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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独世之牛郎织女传奇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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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咻的一声,孙圣踩中了一个陷阱,触发了机关,一支毒箭射了出来。孙圣是何等人物啊?区区一支暗箭,又怎么伤他?他早有防备之心,一个侧身,那毒箭便擦身而过。岂知躲得了一箭,却躲不了第二箭!这第二箭时身形已经乱了,这时方圆使出了日后最有名的一招绝招“一箭穿心”,正正刺穿了孙圣的胸口,立时毙命。
  武林第一人易主,方圆正式成为武林第一人!赌局的最后获胜者,则是那李姓商人。这方圆果然是守信之人,说到做到,他师娘被他玩了几年,就让她带着那几个孙家的孩子回家去了。众人哈哈大笑!
  这便是《武林野史》关于“孙方之战”大概的内容,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那不知名的李姓商人赢得了沈府,可是调查得知,沈府虽然落寞了,但却从未易主。明明李姓商人赌局获胜,他为何不接收沈府呢?慷慨之说不大可信,也许并无李姓商人,也从未有过这个赌局,沈府从未输去。
  这事一直到了方画正这一代,才又水落石出。方画正一直寄信给江南全书社双燕夫妻,得到的回信寥寥无几。方画正让书社把他祖宗方圆的事迹修改过来。方圆是史上有名的大侠士,怎么可能欺负他人之妻呢?反倒是,他祖宗一生之中,做尽了许多锄强扶弱之事。最有名的自然是,除去了当时武林最大的祸害灭天者孙圣,何人不对此,赞不绝口!此后几十年,武林一片太平。
  双燕夫妻终于回信了。信里说道,承认故事与事实有些出入,但是修改已无任何可能。把故事写得粗俗一点,是为了增加内容的可读性。如果写他祖宗方圆锄强扶弱的故事,不会有人看的,只会浪费纸张。人都死了一百多年了,别在意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是与不是,难不成你的祖宗会复活过来吗?是吧!
  方画正接到信,为了终有回音而喜,可读完了信,更是大怒了。竟然把如此无理之事讲得头头是道,差点被他们说服了。幸好,他方画正不是愚蠢之人,祖宗的声誉岂能让人践踏。方画正又去了一封信,如果他祖宗锄强扶弱的事迹没有人看,请求他们一个字也别写他祖宗了,让祖宗九泉之下安息。
  双燕夫妻确不同意,只说他祖宗很有话题性,故事生动有趣,人人喜欢,是一个很好的素材。劝他不要再纠结此事了,去干点有意义的事。这事在书信里来回交战了数次,直到方画正找上门来,被双燕夫妻打得晕头转向,最后才不了了之了。但方画正一生都在为此事奔波,要出一本他祖宗真正的“侠义人生”的书。为他祖宗正名。
  在方画正的书里,“孙方之战”根本没有下跪拜师之事。虽然方圆在万丈灯塔的寿宴上,以半招之差输给了孙圣,但他祖宗只想自刎免辱。可是被在场的英雄豪杰救下了,孙圣为了能学到长寿体术,不敢放肆血洗万丈灯塔的寿宴,才暂且饶了他祖宗。
  他祖宗方圆路上遇到了孙圣的唯一儿子,便请孙公子到庄上住上几日,以尽地主之谊。岂知那孙圣听闻此事后,不知好歹,误以为孙公子被劫走了,上门搭救。实则是,借机上门了却当日在万丈灯塔家中没做完的事,想他把祖宗除去了。
  他祖宗回去后,早已悟出了对敌孙圣的招数,便以一招之差,使出那“一箭穿心”将孙圣灭了。此后江湖便不再有狂如灭天者孙圣的大莽夫。但这场比武中,他祖宗方圆绝没有使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更没有所谓的“暗箭伤人”。他们原来的方庄,一草一木都是无辜的,绝没有不妥的地方。
  综合两个版本,各方讲述都没有完全正确。但真正的“孙方之站”已初见端倪。方圆劫走的确实是,孙圣唯一的儿子孙公子。这孙公子在孙圣死后,被方圆放了回去。方圆当时坚持自己的说辞,只是请孙公子到庄上休整几日,孙公子是自由之身,随时可以回家。
