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沉思了起来,父亲是那样一个让人骄傲的人,他力挽狂澜,也那样忠诚,但是换来的是什么?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朝廷处斩的,明眼人都知道,功高震主了,哪怕你对朝廷一点反意都没有,朝廷只要感觉到你是一个威胁,或者说是易无忌感觉到你有可能威胁到他的权力了,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帮这个朝廷守土?那是父亲一辈子都在做的,而且致死都没有改变过的,但是终点是什么?还是像父亲一样吗?不甘心啊!母亲英雪走到了他身后,看着他苦恼的样子,母亲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儿子,每一个人有不同的路走,不要让任何人影响自己,要有自己的判断和主见。”无锋没有回头:“如果和父亲的观点不一样呢?也要坚持吗?”英雪回味起刚和易冥臻认识时的情景,她也曾经问过他忠于一个什么都不懂得皇帝对吗?易冥臻反问她是国重要还是皇帝重要?是先有过还是先有帝?还是先有国民?“你父亲的观点应该没有错,但是你就那么确定你父亲是忠于那个皇帝?”听到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无锋有些震惊的回过头去,“我曾经也问过你父亲,他回答是国家,国民,皇帝谁重要?”英雪微笑着,那是一种自豪:“你想明白了吗?”无锋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能模糊的看见一个影,但是还是看不清楚,英雪又说:“这片土地上从有人开始已经换了多少朝代多少皇帝了?但是地域还是那块地域,人还是那些人,你知道为何吗?”慢慢的无锋心里豁然开朗:“母亲,我明白了,其实我们在这里就是为这里而生的,不是为某一个人在拼,父亲当年不反抗不是能力不足,也不是忠于那个皇帝,而生不想让这里的人受苦,他以妥协的方式换取宛郡甚至是整个东图的平静,但是父亲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皇帝到底算不算一个称职的皇帝。”英雪笑着转过身离开:“我没有这么说,你也别认为是我这样教的,不然你父亲还不埋怨我,你是卫国公易家唯一的男人了,现在易家在明面上都不敢说自己的姓,你要重振易家,这是你的责任。”说道后面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第四节
  时隔半月,东疆的部落冲突并没有好转,相反的由于朝廷的介入事态开始恶化,已经有几个大部族牵连进去,开始还是部族之间的争斗,后来慢慢的演变成了部族联合起来与朝廷的军队有了摩擦,而张继芳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安抚各个部族,只是在利用部族之间的矛盾消减部族力量,有时还会暗地里挑起一些部族的矛盾,在他看来这些蛮夷部族都应该被消减,卫国公的余孽大有可能就是在这些部族里,如果不想法消灭部族的力量怎么才能消灭余孽,至于这些余孽是否存在,在他看来就是有的,只是还没有找到。而霍典却不这么想,他一直在想法安抚部族,尽量约束军队减少与部族的摩擦,他怕东疆因此起战端,那样就辜负了武安侯的嘱咐了。
  由于东疆两位职权者的不合,也让朝廷上文武两帮大臣分成了两帮人,一帮是以太宰为首的官员,他们要求将挑起事端的东疆部落进行处置,同时朝廷进军东疆,在东疆设立州府,从而将东疆完全并入朝廷,另一帮就是以武安侯为首的武将,他们要求对东疆进行安抚,不能让事态严重,东疆有十多个大部族近百个小部族组成,他们有各自的习性并不容易被驯化,东疆地域广阔和现在的东图差不多,人也不少,夷族人十来岁就能上阵杀敌,男女老少只要拿上武器就是战士,这样一个可以全民皆兵的部落并不适合用武力镇压。
