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双五品

　　“上官杏一，又胡闹了是吧？为什么要擅自面考学员？”
　　质问杏一的银发少年是闽中城监武会会长——善我。跟晓天同龄的他，被誉为闽中监武十年难遇的天才。十二岁加入闽中监武，仅用短短四年时间，便身居要职。
　　善我虽然比杏一还要小个四岁，可是无论是气品，还是职位，甚至训话的姿态也完全不像十六岁该有的样子。
　　两人之间也似乎没有职位高低之分。
　　杏一兴高采烈想告诉善我自己对晓天的感觉。
　　“我跟你说，小我，这个人他....”
　　“他什么他，擅自越位面考本来就不按规章办事，无论在你这里及格还是不及格，都得重新考！”
　　“可是，这完全没有必...”
　　善我是个十分尽职，但也相对于杏一来说太过于保守，无趣的人。
　　“规章就是规章，必须要执行。你别说了，考试交给羽门负责，你就回房间好好反省下吧！”
　　说完，善我便扬长而去。
　　其实闽中监武者之间相处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武者本来就比较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的性格，但这得益于善我的执掌能力，让这个小团体相处得十分融洽。虽然实力排序比不上巅峰时期的闽中，却也是难见的团体气氛。善我很清楚自己团体的优势所在，其实同样也是劣势所在，正因为太过于融洽，武者之间没有明显权重衡量，失去了站在中立角度下的判断。所以善我一直认为，规章，就是规章，必须严格执行起来，他也希望手下的武者们能够明白这是官职任务，而不是心情。
　　说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善我离去的时候还是偷瞄了下杏一，窥探她是否有因为责骂而心情低落。
　　当然，并没有。杏一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露出兴奋的表情。
　　等到了第二天，已经是闽中新监武的入职报到时间。
　　这天新旧人都集合于会所内，善我拿出新人名册准备派发官服。
　　所谓的官服也并非太过于形式，老土的服装，白色大褂，后背中央印有有一个大大的字，是所在都城的简称，闽中则是“闽”字。另外大字上方则是很小的一个数字，是根据气量的品阶来决定的数字。杏一六品武者，则印有“六”字。这个数字也有先声夺人的作用，好让来者明白监武者的实力品阶，知难而退，避免无谓的战斗。
　　“今年考试，通过者五名。我现在念到名字的上前领取各自所属的官服。田七，八品”
　　田七是个瘦弱的光头少年，年龄比善我还要大上那么两岁。武考时刚好达标八品，战斗经验比较欠缺，不过有一股难得的拼劲，这也是后来的武考主考官羽门所满意的点。羽门跟杏一不一样，杏一看中的是气的品阶，而羽门比较看中可发展的前景。
　　羽门跟善我是同一届考进闽中监武的，比善我大四岁，是善我出生入死，相当信任的好哥哥。
　　“独孤意，七品”
　　普遍拥有七品实力的人，面考没太多意外都能考上监武会。七品实力的人少之又少，独孤意就是其中之一，念出品阶的时候，同是新人的几位也惊叹了那么一声。
　　“牛二喜，八品”
　　牛二喜就是那天跟晓天打擂台，被绊出擂台的壮汉。年龄已三十有余。
　　“刀儿，八品奇武者”
　　刀儿是个女生，女性武者已经十分罕见，而且刀儿拥有特殊的体质，武者们称这类特殊体质的武者为奇武者。
　　奇武者是与生俱来的，世界上没有相同能力的奇武者，配合自身不断锻炼的气量，能成为不可多得的高手。之前闵中里，也唯独善我是奇武者而已。
　　新人以及老人这时好奇起来，议论纷纷刀儿奇武者的事情。
　　“晓天，五....五品。”善我念出来的时候，还仔细反复多看了两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众人还没从刀儿的奇武者一事跳出来，就又已陷入晓天的品阶里。
　　品阶虽然只是衡量气量的多寡，但是每一阶的提升都是相当困难。好比十到九可统称一般武者，而进入八品之人也有了监武的基本资格。六品已有自立门户级别，七品则在其之下也已能独当一面。六品是个分水岭，六品之下的品阶，可称武者，六品之上，则为难遇的高手。虽然气量可经由日积月累的锻炼提升，但是，七品后每一阶的提升往往消耗的时间都以十年为单位计算。
　　牛二喜不爽起来，对晓天说道。
　　“咋跟我打的时候，气也不用呢！确认有五阶吗？”
　　这时候的善我才明白昨天杏一如此兴奋的缘由。五品，眼前的晓天是跟善我同一品阶。那时的杏一一定是在兴奋如此高手居然会来到闽中，也十分期盼闽中的发展前景吧。甚至可能凭借着双五品，让闽中重回巅峰也不是不可能。
　　“报！门口有一负重伤枪客求见，衣着‘东’‘六’两字监武服！”
　　“东郡城监武者！”善我反映过来后拔腿跑向门外。六品高手监武重伤求见，意味着很多东西。
　　善我跑到门口时，手持长枪者身上多处已中箭血流不止，多处也有很深的刀伤，哪怕如此，步已致此处，依然是防御的姿态，善我见状很快意识到追杀的人依然在这周遭。
　　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从善我的正前方袭来射向枪客。
　　善我双掌一合，御气发动奇能。
　　“沙之盾”
　　善我奇能是能御气产沙，沙子的产量跟善我御的气量成正比关系，也就是善我合掌御气量越大，产生的沙粒越多，再经由气操纵沙子移动。
　　而沙之盾，则是在枪客背后聚拢沙子成盾进行抵抗。
　　抵御的目标是一支箭，沙之盾的面积并没有多大。但是紧接着一支箭而来的是半空中不知何处射来的上百只箭！这时候闽中的监武者刚好赶到门口！
　　靶子从两人，变成了数十人！
　　但善我很快反应过来！一早就进入了战斗状态，极快的速度御气产沙！
　　“沙连盾！”
　　在每个的面前架起了众多的沙盾牌抵抗了这波攻击。
　　善我内心感到不妙。
　　箭均长一尺，御气聚拢的沙盾因为有气的存在，一般箭头甚至无法插入沙中就折断。可是这一击的每一支箭，均能深入沙中！虽然不至于破防而出，但是这也需要御气射出的箭才有可能做到。
　　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敌人有上百名武者打出这一波攻击。第二才是善我最不想遇到的，敌人只有一名，是同一人射出的一击！并且每一支箭，都准确打向他想打的目标！
　　可是，目标不是枪客吗？
　　善我反映过来之时，立马解除众人的沙盾，唯独剩下枪客的，并操纵沙粒快速向枪客的沙盾聚拢，试图制造更强力的沙盾。因为善我知道，之前的都是佯攻，接下来这击才是暗杀者的杀心一击。
　　等十倍抵御力的沙盾成形时，一支箭从善我脑后方向袭来！并且速度比之前的要快很多，箭划过善我的耳边飞向枪客。
　　目标果然只是枪客！可是，这个角度的攻击，完全出乎意料并且跟沙盾的防御方向完全相反！沙粒重新汇集成盾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这一击。
　　嗖的一声，箭头在枪客眉间停了下来，一只手稳稳抓住了箭身！是晓天！
　　晓天背对着善我稳稳抓停了箭，眼睛却看向自己的东面较远处的高塔！
　　敌人的方向不是正北或者背后的正南，而是在东面？
　　善我读懂了晓天的意思，虽然这很不可思议，哪怕是连自己的五品御气也未必做到坐东击南北两方，何况在这刁钻的角度前提下射出这何等强力的一箭！！
　　善我大喝一声！
　　“敌人在东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