  孙公子见到他父亲已死,便把尸首带回老家安葬了。假如孙公子是被劫走的,那么方圆又会如何轻易把人放走呢?说不通的。没有人相信这些话,更愿意相信孙公子的话。他确实把孙公子劫走了。但当时能为孙公子主持公道的人,却寥寥无几,更何况死的人是孙圣,说不上大快人心,可也不值得为他冒险去讨公道。吴才对此更是假装不知。但却立下了门规,后世不得收孙姓弟子。
  此后,两家便一直有口舌之争。原来方圆当日放孙公子回去,只是因为不惧怕他。这“孙式剑法”脓包之极,这孙公子从小跟着孙圣练武,竟然如此水平。方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但方圆想的是,也许只是这个孙公子脓包,万一他的后代,又如孙圣这般天赋异禀,他们就要遭殃了。所以方圆很重视后人学他的“方家剑法”,眼见儿子学成这般,孙子也是如此,闭眼之前,还在暗暗担心。
  孙圣死于“一箭穿心”这一招式,确实如此。不同的是,两方都没能完全正确。原来方圆击败孙圣的秘诀既不是用了机关陷阱,也不是他回家后悟出了胜敌之招。关键在于“禁地”两个字。孙圣的二弟子进去后,却也平安无事,但被方圆留在庄上做了园丁,整日为庄上的植物浇水。
  但却有一件奇怪的事,这事他没有及时说与孙圣。他二弟子早在方圆去了万丈灯塔的寿宴之时,就逃跑了。他还跟着孙圣去找方圆算账了,可是他却帮了倒忙。便是他口口声声告诉师父,他在方庄做了几年园丁,里面绝无机关陷阱,不然他踏遍了庄上,岂有不触发之理?孙圣才大胆进去方庄。
  他的二弟子确是无心之过,此后,一直琢磨着哪里出了问题?他没能想明白怎么回事,但应该与他观察到的方圆一个奇怪的举动有关。那就是方圆决不让人修剪植物,全都是他亲手做的。这事虽然奇怪,但又寻常得紧,才导致二弟子没有跟师父提前,只当是方圆的一个怪癖。
  原来这方圆虽然很厉害,创出了“方家剑法”,但却连自己也没能完全学会。别说练会“方中圆”了,连方画正都学会的“圆中方”他都没能学会了。可是他的剑法却着实了不得,与方画正完全不是一回事。方圆一直闭门不出,便是对自己的剑法信心不足,假如他学会了,就天下无敌了。可是那一次,他却不小心遇到了孙圣,只怪自己贪心,一则自己的剑法有了很大的进步,有了很大的把握,说不定临敌为难之时,可以逼得他成功使出一招“圆中方”,二则不想错过百年一遇的长寿秘诀。
  他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求后代做到。智慧过人的他,早已靠着自己操刀修剪植物,在自己庄上顺利使出那两招。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暗藏玄机,他已经做到,目视前方的一片叶子,便知道背后另外那些叶子都在什么方位。这些草木于他不是普通草木,便如尺规一般。有了工具,画一个圆与方,又有何难处,和徒手画,难度确实天壤之别。
  方圆临死之时,便把秘诀告诉了后人。可是他的儿子,却把他的话当成胡言乱语,一草一木寻常得紧,但如果靠它们辨别方位,简直是痴人说梦话。这个秘诀,方扁临死之时,却没有告知儿子方斜。他怕被儿子笑话。因为他一生之中,也不是没有好好研究过这事,简直没有任何头绪,还不如花精力在练剑上。他已经有点成就了,只是比之方圆,“圆中方”和“方中圆”这两招,虽然没有很正,但是有些扁了歪了,却也着实了得,江湖上的地位已排在前头。
  方圆没有告知后人识别草木的功夫,是因为他原以为这些是最基础最简单的,连这点悟性都没有,就别练了,练也白练。方圆绞尽脑汁创出了“方家剑法”,却只花了数日的时间,知道了可以靠草木来完成这两招。后人也定能轻易找到诀窍,然而并没有,方画正更是一点也没往草木上想,只一心以为,绝对有可行的秘诀,只是失传了。他便整日都在责怪爷爷与父亲,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不学无术,能将秘诀传下来,他又岂能让双燕夫妻欺侮。
  方画正虽然如此想法,但也明白,他爷爷方扁并非完全不学无术,只是比之武林第一人方圆就显得很差劲了,可再差劲,方扁在生之时,怎么说也是一大门派的大当家,这个门派就是西派神毒。到了他父亲,剑法也是不错的,可惜死在了千年毒虫的手里。强中自有强中手,只比他人剑法差了一点,却有生与死的差距。剑法到了一定程度,每前进一点,便要花更多精力。方画正一生都在自叹不如,怨恨自己没有一点的练武天赋。
  牛郎哪里去知道这些武林中事,只是一路上都在暗骂“方家剑法”,也太不正宗了,绝对是一个心术不正之人创的。这种剑法平常之极,也不知道创来何用!起初,他为了剑谱丢掉一事,心中有些可惜,此刻只恨没在手中,没能撕个粉碎,不然留在世上教坏人。
