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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有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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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狭小却无有险阻,丛林峻茂未有人烟。
  两班人马就这样恰如其分的在这样的荒野之地相遇。一行人皆骑着高头大马,为首之人自然是前方那争强好胜的小子。
  可能是山野中赶路,汗湿衫巾,小男子身着服饰有些松垮,头上无冠,身带玉佩,是一眼就能够瞧出的名贵,其余之人都是目不斜视,衣衫整齐。
  身下的马儿皆停下嘶鸣,长时间的跋涉并无疲惫之意,眼中反而绽放出野性的神情。
  另一对人却是有人步行、有人骑马、有人坐轿,比起一方的戛然而止,这一队人显然是缓缓而停。
  在远处山峦看来,双方好像都喊出‘来着何人’的字样,或者是一方给另一方或喊话或回答。
  偏偏坐轿前方两个一身黑衣异常冷俊的人儿今日却没有蒙住面目。
  轿中之人显然尊贵,却有带着斗笠,异常的碍眼。
  两方对立,各不相让,山风吹不走一队人马的铁血煞气,也击不破另一对人马的冷静。
  云雾又起,山间将要下起一场寻常的暴风雨......
  江城内府衙森严,青袍人脸上任然无任何颜色。胡文风佝偻着身子脸色微白,“大人,李咏的计策虽然暂有奇效,但是长久看来却是漏洞百出,而且动用了那两枚珍贵的棋子。”
  男子摆摆手:“所谓的珍贵便要镶在珍贵的地方,才好看!”
  胡文风:“只怕是途中的变化。”
  男子嗤之以鼻,成事者哪能不冒险,摆摆手示意其出去......
  只要思想够大够远,小小篱笆院儿也能够观想世间的光景,贺垍又在自家的小院儿神游,尽管烟雨朦胧,他的心却是敞亮的。
  篱笆外又是老熟人,杜子由拎着一壶酒带来的却是令人震惊的消息,“李咏死了,是在府正大人招待各路名门士子之后,据说那天李咏被府正大人臭骂一顿,被府正大人指着鼻子说傻,后来郁郁不得志,无言面对家中老小,去了那勾栏瓦舍买醉,夙夜不回家,后来有渔人在江中发现了他,尸体涨的跟大白猪似的,杜家的老人都骂这个给家族丢脸的混蛋,不让这小子入祠堂,只有他的父母呜呼哀哉白发人送黑发人,悄然抹泪,毕竟生养一回,哪能不痛心。”
  饶是贺垍听见这个消息也是始料未及,显然李咏不可能会是意外死亡的,如他所想李咏真是照般他的法子去出谋划策大势揽功,怎么也不会不声不响的死掉,就算当日县正大人对于他的计策否定又对李咏大骂,这一切都无可厚非。在县正大人的心里反而会对这小子有一丝的赏识,可结果怎么会这样,贺垍百思不得其解。
  杜子由再次为贺垍添了一杯,毕竟李咏也曾是同窗,如今英年早逝,还落得骂名不免心中感叹。正所谓秀才不怕死,可秀才又最好名利。
  正当聊得兴起,门外来一生人,头戴竖冠,横眉立目,五尺青衫,腰间别着一把三尺的利刃,正用兵器‘哐哐哐’的敲着木门。
  双眼望着房顶,“这里可是贺垍的居所?”显然没把院儿内喝酒的两人放在眼里。
  杜子由本是直心肠,家中父亲德高望重,就算是府正大人对他也是多有夸奖,城里哪家哪户不给他父亲杜公三分薄面,更不曾遭受如今的奚落。
  猛啅一杯酒就要起身......
  见来人不是善茬儿,又不是找杜子由的,贺垍便一把按住了他,边倒着酒边说道:“我就是贺垍,敢问你是何人,为何找我?”
  那人:“我不是何人,我只是奉命请你去某处地方一叙。”虽是笑颜,那人却是始终握着刀把,就等着贺垍冥顽不灵的反抗,他也好早点交差。
  没想道贺垍却是半点不曾摇头直接道:“我跟你走。”
  杜子由没来由的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你咋就痛快的跟他走了,兄弟有什么事儿别瞒着我呀!”
  贺垍只是微笑道:“一个你不熟悉的朋友请我赴宴,我去就是了又有什么关系。”
  杜子由也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贺垍选择不告诉他,他也不好插手,何况门外之人他显然打不赢。
  贺垍已经猜到他所要见之人了,只是他也有些疑问还是当面比较好弄清楚。
  想来李咏之死绝不简单,这也是当初他不肯直接献策的缘由之一,现下最为要紧的便是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贺垍一路跟随,入了城过了聚贤酒庄,出了长明巷,与贺垍所想象的地方渐行渐远,又惭愧一笑心想:“我果真是糊涂到家了,无论是府衙,还是府邸,那位大人怎么肯跟我在哪里见面,看来我这一行是要赴这鸿门宴了呀!”