  正在两帮人都快在朝堂上大打出手时一封来自宛郡边城的八百里奏报放到了皇帝的桌上,这已经是数天前的了,奏报上只有一句话:南疆,西启合兵二十万集结在南疆的晏城。晏城在那里?所有的朝堂官员都知道,那里离宛郡边城其实不远,大概也就两百多里,穿过茗山正常行军估计三天能到,边城有多少驻军,不过万余人,如果从奏报发出之日起晏城就出兵的话,现在估计边城已经改姓了。这一个响雷震呆了朝堂上大部分人,卫国公事件时本来算是一个南疆出兵的好机会,朝堂为了防范还派出大军驻扎宛郡,时隔这么多年了,朝堂以为那边局势稳定了,将各郡的军队都撤回各自驻扎地了,南疆突然和西启联合起来了,而且还是在东疆发生冲突的时候,不要脸啊!东疆的冲突也是太巧合了一点,巧合?这是巧合?应该算是蓄谋已久才对,只是没有人注意到而已。
  “各位能臣干将对此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易无忌看着一屋子的朝堂高官。
  “皇上,现在宛郡那边还只是发现敌国大军集结,我们还不能完全确定,而东疆必定已经出现冲突,攘外必先安内啊!”国务院使赵聪先上奏,毕竟东疆事态是因为他开始的疏忽,他一定要想法先把这件事按下去,和国务院有些交接的上礼部也站出来附和。但是偏偏最应该发言的武安侯和太宰两大派系都没有人出来发言。没办法,皇帝只有点名了:“不管是对东疆还是对南疆西启的联军都是要用兵的,兵部有什么看法?”东图国只设一个太宰,协助皇帝管理国事,太宰以下设国防,国务和纠察,而国防下属分兵部,督造局,而国务下属分上礼部,户部,吏部,纠察分刑狱局和律书局,让兵部拿出个主意来就是让掌管国防的武安侯想办法,“皇上,现在我们应该先停止从宛郡撤返军队,同时尽量安抚东疆部族,先把外敌击退后再来对付东疆的事情。”兵部使给出了一个方案,太宰门下的吏部使看了看太宰,见太宰微微的点头于是跟着出来上奏道:“皇上,我们先派遣一员大臣前往东疆,以平息安抚东疆的事物,然后派遣一员大将坐镇宛郡,毕竟宛郡的军队是由各地汇聚的,各个将军都还算是平级,调动起来多有不便。”说着他就往武安侯常云鹤那边看了两眼,明摆着想让武安侯去领兵啊!远离朝堂远离中枢,那么很多消息都会不那么畅通了,而且离开中枢后权利也会有一定的倾斜,现在这个时候谁也不会离开,但是作为执掌国防的首脑,现在当是首当其冲的时候,不过一想到当年的卫国公就是去抵御外敌离开中枢,然后被这帮满嘴仁义道德的文臣安了个拥兵自重意图忤逆的罪名,常云鹤是一百个不愿意啊!“皇上,老臣保举一人,定能克敌制胜。”常云鹤还把老臣两个字说得特别的重,明显就是在告诉皇上我老了,骑马杀敌冲锋陷阵的事做不了的,还是派年轻的去吧,听话听音嘛,皇上也是听出来了,本来也没有打算派他去,毕竟武安侯现在也是位高权重的,而且在军队里威望日增,去到宛郡御敌那是有大军调度大权的,而且以前他还和卫国公易冥臻有些往来,如果他想干点什么,很容易就是第二个易冥臻啊!到时候谁来制衡他?靠这帮子文臣?算了吧!“兵马的事,武安侯还是比较熟悉的,这一点朕相信。”皇上这话一出,很明显就是采纳了武安侯的建议,太宰文贤并没有开口,在朝堂这些年有的东西是心里明白的,皇上是不会派武安侯去的,不过就算是武安侯推举人去,那么军政大权还是有一定的旁落啊,常云鹤看皇上都这样说了心里算是有底了:“皇上,老臣推荐兵部右侍郎成祥都,此人熟悉兵法,善于布阵,而且宛郡他也有一定的了解。”他能不了解吗,围卫国公府就是他带的人,这个人是皇上的人,他是熟悉兵法,但是那是纸上谈兵好不,而且他脑筋很固执,不善于用人,还非常的高傲,他去就是死路一条。文贤这样想着,正准备阻止,不过他看见皇上眼睛微微的露出了喜悦之色,说明皇上也想让成祥都去,这是皇上想扶持他上位,这时候谁说都不行,而对面的武安侯也投来一丝很有深意的笑容,文贤算是明白了,这就是武安侯想拔掉兵部这颗钉子,他是知道成祥都不能御敌的,文贤现在就感觉心里堵得慌:妈的,谁说武将憨直的,这常云鹤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好,成祥都朕听说过,此人也有些韬略,现在任兵部右侍郎职位也算不错,但是能压得住各路将军吗?”听了皇帝的话文贤知道这是皇帝想借机给他的人升职啊,但是这还是得自己开口,不然皇帝是不放心的。