  这日,天空灰蒙蒙的,之前连日下着秋雨,今日雨停,天空却没放晴。牛郎面无表情地慢步走着,他早已忘记了自己所为何事,只觉得往前走就对了,直到在自己倒下之前。他停步了,他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只觉得嘴唇边上的泥一同喝了进去,跟着水迅速地流进了干瘪的肚子里。
  他摸了摸肚子,满脑子想起之前和轻客飞燕一路上吃过的山珍美味,轻叹了一口气,任他之前吃过多少好东西,此刻也派不是任何用处,只徒增欲念。之前下雨之时,不小心还掉进了一个泥坑里,全身满是污泥,也顾不上了,前路要是遇到河水湖水,便可跳进去洗一个澡,只是这天渐凉,水里怕是冷得刺骨,不洗也可,要是他娘子见了他这副模样,更要瞧他不起了,牛郎想到这点,不觉得笑了一下,幸好娘子不在身边,转念又悲伤起来,所谓娘子只怕是黄粱美梦,此生能在相遇已是万幸,更别期望相遇之时还是否为夫妻了!
  他是何等小人物,又何来荣幸娶美人为妻呢?也罢!只期望将来能做一个小剑客,找一块地方安身立命已足以,什么大英雄,大人物,只怕没那本事。事成之后,他日找到了黄鳝公子,请求收他为徒,将来能学到黄鳝公子一成武功,找个小地方开一间剑馆,以授剑为生,挣到的钱能一天吃一顿美味就知足了。每日吃不同的菜,烧鹅,烧鸭,酱猪肘子,牛筋肉……
  正当牛郎幻想着正在大快朵颐之时,被一个老婆婆喊住了。原来他已走进在了村道上。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一路上老老实实的,不敢再打“野鸡”的主意了,即便遇到那么几只看着确实像野鸡的,因为前后都没有房屋,只怕是走散的归林家鸡。他因为无法判断,此鸡算家鸡还是野鸡?只得作罢,任由其四处在草地里寻食。突然被人喊了一句,他眼跳心惊,不会没抓野鸡吃,也被人当成偷鸡的贼了吧!
  他回过头去,但见是一个老婆婆,正抱着孙子,身旁并无其他村民,他才放下心来,她道:“要饭的,别走!”不一会儿,老婆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像是吃的东西向他走来。老婆婆把两块木薯递给了他,她道:“今早木薯煮多了,剩下一大锅没人吃,家里的猪昨日又刚宰完了,喂不了猪,扔了挺可惜的,拿两块给你尝尝。”
  牛郎一边把木薯塞进嘴里,一边含混道:“婆婆,我不是要饭的。”老婆婆慈祥地笑道:“就你这般模样,还不是要饭的。全天下就没有人死了。”牛郎敷着黑泥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笑了一下。
  牛郎道:“婆婆,你家的猪昨日刚宰,有没有剩下多出的猪下水啊?”婆婆犹豫道:“有是有,不过不方便拿一碗给你吃,怕你弄脏了我家的碗筷。”牛郎已吃完那两块,小木薯,但觉并不饱,他道:“不会的,我可以用手啊。”老婆婆道:“好吧,你个要饭的,倒是不讲究。”
  牛郎笑嘻嘻道:“是啊!”过不多时,老婆婆舀了一碗猪杂拿过来,直接倒在了牛郎捧着的双手上。猪杂里猪红为多,内脏猪肠也有几块,一点点的汤汁从牛郎的指缝滴落,牛郎顾不上起来,捧到嘴巴就吃了起来。
  老婆婆笑道:“你个要饭的,倒是挺爱干净的,还把手洗了一下。”牛郎尴尬笑道:“我水壶里还剩下一点水,顺便把手洗了一下。”老婆婆道:“看你脑子挺清醒的,要饭怎么不到城里去啊?在乡下要不到钱啊。有时候还饿肚子,到城里去,至少能填饱肚子。”
  牛郎一边嚼着嚼不烂的猪肠一边道:“婆婆,你有所不知,我真的不是要饭的,我正要去拯救苍生,无数人会因为我免遭涂炭。”老婆婆大笑道:“你不是涂炭,是涂泥啊!我小时候,家乡闹灾,也经历过要饭的日子。别胡思乱想了,老老实实到城里找份活干,愿上苍保佑你,早日免遭涂泥。再往东走二十里路,就到城里了。”
  牛郎告别了老婆婆上路了,却还听到老婆婆的话:“以后不要再说这般疯言疯语了,别人会把你当成是傻子的。别再落到要饭的地步了……”牛郎一边往前走,一边转回头去,对着老婆婆挥手,直到走远了,也还是听到她继续说着。
  一路上,牛郎回味着那一顿猪杂,味道真是不错。那木薯吃起来口感也是相当软糯甘甜,真应该问老婆婆要一点木薯路上吃。那老婆婆是一个好婆婆,只要脸皮足够厚,敢于开口要,她定会给的。牛郎不知道何时起,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应该是苍生赐予的力量,不吃饱饭,哪有力气走完这长长一段的拯救之路啊!
