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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盂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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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盂兰节将至,贺垍轻车熟路来到王婶的小屋门前,小院比自家还要朴素,有两间盖着茅草,走近礼貌的敲了敲门。
  盏茶儿时间,门终于打开,来人是一朴素的美貌妇人,却不是王秀丽。贺垍心想是不是自己走错了门便问道:“请问这里是王大婶家吗?”
  那妇人笑弯着眼说:“对对对,你应就是那姓贺的公子吧!”
  “是的,王婶说准备了东西给我,明日祭祖用的。”贺垍道。
  妇人道:“贺公子先进来坐会儿喝点水吧!王姐不在,不过她给我说了,我这就去拿给你。”
  贺垍看这妇人长得和王婶有七分神似,又联想到前几日王婶说要自己的侄女介绍他,这妇人多半就是王婶的妹妹。
  “王婶那日叫我来拿些俗物,说是自家制备了有剩余,原来是让她妹妹想先瞧瞧我,”贺垍心里想道,口中却说,“既然王婶不在,我也不好进去,我就在这里等等吧!”
  一会儿妇人拎着一个提篮出来,上面盖着青色布帛。
  贺垍不愿进屋,她也不便强留,只是贺垍都走远了,她还在门口巴巴的看着心想:“长得俊俏又知书知礼、朴素谦和,那里去找这么好的女婿。”她看着贺垍的背影真是越看越喜欢。
  盂兰节日,天才微微亮,城内便外熙熙攘攘。
  祭祖无小事,更是代表家家户户对生活的期望,对安稳生活的向往。
  无论贫富地位,皆以先人为大,所以人们今日都不会说胡话,讲脏话,平时有仇怨今日见面也会隐忍,就算相互仇深似海,也只会冷颜冷面话藏机锋,不会直言相向,这是所有人心中对于祖先的敬畏。
  江城之地每家每户宗族繁复,小门小户多是由女子提着提篮,盖着朴素的布帛,多是黄纸财俗,也有的提在男子手中,那表示着,这家只剩一人,或者是家中无有女眷了。高大的门户皆是马车行走,有的一辆有的排着几辆,马车外一旁是马夫一旁是提篮的丫鬟,凡是有提篮的马车皆是女眷。
  贺垍一早就来到了城外,只是昨日在王婶家中拿的提篮却是不见了。见一辆单独的马车缓缓过来。那小童贺垍认得,是李家李咏的书童。
  他挡在道路前,马夫,“吁”拉紧手中的缰绳,马车停下。
  在这盂兰之日拦住其马车是对主人莫大的不礼貌,马夫和书童都有些微怒,只是看来人器宇轩昂,今天又有忌口之条,才隐忍不发,若是平日里面对这种不知礼节的,早就当面呵斥了。
  “怎么停下来了”车内李咏说道。
  马夫回答道:“公子有人拦车。”
  李咏心有不快却压下,探头一看却是贺垍,贺垍他是知道的,同是杜公门下学子,只是与他并没有什么交往。于是舒展眉头试探道:“贺兄在此处拦我,可是有事,不过今日是盂兰节,什么事能够比过祭祖大事,还请贺兄让一让,后面还有很多人,不要都得罪了才好。”
  贺垍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与其打机锋道:“李兄误会了,我可不是故意拦路的,只是今日朝露之时我从城外走来泼远,小路不好走,崴了脚,看见是李兄的马车,想来多半是同路,便想借道,李兄可否载我一阵。”
  李咏虽是有些恼怒,但经贺垍解释,怒气已经消掉大半,虽然他与贺垍没什么交情但是毕竟是同一个老师,遇见此事不载也不好,便说道:“幸好我车上没别人,若是有个女眷就不能搭在李兄了,贺兄上来吧!”
  “多谢了”贺垍道。
  马车不是太过宽敞,勉强能够坐下两人。
  “今年盂兰之日真是比往年热闹呀!”贺垍打破尴尬的感慨道。
  李咏说道:“盂兰节是庄重的节日,就算人来人往多些,也不好用热闹来形容吧,”收敛衣袖有说道,“怎未见贺兄带着祭祀之物。”
  贺垍道:“今日我本是要入城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拜访老师,没想到这在半路上遇见李兄,至于祭奠先祖晚个一时半刻也无妨的。”
  李咏有些疑惑道:“今日有何事比祭奠更重要的?”
  贺垍靠近李咏耳边故作高深道:“想必李兄也知道江洲现今局势纷乱。”
  李咏:“自然知道。”
  “那李兄也知道,县正大人宴请各路士子,广纳闲士?”
  李咏:“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在江州不是什么秘密。”
  “县正大人招才纳士不过也是为了那府正之位,”说着食指朝上指了指。
  李咏平淡说道:“这是当然”,心想,“还用你说”瞥了他一眼。
  “若是我有一法能让县正大人直接稳稳坐上其位呢!”
  李咏心中狂喜,“若有此法真是升官发财易如反掌,”便急切问道,“贺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我总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开玩笑吧!”
  李咏又问道:“贺兄,是何法,可否解惑。”
  贺垍感叹:“唉!奈何我满腹智谋,却难见到县正大人一面,连县正大人的筵席都没有资格参加,何谈这种大事,必须要秘密约见县正大人,谈何容易呀!”
  李咏问道:“那贺兄准备怎么做?”