  “皇上。”文贤出班恭敬的行礼:“各路将军官衔最高的有都护军衔,官职最高的有军镇统领大将,右侍郎三品官衔估计有些调不动啊!”下面群臣也开始议论起来,武安侯常云鹤眯着眼看着文贤,他不相信文贤能出什么好招,起码不会对自己好,“如果把他提到兵部使的位置上~。”文贤偷偷的看向常云鹤,见常云鹤有些慌了:文太宰,不带这样的啊!兵部使那是他的亲信啊,皇帝一直在想找机会换人的,这就是一个机会,但是现在他那里敢出面阻止,毕竟这人是他推荐的,老狐狸看吓不死你。文贤嘿嘿笑着:“皇上,如果把他提到兵部使的位置上,一旦他出征了兵部使在宛郡就不能发挥更好的作用了,毕竟还要做后方的调度的,而且还要防范东疆,武安侯怕是不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常云鹤深深的叹了口气,“臣以为可以赐成祥都都督衔,暂领宛郡兵马大元帅,待宛郡定后再做定夺。”文贤说道完偷偷的瞄了一眼常云鹤:老侯爷,够意思吧!对面的常云鹤也算是看明白了偷偷的在袖子里向文贤弯了弯手指,意思就是谢谢了。再做定夺,那就是赢了后以战功升任兵部使,这样也没有人说什么,皇帝心里也明白,现在如果把他提上来以武安侯为首的大部分武将都会反对,但是如果到了宛郡事了,成祥都携胜利返朝,自己直接提升他为兵部使,没有人会再有意见,就算有也是微乎其微。但是皇帝还是觉得该将武安侯一下:“武安侯,你看如何?”武安侯早就想把他踢出兵部,而且他并不相信成祥都能胜:“回皇上,老臣觉得可以。”
  “好,成祥都何在?”听见皇上提到自己,早就心里乐开花的成祥都大步出列叩拜,“朕赐你都督衔,领十万大军前往宛郡,同时有宛郡兵马节制权,现在宛郡所有兵马包括还在宛郡的其余军镇兵马你都有权调度,你只有一个目的,将所有来犯的敌人给朕清理干净。”“咚!”成祥都实打实的高兴啊,他在兵部那就是受欺负的小媳妇,现在放任地方手握大权,这就是猛虎归林啊,所以这头也是磕得响亮,皇上最喜欢看什么,就喜欢看见这种忠臣,就算笨点是忠臣啊。武安侯只是呵呵笑着:看着吧,等你输了就该我上了,那时候才能让皇上看看我这老将还有几分用啊!
  “皇上,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兵器粮草各方调度还需要专人来管啊!”吏部侍郎出班上奏。皇上点点头:“各位爱卿可有人选?”户部使出班:“老臣推荐户部执事余元长,此人精通数术,对各方钱粮都有所了解,能担当此任。”皇上并不知道余元长是何人,但是武安侯知道他是文贤的得意门生,武安侯看了看文贤:好啊,你原来在这里等着的啊,也吧,你没有拆穿我,老夫也不拆你的台了。于是他向本来要出列反对的几位门下递去了阻止的眼神。
  皇帝看了看臣班里无人阻止,也没人出来复议,感觉这个余元长好像也不是那个派系的,他也不熟悉,好在身边的管事常侍对余元长还有些了解,于是偷偷的说:“皇上,这个余元长也是宛郡人,当年因十来岁时议论朝堂说卫国公独掌兵权有权倾震主之嫌后被压制,不得参与朝廷选拔,卫国公事件平定后参与选拔为前五,先做县丞,后升为县令,当过州判,为官清廉,现在户部任执事。”皇帝有些惊讶的看着常侍:“国选前五做县丞,不是一般前十的都是从县令开始做起吗?三年县令一评,政绩好的升任州官,政绩差的留任,他这六品县令到五品州判就不说了?还有州判和执事都为五品,虽然是到了中枢,但是这那里是升职啊!而且这几年难道就没有做什么事吗,就从七品升到五品都是当副职?”常侍呵呵笑了:“他在县上政绩是有的,但是不会送礼啊,本来到手的四品州官改了五品州判,而这个执事嘛,也是得罪了上级,但是事情没有做错,又不好处罚他,所有就弄了个执事给他,算是闲置他吧!”听到这里皇帝笑了:这还真是给自己留了个人才啊,这个几边都没人要的人只要自己用点手段还不是对自己忠心耿耿,“户部右侍郎的位置好像空置了一段时间了吧?”皇帝问道,户部使有些为难的回道:“右侍郎父亲过世在家守节。”皇帝点点头:“户部是国之根本,右侍郎也是要职,那有一直空缺的道理,这样吧,升任余元长为户部右侍郎负责调度宛郡战备物质一事。”看着文贤和几个吏部的大臣还准备说什么,皇帝冷眼扫过:“此事就这样定了,不得再议,退朝。”
  出了大殿,武安侯和几个武将走在一起,兵部执事问道:“余元长好像和太宰走得挺近吧,怎么提他上位太宰的人还有些不情愿一样,右侍郎本来是太宰的人,这样换一下不都一样吗?”武安侯嘿嘿笑道:“一样吗?余元长应该和太宰更亲近的。”看着还有几个武将好像没有明白武安侯摇摇头:“哎,还是舞文弄墨的会演戏啊!”