  如此缓行了数个时辰,牛郎一直往东走,在路口交汇处岔到了一条大道上,正当牛郎体力不支,就要倒跌过去之际,他迷糊的双眼瞧见了远处有一群屋体,想必那便是大城了。他又支撑了下去,心中保持信念,再走半个时辰就好了。
  络绎不绝的行人从他身旁经过,已有数次见到马车,心里怀念起那匹岳父家的马儿来,不知道张天雪娘子会不会怪罪他把马弄丢了?到时候可以跟她解释,是轻客飞燕弄丢的,与他无关,希望轻客飞燕不死,不然就死无对证了。
  一辆马车跟着牛郎,原来是拉客的马车。因为牛郎告诉他,自己身无分五,无法搭乘。那车夫只是不信,并不罢休,原价十文钱,降到了五文钱,简直是大亏本了。但因为他是回程,去程拉客之时,已经赚到钱了,所以有好过无。
  马车夫一直要牛郎先上了马车再说,一个大人,连五文钱都没有,又如何不死在路上,他是打死也不信。这种人他见多了,越是穿得破破烂烂,带的钱越是多。如果不带那么多钱,有什么必要委屈自己穿那么破烂啊?无非就是害怕被人抢劫。
  牛郎停住脚步,往前看看,心中想着半个时辰的路程,过了时候,却没走到一半,已有乘车的打算。不然要走到天黑了。牛郎指了指前面问道:“车夫,前面的那些屋子就是大洋城了,是吗?”马车夫道:“远着呢!前面的是牛家村,再往前是李家村,再过几个村就能看见城门了。”
  牛郎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叹道:“那么远的啊!我以为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呢!”马车夫道:“看着近,走断腿!你就是再走半个时辰也到不了牛家村,快点上车吧!担保半个时辰把你送到大洋城,再加点银两,留你在我家住宿,方便得很,我娘子烧得一手好菜,担保你满意,还给你烧一锅热水洗身,脏衣物也让我娘子帮你洗净了。”
  牛郎连声道谢,他道:“车夫大哥,只是我能先赊账吗?他日我开剑馆挣钱了,再加倍奉还给你。”马车夫听了这话,呼出了一口大大的怨气,他道:“你早点说赊账啊!浪费口舌。”说着,他抽了几鞭马屁股,在牛郎眼前扬起一片飞尘走了。
  牛郎剧烈咳嗽了几声,心中叹道:“真是世态炎凉啊!又不是不还给他。”他又走了一会,便把这件不快的事忘记了。他心中只想着,不知道马车夫娘子会烧什么菜,又咽了几口唾沫,肚子咕咕直叫。
  次日午时,牛郎可算是来到了大洋城的城门了,往里瞧去,只见热闹非凡,欣欣向荣。他路过一个村子之时,见到了一条还算清澈的小溪,本想跳下去洗个澡,但见溪边有几个洗衣妇。又想,也许应该听老婆婆的话,城里人那么多,讨几个钱总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穿得干干净净,就有点难了,只得作罢,同时又免去了在几个妇人面前洗澡的尴尬。
  他肚子空空,一路上没吃任何东西,只喝了点水。进嘴里的只有一个苦涩的野果子,吞了一点,吐去一大半。这时他已经两眼昏花了,真想躺下去一觉不醒了。牛郎进了城里,往边上一块空地坐了下去,两条腿便如被他人割去一般,已无知觉。他头低低的,只见眼前的青石板路上,写着一些隽秀的字体。虽然用石头刮出来的,却也工工整整的。
  他心中读了起来。说的是,家中妻子得了重病,没钱买药,还有五个孩子没饭吃,希望哪个好心人打赏一点钱发发善心。牛郎看完后,泪眼朦胧,真是太可怜了。他把手伸进了口袋,想拿点钱出来救济一下这人,掏了半天啥也没有,才想起自己也没饭吃,暗自庆幸,自己没得重病,也没有五个孩子,不然处境比此刻没饭吃还要糟糕。更何况他又写不出这么一手好字来乞讨,糟上加糟。这些字定是哪个落难秀才写的,真希望他有朝一日,高中状元啊!
