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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门前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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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府内赵英慕跪在堂前,赵英承将桌上的精美瓷花摔在地上仍是不能够发泄心中的愤怒,旁边的美妇人也被下了一大跳,打了一个冷颤,在美妇人看来夫君从未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跪在堂前的赵英慕,早已是泣不成声,她一直都是爱哭的,如今也是被吓哭了,可口中还是念念有词说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赵英承则气愤的叫到:“怎么办,怎么办,真是该死,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赵英慕从不曾顶撞过他,如今听见她的兄长还说着绝情的话,哭哭啼啼的说道:“要不我代替小茹嫁去霍家好了,反正我们长得像,而且我也不在乎嫁的人是谁。”
  旁边的美妇人却是觉得不妥,“英慕比霍家的少爷大出太多了。”
  赵英慕本来也说的是气话,之前她是不在乎嫁到哪里,现在,她可不要。
  没成想赵英承还真做出了思量之色,仿佛是在考虑赵英慕的嫁妆该怎么准备。
  赵英慕可不像赵茹这样刚强,给她胆子她也不敢反抗。
  美妇人在一旁打着商量:“是那霍家的少爷先看中了我们家茹儿,现在手茹儿逃跑了,让小妹过去顶,总是觉着不太妥当,为今之计是将茹儿找回来。”
  篱笆院外,赵茹轻慢的走着,想要缓缓地体会她在这个地方最后的时光,想要记住这最后的时刻。开门时并未发生任何声响,她口中轻喃:“这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周围很安静,赵茹深吸一口气,仿佛站在这里她就可以得到安宁。
  走到近前,赵茹并没有进屋,透过窗户,它能够看见贺垍趴在床上睡的正香。她是来道别的,也是来道谢,更是来道歉的,可是走到门口她的脚步停住了。
  她给他带来的只有灾难,看见他身上的血痂,赵茹捂住嘴却筐不住眼中的泪水,万语千言最后只剩下无言的叹息,终究是缘浅。
  赵茹细长的手指透过窗户轻轻点在了贺垍肩头的血肉上,浓浓的愧疚之意流淌,“就要走了,做个最后的告别吧!”声音极小,仿佛在心底呢喃。
  赵茹的朱唇深刻的点在了贺垍的额头上,一闪而逝。
  突然一群黑衣装扮之人从后方蒙住了赵茹的口鼻,赵茹奋起反抗奈何力气太小,只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还是被几给人抬走了。
  贺垍悠悠醒来,这一觉是睡得最熟的,又好似是听见了什么东西,可他身体动不了,周围还留下了一丝女儿的馨香,心想“这可能是赵英慕留下的,她不是说走了吗?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晚宴时分,一顶花轿从赵府出发,悄然的抬到了霍府,宾客满园肯定有人瞧见的,张管家打了个圆场:“这是赵茹小姐的贴身丫鬟,是陪嫁过来给我家公子做妾的,白天时候的风光热闹,全是特意为赵府小姐特意安排的,所以这做丫鬟的就只好晚上送来”说完接着对着家奴吆喝一声,“里面都摆满了酒席,做妾的要有做妾的规矩,从偏门直接抬进去。”
  火红的轿子里躺着的正是昏迷的赵茹。
  虽是满园宾客,位置以及坐法却是门大学问,张管家安排的井井有条,林廉自然坐在了最高的位置,胡文风就在一旁时不时的给林廉添酒。
  不一会儿新郎官就来敬酒了,这也是新旧县正的第一次会面,毕竟霍家公子还未曾正式上任。
  县正虽是孩童模样却也彬彬有礼,“下官初来咋到,未曾亲自登门,还请府正大人莫要怪罪,我罚酒一杯,今日是我大喜之日,再敬府正大人一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廉自然也是顺着台阶往下走说道:“祝你们百年好合,举案齐眉。”
  胡文风在一旁自然也是笑脸相迎。
  新郎官告罪失陪之后,胡文风诧异道:“有传言说这位县正大人痴痴傻傻,如今看来大人觉得这个新任的县正大人怎么样”
  林廉干瘪瘪的吐出四个字:“年少有为。”
  林廉有些微醉,胡文风小心为他添上一杯,林廉本想拒绝,却还是一口闷下,哪知不胜酒力倒了下去,胡文风赶忙在一旁小心扶住。
  次日清晨,林廉醒来感觉头痛欲裂,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的帷帐,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
  一拉被子才发现旁边睡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只见那女子显然呆了一下,然后“哇”的一声大叫,林廉迅速粗鲁的捂住那女子的嘴,女子有嘤嘤的哭了起来。
  林廉正想着如何劝说身旁的女子,张管家已经带着家奴闻声赶到了。
  被捉奸在床,林廉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只是心中悔恨昨日为何会好酒贪杯,最为致命的是,那哭泣的女子郝然就是霍家新娘子‘赵茹’。
  新郎官呢!新郎官在哪儿,林廉百思不得其解,新来的县正就算为了陷害自己,也不至于将自己的新婚媳妇儿搭进去,“究竟是谁要害老夫,”林廉怒吼,又叫道,“胡文风,胡文风在哪里。”
  “好像听见府正大人叫我?”门后的胡文风悠哉悠哉的站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林廉郑重的问道。
  胡文风一脸茫然,显然昨夜喝的太多。
  张管家勉强微笑,转过身对家奴门吼道:“都给我蒙住耳朵,闭上眼睛滚,若让我听见了一点风声,我不照顾你们全家老小,府正大人也要灭你们全家。”
  关上了门,林廉仍然脸色铁青,可能是张管家声音太大,太刺耳床底下的霍麒爬了出来,拉住张管家的袖子叫嚣着:“舅舅,我饿,我饿了,我要吃...”