  第五节
  宛郡已经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边城传来的消息,现在南疆西启的兵力已经集结到了四十万,而现在整个宛郡兵力也就二十万,边城现在兵力不足两万,宛郡这边重新编练能上阵的不过四五万,还有一部分是临时抽调临近几个军镇还未离开的十多万,朝廷的援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朝廷的任命已经到了宛郡,但是大军出征就算是轻装从简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倒是余元长由于先到了宛郡所以物质的筹集调运已经展开了。
  尧城,作为宛郡郡府所在地,所有的命令都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也是宛郡的中枢,各路将军都汇聚在这里,他们现在都在等待着宛郡兵马大元帅的到来,而物质总调度的府衙也在这里,这里比军营更显得忙碌,易无锋和妹妹进到府衙时看见的就是余元长忙的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十万箭矢还没有到鹿城吗?运输队是怎么搞的,白城到鹿城不过三天时间,这都四天了还没有到,运输队长该撤职了。”现在他看着手里的文牒:“边城一破鹿城首当其冲,那里防御体系还算可以,只要有防御器械能守几天,现在大军未到,能拖住一天总要好些。”无锋笑着随手拿起一份文牒:“北岩军申调三万战马。”余元长头都没有抬:“不给,北岩军上报有七万军队在这里,但是实质上不到五万,而且北岩军主力以步兵为主,骑兵不过一万六他们去年还增添了一万战马,加上原有的战马他们都快一人骑两匹了,现在物质紧缺,那有战马给他们,如果有还不如给北狼军,他们那里基本都是骑兵。”说着他突然听见了无月的笑声忙抬起头:“无月妹妹,你怎么来了?”无锋算是被无视了,想到自己一米八的魁梧身材居然被余元长跳过,直接看到了身后的妹妹,无锋只有哀叹了:“什么时候你能直接看见我就好了。”余元长都不带看他的回道:“在你挡着你家大门的时候。”无锋哼了一声:“小心眼的男人。”余元长根本不理他,只是殷勤的招呼着无月,一会摆椅子,一会端茶送水的,无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我哥要找你,才拉我来的。”无锋拍了拍他肩膀:“小子,听见了吧,是我拉我妹妹来的,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碗茶啊!”余元长转过身:“桌上有,自己不会倒啊,我是怕烫着了无月妹妹,你这么大个人了,皮粗肉厚的还怕?”
  “同姓不同命啊!”无锋叹气道,无月有些害羞的瞪了他们一眼:“哥,说什么呢,你不是找元长有事吗?”
  说道事,无锋也就不继续拿他们打趣了:“兄弟,有个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既然开始聊到正事余元长也认真了起来,认真起来的男人其实挺有魅力的,“两国交战兵贵神速,但是从南疆西启集结兵马开始已经有五天了,就算粮草没有到位,起码先锋应该到了边城了吧,但是现在边境上连一个敌军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无锋坐在旁边,余元长也回到案桌前:“这是有些反常,南疆和西启也不是第一次联合了,在各方面条件上应该不会这样拖拖拉拉才对,按正常的算,现在他们相当于让了我们三天时间,我虽然不懂战阵,但是也知道战机稍纵即逝,他们这算什么意思?”