  真想不到,原以为自己已是全天下最受磨难之人,想不到人间疾苦,不止于此啊!牛郎仔细回想人间疾苦中的八种,生,老,病,死,爱,怨,失,盛。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比起这八大苦,饿几天肚子又算得了什么?心中也有一极乐,这一路上,一个仇家也没遇到,真是一大快事啊!
  牛郎两眼一直瞧着这些字迹,却突然看到一两银子,从前面滚了过来。真不知道是谁踢过来的小石子?这石头光滑得像银子,如果不是自己两眼昏花,定以为是银子,将会白高兴一场。他捡起了石头,摸着手感圆滑冰凉,放到嘴边一咬,留下了牙印,心中大喜,是一两银子啊!
  牛郎抬起头来,原来是一个小姑娘打赏给他的,定是把他当成是那个落难秀才了。那小姑娘把钱丢给他后,转身就走了,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的商铺,像没把一两银子放在心上。
  牛郎在那小姑娘转头望着这边商铺之际,瞧出来了,这小姑娘像足了一人,如果不是有和她如此像的人,那么这人定是权城的梅儿妹妹。梅儿妹妹有可能是来抓他的,肯定没认出他来。还得感谢那几个洗衣妇啊,如果不是她们在洗衣,他至少也会洗一把脸了,但怕弄脏了溪水,她们洗衣不干净。
  他脸上全是污泥,别说梅儿妹妹认不出他,就是小五子也认不出他了。牛郎一阵心酸,想当初,他还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婿,此刻却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梅儿妹妹怎么一个人来到此地啊?不知道其他仙女是否也在?唉!想不到白跑了那么多路,还是被追上了。牛郎爬到了一条臭水沟旁,单手插进污水里,拿出一只黑手,往脸上抹着黑水,这一下更难认出他了,让这些女人翻遍全城,也找他不出。岂知,一做这事,他就开始后悔了,这污水实在是太臭了,和他掉进泥坑里完全不同。泥坑的气味是乡下的泥土味,没有任何其他怪味,并不发臭。这污水让他恶心想吐。
  牛郎正在作呕,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但怕是五女会的仙女,回过头来一看,放下心来,但马上又担心起来。只见是几个面容发怒和他一般模样的乞佬,比让他见到貌美如花的仙女,不只是更糟糕。
  那人骂道:“你是何人?不要命了?敢在我们乞帮的地头抢饭碗?”牛郎一脸苦相,但他人眼里也只瞧见一脸没表情的黑相,他委屈道:“我没有啊!”那人道:“还说没有呢?刚才我们的兄弟都看见了,你讨得了一两银子,可有此事?”牛郎道:“是啊!但人家是施舍给我的啊!”