  贺垍做无奈道:“我欲今日进城汇见老师,拖老师给我引荐一个筵席的名额,可伤了脚入不了城咯。”
  李咏本是江洲颇有名望的士子,只是胸有水墨,并无大谋,平时好吟诗作对,多出入镂月楼销金库,多与达官显贵交往,勉强算一名流,却因为心智纯粹被他父亲视为没出息,心中愤愤。如今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然要抓住。
  “唉!贺兄这可是你仕途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呀,若是就这般放弃岂不是可惜了,”李咏平淡道。
  贺垍:“可是我的脚,却是走不了路了,况且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而又有名望的人帮我引荐才是。”
  李咏颇为自信:“贺兄你看我怎么样,我李某在江州城也算是颇有名望之人,如今你脚伤不便,又无门道,何不将你的计谋告知与我,我替你引荐县正大人如何。”
  贺垍感叹:“李兄为人真是坦荡,其实就算这种小人物在县正大人面前恐怕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县正大人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采纳我的建议呢!”
  李咏道:“那你将你的计谋告知于我,我在暗中拜访县正大人,若是真是好的计谋,到相信县正大人必定会见你,到时候你还愁没有施展之地吗?”
  贺垍暗中琢磨,“告诉你,还有我什么事儿?”表面惊讶口中却说道,“若是我告诉你,你真的愿意将我引荐给县正?”
  李咏毫不犹豫吹嘘:“当然,李某在江州城还算是讲信之人,”即伸出手掌发誓,“若是贺兄将计策告知与我,我必定在县正面前为贺兄荐言,”又笑眯着眼,“贺兄与我都是杜公的学生,难道贺兄还信不过我?”
  贺垍为难道:“李兄我当然是信得过,只是......”
  李咏急忙道:“只是什么?”
  贺垍:“只是,此时于你我而言算是绝密,必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计策败露,牵连甚广。”
  李咏见他如此说心中也算安定下来便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贺兄既然相信我,我必定会帮助贺兄,况且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又怎么会自毁楼船呢!”
  贺垍这才完全相信他便说道:“李兄此时慎重你靠近我些,”又小声说道,“李兄将此计献给县正大人时,先不要说出是我出的主意,如果不能解决县正大人的问题,我不想在县正大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也算是一点私心,还请李兄多担待。”
  李咏爽快道:“这点你放心,如若不成,后果我一人担下。”
  “好,县正大人这次的筵席,表面看来是采纳建议,实则是选拔人才。我猜测宴席上县正大人绝对不肯提与府正有关的任何人或者事。因为所有的官职都是又圣上和朝廷决定的,明面上县正大人无权干预,否则就有结党之疑。”
  李咏点头道:“的确”
  贺垍接着说道:“所以宴席上,不管旁人讨论的如何热闹,李兄只管谈风月,”又靠近李咏耳边,“县正大人想必朝中定是有着后台,不然就算有府正大人的推荐文书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觊觎府正之位,而那常怀来的郡守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亦然伸出了自己的利爪,说明常怀郡守也是不可小觑之辈。此事表面上显露出来的波浪实在太小,暗流在深处劲力甚大。”
  李咏对于贺垍的分析深感佩服心想:“这些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唉!”连忙点头又说,“既然如此恐怕艰难,难怪县正大人也有点焦头烂额,那贺兄的计谋......”
  贺垍笑笑道:“其实很多繁杂的事情,不顺着水流缠绕,直接斩断源头就迎刃而解了,比如这件事,如果郡守大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说着手掌在脖子上比出杀人的姿势,“那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看贺垍谈笑间说出如此阴毒的计策,李咏心口一凉,瞪大眼睛道:“郡守可是命官,而且事情一旦暴露,县正大人也定然会被牵连,风险太大,县正大人绝不会同意的。”
  贺垍再次说道:“风险确实大些,可是利益更大,况且此是若是直接下手恐怕给人把柄,若是处理得当,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甚至抹除,县正大人还会不会出手。”
  听着此话李咏又来了兴趣道:“贺兄有何良策。”
  贺垍不慌不忙道:“京都路远,权贵甚多,宗族子弟更是江洲不能比,每年盂兰节之后都会有京都贵族子弟相继被发配道偏远之地,历练一段时间又召回,而这些地方多半是权贵的故乡,若是郡守大人从常怀到江洲的路上与那权贵起了冲突,误伤了呢!”
  李咏听后反而有些疑惑道:“就算起了冲突,受伤对于郡守的势力也无碍呀!”
  贺垍却是接着道:“常怀到江洲多山路,且盗匪众多...”
  李咏经这一点醒连忙道:“妙呀!甚妙,匪盗猖獗,郡守大人为主持大局,不幸身死,而他死之前又恰巧与京都权贵子弟发起过冲突,如此一来,只要此消息放出,明眼人便会猜想,‘定是那权贵子弟嚣张跋扈之下杀了郡守大人,又放出劫匪杀人的消息,扰乱视听’,如此地方上不会过多追查,而京都也有大人物将此事压下,此乃驱狼吞虎,又全无后顾之忧,贺兄诡道一术果然高妙。”说着像贺垍施了一礼。
  贺垍抬手谦虚道:“此都是我无意之中瞎想,想出这么个法子,还是李兄一点就醒,若是县正大人真的采纳,李兄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呀!”
  李咏道:“贺兄放一万个心吧!我李某不是那些过河拆桥之辈。”
  贺垍接着道:“李兄还记得此事万万不可对人前。”
  李咏自信的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贺垍只是心中感叹,他现在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渺小,如同海上的一叶浮萍,风儿一吹便会倾翻,鱼儿圆口一张,便会被吞没,此刻的他就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不然他又怎么会将计策说与李咏。
  拜别李咏两人相视一笑,推脱完李咏的送别,一瘸一拐的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心中暗道:“做戏要做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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