  “有没有可能是条件没有谈拢?”无月插嘴了。无锋摇摇头:“不会,他们两国首脑都是非常精明的,条件没有谈拢绝对不会出兵,现在兵力都已经集结完毕了,估计宛郡这边占领后连一个小村子的分割都是谈好了的,我其实担心的是他们在等。”
  “等,等什么?”余元长有些不解。
  “等我们这边议定的结果,看是谁挂帅。”
  余元长思考了一下:“糟了,这次挂帅的是成祥都。”成祥都是谁,无锋心里清楚啊,当年领兵围住卫国公府和与卫国公交好的几个将军府衙的就是他,而当年执行抄家的也是他,他的手上看,可是沾满了亲人鲜血的,提到这个人,无锋手不自觉的拧成了拳头,但是无月不知道,当时她还小,而且长大后家人也不想提起这事,余元长有些歉意的看向无锋,无锋深吸了一口气:“这人如何?”看无锋平息了一些余元长也松了口气:“此人表面熟悉兵法,但是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并没有实际经历过什么大战,唯一有过的战功都是剿灭几股马贼的。”
  “嘿嘿,现在敌军等的就是他了。”无锋冷笑道:“如果我是敌军元帅估计现在知道这个消息都快开心死了。各镇将军还有几个是能征善战的,如果他们各守一处估计还要费些手脚,但是有一个废物领兵,只要给他一个集中兵马攻击的机会,很容易就可以将我们主力消灭,到时候不知道要省多少事。”余元长看着无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余元长知道这小子可是得了东图名将卫国公易冥臻真传的,就算是小时候小孩打架他都能弄些布置翻盘的,“没有,主将是他不是我,这已经是一个死局。”余元长根本不信,因为以他对无锋的了解,这小子不会干这种没有目的的事:“如果他不是主将后了?”
  “看情况吧!”
  “看情况?”余元长一脸的无赖样嘿嘿的笑着:“你小子一开始就不是看情况这样简单吧?”无锋被说中了心事也无所谓的样子:“那还要看对方怎么下子了,也要看我们那位皇帝怎么应了,我一个普通老百姓还能干什么?”余元长也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看着他。
  “好了。”被余元长看得有些全身发麻了:“你先帮忙看看能不能弄到对方领兵将领的名单,还有看看中元这两年那个将领最热门。”余元长吃惊不小:“中元?你怀疑中元也有参加?”无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既然有好处为何不来,换我我也干,不过中元的那位可比其他两位聪明多了,你最好在看看中元这两年有那些将领被贬了的或者是一直在边关这一两年突然调回来的。”余元长有些迷糊了:“啥意思?”无锋嘿嘿笑着:“秘密。”
  其实在易冥臻还在世给他讲兵法时就有提到中元皇帝肖放是最难对付的人,他为人小心,做事谨慎,但是又会在很隐蔽的地方给对付埋下暗子,让人防不胜防,所有和其余人对弈想到几步就够了,但是和他对弈必须要想到全盘,他可能会在某些地方让你两步,但是就算让你的很可能都是一个圈套,无锋现在就是担心中元参与,那样就真的麻烦了。
  第六节
  两天后,尧城接到了信息,朝廷的援军已经进入宛郡,同时边城也送来战报,四十万大军分两路进军,一路取边城,一路走关山取镇安城,得到消息的成祥都在大帐中哈哈大笑:“南疆主将可是魏潇,西启主将可是张权?”传令兵回道正是,等传令兵下去后军帐内的将领都有些疑惑的看着成祥都,成祥都有些许得意:“你们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其实不难,现在西启战功最重资历最深的是西启镇国公明都,而这两年明都被西启王猜忌,这次出征他是不会被派出来的,那么剩下最有机会被派出来的就是西启都督张权了,而如果南疆派出义亲王或者侯爷势必高过张权,西启不会同意,算来算去也只能派出五军提点使魏潇,但是这两人不怎么合得来的,所以他们只能是分兵进军了。”享受了一会众将的马屁后,所有将领来到了沙盘前。“西启走关山攻取镇安,镇安是建于平原,不易防守,换做镇安后的象城就不一样了,象城城高护城河又引常年水运要道为河便于防守,而且掐死要道,攻不下象城,张权一步都进不了,西启常年以骑兵为战,步兵偏弱,虽然有二十万但是以象城的城防配上五万精锐加上充足的物质守上一月都没问题。”众将都赞同这个观点,“这次出征我们是二十万,宛郡能调动的兵马应该有十几万,我们可以将边城放手,引南疆的兵马到鹿城,然后我们绕到南疆的后面断其粮道困死他们在鹿城下。”
  “万一西启来救援呢?”
