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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思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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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贺垍从梦中醒来尽显慵懒之意,走到窗前提笔练字,对于一个合格的幕僚自然要练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字,只是这几日他心绪不宁,都说字如其人,练字是修身之法,也能很好的体现一个人的心境。
  可随手呵成一篇文章之后,便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总是有哪里不对,有时候一点太过用力,有时候一撇太过冗长,看起来颇为奇怪。
  他放下笔走近小院,舒展几口气,还是觉得不舒服,感觉胸中有些沉闷心想:“难道我是生病了,”又走近田野观远近山水,各家农忙,淳朴的小儿都帮着农活。乡下的人都热情一一向他问好,他也一一回复。
  拿着王婶的篮子去归还,可这个已经不能算是王婶的篮子了,想起那日篮子被调换,又不知那姑娘究竟是何人,还好这两个篮子都是一样的样式,便将这个篮子还给王婶心想也是一样的。
  来到王婶房前,却又在门外踌蹴思量:“究竟应不应该拿着个篮子去还,若是还了,日后见着那两个小姑娘怎么办,若是不还又该怎么搪塞。”
  正当两难之时,房门大开里面冲出一个丫头,差点又没撞着贺垍,郝然是那日那个叫‘小慧’的丫头。
  小慧也是颇为惊讶没想到在这里能够遇见那日山上的书生。
  她本是顺着篮子找来王婶家的,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便拉着贺垍来到墙角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贺垍回答:“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又怎么在这里?”
  小丫头有些恼怒:“手帕呢!小姐的手帕快还来,”说着伸出了小手。
  贺垍故作不知道:“什、什么手帕,没见过。”
  小慧不依不饶:“明知故问,小姐那日丢的手帕,就在这篮子里,还好这篮子独特些,我恰好知道出处,寻到这里,不然小姐的手帕被那些无耻之徒拿去,坏了小姐的清誉。”
  贺垍没正面回答而是说道:“那日你撞了我,可害苦了我呀!都知道祭祖是大事,可我祭祖却是两手空空去的,这是对先祖的大不敬,若不是你我岂会背这种不孝的名声。”
  小慧自知理亏还是嘟囔道:“那、那你一个人去的,又去的那般的晚,谁会知晓你的竹篮是空的。”
  贺垍瞪她一眼,小慧没心没肺。
  贺垍说道:“可是贺某心中内疚之感实在过不去。”
  小慧安慰道:“你如此孝心,想必你父母也不会怪罪的,来年补上不就好了?”
  “说的容易,”贺垍道。
  “不说这些一事论一事,小姐的手帕,还给我,我给你赔罪就是。”小慧道。
  贺垍继续打岔:“这篮子本就是要还给原主人的,正好今天这里遇见你,现在我将篮子还给你就是了。”
  小慧结果篮子,掀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杂草都没有,哪来什么丝巾手帕,再次叫道:“拿来?”
  贺垍却问道:“你是哪家丫鬟?”
  小慧直言口快:“自然是赵府。”
  贺垍再次微笑道:“其实交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小慧哼哼道:“现在承认了,你说,只要是不太过分的事情,我可以答应。”
  “其实你只要帮助我将一样东西交给你们小姐就行了,”贺垍下意识的说道,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终于明白,这几日总是心绪不宁,直到刚才又碰见那个小丫鬟他才恍然,那梦中挥之不去的身影......
  小慧傻傻的道:“只要不是太重的东西就行,那先把手帕给我。”
  “如此贵重的香帕,我自然放在家里好好保管着,还请小姑娘到我家去取吧!”贺垍道。
  小慧来到贺垍的住处,只觉得有种清新淡雅之感说道:“我就在院外等你,你快些。”
  左等右等之下,小慧都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这院子一眼望尽,她都以为贺垍逃跑了,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好大喊大叫,只好干等着。
  好一会儿之后,贺垍才端着小方盒子出来说道:“这就是我要你交给你们小姐的东西,其实也不是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我寻思着好看就用来装那丝帕了,”说着当着小慧的面将叠好的丝帕装进去,又说道,“途中千万别打开,这里面我放了特制的香料,是我一个朋友中北夷之地带过来的,特别珍贵,打开香气儿会跑掉的。”
  见贺垍如此郑重,小慧也学着他的模样点点头,包入怀中道:“你放心我不会打开的。”
  贺垍再次道:“记得不要跟别人说,不然会...”
  小慧:“不然会怎么?”
  贺垍:“记得不能说出去就好了。”
  小慧:“喔喔!”
  见这个小丫鬟走了,拿出那叠的过于整齐的手帕,摇摇头:“这个小姑娘真是可爱。”
  红梁下,妆台前,铜镜里,沐浴春风,笑靥如花,女子比着头上的簪花,整理柔滑的彩带,嘴里吐着:“终日一成不变,竟是些不好看的,透着一股子俗气,还是小姑姑那日送的好!”
  又将头上的首饰一一摘下,打开柜子深处青布小心包裹的榆木盒子,端端真正坐在镜子前,这是姑姑送她的嫁妆。
  掀开棉布,打开盒子,眼帘仍是一块丝巾包裹的像蚕茧般的物什,双手捧出,一双鎏金蝴蝶钗,吹一口气,彩蝶熠熠生辉好似活了过来。
  它定是要等着出嫁那天才佩戴的,那日注定是她最美的一天,最美的一天留给未来最重要的人儿。
  女子想入非非:“那人将会是谁?”
