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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今天晚上请客了,自从歌女舞女们从京城来了以后,请客的次数多了,别人也愿意来。有时候他都忘记了,属下的人也会催。
今夜,依然歌舞升平。
王可不参与他们的饮酒,这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事。用康三刀的话来说,“咱们这位主子啊,只喜欢看别人玩。天生就是这样。”
张按民认为王可主要是太腼腆。
唐风认为王可只是喜欢安静而已。
王可只是发现自己很喜欢音乐和舞蹈,和看书一样,要不是因为弹琴唱歌跳舞的是人,容易累,他恨不得天天听一段,看一段。
但是今天倒不是,今天王可在想事。
这个黄天云肯定是周家暗中捧起来的,目的暂时不明,但是一发动,那天下会烂一半。
王可估计,黄天云都摸不清自己有多少门徒,但是周况肯定一清二楚。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不要先发制敌,先灭了他们在说呢?
好处很明显,抢到的地盘,基本可以算是自己的。坏处也很明显,自己可能会成。
想了一晚上,酒宴散了,自己也跟着舞女后面,进了内院。他可能想得太入神了,忘记了自己身边簇拥着很多人,连前面的舞女都停住了,站两边,等他先过去。
月光刺破了他的沉默,他在人群中,却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站在台阶上,望着着月亮。离十五还差几天,月亮没有那么圆,可能因为之歌,所以月光显得很温柔,人可以直视,可以仔细观察那月中的阴影,王可脑海中想出种种神话传说,但是并不能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一点点。
月光用轻软的气息呵护这个夜晚。
“今晚的月亮……。”
他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了。低下头,走了走,心中想到了一个词,“今晚的月亮太慈悲了。”可是,已经错过了心境,无法再说出口。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被舞女们和乐女们夹着,王可微笑了一下,点点头。
“今晚你们早点休息吧。”
“是,大人。”
王可点点头,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那群舞女确实饿坏了,何况跳舞是最费体力的,但是这么晚了也不好直接说想要吃,她们怕坏了规矩。
王可对饥饿是有直觉的,他说,“叫厨房多做点吃的吧,嗯,厨房这么晚了估计也不情愿,你们就说是我的命令,然后今晚谁做饭,明天就休一天假。”
“奴婢谢主公万恩。”
王可摆摆手,自己走了。
进了院子,拖了外衣,知道李二娘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悄悄推开门,轻声问:“二娘,睡了么?”
“进来吧,都没睡。”
李二娘坐在凳子上,手臂靠着桌子,侧支着头,看他进来,“就回来了?”
“嗯,刚散了,他们今天喝酒喝太凶了。”
李二娘捏捏他的衣服,说:“你没喝吧。”
“今天就喝半碗。”
王可坐在李二娘身边,方芹坐在床头看书,装作没注意到这点一样。
李二娘说:“心里有事啊。”
“嗯”
王可知道李二娘肯定能看出他心中有事,他也找人随便说说。哎,不管有多少亲信,有些话,还是只能和真正的自己人说。
听人说,政务就不应该和女人说。王可也是这样,但是今天自己想的事,又不能算政务,主要是个人规划,这个轻易不能和手下说,会动摇人心。
“我听着呢。”
王可就把自己今天晚上想的事说出来,他的猜测,某些证据,一些可能。
还没说到自己的打算,方芹就站起来了,脸色苍白,这也是应该的。因为,对她来讲,天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她口瞪目呆,这可能是她第一次听到外臣们对天下局势的判断吧。之前,她虽然为帝国没落有点痛心,盛世入衰落,可能会有几代危险或者艰难的日子,但是,和灭亡差好远。
今天,王可就只说了,这天下肯定会乱,而且他还和李二娘细说了为什么会乱。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她想愤怒,想怒骂,想叱责,这些却无力说出来。王可说得太细了。
她脸色苍白,走了几步,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李二娘赶紧扶着她,说:“公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句话有气无力,听起来让人觉得肯定有事了。
李二娘朝王可挥挥手,王可了然,起身,想偷偷溜了。
“你站住,”这是方芹的话。
王可转过身来,满脸无辜,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
方芹没有说话,脸色惨白,眼泪像不要钱的东西一样,流了出来。
折腾到半夜。
接下来几天,王可的日子不好过,每天处理刚处理完公务,就被李二娘叫过去。他成了李二娘安慰方芹的工具,被变着法子的骂。
方芹也逐渐脱离了震惊阶段,开始进入想法子的阶段。她第一反应是给皇帝弟弟写信。
王可不得不摆脱无辜的表情,压着他的信说,“只要皇帝收到这封信,他就活不过三天。”
他了解周况,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其实,现在没有什么办法。
后来,方芹陷入了某种沉默,一种压抑的状态。除了不思吃喝,最主要的变化就是时不时目光如炬地看着王可。
王可开始被吓着了,她不会想吃了我吧。王可逃得远远的,但是住一个院子,又是一起吃饭,这是无法避免的。
在李二娘捏着耳朵的提点下,王可终于明白了方芹的想法。
她期望王可全力救皇帝。
王可不能许诺这件事,他想过,如果他救了皇帝,就算成功了,那皇帝会找机会杀了他的。否则他之前为啥要逃出京城,还不是被逼的?