  成祥都有些不满的看向那位将领:“我们重新占领了边城,抵御西启那帮马腿子还不行吗?而且你们觉得西启会好心的来救援?”西启得了镇安,又急着攻取象城,象城一直是宛郡的产马的地方,这也是西启出关山攻镇安取象城的原因,如果攻克了象城,西启估计会去帮忙,如果象城没有攻克,西启绝对不会去救援。
  尧城物质调度衙门无锋也拿到了这份兵报,他眉头紧皱,一脸的疑惑:“元长,你的消息真的中元没有参与?”元长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换以前你父亲在的时候中元不参与还有可能,这次如果都不参与有点说不过去啊!”两人现在都有点犯贱的感觉,好像中元不来打他们还有点浑身不自在一样。“从兵报上看的确没有中元参与的痕迹,因为这进攻线路太蠢了,西启取象城,南疆取鹿城,西启一定被拦在象城动不了,而南疆一定会被围困在鹿城下,到时南疆一灭西启必定退兵,这就像一个闹剧。”无锋靠着椅子:肖放那老狐狸在想什么啊,这不应该是他的风格啊!现在整个东图的疆域图出现在了无锋的脑子里,南疆西启离宛郡都近,但是中元和东图交界的位置在宛郡隔着西启的六岭,倒是陶郡的商都和中元很近,而且陶郡产铜铁,对了,中元一定会攻击陶郡。无锋突然睁大眼睛:“元长,你马上派人打探一下商都周围有没有异动?”余元长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他知道民政,陶郡产铜铁这个他当然知道,他从无锋的一句话中已经猜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数日之后,西启占领了镇安已经直逼象城,边城也随后失守,南疆的大军也到了鹿城下,边城南疆只留下一万人守城,对于这个疏忽无锋更加深了对方有阴谋的怀疑,成祥都的解释就是南疆应该还有后援,所以留守边城不用太多,毕竟跟着就有援军到了嘛!对于连失两城朝廷非常的震惊,关键是现在西启的大军已经在象城下了,东图有三成的战马是出自象城,象城是万不能丢的,于是成祥都只好向朝廷上了一道奏报,将他的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对于这个计划联系现在敌军的动向武安侯都有些吃惊,这也太轻巧了吧!从成祥都的分析看收复失地不过数日时间,而且成祥都还计划乘机将南疆和西启的几座城池也纳入东图的版图,“呵呵,这个成爱卿啊,想的有点远,不过人还是要有目标的。”从皇帝的口气中还是听出他非常愿意成祥都再占领几座城池的,毕竟就只有卫国公为东图开疆扩土,但是他现在不是奸臣了吗?如果现在成祥都也能开疆扩土,那么在他作为皇帝的时候绝对能在历史上记上那样浓厚的一笔,听见皇帝都这样说了其余大臣也不好说什么。
  回到太宰府,管家把余元长送回来的信交到了文贤手里,看了信后文贤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动,他在想信上的内容,太匪夷所思了,但是这也是现在最有可能发生的,“中元国可能出兵了。”听见旁边响起女儿的声音,文贤忙回过头来:“瑶儿,你怎么又不敲门啊!”虽然话语里有责备,但是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女儿,文贤那里舍得责备她一丁点,文瑶那里担心父亲的责备啊,她自顾自的拿起信来:“元长哥的,中元国可能出兵,望朝廷早做准备。”文瑶有些调皮的点着头:“元长哥还是蛮聪明的嘛!”文贤拿过信:“你文贤哥是聪明,但是他还不能分析出这些来,这个呀,应该是另有高人,他顶多能看见南疆出兵应该有后招。”文瑶有些不信,她知道父亲的九个弟子中余元长是最聪明的,这次南疆的阴谋也是他最先发现:“不可能,这次南疆借机发兵也是他最先知道,朝廷一大帮子的文臣武将都没有发现。”文贤嘿嘿笑道:“谁说没有,对门那个常老头和你爹都知道,不然你以为常老头能这么快就有领军人选还马上就和自己的利益挂上了,而你爹就能这么快决定把你元长哥派去宛郡,然后暗中和常老头达成协议升他当户部右侍郎,我说你是不是喜欢元长啊?”