  最后来到这‘湘柳阁’所谓湘柳便是相留,文人士子流连忘返之所,也是贺垍最不喜去的地方,可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
  他是赴宴的也不免藐了阁楼上那些雀鸟几眼,在欲望与性命之间,当然会选择后者。当然莺莺燕燕也不免朝他抛媚眼、打招呼,手中丝帕不停的招摇,贺垍置若罔闻。
  进入阁楼,里面皆是达官贵子名门俊彦才花销的起的地方,贺垍当然是第一次来,跨入门槛,带路之人便‘碰’的一声将门紧闭,牢牢守住。
  “你就是贺垍?”青袍人还没问接下来要询问的问题。
  贺垍便道:“在下贺垍见过县正大人。”
  县正林廉又道:“我们可曾见过?”
  贺垍拱手回答:“林先生廉洁之名远扬八方,受百姓爱戴,今日所幸得见,民间流传果然非虚。”
  贺垍心想:“无论怎样上来一顿溢美之词总是不会有大错的。”
  林廉又道:“你可是真聪敏呀!与聪明之人谈话,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又转过身背对着他,“李咏是你教唆的吧!”
  贺垍知晓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就表明李咏死之前就已经将他说了出来,可李咏还是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死后还背负懦夫之名。
  贺垍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林廉又说道:“你知晓李咏明明都透露出了你的存在,为什么他还是会死吗?”又补充说明道,“回答的我满意你才有可能活。”
  贺垍虽然心中万般不忿,却也不得不顺着别人的台阶一步一步往前走。
  有时候他的性命就像是尘埃这么的微小。
  可他又能如何只能够保持坦然之色,“在下猜测,李咏正是因为透露了我,才会遭遇不测的。”
  “继续说,”林廉说道。
  “李咏既然与我有过约定,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存在,既然他能够透露我,或许有一天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就能够说出更多的事情,这是大人不愿意看见的,不能守住秘密却又知晓了秘密,这本身就是一种罪。”贺垍不卑不亢道。
  林廉微微侧过头看着他喃喃自语:“不能守住秘密却又知晓了秘密,这本身就是一种罪吗?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小人,或者狠辣无比的人?”
  “呃!”贺垍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又马上衔接上刚才的话语:“生在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大人小人之分,只是多了一些有心人。”贺垍无疑又拍了一记县正大人的马屁。
  林廉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谦谦公子,或者我本来就是一个狠辣无比的人。”
  在面对敌人对你说真话的时候无疑是你最危险的时候,因为他都不忍心骗你了,所以此时贺垍的脸色并不好看。
  林廉又道:“你现在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你的计策确实不错,而你现在能够站在这里又快死了也是因为你的计策。”
  贺垍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的两招三脚猫,在县正大人面前显然不够看。
  “所以我需要你活下去的理由,虽然你现在躺在床上或者棺材里并没有什么区别。”林廉又道。
  贺垍:“此事我没有说与第三人知道。”
  林廉:“聪明人,你是在断我的后顾之忧吗?”
  贺垍又真诚的感叹道:“这就是官场吗?难怪父亲想让我断了入仕的念头。”
  林廉啧啧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猜猜李咏究竟为何而死的。”
  贺垍双手一摆坦然道:“不猜了,没意思,我一个小人物,死了就死了,无论怎样今日我是逃不掉的。”
  林廉:“白白浪费了活命的机会,不猜了?”
  贺垍:“不猜了,只是我死后不想入祖祖辈辈都在的玉泉,不想下去天天被老爹指着鼻头说不孝。”
  林廉没有再次逼问而是直接道:“常怀郡守和那霍姓的年轻子弟同归于尽了,事情闹得很大,各方牵扯颇深,府正一事也就搁置了。”
  显然最后一句话,才是林廉最为在意的。
  “听见了不该听得话,这就是我的结局吗?有时候知晓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贺垍仿佛在对着林廉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与这个世界做最后的道别,只是想再见一次,再见一次那...
  却没想一块黑红的令牌砸到了他的额头,回过神来房间内只有他一人而已了。
  房门大开,两个红牌的姑娘,端着茶壶香果走到近前,房门半掩,便要为其宽衣解带的伺候,屏风后搁着一大桶水。
  此时贺垍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可还是推脱了两位明眸的姐姐,关好房门之后自行换洗。
  此时复盘才知是他无形之中显露死志反而救了他一条小命,至诚至信县正大人显然是大奸若忠,疑心尤其重之人。
  这步视死如归反而让他因祸得福,手中揉搓着黑红的令牌,可谁知什么是祸,什么又是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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