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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矫捷的身影从宫门上一闪而逝,余留下残影,宫中的侍卫只能揉着眼睛认为那不过是树枝交织在那儿,风拂过摇曳不停。
兰宫一院兰花丛中蹲踞着一道清瘦的人影,双手沾满泥土味,手上的动作非常娴熟。“恣睢”边刨土边低咕着:“小落落这是多么喜欢玩泥巴……”
肉体本身在近日之类所做过最频繁的事还保留着意识,形成肌肉记忆,“恣睢”在不擅长的事也能独立完成。当挖深一点,手指间触碰到了一块冰凉的硬物,是“恣睢”要找的东西。
巴掌小的玉钰,还是半块。
立了血契,“恣睢”又是靠吸收精魂来修炼,从而要想亵渎一个人的灵魂是很轻松的,但除却一些自我保护意识过于坚毅的人,杨子落就是除却的一类,即便只尚有一丝气息,“恣睢”也只能探到她一点范围的记忆。
半块玉珏玩弄于股掌,他的双眼像头饥渴的豺狼,四处寻找猎物,忽的一定,嘴角一咧,一口白牙露出,阴险占去稚气的脸颊一半,只觉得越来越诱人了,整盘被人布下的局和被操控下棋的傀儡。
杨子落略有点狂妄的品行也许是随了“恣睢”,踏入皇宫,说句实在的,如果没有思绪,“恣睢”是打算一把火烧了这座富丽的建筑,总能误打误撞完事。
“恣睢”消失没多久,只听见一串落脚非常小心的小碎步声,“恣睢”的声音突然冒出,“在找什么呢?看起来很吃力,要不要本座的一点点小帮助?嗯?小屁孩!”
那蹲在“恣睢”蹲过的地方的谢云舒突然停下了双手,脸突然煞白,活见鬼似的猛地起身,负手面向“恣睢”。
这一点点小举动令“恣睢”纳了闷,“本座一张纯良无害的脸,你至于吓成这幅鬼样子吗?”
谢云舒脚底紧贴泥土向后移了一脚,戒备的盯着柳树下的小黑影,“你,你是谁,怎出没在兰宫,不,皇宫中?”
“你又是谁,又怎会在这儿?”“恣睢”话中带有点戏谑的意思。
他突然直了直身板,故作镇定道:“我乃皇子,出现在这自然正常。”
“哦~”“恣睢”尾声拉长。
杨子落许可窥探的记忆里似乎是有这么一号人物,还是个不简单的屁孩儿,怎么说呢?他向谢云舒走去,嘴角还噙着不明所意的弧度。
“是在找你娘的那半块玉钰吧?”他俯向谢云舒,离谢云舒仅半步之遥。
谢云舒像被人截到了心窝,又半退一步,微带心慌的说道:“关你什么事,我就不能是松土吗?”
“恣睢”啊咧一声道:“松土?可是方才本座也是在松土,却捞到了一件东西,想知道是什么吗?”
哪个傻子会选择半夜来松土。“恣睢”在心中扬起臭嘴。
那个傻子埋着头,很是艰难的开了口,“什么东西?”
“想知道啊!”“恣睢”有意耗下去,顺要点赠品,“本座有个微不足道的要求需要满足。”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如果是因为你潜入宫中一事,恕我无法办到。”谢云舒放在后面的双手互相搓掉泥土,埋着的头偏向左边,显的无奈。
“恣睢”伸出食指与头同步摇了摇,“不不不,本座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呢小屁孩。”
张口闭口的小屁孩,谢云舒恼了,“有什么要求就提吧,我会满足你的,别绕弯子了。”
“带本座去找你娘吧!”
谢云舒:“……”
“这个不行!”他凝固了一秒,回绝。
“喂!小屁孩!”
一小块的物品从半空划过一道弧线,谢云舒有些意外又精准的接住了,是与腰间一致的玉钰,是娘唯一留下的贴身物,他稳稳地攥在手心,刚抬眼,那位还没看清脸庞的少年不见了。
不需要了,不需要他诚实的答复了。
“恣睢”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屋子,侍卫奈何不了他,他正在去往一条鲜为人知的路上,一条令他充满亢奋的美食征途,算不上征途,是跨越整座皇宫的一间小别院。
只要一秒,一秒他就能透出小屁孩那点小心思。
烛火飘忽不定,面如死灰的女子用力扯了扯身上的被褥窝在床上,像是睡着了般,以至于屋顶上清脆的瓦碎都惊扰不了她,她就这样缩着,缩的越紧越好,恨不得缩成个球。
“喂!里面有没有人呐?别死不吭声的,本座想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来。”屋顶上传来一声少年音,又有一丝轻柔的女声。
屋内的烛光晃得厉害,被照映出的影子打在墙上,一约而同。门的方向堆满了杂物,有大有小,有重有轻,最为夺目的是间廉价的衣柜。
女子不为所动容,又扯了扯被褥,头埋得很深。几天了,有几天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司空见惯了,还管你来者善不善的。
一个活物的落地声,拍手声,接着是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再接着是…………被褥被狠狠地掀起,凉风呼啸而来。
女子目光呆泄。
“恣睢”歪嘴“哟!这不活的好好的吗?刚见光啊,没事,本座给你点时间适应适应。”
他环视了一下屋内,脑海浮出两个字“简陋”,双眼又眯起看向挡住门的衣柜,很是不解的眯向床上惨白一色的女子,“你防贼呢防的连着老鼠都进不来。”
被褥被他掀起甩在离这儿有点距离的地上,女子撇了两眼,吸了口凉气,“说吧,还要问什么?”
“千,秋,怨,本座没找错人吧?”前三字“恣睢”一字一句的说出。
女子脸上大写了一个明知故问,“你到底想要问什么?”
“明白人。”“恣睢”向后靠,正打正着坐到凳上,坐没坐相,翘起二郎腿,“你不认识我?”
“光线太暗,不打算认识。”
“呃……”就这张没姿色的脸,它化成灰他都认识,她这亲娘居然没认出来,还有这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恣睢”突然温柔了几分。也是,要是他,他也不打算认识。
“还有什么要问的?”千娘见他没反应问了句。
“你女儿是怎么遇害的?”“恣睢”温柔的开门见山。
千娘无神的双眼燃起了一丝火苗,又被自己无情的按灭,“这些不都是你们最清楚不过吗,怎的,反过来问我,放弃追问他的下落了?”
“恣睢”放下腿,斜靠着桌沿,单手撑着半边脸,懒懒散散道:“这位大婶啊,你是不是弄错了?本座不是来找你来追问你口中的那个他的,他谁本座都不认识。”
“你就不想知道些你女儿现在的情况?”。
千娘苦笑,“要想问什么就问吧,别拿羽儿说事了。”
“……”“恣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