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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折:恣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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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鬼庄一案由将军府结案,事情非同小可,已经上报朝廷,博来龙颜一怒,下令满城搜寻西域贼寇,而此时此刻的旭辉城侍卫遍布。
  出了城门一路往西,路过百鬼庄,接着就是天神庙,封城后,这庙中香火就断了,毫不显眼的建筑成了藏身之地。
  一把未出鞘的剑从空中划落,刺破屋瓦,命击天神天灵盖,碎碎零零的瓦片纷纷落下,庙里众人皆是吃惊,剩下的就是困惑。
  一路上出城之所以能这么顺风顺水,归根结底就是在这把怪异的剑上,满城被它搅得腥风血雨,全城锋芒指向他,锅却全甩在西域身上。
  他们后知后觉,这把剑不是冲他们而来,一路上全程盯着左缘,左缘怀中还抱着一位即将灯枯油尽的男装女童。
  剑从那天灵盖拔出来,迄今为止这座石像的寿命起码也有四百多年了,然而如今头顶一个窟窿。剑从中而出,剑鞘毫发无损,又是让在场的人更吃一惊。
  一俱冰冷的躯体躺在偏殿铺好的干草上,血色渐淡,气息尚有一丝,仅一丝,随时消失。相邻的干草上跪坐着与这具躯体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少年。
  这时有人对那少年说道:“少主,此番历险,估计回去少不了挨一顿板子,不如咱们趁侍卫集中在城中去皇宫作势一笔?”
  少年在忙,一手持略尖锐的石头,一手按着一块厚石板捣鼓着草药。对说这话的人目不斜视,“想死自己去死。”
  左缘笑着将手搭在右缘肩上,玩味道:“想去皇宫的地牢坐坐就早说嘛,不然还浪费少主生出一丝余地去救你,讨来一身伤,不然让哥哥再送你进去,如何?。”语毕,挑了挑眉头。
  右缘台肩离左缘半步远,“你这家伙说出口的话就没一点好听。”
  十几余人挤在这座庙内,暂时性安全。杀气冲天的“恣睢”来到杨子落身旁盘旋一会儿,祥和落在她身边,看着这一幕,无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刚触碰到杨子落的脉搏,顿时一滞,叹了口气。
  “死了。”简短的两个字,他却无力的说出口。
  那把剑怎么看也不是一把寻常的间,如今主去剑从,无眠除了可惜就剩可惜,独占那把剑的想法他还真不能奢望,一把有意识的奇剑他可不想霸王硬上弓,虽然内心还是有点波动。
  左缘走上前蹲下,摸来许多干草遮在这身上说道:“这小子之前污蔑我的账还没算,不过想想可能是想借那个机会来救自己一命,不过还是晚了,臭小子,别以为死了就想赖账。”
  无眠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将弄碎的草药铺在上面,然后绑成团,将衣袖撸起,一条刺眼的刀伤露出。
  左缘右缘见着哑口,那条伤口开始腐烂,弄好干草的左缘立即帮忙,将袖子扎定好,用无眠弄好的药包在伤口上轻轻擦拭,无眠面无表情的跪坐着,目光注视被干草覆盖的杨子落。
  “她的身份有谁知道?”
  左缘道:“只知是风满楼偷您衣服的小贼。”
  风满楼……他便没再问了。
  他的目光移到正殿随时都警惕着的护卫们身上,擅自作主,他带着十几名护卫和他的贴身护卫左缘右缘,千里迢迢赶来旭辉城,想了想的确冲动了。
  “等左缘为我处理好了伤口就回西域。”
  “那百鬼庄呢?”