说句时候,谁不想留在京城的花花世界,荣华富贵不断。
但是王可怕了。
过了几天后,方芹可能终于明白了,王可不会向他承诺什么的。从此,她的眼神黯淡下来了,开始变得空灵。也不太喜欢说话了。
王可没在意这些,但是把李二娘急了,天天逼着王可去说好话。王可能说啥,我或许能保证皇帝不会死?这怎么可能,王可自己对未来没有一点底的。
又一次,王可揉着被掐红了耳朵走出院子,没办法啊,没办法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没心情了,看不进书,也不去后院看舞女乐女们练习了。这事怎么也得想办法解决了,天天这样闹也不是一回事。
这样虽然走着,走着,先是想到了周况,现在王可弄死周况的心都有。
在心中杀了一千遍周况以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啊,咋忘了这回事。脑海里面演练了一番,肯定可行。
有了话,那就不等了,他还等着邀功呢。
跑进了院子,李二娘不给他好脸色,王可说:“我有办法了。”然后四处瞎转找方芹。
“人呢,人呢?”
李二娘:“你眼睛长哪里去了,她不在这么。”
方芹坐在李二娘身边,不过她缩在在阴影里,盯着前面的浅水池子。
王可走到她前面,她眼皮都不眨一下。
招招手,晃两下,这头才撇过去,显然不想理他。
李二娘说:“胖子,你有话就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
王可坐在李二娘刚塞过来的方凳子上,说:“怎么说呢,那天我说错了,也不是没办法。”
“我和你说个人吧,这个人叫金怀古,也是二十多岁,现在是同郡郡守,应该是皇帝最亲信的人。”
“这个人怎么了?”李二娘在边上帮腔。
“很厉害,非常厉害,你别看他只是郡守,同州太守见到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打仗厉害,曾经只用十个人灭了八百山贼,现在他手几千人,更不用说了。”
方芹显然在听,但是还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周况你知道吧,我和你说过,是最大的坏蛋,他见过这个人,你们猜怎么着?”
王可卖关子,李二娘也配合得好,说:“哎呀,死胖子,你卖什么关子,说啊。”
“周况当天就吓得逃掉了,从同州一路跑了八百里才敢停下来吃饭。”
“哪有这么夸张?”
“你以为呢,这是他亲口和我说的,他说,他要是不跑快点,怕自己会立马被那个人弄死。”
“哇哦,这么厉害的人!”
方芹眼中泛出了一点希望。
“关键是,这个人对朝廷是万分忠心,是皇帝自己一手栽培的。”
王可第一次吹嘘别人,话难免有点拗口,但是事儿终究说清楚了。就是皇帝手里面有一张所有人都怕的大王牌。
不过,看起来很简单,王可说了一个时辰,方芹才稍微信了点,这才活泛了,依旧不搭理王可,自己进屋了。
李二娘悄悄问,“胖子,你说的都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啊!”
“那你怎么现在才说?早点哪有这事?”
“我这不才想起了么。”
“你这脑子啊,真缺了点东西。”
“嗯嗯,我也这么觉得,家里有啥好吃的么?”
“还没到饭点呢,你就惦记着吃的啊。”
“人家不是说缺啥补啥么,我想,我应该多吃点。”
李二娘气笑了,王可也乐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可和李二娘说,自己打算回老家看看。李二娘说好。
王可说自己可能要带一万人去。
李二娘他带这么多人马干什么。
王可说这样场面才好看。。
然后说了一会儿,决定全家都去。
当然,王可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要去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