  那人止住怒火,问道:“地上的字是你写的吗?写得那么好看。”牛郎道:“对的,是不才写的,以后我绝不在你们的地头要饭了。”那人一个耳刮子打在了牛郎脸上,怒道:“死骗子!找打是吗?睁眼说瞎话,这些字明明是我们兄弟写的,他刚去了一趟茅坑,就被你占了,还要到了一两银子那么多。”
  牛郎两眼瞧着那个带头的人,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心中只盼,挨一顿揍就能把银子留住。那人道:“没话说了吧!兄弟们,揍他!”牛郎的头上和腰间各挨了一脚,全身都被拳头打到了。他抱着头,见到空档,起身跑开了。
  本想跑得远远的,但想自己不是昔日牛郎啊!将来开剑馆之时,他人来砸场,也如此狼狈跑开吗?目光搜到了他留在地上的那根木棍,一个翻滚,躲开了乞佬的棍棒,也把那木棍拿在了手中。
  众乞儿把牛郎团团围住,都举起手中的木棍,向他头顶打去。虽然都是木棍,但打在头上,怕也得脑浆迸裂。牛郎惊恐之极,却见无处可躲,使出那一招“一箭穿心”,只能拿下一人,无法挡住其他的木棍。
  牛郎一惊之下,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竟然使出了“万箭穿心”,每一个围过来的乞儿,心口都挨了一捅,立刻气闷得无法呼吸,远远地退开了,缓了一阵,才重新恢复了力气,又举起了木棍,但都不敢轻易上前。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见到那乞儿竟然使出了这么一个妙招,都惊叹不已。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人,胡子长到了胸前,长长的头发灰白相间,目光如刀。一人带头问候道:“铁长老,你来了就好了,这人欺负我们。”
  牛郎心中疑惑道,到底是谁欺负谁?真希望此刻轻客飞燕也跳出来,他再跑到轻客飞燕身后,对他说,有人欺负他。只是不知道轻客飞燕是不是此人的对手。铁长老拱手道:“老夫没瞧错的话,这一招便是‘一箭穿心’。老夫是乞帮四大长老中的铁长老,今日少侠来我们乞帮踩场,老夫便要请教一下阁下。”
  那铁长老从腰间取下了一条去皮涂着一层树脂、发亮的木棍,便往已经站起身的牛郎打去。两人的木棍相交,但却发出了一声巨响。铁长老脸上并无异样,牛郎却痛苦万分,只觉手掌被震得像碎掉一般。
  牛郎和铁长老过了几招,都能顺利避开了两棍相交,但怕再被震一次,手中的木棍就拿不稳了。牛郎只想快些瞧出哪里有破绽,尽早使出他那绝招‘一箭穿心’,不然久战之下,必输无疑。
  果见,铁长老的膝盖处有一大空档,一击之下,便能击中他的膝盖,但却要与他的木棍再碰撞一次,只要他拿稳了,便有机会取胜。牛郎来不及叹气,如果是长剑在手,又何须惧怕两器相碰呢!他的剑法虽然凌乱不成章法,但却把铁长老给搞得晕头转向。铁长老活了一把年纪,虽然武功平平,却也经验十足。可从未见过如此乱舞之人,竟然每每到了必杀之招,却又留有余地,不攻只守。
  牛郎不得名师指点,只会按照记忆中剑法的招式一步步施展,哪里瞧得出取胜之招。不会从剑法里套用合适招式,毫无临敌变招,只一心想着,用招式挡住对方的进招,留下机会,等待破绽之时,使出那一招‘一箭穿心’,就好像没了这一招,他就赢不了任何人。
  牛郎的木棍直戳铁长老的膝盖处,他却不知道铁长老年轻之时,练的是腿功,双腿比他粗拙的手上功夫灵巧百倍。牛郎用的是木棍,铁长老放心踢去,也无须担心踢到剑刃,两脚连环踢,便把牛郎手中的木棍踢飞了。牛郎想不到,躲开了铁长老的木棍,却忘了躲开他的两脚。他失去了兵器守护,脖子上重重挨了一棍,踉跄地往后退着,跌倒在地。
  铁长老不想手下留情,追着一棍打出。牛郎五指张开,举着手臂想挡住,只怕会被打断右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把剑的剑柄打中了他的掌心,还击中了他的关节,使手指回收,自然的握住了一把剑,铁长老瞧见他手中奇怪的多出一把剑,但去势已经无法回收。一把剑穿过了木棍,劈成了两半,直直地往铁长老的手掌削去,势如破竹。
  寻常的剑,绝不会如此锋利。铁长老弃棍不及,手掌被直劈下去,伤势严重。牛郎但见,铁长老握着手退去,旁边的帮众围在铁长老身边,一个乞儿拿出布条包住了铁长老流血不止的手掌。牛郎没想到威力如此地大,不忍伤人,着急的望着铁长老,但愿他无大碍。