  右缘的顾虑是没错的,百鬼庄一时间全村覆灭,是让谁都会顾虑到,无眠道:“我会向父王说明,你们不必担心。”
  右缘说道:“我并不担心这点,百鬼庄的村民为何会自相残杀,就连孩童也像中了邪似的。”
  “是食魂盅。”无眠作解“五百年前这片大陆不是相传,天神拥有一瓶可化羽成仙的琼浆玉露吗,百鬼庄的村民就是炼就这瓶琼浆玉露的一味药引,不过必须是第五代村民才能做此药引。”
  利用他们到百鬼庄那一日行凶,想必是想在栽赃嫁祸。
  “那么是另有幕后黑手,不过此言是真的吗?”右缘问。
  左缘立马接话,“民间传说话本了解一下,老弟。”
  右缘眼仁向上翻。
  无眠干咳了一下,对右缘说:“这些都是从话本上看的,目前只是猜测。”
  伤口处被药草擦拭后好转了,左缘又用新的布料为无眠包扎好,无眠放下袖子起身,“动身吧。”
  看了杨子落最后一眼,他在心中为她祈祷了一番说道:“你我相识不到一刻钟,今生恐怕不会相见了,愿你在那边没有这边痛苦,你拥有一把很忠心的奇剑,再见。”
  众人看向这边,他们心中的小少主果然还是个孩子,但也因此他们依旧没有二心。无眠待人仁厚,但只希望这只是现在的性子,日后成大事不可有妇人之心。
  他们纷纷拿起一个大麻袋,推开大门出去。
  右缘悠悠的向无眠靠拢,开着玩笑的试问:“那,那把剑还真奇怪啊,少主你说是不是,我们……要不要拿去研究研究?”
  “想死你可以留在这里,还能弄点请报,不错。”无眠到还没开口,左缘倒是帮他开了口,反正二人意思也差不多,左缘想着。
  …………
  日落将息,西边天烧起一片,烧了半个时辰,这才有人赶来扑火。
  莫铭忙的焦头烂额,前事未结,新生后事,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到百鬼庄,整个死气的村子沾了一点火星子便烧了起来。
  莫铭沉不住气了,抢过一旁的水桶向火泼去,厉声喝道:“去多叫些人来把火熄灭,快去!”
  这一带林子前是皇宫后是城门,若再让火肆意妄为的烧起来,恐怕会引起百姓的恐慌,惊动皇宫,皇上问罪下来,怕是整座将军府也担不起,怪他个敷衍塞责。
  沉下的天还挂着一抹余晖,望着那片火海和天边的余晖煞是好看,手足无措的人成了风景的点缀,杨子落坐在一棵树上,空中飞舞着被火星子吞噬的树叶,她啧啧称赞。
  她的双眸泛着犀利的光芒,流露出与年纪不相符合的狡猾笑容,心中某样东西正蠢蠢欲动,随后拍屁股走人。
  “逢此百罹,本座的食欲全无”
  他对着手中的剑道:“本座要吃完美的魂魄,你待在本座的宿体一阵子吧,待本座去完成这具要姿色没姿色身体的夙愿后,再把你给换回来。”
  没在杨子落身旁的这几日,他吸取了大量精魂,仗着杨子落那虚有虚无魂魄根本用不着他。也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多亏了最后一口精魂所赐,他如今能依附在别的宿体,不过本命宿体还是那把剑,逐渐修成剑灵已是不错了。
  接着他发觉到,这片大陆上也有修仙的好胚子,例如,将军府的那个少年,最后一口吸了他的半条精魂大功在即,却料杨子落危在旦夕。
  立下了血契,一方受难,那他这几日的所为将前功尽弃,不得不火急火燎的赶去,好在魂魄还尚有一息,不过那位少年却落了个失心疯。。
  其实“恣睢”没有十足把握将杨子落的已魂飞魄散的魂魄集中,不过也多亏了那个少年是个极好的胚子。他只要完全摄取那少年的精魂,来养着杨子落的残魂,在运转一些灵力过去,让残魂吞并了这精魂,生出自我意识,这便是“重燃”却要经剥魂之苫。
  对这个秘术,“恣睢”早已垂延欲滴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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