  看着床底下爬出的霍麒,这还是昨日里给自己敬酒的霍麒吗?为何差别如此之大。
  张管家安抚了霍麒半天才对林廉说道:“府正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林廉心中破口大骂:“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儿,我还在这里。”
  赵茹捂着被子没脸见人。
  林廉终于还是失了方寸说道:“是,是,你们设计陷害我,你,你们不择手段,自家,自家的新过门的媳妇儿都不放过。”
  张管家面不改色说到:“林大人说话要讲依据,昨夜明明是大人你喝醉了酒闯了少爷的婚房,我们家少爷从小痴傻,受人白眼,没成想新婚之日却被府正大人抢了头筹。”
  这时林廉还想争辩,张管家却不给他一丝机会直接朝门外喊道:“来人,我不管这个老流氓是谁,做多大的官,敢给我们少爷呆帽子,我就要让他好看,将他给我逐出霍府。”
  几个莽撞大汉直接架起光溜溜的府正大人丢在了,街道上。
  行人们皆指指点点,林廉无处躲藏,真想找根柱子撞死,最后还是在胡文风身上趴下一件外衫,遮遮掩掩的回了家。
  想想为官几十载,林廉何时受过如此侮辱,此次声名扫地,他这一辈子积攒的廉洁风尚几乎一夜之间被他全败光了。千年道行一朝丧,百年修行若为何?
  回到府邸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林廉一概疲惫之色。门外小厮递上一件朱红的官袍,是霍府送来的,弄得林廉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儿白。
  江州城内,街头巷尾,弄堂茶社,府正大人的的风流事迹早就成为了城内最为风靡的谈资。
  回春堂的抓药的学徒还专门研制了一种叫做解酒散的好药,顿时受到了好些名人的追捧。
  讲学堂的学子们都无心学习,课余之时连连嬉笑。杜公只得扛着一张黑炭脸说道:“有辱斯文。”
  听书斋的老先生为了将这府正的事迹编集成故事正在各方奔走,为了激发脑中那灵机一点。
  聚贤酒庄则有不怕死的书生,提笔作诗,嘲古讽今,所谓‘古有...今有府正廉’。
  街头小儿也说出了朗朗上口的绕口令:“廉府正,江州城,新上任,手遮天,骑错马,李戴冠,光着身子去游街......”
  聚贤酒庄还好,一些勾栏瓦舍之地,三人成虎,口口皆传,“林府正给霍家傻子戴了绿帽子。”不得不说有时候谣言便要接近事情表面的真相了。
  黑压压的府邸如今变得异常的沉闷,林廉慌神之后,又用冷水沐浴,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他要将暗中迫害他的那条线给揪出来。
  胡文风在一旁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尴尬,说道:“大人,街头巷尾都在谣传,大人要不要听一听。”
  此时林廉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说道:“那些难听的话,真真假假没意思,只会乱我的心神,我只想知道,那晚你为何会醉。”
  胡文风只好搪塞道:“那晚小的是喝了酒,可是我的酒量远远不止如此,见大人醉了之后我便想再喝一杯就陪大人下去休息,哪知还没下肚,我便一事不知了。只不过次日大人叫醒我之时我仍然全身无力,仿佛站也站不起。”
  林廉思考道:“都是我们疏忽了,我本不看好霍、赵两家联姻,却也想等等看看,没想到这霍家反而先行动手,就连自己新媳妇儿的名声都不顾了。”
  “这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法,只能落为下乘”胡文风道。
  “这是对别人狠,对自己人更狠,看来这霍府还是个硬茬儿,”林廉咬牙说道。
  “你今晚再去一次霍府,他撕开我的面皮,我要刺破他的心肝,看到底谁更痛...”林廉哼哼道。
  堂堂一州之官,身边怎会没有几个可用的人手,胡文风便是林廉身边的贴身高手,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个老头手无寸铁是一个心思颇为深沉的谋士。只是想不到我们这位胡先生,只不过平时说话喜欢东扯西扯,有时候只说半句话,所谓的:“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这些自视甚高的人。
  听见林廉发出这样的命令,胡文风的眼神突然变了,像是闪这尖刀一样的光,铮亮。一改平时的风范,从房间内一晃而逝。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林廉脸上增添了难得的笑意。
  原是为喜庆布置的婚房,如今里面却传出丝丝哭泣声。那哭泣之人郝然就是赵府千金,如今的霍家少夫人,赵茹。还有丫鬟小慧,小慧本不知小姐为何哭诉,她也不敢多问,只是看小姐哭得伤心便跟着一同哭了起来。
  赵茹的父母一个没来,还好有个赵英慕在一旁拍打着赵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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