  只听得一男子道:“兄台,你这一招是‘一箭穿心’吧?”牛郎侧过头来,只见是一个面容稚嫩白皙的少年,疑惑这老成的声调是不是出自他,两目四顾,旁人不与他目光相触,确认正是此少年说话。
  牛郎道:“是的,少年!你怎么知道的?”只见那少年并不答话,手中的木棍向他刺来。这木棍正是牛郎在野林里找到的那一根木棍,不知道这少年何时捡取了。牛郎躲过了第一棍,还用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砍去了一小截。
  正当牛郎得意之际,他的手臂已经被刺进了一棍。原来让牛郎削去一截,并非牛郎看清了少年的剑路,而是少年有意为之,刚好削尖了木棍,让他得以刺伤牛郎的手臂。
  那少年道:“这第二剑如果是刺向你的喉咙,你此刻已经两眼发黑了。刺向你的手臂只为了让你更好的防住这一招,再继续接住我几招。我无意伤你,没想到,你接不住这简单的一招。你学到的方家剑法真是分文不值。”
  牛郎道:“少侠说的极是!那剑法是歪门邪道。”少年听他如此一说,噗嗤一笑,他道:“你不得其道,却说方家剑法是歪门邪道,我看你是大逆不道。我给你两年光景,好好研究你们方家剑法,到时候我再来杀你。”
  牛郎便知此人定是如丧天下盟的剑客,他道:“好啊!我会用功练剑的,两年后的今日,我们在此地相约,不见不散。”牛郎没及时想明白,这两年之约,时间间隔之久,为何如此?留给他时间宣告天下丧家犬的秘密,岂不是东窗事发?或许是这个少年良心发现吧!反正有两年的时间,且答应了再说,明日能不能活着且另说!两年后的事情,又何须担心呢?
  少年道:“一言为定!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吗?”牛郎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少年道:“我的名字不足挂齿,想必你应该猜到我是谁了吧?”牛郎心道:“还用问吗?除了如丧天下盟,便只有五女会的人了。你又不是女人?但涂上点胭脂水粉,还真和女人有点像。”
  牛郎道:“我心中已有几分答案,但还是请你直说吧。”少年道:“我今日是来报复家族仇怨的。只是想不到,方家竟然销声匿迹了,找遍了天下,只找到了一个假的和一个真的方家人。”
  牛郎脸现困惑之意,但涂着污水和泥垢,什么也瞧不出。牛郎道:“谁是真的谁又是假的?”少年道:“那假的是一个少年,手无缚鸡之力,被关在海龟派里面。他矢口否认自己是方家后代,我将他解绑后,试了一下他的武功,果然不会半点武功,更别提他会方家剑法了。”
  牛郎急道:“那少年是不是叫做方字中?”少年道:“我打听到的消息,他确实叫这名字,但他只说不是,应该是冒名之人。你是世上唯一会方家剑法的人,那你定是方家的后人没错了,你才是方字中对不对?”但见牛郎张大了嘴巴,像是不认可这个说法。少年冷冷地道:“你也想否认自己是方家后人是不是?”
  牛郎点点头道:“是啊!”少年冷笑了一声,他道:“你承认就好,冤有头债有主,他日我必来寻你,也不怕找错仇家了,你好好练剑吧!我走了,但你别想着,两年里想方设法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定会找到你为止。”。
  牛郎干哭了起来,急道:“不是啊!我不是方家后人啊,我说的是,我也想否认自己是方家后人啊。”少年嗤之以鼻,他道:“方家果然一脉相承,当年你祖宗方圆为了活命,不要脸面,磕头求饶,在万人眼下拜我祖宗为师。今日方家后人为了活命,连祖宗都不敢认了,真是更胜一筹!只可惜我祖宗盖世英雄,宁死不屈,被你祖宗方圆用机关暗算,最后关头躲闪不及,死在了那一招‘一箭穿心’之下。我以为这‘一箭穿心’多了不起呢!我日夜苦练,只为了有朝一日,不会死在‘一箭穿心’之下,岂知今日亲眼目睹这一招,大失所望,不过尔尔。我岂不是白白煞费苦心练剑了。故要给你两年光景,让你再现你祖宗成名的招数,到时候你可以死得心服口服。抑或让我死得心服口服。我实在是不相信,我祖宗会败给你祖宗,定是靠卑鄙的手段暗伤的。”
  牛郎不关心地问道:“你祖宗是谁啊?”少年道:“灭天者孙圣。”牛郎的话到了嘴巴,没说出那一句“不认识啊!”一阵寒风袭来,牛郎只见少年背后有一个身影向他行刺。牛郎改口急道:“小心啊!”少年早已察觉出来,后背感知到,这一剑来势汹汹,狠辣无比,有意直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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