  欣赏一件心爱之物,目光久久不能移开。
  门外传来小丫头吵吵的声音,脚步将近,匆忙将丝巾叠的严实,整理鬓上的灰尘,打量镜中的自己。
  风风火火冲进屋内。女子连连嘟囔:“你这丫头,看来是平时把你惯坏了,那天把你带去给李婆婆再学一遍规矩。”
  可爱的丫头牵起锦绣,撒着娇,摇头晃脑,脸上大写着‘无辜’二字小声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小奴再也不敢了,小姐大人大量,饶过婢子这一次吧!”又掏出那普普通通的盒子小心搁到妆台前......
  青砖黑瓦,雕梁绕柱,顶头三尺,‘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走笔如龙,虎虎生风。房内不暗不明,青袍老人,站在台上有八尺来高,负手而立,一双狭长的扁豆眼,咋一看还以为此人正在闭眼深思。后背一双红顶仙鹤并翅而飞,羽毛清亮,活灵活现。
  台下一穿着朴素的小老头,正襟危坐,掂量着三角脸下一小撮胡子,显得颇有学问。
  站在台下看不清台上人的表情,却知道台上那人之苦恼。当那人沉思片刻后虚心问道:“不知可有妙计之时,”小胡子深感不妙,吒起,下身像一只笔杆子站的溜直,又像是一个久经风霜的驼背,执学生礼道:“大人,此事还需深思熟虑,依我看,大人不妨还是听听那些个读书人的意见再行决断。”
  那人心中虽有不满之意却不曾表露,面不改微笑之色,假以辛苦之词:“集思广益,先贤之言,如今我得其三分,先生可谓是得其七分。”
  气氛尴尬,毫不假言辞,虽是讥讽之言,却也旁证台下之人偷奸阿谀的戏码信手拈来。
  那胡文风面呈微笑,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本事一阶贫寒,能走到如今的地位,不说是在这江洲呼风唤雨,但进退自如却是毫不费力气的。
  又满不在意反而得意的道:“谢过大人夸奖,如今当以不变应万变,既然没有什么事,在下就现行下去了。”
  见那人大手一挥,胡文风悻悻而退......
  寒江九曲为何只有此处为江洲,宁外八处各有其名,狭小一条江,巴掌一块的地方,比起这大陆就像是一小片叶。蓑衣人摘取水中一片嫩黄,可能是长期居于水中被泡出的一片嫩黄,“就想着一窜绿油油的水草,只有一片是嫩黄。”
  摇桨人在船尾自顾自的摇着,蓑衣人说着他听着,小雨如雾般,水珠在他的发梢凝结,空气中充满了冷,但是他不为所动,好似他就是冷血动物,比这刺骨的寒风还要冷,比这细水绵柔的小雨更加阴暗。
  蓑衣人手中摇晃的嫩叶,仔仔细细的瞧了瞧,“枯黄枯黄的,其实并没有什么看头”说着那叶子在空中荡了荡便被小雨砸在了水中,又激起了一滩水纹......
  家长里短,叫小慧的丫头好容易才被这个深闺中的小姐打发走了,才开始打量妆台上的那个锦盒。
  看起来平平无奇,“只是这里壮着的是自己的巾帕,如今失而复得,指不定被哪个登徒子拿去做了什么肮脏事儿呢,还是快快拿出,销毁才是。”
  打开一看她才大失所望,应该说是意料之外,又尽然有几分惊喜,这里面哪里是她的巾帕,只不过一根金黄草绳捆着的一卷笔墨。
  她气的将那柔成面团,又诧异,“咦~我究竟是为什么生气,气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偷梁换柱?”
  或许是女人心中莫名的好奇心,还是轻拈手指将那一坨,缓缓展开仿佛触摸到每一个字眼,每一根比划。
  动作之余心中却是想到:“无非又是些酸腐的诗文,天高海阔的句子,或是海誓山盟,情比金坚,或是沉鱼落雁,一见难忘之类。”
  虽是养在深闺人未识,却也常有些失意的士子,或者是颇有文气的名门俊彦,常常送给她一些自以为得意的抒发内心的句子。赵茹在江州的名声不大,但是见过她的男人确实有的,往往那些男人一睹芳容之后恨不得再次与美人相遇,哪怕是街头巷尾的一次擦肩而过。
  如此往往,口口皆传,而她又深居简出,造成了美名当中添了几分神秘,如雨后的美人峰若隐若现。茹美人之名早已深刻的刻在了一大堆名彦俊子的心中。往往知晓她真是身份或者住处的人都不曾外传她的事情,反而将她的消息掐断,少留给别人机会。以至于她现在的麻烦还算不太多。
  但是知晓她姓甚名谁的人还是很多了,只不过她现在还未出阁,不然她家门槛早就被踏破了。作为深闺中的一人如小姐可以说是表面弱柳扶风,内心深处又一些小小的腹黑,最喜欢看的是别人写给她的诗文。或许是想听听别人的赞美,或许只是单纯的无聊想嘲笑一下这些个酸腐的秀才。
  有人直接将书信扔进她家后院,有人将情话写在风筝上以风传信,有人买通她家的丫鬟将诗文藏在她的被子里,有的人心中有美人,也想美人,却不敢落下名讳,只能在心中暗暗恋想,只有再落款无人之时才敢一表倾心,有的人挥毫豁达直抒胸臆,毫不掩饰心中的觊觎,认为美人只有英雄才能配,有的人弯弯绕绕爱慕显露在细微之处,隐晦的爱总是不容易。
  她瘪嘴一笑,这一笑若是在街头,天生丽质,怕是连街边的乞丐都能放下手中的馒头,“偷梁换柱,倒是一种新的传递方法,不过这种晦暗的计谋,想必那人也是一个阴暗的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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