文瑶拍了拍自己的武服:“元长哥嘛,我是比较佩服的,但是女儿要找夫婿还是要那种能征善战的大丈夫,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算了。”文贤两眼一瞪:“老子我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不等父亲说完文瑶就把他按在椅子上一会揉肩一会拧腿的:“好了,父亲大人,你是我最敬仰的人了,你胸怀江山社稷,心系黎民百姓,那能拿你和普通书生比啊!”这女儿的马屁算是最受用的了,“但是父亲你觉得这是谁跟元长哥说的呢?”文贤也很疑惑,如果是卫国公还在世那么他一定会想到这是他说的,但是卫国公已经是十来年的事了啊,“难说啊!”文瑶也想对这个神秘人非常的好奇,而且她的好奇心很重,重到如果不弄清楚就茶饭不思的,这时候一般都会有人遭殃的。
  “阿嚏!”奇怪了,难道有谁在算计我吗?身在尧城的余元长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无锋也在他那里看地图:“也许是你的那位相好想你了。”元长习惯性的看看旁边,还好无月不在,不然要挨揍的。“滚,我心里没有其他女人,身边也没有,除了无月妹妹就只有老师家里那个捣蛋的妹妹了。”无锋嘿嘿笑着:“我又没说你什么,你慌什么,说正经的,你探听的消息呢?”元长将字条递过去:“说来你可能不信,陶郡的商都周边现在风平浪静的,现在和中元的商业往来太正常不过了。”无锋看着字条:“其实我们有时候看的就是这背后的东西,将一切正常的东西撇开,看见的才是不正常的,例如这次南疆西启的联军,两国派的领军大将正常吧,由于两位大将不合而且两国都有不同利益,所有分兵也正常吧,而南疆攻占边城后留下一万守城其余直取鹿城,留守边城的军队只要接应后续援兵就可以了,这也正常,现在成祥都派周山大营驰援象城,这样象城无碍了这也正常,然后突然偷袭边城十多万大军一天时间拿下,然后回兵鹿城,这一步也很正常。”元长也跟着点头:“对啊!”无锋笑了:“表面的东西都很正常,但是暗里的呢?两国联军必须有一盟首,不然谁来节制两国军队,其二,南疆攻下边城,为何后续军队迟迟未到,使南疆军队成为孤军,其三本应跟着从中获利的中元为何反而风平浪静,就算他不参加,现在也应该限制和我国商业来往,以免发生意外对本国商业有害。”余元长忙道:“你的意思中元还是参与了,现在都没有动手只是还在等一个时机?”
  “现在东疆事态怎么样了?”
  “现在谁还管东疆啊,朝廷的意思先派人安抚,等宛郡事了再发兵东疆。”余元长现在根本没有注意那边,就算现在的整个东图估计都没有注意东疆。无锋沉思了一阵:“妈的,这是谁的诡计,太毒了。”余元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东疆,那里暗地里必定有人在策划着,那里也必定会形成一个泥潭,一个能拖住四十万军队的泥潭。”。
  “四十万军队,那且不是东疆的二十万和内地现在还能抽调的所有人马?”余元长还有些不相信。
  无锋头上也冒出了冷汗:“不止,还要将现在武安侯在宛郡的兵马也拉过去,东疆当年被我父亲和武安侯收服,但是他们本性内的血性并不会让他们屈服所有人,而且这次东疆事件本来就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如果这次是武安侯亲自去,估计还能压制得了,但是现在已经晚了,现在事态只有武力解决了。”余元长张大嘴:“那现在......?”无锋眼光很冷很坚定:“你现在就通知太宰,让他马上说服皇上,第一派遣武安侯领兵震慑东疆,第二发全国募兵令吧!”这就是一个炸雷,东图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发起过全国募兵令,就算当年卫国公征讨南疆西启联军,武安侯同时镇守东疆时都没有,比这个炸雷更早到太宰府的是东疆张继芳的传书,同样的传书也到了武安侯府,东疆部落叛变,参与者数十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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